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平息
十几个不同年龄段的男人从韩剑和老茅身边鱼贯而出，他们一一和老茅打招呼，而用好奇的眼光看向韩剑。韩剑则面带微笑，点头相送。等人走完了，老茅关上门，招呼韩剑坐到沙发上，贺国强的对面。而他自己坐到贺国强的左手边，也是泡茶台主位。三人中间摆放着一个夸张树根造型茶台，茶台上乱七八糟放着十几只功夫茶杯。三个烟灰缸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种品牌的烟屁股。只见老茅一坐下就开始熟练的整理起茶台，把烟灰倒入旁边的垃圾桶，洗出了二只干净的功夫茶杯。在茶台下的柜子里，摸出一个没有标识的铁罐里，打开用茶匙挖了几勺茶叶，开始重新泡茶。并对韩剑说：“贺老板这个白茶是他朋友搞来的好茶，外面可喝不到。”
贺国强听了，鼻子里哼了下，说道：“老茅走时带一罐回去。”
老茅看着贺国强鼻孔笑回道：“谢贺老板赏，这个我就不客气了。”转头看着韩剑说道：“贺老板喜欢喝茶，所以好茶叶特别多。我经常过来蹭茶喝。”
韩剑听了，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道：“那我也要经常过来蹭贺老板。我在的城市是喝咖啡为主，号称世界上咖啡馆密集度最多的城市。但是我还是喜欢喝传统的茶，不懂茶又爱茶，贺老板和茅哥可要多教我。”
老茅摆摆手说：“剑哥客气了。”转头望向贺国强又说道：“剑哥和上几个好像不一样，你要不要试试？”
贺国强用鼻孔看着韩剑，没理老茅，继续沉默着。韩剑维持着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也不说话，等待着。
一会，老茅已泡好茶，先倒入架国强面前功夫茶杯中，说：”来，贺老板，尝尝我泡的茶。”再倒入韩剑的茶杯中说：“剑哥，先喝茶。”韩剑五指并拢成拳，拳心向下，五个手指同时敲击台面九下说：“好的，茅哥”。老茅看到笑道：“哎，剑哥还懂这？”
韩剑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想起来，前面一直在想喝茶时晚辈表示感谢的手势是什么样来的。让茅哥见笑了。”
“什么话，是剑哥太客气了。你是领导来的，用食指敲敲回个礼得了。”老茅回道。
“茅哥，别开玩笑啦。民营企业除了老板哪里来的领导？我就是肯干，所以被外派过来打杂的，干完活我就滚蛋。你随意吩咐。”韩剑看了看沉默的鼻孔说道。端起茶杯闻了闻，顿时专心起来，啜了一口在嘴里，专心感受茶汤在自己口中每一个部位的滋味，那一缕茶香，在唇齿间辗转，如此鲜爽甘甜。然后一口咽下，韩剑顿时觉浑身毛孔张开，整个人气爽神怡飘飘然起来。老茅见状，马上续上了茶汤。韩剑握拳敲击感谢，然后又是一口喝完。如此反复五次。韩剑才长舒一口气，说道：“谢谢贺老板的好茶，也谢谢茅哥的泡茶功夫。这一刻让我觉得被外派过来也是值了。感谢感谢。”
老茅和贺国强闻言都笑了起来，老茅说：“剑哥的要求不高嘛，这个容易实现。”
贺国强终于开口说话了：“剑哥来前，了解过我们这里没有？”
“在华东总部时听说了一点八卦，主要是贺老板名下有十二套房产，其中包括二套别墅，是华南公司仅次于魏副总的有钱佬。但是贺老板上班不为钱，只为做点事。经常自己贴钱给下属，追求的女人数不胜数，但是贺老板洁身自好，从不乱搞。”韩剑故意把路上听老茅说的房产数量夸张了2倍。
“胡说八道，剑哥不要听八卦。我只有6套而已。”贺国强笑得鼻孔都张开了。“魏老板带我们发财，我肯定是要对得起他。所以我今时今日还在这里上班，帮他守着。”
“当然知道贺老板仁义，所以来前周大老板告诉过我，有事直接找贺老板，他是盘据在华南的龙，就没他搞不定的事。要是他再多读点书，华南可容不下他。他是照顾他生病的太太，不然我早把他提到华东总部了。”韩剑满眼真诚的说道。
“周大老板真的是这样说？”贺国强意外的问道。
“当然，不然我一个新人，哪里知道这些。”韩剑回道。
“你太太怎么了？共事了那么久，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事。”老茅在旁边插了一句。
贺国强沉默了一会，说：“前几年，周大老板来开年会时，问过我要不要跟他去华东。我毕竟是一直跟着魏老板发财，再说我一个中学文化的人，离开贺家村，我毛都算不上。正好我老婆也确实是因为腰椎间盘突出的问题，一直不能走路。我就拒绝了周大老板。”贺国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剑哥很受大老板信任呀，这都告诉你。你这次过来准备干什么呢？”
