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命悬一线
暑假转瞬即逝。
按老师的话来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会度过最为紧张的一年。开学前还有为期两周的补课，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发去学校了。
“咱们走吧。”
……
溪河柳南-贡海集团分部。
“经理，不好啦！”
孙秘书拿着一封信，跑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这么慌张。”
“您看这封信。”
他接过信件，看到上面的人名后，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小子，简直胡来。”
“经理，咱们……”
“不管他。”
“啊？”
孙秘书有些震惊，内心的恐惧慢慢涌了上来：
“可是，话语权现在在您的手上。您要是不做些什么，可就……”
“打住……那是他自己的事儿，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者说，我估计他也不敢去做。因为，他胆儿小……”
……
前面堵车了，但距离学校已不到一百米，中间隔着一条马路。
“‘杉’，算了吧。筱筱，咱们下车。”
“等一下，少爷，您的安全……”
“行了，别老是拿我的安全说事儿。前面已经堵车了，而且这儿距离学校也不远，还不如走路来的畅快。你也赶紧回去吧，这两周，带欣莹多出去转转，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可别闷坏了。”
“……是，少爷。”
前面好像撞车了，有警察正在处理现场，走到十字路口时情况才好很多。
“绿灯了……”
我正想着这两周该怎么度过，却突然听到有引擎的轰鸣声。右侧，一辆面包车的司机忽然猛踩油门。此时我和周筱正在它的面前，不给我多思考的时间，我一下把周筱推了出去，我也往前跑了两步，可还是被撞倒右臂，重心一时不稳，脑袋摔在了台阶上，流出血。
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呼……呼……”
眼前一黑。
……
“书梁……”
我爬了起来。
那司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径直向书梁走去。正当他要挥下的时候，我踉跄着扑倒在书梁面前，用左臂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幸运的是，还在处理事故的警察及时赶了过来，将司机按倒在地。他还想伸手去拿掉落在不远处的铁棍，眼中满是不甘，却被警察一脚踢走，戴上手铐。
“呼叫，商业街西侧十字路口发生紧急情况，有两名学生受伤，其中一名伤势较为严重，请立急联系急救中心，牌照尾号4A34将沿商业街前往怀城科安医院，随时准备交接……”
我的左臂已经动不了了，刺痛难耐：
“书梁……醒醒……醒醒啊……”
……
“快点快点……快点啊……”
何汪鸿正疯狂按着医院的电梯按钮，可过去很久也毫无反应，干脆冲进楼梯间。
“董事长，您慢点。”
……
当时父亲听到我出车祸的消息时，集团正在开高层会议。
“噗……”
一口茶水直接被喷在了会议桌上。
“咳咳咳……”
何董，您没事吧……
“咳咳……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
说着，便跑了出去。
“哎哎，何……何董……散会吧。”
……
他直接推掉了整个下午的行程，马不停蹄地赶到科安医院。
“医生，医生！”
一位医生刚从我的病房里出来。
“医生，书梁他怎么样了。”
“您，您是病人家属吧，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您先冷静一下。”
“对不起……”
“他的右臂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目前是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醒来，大概还要一天左右。”
“……”
“不过这个孩子也挺幸运的。送过来的时候，警察说凶手当时有一棍差点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幸好有个女孩儿替他挡下了这一击，要不然，真就无力回天了。”
“女孩儿？”
“对，她的左臂骨折，也在接受治疗。”
……
“李医生。”
何汪鸿回过头，看到是周筱，左臂还绑着绷带和辅助器。
“怎么样，有什么不适么？”
“没……没有。”
“嗯，往后避免吃劲儿和磕碰，要好好儿休息。”
医生走后，何汪鸿上前两步，深深鞠了一躬。
“哎！叔叔。”
“谢谢你，此恩，何家定当报答。”
“您先起来，我……我什么都不要，真的……”
……
“是书梁救了我……”
“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了解过了。不过，你知道书梁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么？”
“没有……自从去年疫情开始上网课，我们就很少出去了。叔叔，我……能进去么，我想陪着书梁。”
何汪鸿点点头：
“不过，不要吵到他，医生说，他需要静养。”
“好。”
……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慌忙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汪鸿！书梁他怎么样了。”
何汪鸿举起手：
“嘘……哥，你怎么来了。”
“书梁出车祸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来么……医生怎么说的？”
“已经没事了，但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可能要等一天左右。”
何汪鸣轻拍了拍胸脯：
“那就好……对了，家主说，稍晚些他要亲自来。”
“父亲？那家里……”
“二老爷会暂时代理，不用担心。”
