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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河洗甲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众人熟悉无比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无论是越族人还是楚南大军,对这声音都太熟悉了,那是他们日日夜夜惦念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平静地走入营帐,环视众人,来到孕妇和风淑宇等人身前,沉声道:“你们受苦了!”

    “介白哥哥!”风淑宇身旁的小孩,眼神炙热地注视着介白,奶声道。

    介白关心地抚摸着孩子的头,扭头注视着李光燎,淡淡道:“你要证据是吗?我给你。”

    “哈哈,介白,哈哈……”李光燎开心大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一开始便投降,哪还有这么多越族子民要为你牺牲、受苦?”

    “介白?”众人皆为之一震,包括月姑等羙赧楼众位长老。

    特别是席启庚等人,眼神炙热,宛若发现了宝藏一般。

    “你得意太早了。”介白眼神决绝道:“先看看这个再说。”

    “轰……”天河洗甲碑瞬间祭出,立在营帐中间。

    “飞舟?”楚南大军众人惊讶大叫。

    “这是什么?”李光燎疑惑道。

    “你认真看看,再好好想想。”

    “故弄玄虚!”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吧,那我就给你提示一下。江口屯河边悬崖半腰一山洞中,你与朱际平做了什么?你如果忘了,就让朱际平帮你想想吧!”

    “天河洗甲?”李光燎忽然惊讶大叫。

    “没错,就是天河洗甲碑,你记性果然没坏。”介白轻笑,扭头注视羙赧楼众位长老,沉声道:“这是李光燎所刻,可否为物证?”

    “什么?我看看。”月姑从无助的思绪中惊醒,带着一丝绝望中看到希望神色,快步走到天河洗甲碑跟前,只见她一字一句念道:“《天河洗甲》:江口屯,一名九龙山。咸丰间,李、陈诸逆踞为巢,僭号召苗、教,茶毒楚、黔。同治戊辰,提师拔之,江水为之赤流。时十月甲子日也。呼!予本不嗜杀。然为戡乱计,遂使逾万之众同归于尽。后之人,其顺逆存亡之理,试仔细思量。湘乡李光燎题。”

    “什么?”月姑话音未落,众人已惊讶大叫。

    “人在做,天在看,果然苍天有眼。”李福猷等人从失落中渐渐笑逐颜开来。

    “李光燎,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月姑愤怒地直指李光燎,瞪大眼睛,满眼怒火,一副宛若恨不得将对方瞪死的眼神,暴喝道。

    突如其来的物证,完全超出了李光燎的可控范围,惊慌得有些措手无策,愣在当场。

    “此书绝非李大人所刻,一定是歹人构陷。”见李光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龚继昌起身轻笑道。

    “胡说,上面所刻,与前几日我等所查李光燎书信的笔迹一模一样,而非如出一辙,我已判定,绝非临摹。构陷?你这不是敢睁眼说瞎话?”

    “如此粗略的障眼法,诸位也信?”龚继昌不与月姑纠缠,扭头注视着公马王等人。

    “不知龚大人所言何意?”公马王向龚继昌行平辈作揖礼。

    “羙赧楼的判决受万民拥护,其中之一是因为羙赧楼的侦查体系极为强大和完善,而眼前的物证疑点颇多,诸位如此草率,不怕有失公信?”

    “其一,此物乃是介白之法器,如何展现皆任由他操控,所书自然真假难辨。”

    “其二,此物既然是介白的法器,自然应该随身携带,而介白与楚南军势不两立,怎么可能让李大人在其之上刻字呢?”

    “其三,此物诡异无比,能化为碑,御空飞行,杀人于无形;能化为舟,可载人御空飞行。如此诡异,万一它由临摹的技能,亦未可知。

    “诸多疑点,诸位未经辨别,便草率的下结论,不觉得有失偏颇?”

    龚继昌将疑点一桩桩一件件道出,所有人为之一惊。楚南大军众人更多的还是惊叹,而其他人确实心惊胆战、惴惴不安,一副副天崩地塌的模样。

    刚刚看到了一丝希望,很快便为之熄灭,这种落差,任谁都会崩溃。

    “龚大人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就在李福猷等人万念俱灰之时,一道声音淡淡道:“月姑长老,再看看《天河洗甲》之文一旁,那里还有字。”

    “对,还有字。”月姑似乎想起了什么,着急向天河洗甲碑看去,只见《天河洗甲》之文一旁果然还有一首五言绝句,兴奋念道:“昔间江口名,今见江口水;江水长悠悠,千古古之有李。朱际平题。”

    “传讯朱际平到审讯营帐去等待。”公马王注视羙赧楼众人,朗声道。

    “由我前去吧!”一位微胖得有些佝偻的灰袍老者,起身向公马王作揖行平辈礼,淡淡道。

    “好,那就辛苦龙狗长老跑一趟。”

    “彭云飞,龙狗长老对这里不熟,由你带路吧!”龚继昌对一旁的少年使了个眼色,沉声道。

    “是!”彭云飞恭敬抱拳,忽而,勾笑转身,伸手对龙狗长老礼貌打了个手势,讥笑道:“请!”

    “烦请诸位在此稍等片刻,我等即刻就地审讯,应该耽误不了大家太多时间。”说着,公马王起身就准备向营帐外走去。

    “公马王长老,虽说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但要我与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待在一起,我一刻钟也受不了,能否让我出去透透气?”正当这时,介白向公马王长老行了个晚辈作揖礼,淡淡道。

    “找死。”李光燎暴跳如雷,好在龚继昌一把将他拦住。

    “介白,上次因为心有负担,才败在你手上,今天我要堂堂正正与你决斗,你可敢再与我一战?”一直暗中观察介白的聂向荣起身装作平静地注视着介白,内心却已千军万马。

    “手下败将,何来决斗?你岂配哉?”介白讥笑。

    “让你得意一会,待会定要叫你跪地求饶。”

    “李大人,调查期间,请您自重。”公马王扭头注视着李光燎。

    “公马王长老,你也看见了,我可并未下令动手,他们年轻气盛,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自己按江湖规律约战决斗,可与军事行动无关呀!”李光燎摊了摊手,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公马王扭头瞟了一眼介白,想看看后者的意见,只见后者淡淡道:““无妨。”

    接着,介白却借机凑近公马王,轻声道:“只是楚南大军在外围至少伏有三位武士境强者,这个不得不防。”

    “什么?”公马王大惊。

    然而,楚南大军见介白同意挑战,李光燎等人脸色露出一丝勾笑。

    “十字斩!”聂向荣不多言,狰狞地斩出两刀,直逼介白面门。

    “白爷伏虎拳!”介白暴喝。

    他催动内力,一拳祭出,一道璀璨的拳头破空而起,瞬间膨胀成擎天巨拳,直奔扇影而去。

    “武士境?”聂向荣自从被介白击败后,他对介白可谓关注至极,后者的一举一动他都盯得仅仅的。白爷擎天拳祭出之时,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感到无法喘息,不由惊讶大叫。

    “什么,又突破了?”紧接着众人也为之一惊。

    几天前,介白突破到9级武者境时,众人都已经感到无比妖孽。短短几天,再次破镜到武士境,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众人的认知范围,怎可不惊?

    “轰……”在众人万般惊讶间,一拳一扇,一明一暗,瞬间碰撞在一起。余波席卷四周,营帐内的摆件四溅,众人也为之踉跄。

    “咔擦……”拳影龟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