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风暴（下）
没有阳光的冬日，傍晚似乎也早早地笼罩下来。厚密的云层仿佛压到了头顶，气氛沉闷、压抑。
围观之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堵住了道路。看热闹是北戎人的天性，何况还是如此精彩的热闹。攒动的人头相互交头接耳，朝武馆方向指指点点。
郭永生得人高马大，宽大的方脸上戴着遮挡了上半张脸的银制面具，高鼻厚唇。头上包着结巾。虽然也是持盾武者，穿的却是单薄的灰色短打。
看似与常人无异，但不知为何，阎冬却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难以形容，亦无好坏，只是一种有别于周围所有人的感觉。或许是高手所散发的威势，又或是诸如杀气之类的东西，他如此猜测。
将高盾立于身侧，郭永一声不响地举起长剑，指向阎冬。面具下是何尊容不得而知，但露出的双眼迥然有神，眸中还透着浓厚的杀意。
高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不要着急，然后看向阎冬道：“既是一对一的比斗，去馆内的练武场如何？在街上，终究过于市井了。”
阎冬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带着得胜武馆的人率先步入武馆。受伤的高氏武馆之人先行撤离，其余人与学院弟子一起跟在得胜武馆之后。
戴骢想找高辰说话，为今日之事稍作解释，但这位高氏武馆的少爷却浑然不觉似的板着脸，没给他任何机会。看来只能事后弥补了，好在兜兜转转这么久，击败阎冬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戴少……”苏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厉害，枉我之前还想教训他。”戴骢苦笑着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所幸这次不会再有意外了，落到郭永那个煞星手里，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注定成为废人。倒是高氏武馆重伤了那么多弟子，不好交代啊……”
看着对方惺惺作态，苏岩先在心里将他狠狠地咒骂一通，才看似诚恳地说：“此事也是我办的草率了，我愿意带着赔礼，亲自去高氏武馆登门请罪。”
闻言，戴骢冷漠的表情稍有缓和，还故作亲热地拍着苏岩肩膀说：“你有这份心便好了。如今仙容坊被府衙查封，渠掌柜又下落不明，解药之事又该如何是好？”
“此事……容我再想想。”
“其实得知锦云再次病倒后，我便想亲往探望，但又怕唐突了美人。如今锦云仍在昏迷之中，还望苏兄能从中安排，我感激不尽。”戴骢说着微微一揖。
苏岩自然知他打的什么算盘，眼睑低垂，似在思考，眼珠却不停地打着转。
前次，阎冬离开堂妹闺房时，口中虽说着无能为力，苏岩始终半信半疑，却苦于无从验证。如今戴骢找上门来，倒是个试探她的好机会。
“此事简单，这几日安排好后，我会立刻差人通知戴少。”
想不到苏岩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戴骢欣喜若狂，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往武馆内走去，嘴里一口一个苏兄地感谢着。
街上的围观者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转身离去，闹哄哄的青石路蓦地冷清下来。有些意犹未尽的还想跟进去，都被门口的武者拦下，只能悻悻然走了。
待苏岩、戴骢来到练武场时，阎冬与郭永正相对而立，已摆开了架势。高手间的气势相互冲撞，紧张的气氛陡然加剧。
见两人都已蓄势待发，场边的高辰朗声说道：“此次比试一局定胜负，若高氏武馆胜了，得胜武馆的匾便保不住了。”
“若胜的是得胜武馆呢？”有人出声询问。
高辰微微一怔，似是从未想过这个结果，随口笑道：“那我们自会立即离开，今后更无颜面再找得胜武馆麻烦。”
“还有一个条件。”阎冬忽然冷冷地说：“说出赵馆主的下落。”
赵师傅至今未归，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而知晓这一切的只有高氏武馆。
高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后宣布：“如此，便开始吧。”
话音刚落，蓄势已久的郭永便举着高盾朝阎冬冲去，速度之快，风驰电掣，就连阎冬也看得暗暗心惊。场上更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
高盾比之普通盾牌，不仅有着天壤之别的防御，重量亦数倍有余，故而需要极为严苛的劲力。持高盾奔跑不足为奇，但要像郭永这样如两手空空般飞驰，其劲力之大简直恐怖至极。
转念之间，高盾已攻至眼前。
阎冬长枪一抬，整个人如箭般搭上弓弦，倒退几步，腰足发力，继而猛地暴掠而出。蓄满劲力的一枪直刺高盾中心。
这是两人的首次交锋，均试探着彼此的劲力。
