第十一章 偷听
片刻后，意浓领着几个拎着食盒的侍女走了进来，瞧着她二人正聊着便候在了一旁。
周氏余光瞥到后，便笑着开口吩咐道：“意浓，都摆上来吧。”
几盘糕点和两碗绿豆甜汤被依次摆到了炕几上，周氏招呼孙玥芙坐到她对面。
孙玥芙便乖乖地听命，起身坐到了窗下的贵妃榻上，她垂眸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糕点，一共有三盘糕点，瞧着样子很是精巧，倒不像是姑苏这边常见的。
“这珍珠饼酥脆香甜，你尝尝，还有这个金香枣和双麻酥也很不错，这都是我从都城带来的厨子做的，今日也叫你尝尝那边的吃食。”周氏不等孙玥芙自己动筷子，就先替她布了些许到碟中。
她又说道：“芙儿再来尝尝这甜汤，我还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这是你母亲爱喝的，我便吩咐他们做了些。”
孙玥芙听罢微挑了挑眉梢，抿了抿唇角的笑意，不曾想母女连心，都爱喝这绿豆甜汤。
窗外吹来几缕清风，夹杂着糕点的丝丝甜香，叫人闻之不觉垂涎欲滴，孙玥芙拿起了筷子开始小口地用了起来，那糕点样式小巧，但用了三块后她便放下了筷子，喝了口甜汤，缓了缓道：“姨母，这糕点很是香甜，芙儿很喜欢。不过一会儿便要用午膳了，刚刚我还吃了些牛乳糕，不敢再多吃了。”她怕周氏再给她添糕点，吃太多的话午膳后怕是会积食的。
周氏瞧着孙玥芙软软的脸蛋，温声回道：“那便不吃了吧，说到午膳，一会你就留下在这和我一起用吧，不必去前面跟那群人挤着了。”周氏倒是心疼她，前面宴席处定是喧闹，哪有这清净幽美呢。
孙玥芙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便心动了，但又想到李氏定会四处寻她，她若不在不合规矩，便看了看周氏，犹豫地开口：“姨母这里清雅，芙儿也很想多留一会，可是二叔母若寻不到我定会着急的。”
周氏见她这般懂事，愈加欢喜，不在意地说道：“你且放心吧，我早就派人告知过你二叔母，我留你在我这里了。你就安心地留下来，一会儿我把顷姐儿与和哥儿都叫来，好让你们亲近亲近。”
周氏育有一子一女，长子七岁名唤景和，次女同孙玥芙一般大，名唤碧顷。
孙玥芙听罢才放下心来，向周氏轻轻点了点头。
周氏随即便笑着转头问道：“映荷，早就派你去请顷姐儿与和哥儿，怎的都是这时候了，他二人还没到。”
映荷连忙躬身回道：“奴婢确是已经去请过了，二姑娘在太夫人处正见着各家夫人，说是一会便过来，大公子却还未寻到。是奴婢办事不力，请夫人责罚。”说罢她就跪到了地上，磕着头。
自从段家老太爷逝世后，段景和就如同变了个人般，原本少年丧父就使得他性子沉闷，后来段老太爷亲自带他倒是有所改善，谁料天意难辨，段老太爷出事后，他脾性变得阴晴不定，愈加寡言，饶是能多说几句，也都是些凉薄之语，周氏心疼他，又想管教他，却总是寻不到好法子，每每说教约束只会适得其反，到头来母子不甚亲近，所以在听雨阁中，凡是接手大公子之事的侍从无一不尽心竭力的，生怕惹了主子的不快。
周氏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和哥儿惯是有主意的，且随他去吧。”
映荷小心地站了起来，仍低头恭谨地候在堂中，听凭吩咐。
“下去吧，去厨房看看午膳如何了。”周氏转回头，冷了声吩咐着。
周氏性子清冷，虽然不似别家主母那般刁难，却叫人不好琢磨，凡是犯了她忌讳的一律严惩，哪怕是伺候她多年的也不能网开一面，所以侍从们无一不对她恭敬的，映荷此事并未办妥本就心中胆寒，听到周氏吩咐后她神情一愣，平时察看膳食这种活计并不用她出面的，她好歹也是近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想是这次真的惹恼了周氏。
映荷片刻未有行动，孙玥芙不解地抬眸看了过去，只瞧她还低着头站在那不知所措，周氏也注意到了孙玥芙的目光，随着转头瞧去，见映荷还杵在那，便皱了皱秀眉开口问道：“怎么还不下去，可是还有事禀报？”
这时，露容打了帘子进来，向周氏回禀：“夫人，二姑娘到了，正候在外面呢。”
周氏听到自己女儿来了，便不再理会映荷，转声道：“叫顷姐儿进来吧。”
说罢，她又和孙玥芙聊了起来：“顷姐儿与你一般大，也像你一样娴静，想来你们二人倒是能玩到一块去呢。”
露容得了吩咐后便应下退到了映荷的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映荷微微抬头看见露容正向她使眼色，适才缓回神来忙跟着她退下了。
二人退出内室，走出外间后，露容才轻声向映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夫人叫你下去，你为何还站在那不动，可吓死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的手段！别上赶着寻夫人的忌讳。”