老茅闻言也转眼看着韩剑，韩剑感受到目光，转眼看了看老茅，又转回望着对面的鼻孔，说道：“周大老板其实没安排具体的工作，甚至也没介绍这里的业务和运营。只是让我亲身感觉一下魏副总主管的华南分公司，提出我的建议，以便他在明年的股东会和董事会提出股改及人事变更方案。在这里如遇到什么难事，可以相信茅哥和贺老板。所以，贺老板，我知道您现在想法，但是您起码给我半年的时间梳理。”
“好！周大老板终于开始动了。”贺国强低下头，这次不用鼻孔，第一次用眼晴直视韩剑的眼睛，说道：“看看那么好的平台，扑街仔搞成什么样，不作为，公司出份粮也算了，丢，还捣乱。”贺国强音量一下提高。“那么多年，我也对得起魏老板了。剑哥，你要半年时间，我顶你。你今天第一天到，魏老板习惯会开迎接晚宴。明天下班后，让老茅接上你，到我别墅吃晚饭，我们详细聊聊。现在，我们一起去，我送你个见面礼物，方便你后面的工作。”说完，贺国强站起身示意二人跟上，先向门外走去。
老茅笑嘻嘻的喝完自己茶杯里的茶，对还茫然着的韩剑说：“走，跟着贺老板看看热闹去。”
三人一路走到大食堂里，喧闹宛如菜市场的食堂里，穿着工服的二百多名工人顿时安静下来。
贺国强仰着头，站到食堂最前方，大声说：“我贺国强读书不多，但从来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今天，集团总部特地派了剑哥来处理大家工资的事。”说话间，手指指韩剑，然后继续说道：“剑哥也是大老板最信任的人。剑哥已经答应了，大家的工资不会少，缺的会补给大家，补到和一厂二厂员工一样。所以我愿意给剑哥一个面子。大家给不给我贺国强一个面子，这件事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食堂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掌声，伴随着“好！”，“相信贺老板”，“谢谢剑哥”，“谢谢大老板”，“感谢贺老板”等喊叫声中。贺国强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既然大家相信我，今天就算了，大家早点下班吧。明天早半小时上工，补上今天的工时。大家散了吧。”
看着不断上前表示感谢后想离场的员工，韩剑一边礼貌回着话，一边略有些复杂的看着正和员工对话的贺国强。再看看嘻皮笑脸，手脚并用调戏着女工的老茅。突然想到周大老板的话：“韩剑，我可以给你一点他们中高层的信息，但是你怎么做，我可一点建议不会给你，无关职位高低，你没法信任华南公司任何一个人，他们对你来说，都是陌生的人。我需要从你的角度去观察和了解，然后给我专业人事建议。”
“真的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只是想安稳点赚点生活费而已。搞咩啊！”韩剑学着他们的口头禅，不禁苦笑想到。
贺国强听了，鼻子里哼了下，说道：“老茅走时带一罐回去。”
老茅看着贺国强鼻孔笑回道：“谢贺老板赏，这个我就不客气了。”转头看着韩剑说道：“贺老板喜欢喝茶，所以好茶叶特别多。我经常过来蹭茶喝。”
韩剑听了，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道：“那我也要经常过来蹭贺老板。我在的城市是喝咖啡为主，号称世界上咖啡馆密集度最多的城市。但是我还是喜欢喝传统的茶，不懂茶又爱茶，贺老板和茅哥可要多教我。”
老茅摆摆手说：“剑哥客气了。”转头望向贺国强又说道：“剑哥和上几个好像不一样，你要不要试试？”
贺国强用鼻孔看着韩剑，没理老茅，继续沉默着。韩剑维持着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也不说话，等待着。
一会，老茅已泡好茶，先倒入架国强面前功夫茶杯中，说：”来，贺老板，尝尝我泡的茶。”再倒入韩剑的茶杯中说：“剑哥，先喝茶。”韩剑五指并拢成拳，拳心向下，五个手指同时敲击台面九下说：“好的，茅哥”。老茅看到笑道：“哎，剑哥还懂这？”
韩剑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想起来，前面一直在想喝茶时晚辈表示感谢的手势是什么样来的。让茅哥见笑了。”
“什么话，是剑哥太客气了。你是领导来的，用食指敲敲回个礼得了。”老茅回道。
“茅哥，别开玩笑啦。民营企业除了老板哪里来的领导？我就是肯干，所以被外派过来打杂的，干完活我就滚蛋。你随意吩咐。”韩剑看了看沉默的鼻孔说道。端起茶杯闻了闻，顿时专心起来，啜了一口在嘴里，专心感受茶汤在自己口中每一个部位的滋味，那一缕茶香，在唇齿间辗转，如此鲜爽甘甜。然后一口咽下，韩剑顿时觉浑身毛孔张开，整个人气爽神怡飘飘然起来。老茅见状，马上续上了茶汤。韩剑握拳敲击感谢，然后又是一口喝完。如此反复五次。韩剑才长舒一口气，说道：“谢谢贺老板的好茶，也谢谢茅哥的泡茶功夫。这一刻让我觉得被外派过来也是值了。感谢感谢。”