如今的北戎武者，持盾者十之八九，他们为战场而生，目的便是拼尽全力阻挡蓝皮鬼的前进，为后方的灵者争取攻出招时间。因此劲力对武者最重要，而身法几乎是没有的。
眨眼间，两人的首次交锋一触即分。练武场上响起枪盾相击时，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巨石落入湖心造成的波纹，一阵阵地向外扩散着。
阎冬被一股磅礴的劲力震得虎口发麻，胸中气血翻涌。而郭永依旧面无表情，高盾上戳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豁口，豁口周围已经裂成了圆形的蛛网状。
全场无声，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与心跳。
在旁人看来，两人的首次交锋似乎不分胜负。唯有阎冬明白，若换作普通武者，自己这一击便足以将其逼退，甚至顶飞，然而郭永却能震退自己，劲力之强可见一斑。不过，为了得胜武馆，此战必须取胜，他也必须全力以赴。
阎冬深吸口气，如猎豹般又冲了出去，形同魅般的身影在场上若隐若现。对准郭永身体的各处要害，长枪灵动如蛇，接二连三从他周围刺出，宛若凌空跳跃的银色精灵。
见状，得胜武馆一方爆发出兴奋的欢呼，仿佛已经胜了一般。但很快，这种欢呼却因郭永的出手沉默下去。
似乎看穿了少年的攻势，沉重的高盾在郭永手中仿佛轻如鸿毛，被迅速地挥舞着，从容自若地抵挡着每一次攻击。
高辰得意地看向一旁面色阴晴不定的戴骢，淡然道：“别紧张，他翻不了身，郭永尚未进攻呢。”
果然，在挡住对手又一轮猛攻后，郭永陡然暴起，像一架巨大的战车笔直冲到阎冬面前，先用高盾荡开银枪，长剑才如刀般猛地劈出。
阎冬向后一跃，堪堪避过，只是尚未站稳，长剑再次带着凌厉的劲风劈砍而至。眼看避之不及，他横枪抵挡，“叮叮当当”迸发出点点火星。眨眼间，郭永又劈出五六剑，剑剑势大力沉，仿佛要将银枪生生劈断似的。
此时，得胜武馆的人已面色转暗，郭永的厉害远超他们想象，而阎冬却只能苦苦支撑，落败似乎是迟早的事。
又一记劈砍无果后，郭永握着盾牌的手陡然一翻，原本直立的盾牌被横了过来，刀削般朝阎冬下盘切去。
少年猛地向上一跃，心中却凉了半截，虽然堪堪躲过一击，整个人却完全暴露在长剑的攻击范围之内，避之不及。眼见长剑攻势已起，他猛一咬牙，不退反进，长枪在空中转了半圈，锋芒凌厉地刺向郭永，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或许没想到阎冬会不顾一切反击，郭永微微一怔，旋即还是选择了举盾抵挡。而阎冬则借枪盾相击的强大劲力，向后飞跃而出，落在了练武场的边缘。
以为郭永是怯于阎冬勇猛的气势，才会转攻为守，北龙学院的少年们纷纷为之喝彩。得胜武馆之人也松了口气，面色稍有缓和。高辰依旧面不改色，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夜幕降临，昏暗的夜色中，比武场四周，挂于高杆上的大红灯笼被点亮，腹中的烛火微微摇晃，宛若夜色中闪烁的星辰。
要想办法攻击他的身体。
心念电转，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出来，继而得出如此结论。
阎冬猛提口气，攻势再起，飘逸的身法施展至极致，在郭永身边划出一圈圈银芒。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不再追求劲力，而是以灵活的动作，寻找刺中对手身体的机会。
只是此番举动却引来无数疑惑的目光，因为阎冬非但没能刺中对方，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哈，如此攻击，是想给郭永抓痒吗？”高辰扬起嘴角，但很快又疑惑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不还击？以阎冬现在的劲力，即便放手一搏，被重创的也肯定是他，为什么不还击？”
以往，郭永都是以碾压的攻势击溃对手，才使对方无法触及其身，待得对手身法诡异，攻势凌厉，怪事便显现出来。
而这正是阎冬想要验证的，结果也一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即使放弃重创自己的机会，即使自己的攻击只会造成微乎其微的小伤，郭永也要护住周身，不让他触碰分毫。
虽不明就里，但看着郭永手中残破不堪的高盾，阎冬计上心头。在众人愈发疑惑的目光中，宛如飞蛾扑火般，又冲了上去。
只是此时，无人发现郭永眼中的淡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深深的凝重之色。
冰冷的月亮洒下冰冷的光，在冰冷的月光中，冰冷的武器碰撞着，发出如雷鸣般冰冷的振动。
阎冬依旧发动着看似毫无意义的攻势，却在每次枪盾碰撞时，陡然发力，将本就残破的高盾刺得千疮百孔。
终于，郭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真实意图，刚想避让，高盾却在银枪的雷霆一击下彻底破碎。
待到此时，认为阎冬能赢的人也委实不多，但在此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出现了。
古怪……