映荷抬手抚了抚胸口，也后怕地颤着声回道：“我，我就是想到今儿夫人交代我的事情没办妥，害怕夫人责罚，就一时没缓过神来。”
“那你下次注意一点，差事没有办妥你好好解释就是了，夫人虽然严肃，可你我毕竟也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她定不会为难的。”露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
映荷却未有所缓解，仍是心有余悸：“露容姐姐，虽然你我伺候夫人多年，可那品莲还是夫人的陪嫁呢，夫人她说杀就杀了。”映荷便是品莲死后替上来的。
露容闻言骇得连忙抬手捂住了映荷的嘴，瞪着她冷声道：“住嘴！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以后不准再提了，否则让夫人知道，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罢，露容又阴着眸子看了映荷一眼，眸中盛满警示，才转身下了楼梯，映荷独自站着又缓了好一会，才跟着走了下去。
她走后，段景和才从围廊的转角处走出来，刚刚露容与映荷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撑着横栏垂眸凝视着下方长廊上映荷一闪而过的背影若有所思，微眯了眯眼，眸中现出不符年纪的狠厉，不过转瞬而逝，刹那便恢复了以往的幽深。
孙玥芙这时也从外间的屏风后走到了围廊上，她是出来更衣的，更完衣后路过外间便透过窗子瞧见了竟有人躲在转角处偷听，她本是不想理会的，想装作没看到直接回去，可身后的抱星却说看着那人身形很是熟悉，她想了想便藏在屏风后等了片刻。
走近就发现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正是早前在亭中出言羞辱她之人，此时倒是和那会儿一样，她站在他侧后，而他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景和余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不觉一惊，肃着面容转头看了过去，发现竟是之前在后园荡秋千吵得他头痛的那个小女娃娃，看到小女娃娃身后的丫鬟正怒视着他，他不悦地蹙了蹙眉，直直地盯着那女娃。
孙玥芙倒是不惧他那颇为厉色的目光，抬眸迎了过去，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她不客气地开口，直言讽刺道：“想来段公子惯会做这种偷听墙角之事。”能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的，年纪也相符的，必是周氏所出的段家大公子了。
话毕，她勾起唇角不屑地又瞧了他一眼，一报还一报，嘲讽完后便想转身离去。
可刚转回身，她便听见身后一道冷声传来，“你听到什么了？”
段景和也没有跟她兜圈子，他抬步走到了她面前，目光凛冽地直视着她，危险的气息散发开来，虽然他年纪不大可气场却不容忽视，他又向前迈了一步，低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此时，抱星也瞧出了不对劲，想要上前将二人格挡开，却被孙玥芙伸手拦住了，她担忧地看着孙玥芙。
“我并未听到只言片语。”孙玥芙一字一句道。
而段景和听到答复后却仍然盯着她看，仿佛想要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破绽般。
孙玥芙则不卑不亢地任由他瞧去，二人僵持了片刻，她才开口说道：“段公子也一起进去么，姨母在等着你呢。”
她笑了笑，颊边漾起的小酒窝晃了晃段景和的眼。
看着眼前她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倒真是没叫他瞧出她是在说谎，他也不想再同她浪费时间，便收了神情，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大步朝内室走去，没有等待的意思，只将孙玥芙抛在了身后。
孙玥芙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心中默道，便是我听到了又如何，当然这些，远去的段景和是无从知晓了。
这时正巧段碧顷被露容引了上来，孙玥芙听到动静后，便侧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云水色半臂、鸢尾色荷花暗纹齐腰襦裙的姑娘款款走来，腰上还系着赪霞色花结宫绦，垂下的流苏随着其莲步微微晃荡，那姑娘面容清秀，鹅蛋脸、琼玉鼻更是肖似周氏。
待她走到近前，露容便开口介绍道：“二姑娘，这位是孙家三姑娘。”随后二人相互见礼。