老茅和贺国强闻言都笑了起来，老茅说：“剑哥的要求不高嘛，这个容易实现。”
贺国强终于开口说话了：“剑哥来前，了解过我们这里没有？”
“在华东总部时听说了一点八卦，主要是贺老板名下有十二套房产，其中包括二套别墅，是华南公司仅次于魏副总的有钱佬。但是贺老板上班不为钱，只为做点事。经常自己贴钱给下属，追求的女人数不胜数，但是贺老板洁身自好，从不乱搞。”韩剑故意把路上听老茅说的房产数量夸张了2倍。
“胡说八道，剑哥不要听八卦。我只有6套而已。”贺国强笑得鼻孔都张开了。“魏老板带我们发财，我肯定是要对得起他。所以我今时今日还在这里上班，帮他守着。”
“当然知道贺老板仁义，所以来前周大老板告诉过我，有事直接找贺老板，他是盘据在华南的龙，就没他搞不定的事。要是他再多读点书，华南可容不下他。他是照顾他生病的太太，不然我早把他提到华东总部了。”韩剑满眼真诚的说道。
“周大老板真的是这样说？”贺国强意外的问道。
“当然，不然我一个新人，哪里知道这些。”韩剑回道。
“你太太怎么了？共事了那么久，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事。”老茅在旁边插了一句。
贺国强沉默了一会，说：“前几年，周大老板来开年会时，问过我要不要跟他去华东。我毕竟是一直跟着魏老板发财，再说我一个中学文化的人，离开贺家村，我毛都算不上。正好我老婆也确实是因为腰椎间盘突出的问题，一直不能走路。我就拒绝了周大老板。”贺国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剑哥很受大老板信任呀，这都告诉你。你这次过来准备干什么呢？”
老茅闻言也转眼看着韩剑，韩剑感受到目光，转眼看了看老茅，又转回望着对面的鼻孔，说道：“周大老板其实没安排具体的工作，甚至也没介绍这里的业务和运营。只是让我亲身感觉一下魏副总主管的华南分公司，提出我的建议，以便他在明年的股东会和董事会提出股改及人事变更方案。在这里如遇到什么难事，可以相信茅哥和贺老板。所以，贺老板，我知道您现在想法，但是您起码给我半年的时间梳理。”
“好！周大老板终于开始动了。”贺国强低下头，这次不用鼻孔，第一次用眼晴直视韩剑的眼睛，说道：“看看那么好的平台，扑街仔搞成什么样，不作为，公司出份粮也算了，丢，还捣乱。”贺国强音量一下提高。“那么多年，我也对得起魏老板了。剑哥，你要半年时间，我顶你。你今天第一天到，魏老板习惯会开迎接晚宴。明天下班后，让老茅接上你，到我别墅吃晚饭，我们详细聊聊。现在，我们一起去，我送你个见面礼物，方便你后面的工作。”说完，贺国强站起身示意二人跟上，先向门外走去。
老茅笑嘻嘻的喝完自己茶杯里的茶，对还茫然着的韩剑说：“走，跟着贺老板看看热闹去。”
三人一路走到大食堂里，喧闹宛如菜市场的食堂里，穿着工服的二百多名工人顿时安静下来。
贺国强仰着头，站到食堂最前方，大声说：“我贺国强读书不多，但从来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今天，集团总部特地派了剑哥来处理大家工资的事。”说话间，手指指韩剑，然后继续说道：“剑哥也是大老板最信任的人。剑哥已经答应了，大家的工资不会少，缺的会补给大家，补到和一厂二厂员工一样。所以我愿意给剑哥一个面子。大家给不给我贺国强一个面子，这件事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食堂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掌声，伴随着“好！”，“相信贺老板”，“谢谢剑哥”，“谢谢大老板”，“感谢贺老板”等喊叫声中。贺国强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既然大家相信我，今天就算了，大家早点下班吧。明天早半小时上工，补上今天的工时。大家散了吧。”
看着不断上前表示感谢后想离场的员工，韩剑一边礼貌回着话，一边略有些复杂的看着正和员工对话的贺国强。再看看嘻皮笑脸，手脚并用调戏着女工的老茅。突然想到周大老板的话：“韩剑，我可以给你一点他们中高层的信息，但是你怎么做，我可一点建议不会给你，无关职位高低，你没法信任华南公司任何一个人，他们对你来说，都是陌生的人。我需要从你的角度去观察和了解，然后给我专业人事建议。”
“真的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只是想安稳点赚点生活费而已。搞咩啊！”韩剑学着他们的口头禅，不禁苦笑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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