难以置信……
围观之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堵住了道路。看热闹是北戎人的天性，何况还是如此精彩的热闹。攒动的人头相互交头接耳，朝武馆方向指指点点。
郭永生得人高马大，宽大的方脸上戴着遮挡了上半张脸的银制面具，高鼻厚唇。头上包着结巾。虽然也是持盾武者，穿的却是单薄的灰色短打。
看似与常人无异，但不知为何，阎冬却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难以形容，亦无好坏，只是一种有别于周围所有人的感觉。或许是高手所散发的威势，又或是诸如杀气之类的东西，他如此猜测。
将高盾立于身侧，郭永一声不响地举起长剑，指向阎冬。面具下是何尊容不得而知，但露出的双眼迥然有神，眸中还透着浓厚的杀意。
高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不要着急，然后看向阎冬道：“既是一对一的比斗，去馆内的练武场如何？在街上，终究过于市井了。”
阎冬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带着得胜武馆的人率先步入武馆。受伤的高氏武馆之人先行撤离，其余人与学院弟子一起跟在得胜武馆之后。
戴骢想找高辰说话，为今日之事稍作解释，但这位高氏武馆的少爷却浑然不觉似的板着脸，没给他任何机会。看来只能事后弥补了，好在兜兜转转这么久，击败阎冬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戴少……”苏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厉害，枉我之前还想教训他。”戴骢苦笑着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所幸这次不会再有意外了，落到郭永那个煞星手里，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注定成为废人。倒是高氏武馆重伤了那么多弟子，不好交代啊……”
看着对方惺惺作态，苏岩先在心里将他狠狠地咒骂一通，才看似诚恳地说：“此事也是我办的草率了，我愿意带着赔礼，亲自去高氏武馆登门请罪。”
闻言，戴骢冷漠的表情稍有缓和，还故作亲热地拍着苏岩肩膀说：“你有这份心便好了。如今仙容坊被府衙查封，渠掌柜又下落不明，解药之事又该如何是好？”
“此事……容我再想想。”
“其实得知锦云再次病倒后，我便想亲往探望，但又怕唐突了美人。如今锦云仍在昏迷之中，还望苏兄能从中安排，我感激不尽。”戴骢说着微微一揖。
苏岩自然知他打的什么算盘，眼睑低垂，似在思考，眼珠却不停地打着转。
前次，阎冬离开堂妹闺房时，口中虽说着无能为力，苏岩始终半信半疑，却苦于无从验证。如今戴骢找上门来，倒是个试探她的好机会。
“此事简单，这几日安排好后，我会立刻差人通知戴少。”
想不到苏岩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戴骢欣喜若狂，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往武馆内走去，嘴里一口一个苏兄地感谢着。
街上的围观者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转身离去，闹哄哄的青石路蓦地冷清下来。有些意犹未尽的还想跟进去，都被门口的武者拦下，只能悻悻然走了。
待苏岩、戴骢来到练武场时，阎冬与郭永正相对而立，已摆开了架势。高手间的气势相互冲撞，紧张的气氛陡然加剧。
见两人都已蓄势待发，场边的高辰朗声说道：“此次比试一局定胜负，若高氏武馆胜了，得胜武馆的匾便保不住了。”
“若胜的是得胜武馆呢？”有人出声询问。
高辰微微一怔，似是从未想过这个结果，随口笑道：“那我们自会立即离开，今后更无颜面再找得胜武馆麻烦。”
“还有一个条件。”阎冬忽然冷冷地说：“说出赵馆主的下落。”
赵师傅至今未归，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而知晓这一切的只有高氏武馆。
高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后宣布：“如此，便开始吧。”
话音刚落，蓄势已久的郭永便举着高盾朝阎冬冲去，速度之快，风驰电掣，就连阎冬也看得暗暗心惊。场上更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
高盾比之普通盾牌，不仅有着天壤之别的防御，重量亦数倍有余，故而需要极为严苛的劲力。持高盾奔跑不足为奇，但要像郭永这样如两手空空般飞驰，其劲力之大简直恐怖至极。
转念之间，高盾已攻至眼前。
阎冬长枪一抬，整个人如箭般搭上弓弦，倒退几步，腰足发力，继而猛地暴掠而出。蓄满劲力的一枪直刺高盾中心。
这是两人的首次交锋，均试探着彼此的劲力。
如今的北戎武者，持盾者十之八九，他们为战场而生，目的便是拼尽全力阻挡蓝皮鬼的前进，为后方的灵者争取攻出招时间。因此劲力对武者最重要，而身法几乎是没有的。