周氏余光瞥到后，便笑着开口吩咐道：“意浓，都摆上来吧。”
几盘糕点和两碗绿豆甜汤被依次摆到了炕几上，周氏招呼孙玥芙坐到她对面。
孙玥芙便乖乖地听命，起身坐到了窗下的贵妃榻上，她垂眸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糕点，一共有三盘糕点，瞧着样子很是精巧，倒不像是姑苏这边常见的。
“这珍珠饼酥脆香甜，你尝尝，还有这个金香枣和双麻酥也很不错，这都是我从都城带来的厨子做的，今日也叫你尝尝那边的吃食。”周氏不等孙玥芙自己动筷子，就先替她布了些许到碟中。
她又说道：“芙儿再来尝尝这甜汤，我还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这是你母亲爱喝的，我便吩咐他们做了些。”
孙玥芙听罢微挑了挑眉梢，抿了抿唇角的笑意，不曾想母女连心，都爱喝这绿豆甜汤。
窗外吹来几缕清风，夹杂着糕点的丝丝甜香，叫人闻之不觉垂涎欲滴，孙玥芙拿起了筷子开始小口地用了起来，那糕点样式小巧，但用了三块后她便放下了筷子，喝了口甜汤，缓了缓道：“姨母，这糕点很是香甜，芙儿很喜欢。不过一会儿便要用午膳了，刚刚我还吃了些牛乳糕，不敢再多吃了。”她怕周氏再给她添糕点，吃太多的话午膳后怕是会积食的。
周氏瞧着孙玥芙软软的脸蛋，温声回道：“那便不吃了吧，说到午膳，一会你就留下在这和我一起用吧，不必去前面跟那群人挤着了。”周氏倒是心疼她，前面宴席处定是喧闹，哪有这清净幽美呢。
孙玥芙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便心动了，但又想到李氏定会四处寻她，她若不在不合规矩，便看了看周氏，犹豫地开口：“姨母这里清雅，芙儿也很想多留一会，可是二叔母若寻不到我定会着急的。”
周氏见她这般懂事，愈加欢喜，不在意地说道：“你且放心吧，我早就派人告知过你二叔母，我留你在我这里了。你就安心地留下来，一会儿我把顷姐儿与和哥儿都叫来，好让你们亲近亲近。”
周氏育有一子一女，长子七岁名唤景和，次女同孙玥芙一般大，名唤碧顷。
孙玥芙听罢才放下心来，向周氏轻轻点了点头。
周氏随即便笑着转头问道：“映荷，早就派你去请顷姐儿与和哥儿，怎的都是这时候了，他二人还没到。”
映荷连忙躬身回道：“奴婢确是已经去请过了，二姑娘在太夫人处正见着各家夫人，说是一会便过来，大公子却还未寻到。是奴婢办事不力，请夫人责罚。”说罢她就跪到了地上，磕着头。
自从段家老太爷逝世后，段景和就如同变了个人般，原本少年丧父就使得他性子沉闷，后来段老太爷亲自带他倒是有所改善，谁料天意难辨，段老太爷出事后，他脾性变得阴晴不定，愈加寡言，饶是能多说几句，也都是些凉薄之语，周氏心疼他，又想管教他，却总是寻不到好法子，每每说教约束只会适得其反，到头来母子不甚亲近，所以在听雨阁中，凡是接手大公子之事的侍从无一不尽心竭力的，生怕惹了主子的不快。
周氏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和哥儿惯是有主意的，且随他去吧。”
映荷小心地站了起来，仍低头恭谨地候在堂中，听凭吩咐。
“下去吧，去厨房看看午膳如何了。”周氏转回头，冷了声吩咐着。
周氏性子清冷，虽然不似别家主母那般刁难，却叫人不好琢磨，凡是犯了她忌讳的一律严惩，哪怕是伺候她多年的也不能网开一面，所以侍从们无一不对她恭敬的，映荷此事并未办妥本就心中胆寒，听到周氏吩咐后她神情一愣，平时察看膳食这种活计并不用她出面的，她好歹也是近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想是这次真的惹恼了周氏。
映荷片刻未有行动，孙玥芙不解地抬眸看了过去，只瞧她还低着头站在那不知所措，周氏也注意到了孙玥芙的目光，随着转头瞧去，见映荷还杵在那，便皱了皱秀眉开口问道：“怎么还不下去，可是还有事禀报？”
这时，露容打了帘子进来，向周氏回禀：“夫人，二姑娘到了，正候在外面呢。”
周氏听到自己女儿来了，便不再理会映荷，转声道：“叫顷姐儿进来吧。”
说罢，她又和孙玥芙聊了起来：“顷姐儿与你一般大，也像你一样娴静，想来你们二人倒是能玩到一块去呢。”
露容得了吩咐后便应下退到了映荷的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映荷微微抬头看见露容正向她使眼色，适才缓回神来忙跟着她退下了。
二人退出内室，走出外间后，露容才轻声向映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夫人叫你下去，你为何还站在那不动，可吓死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的手段！别上赶着寻夫人的忌讳。”
映荷抬手抚了抚胸口，也后怕地颤着声回道：“我，我就是想到今儿夫人交代我的事情没办妥，害怕夫人责罚，就一时没缓过神来。”