眨眼间，两人的首次交锋一触即分。练武场上响起枪盾相击时，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巨石落入湖心造成的波纹，一阵阵地向外扩散着。
阎冬被一股磅礴的劲力震得虎口发麻，胸中气血翻涌。而郭永依旧面无表情，高盾上戳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豁口，豁口周围已经裂成了圆形的蛛网状。
全场无声，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与心跳。
在旁人看来，两人的首次交锋似乎不分胜负。唯有阎冬明白，若换作普通武者，自己这一击便足以将其逼退，甚至顶飞，然而郭永却能震退自己，劲力之强可见一斑。不过，为了得胜武馆，此战必须取胜，他也必须全力以赴。
阎冬深吸口气，如猎豹般又冲了出去，形同魅般的身影在场上若隐若现。对准郭永身体的各处要害，长枪灵动如蛇，接二连三从他周围刺出，宛若凌空跳跃的银色精灵。
见状，得胜武馆一方爆发出兴奋的欢呼，仿佛已经胜了一般。但很快，这种欢呼却因郭永的出手沉默下去。
似乎看穿了少年的攻势，沉重的高盾在郭永手中仿佛轻如鸿毛，被迅速地挥舞着，从容自若地抵挡着每一次攻击。
高辰得意地看向一旁面色阴晴不定的戴骢，淡然道：“别紧张，他翻不了身，郭永尚未进攻呢。”
果然，在挡住对手又一轮猛攻后，郭永陡然暴起，像一架巨大的战车笔直冲到阎冬面前，先用高盾荡开银枪，长剑才如刀般猛地劈出。
阎冬向后一跃，堪堪避过，只是尚未站稳，长剑再次带着凌厉的劲风劈砍而至。眼看避之不及，他横枪抵挡，“叮叮当当”迸发出点点火星。眨眼间，郭永又劈出五六剑，剑剑势大力沉，仿佛要将银枪生生劈断似的。
此时，得胜武馆的人已面色转暗，郭永的厉害远超他们想象，而阎冬却只能苦苦支撑，落败似乎是迟早的事。
又一记劈砍无果后，郭永握着盾牌的手陡然一翻，原本直立的盾牌被横了过来，刀削般朝阎冬下盘切去。
少年猛地向上一跃，心中却凉了半截，虽然堪堪躲过一击，整个人却完全暴露在长剑的攻击范围之内，避之不及。眼见长剑攻势已起，他猛一咬牙，不退反进，长枪在空中转了半圈，锋芒凌厉地刺向郭永，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或许没想到阎冬会不顾一切反击，郭永微微一怔，旋即还是选择了举盾抵挡。而阎冬则借枪盾相击的强大劲力，向后飞跃而出，落在了练武场的边缘。
以为郭永是怯于阎冬勇猛的气势，才会转攻为守，北龙学院的少年们纷纷为之喝彩。得胜武馆之人也松了口气，面色稍有缓和。高辰依旧面不改色，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夜幕降临，昏暗的夜色中，比武场四周，挂于高杆上的大红灯笼被点亮，腹中的烛火微微摇晃，宛若夜色中闪烁的星辰。
要想办法攻击他的身体。
心念电转，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出来，继而得出如此结论。
阎冬猛提口气，攻势再起，飘逸的身法施展至极致，在郭永身边划出一圈圈银芒。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不再追求劲力，而是以灵活的动作，寻找刺中对手身体的机会。
只是此番举动却引来无数疑惑的目光，因为阎冬非但没能刺中对方，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哈，如此攻击，是想给郭永抓痒吗？”高辰扬起嘴角，但很快又疑惑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不还击？以阎冬现在的劲力，即便放手一搏，被重创的也肯定是他，为什么不还击？”
以往，郭永都是以碾压的攻势击溃对手，才使对方无法触及其身，待得对手身法诡异，攻势凌厉，怪事便显现出来。
而这正是阎冬想要验证的，结果也一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即使放弃重创自己的机会，即使自己的攻击只会造成微乎其微的小伤，郭永也要护住周身，不让他触碰分毫。
虽不明就里，但看着郭永手中残破不堪的高盾，阎冬计上心头。在众人愈发疑惑的目光中，宛如飞蛾扑火般，又冲了上去。
只是此时，无人发现郭永眼中的淡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深深的凝重之色。
冰冷的月亮洒下冰冷的光，在冰冷的月光中，冰冷的武器碰撞着，发出如雷鸣般冰冷的振动。
阎冬依旧发动着看似毫无意义的攻势，却在每次枪盾碰撞时，陡然发力，将本就残破的高盾刺得千疮百孔。
终于，郭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真实意图，刚想避让，高盾却在银枪的雷霆一击下彻底破碎。
待到此时，认为阎冬能赢的人也委实不多，但在此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出现了。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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