“那你下次注意一点，差事没有办妥你好好解释就是了，夫人虽然严肃，可你我毕竟也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她定不会为难的。”露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
映荷却未有所缓解，仍是心有余悸：“露容姐姐，虽然你我伺候夫人多年，可那品莲还是夫人的陪嫁呢，夫人她说杀就杀了。”映荷便是品莲死后替上来的。
露容闻言骇得连忙抬手捂住了映荷的嘴，瞪着她冷声道：“住嘴！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以后不准再提了，否则让夫人知道，我也救不了你了。”
说罢，露容又阴着眸子看了映荷一眼，眸中盛满警示，才转身下了楼梯，映荷独自站着又缓了好一会，才跟着走了下去。
她走后，段景和才从围廊的转角处走出来，刚刚露容与映荷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撑着横栏垂眸凝视着下方长廊上映荷一闪而过的背影若有所思，微眯了眯眼，眸中现出不符年纪的狠厉，不过转瞬而逝，刹那便恢复了以往的幽深。
孙玥芙这时也从外间的屏风后走到了围廊上，她是出来更衣的，更完衣后路过外间便透过窗子瞧见了竟有人躲在转角处偷听，她本是不想理会的，想装作没看到直接回去，可身后的抱星却说看着那人身形很是熟悉，她想了想便藏在屏风后等了片刻。
走近就发现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正是早前在亭中出言羞辱她之人，此时倒是和那会儿一样，她站在他侧后，而他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景和余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不觉一惊，肃着面容转头看了过去，发现竟是之前在后园荡秋千吵得他头痛的那个小女娃娃，看到小女娃娃身后的丫鬟正怒视着他，他不悦地蹙了蹙眉，直直地盯着那女娃。
孙玥芙倒是不惧他那颇为厉色的目光，抬眸迎了过去，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她不客气地开口，直言讽刺道：“想来段公子惯会做这种偷听墙角之事。”能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的，年纪也相符的，必是周氏所出的段家大公子了。
话毕，她勾起唇角不屑地又瞧了他一眼，一报还一报，嘲讽完后便想转身离去。
可刚转回身，她便听见身后一道冷声传来，“你听到什么了？”
段景和也没有跟她兜圈子，他抬步走到了她面前，目光凛冽地直视着她，危险的气息散发开来，虽然他年纪不大可气场却不容忽视，他又向前迈了一步，低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此时，抱星也瞧出了不对劲，想要上前将二人格挡开，却被孙玥芙伸手拦住了，她担忧地看着孙玥芙。
“我并未听到只言片语。”孙玥芙一字一句道。
而段景和听到答复后却仍然盯着她看，仿佛想要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破绽般。
孙玥芙则不卑不亢地任由他瞧去，二人僵持了片刻，她才开口说道：“段公子也一起进去么，姨母在等着你呢。”
她笑了笑，颊边漾起的小酒窝晃了晃段景和的眼。
看着眼前她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倒真是没叫他瞧出她是在说谎，他也不想再同她浪费时间，便收了神情，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大步朝内室走去，没有等待的意思，只将孙玥芙抛在了身后。
孙玥芙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心中默道，便是我听到了又如何，当然这些，远去的段景和是无从知晓了。
这时正巧段碧顷被露容引了上来，孙玥芙听到动静后，便侧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云水色半臂、鸢尾色荷花暗纹齐腰襦裙的姑娘款款走来，腰上还系着赪霞色花结宫绦，垂下的流苏随着其莲步微微晃荡，那姑娘面容清秀，鹅蛋脸、琼玉鼻更是肖似周氏。
待她走到近前，露容便开口介绍道：“二姑娘，这位是孙家三姑娘。”随后二人相互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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