过了一会儿，“杉”拿着药品从诊室走了出来，看到何汪鸿就站在病房前，快步走上前，单膝下跪：
“何董，您交代我的事，我没能尽职尽责，愿听从处罚。”
“唉……我知道书梁的性子，这不怪你……”
……
此时的医院前台：
“今天医院里可来了个大人物呢。”
“大人物？谁啊……”
两位护士还在闲聊，医院大门突然有一群人走了进来，中间是一位老者：
“我想问一下，何书梁是在哪个病房。”
……
叮！
“嗯？”
何汪鸿扭过头，电梯里先下来了不少保镖，站在过道两侧。那名老者拄着拐，虽然年岁已高，但威慑力不减分毫。
何汪鸿和何汪鸣赶忙半鞠下躬：
“家主大人。”
“好了，在外就不要有这么多规矩……书梁呢？”
“在里面，还是昏迷状态。”
何顾程透过玻璃看着里面：
“哎？那个女孩儿是谁。”
何汪鸣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女孩儿，同样探出个头。
“额……父亲大人，那是何书梁的女朋友。”
“啊？汪鸿，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父亲大人，现在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奥对对对……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让你俩见一个熟人。”何顾程回过头：“带上来。”
两名保镖擒着一个人，跪倒在众人面前。
“何汪鸣……看看，和你，熟不熟呢。”
他抬起头，何汪鸣有些震惊：
“汪……汪笛？”
何顾程又咳嗽两声：
“认识吧，我记得，他早上给你留了一封信……是这个不？”
他把信拿了出来。何汪笛看着何汪鸣，还在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哥，救我……”
“这……”
何顾程语气有些阴森地说：
“出去说吧，这里不太方便，可不要吵到书梁。”
……
医院后方的停车场，靠近围栏。
“这封信是在你的公司，你的办公室发现的。何汪笛的计划，相必你也知道吧。”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汪笛突然抬起头：
“哥，我都是为了你啊，你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嘛！”
“给我闭嘴！”何汪鸣面露凶色：“你个疯子，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胆子小，有事儿向来都是我帮你担着，结果这次你居然说你要去……你是从何而来的这种荒诞想法！”
“所以！”何顾程拄着拐猛戳两下地面：“你已经看过这封信了，是么？所以，你已经知道何汪笛要去行刺了，是么？所以，你刚才说的都是谎话！是么？”
何汪鸣咽了咽口水：
“父亲大人……”
“不许叫我父亲！”
“……家主大人。”
“哼，你还知道我是一家之主？还有你，何汪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你是完全不把何家家规放在眼里啊。”
一旁的保镖递上一份勒令书，何顾程在上面按完手印后，转头就扔给了何汪笛：
“以后，不要再回何家了。”
何汪笛看着地上的勒令书，最终将所有的不甘化为怨恨：
“我不明白！为什么家主继承的位置一定就要是何书梁，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要怎么把何家家族维系好！”
因为不常见面，在何汪笛的心里，何书梁根本就比不上任何一个何家人。自然，他认为家主继承的位置，肯定有更好的人选。
“就凭我是何家的一家之主！……‘雪鸥’，通知其他人，何家即将召开家族大会，所有人都要到……必须得到……”
……
四天后。
我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此时父亲正在外面与母亲打电话：
“你就放心吧，书梁这边我来就行。”
“真的不用我过去？”
“真的不用，这一个来回好几百公里呢，你就安心工作吧……先挂了啊，医生来了。”
这几天父亲急的那是抓心挠肝，实在没忍住，一气之下去找了我的主治医生：
“你不是说书梁一天左右就能醒过来么，这都四天过去了，他怎么还没醒！啊？！”
“这位家属，请您先冷静一下。昏迷本来大多数是不可测的，时间长短与预想不齐，也正常。”
“正常？他现在就是我的命啊，我求求您了，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病房内，周筱轻抚着我的手。看着已经昏迷四天的我，她害怕会就此天人两隔：
“书梁……你不是说过，高三要好好儿学数学么，还要让我一直当你的导师……已经过去四天了，你已经落了四节数学复习课，好多知识点你都没听到，还要我给你讲……你不能就一直躺在这里，我和欣莹还等着你回家呢……书梁……醒醒啊……”
……
我跌入一座迷宫里，但好像它没有出口。
“你在苦恼什么？”
一团虚影把我拦住。
“我好像……连累了周筱。”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得到，那场事故，致使了她左臂骨折……我该听‘杉’的话的。”
“人生嘛，选择过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不能后悔。”
“你……起开，别打搅我。”
虚影有些不屑，又飞到了我面前：
“那你想知道，如果你在选择时，选择了另一条路，会是怎样的结果嘛？”
“什么？什么结果。”
“开学的那一天，如果你选择不理周筱，那么她将会在毕业前自尽。”
“自尽？”
“对呀，她的存在感不高，如果你不理她，她的性格还会像以前那样孤僻，最终患上抑郁症，过量服用了安眠药。”
“……”
“还有啊，和魏廖东对峙的那天，魏廖东说，他有能力能弄来新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这一切都是骗局，后果……可想而知。”
“这些……”
“那你知道，为什么周筱会选择你嘛？因为你选择了周筱。”
那虚影凑到我的面前，似乎是在为我指明方向。
“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个选择题组成的。而迷宫的出口，就是你自己啊。”
……
“！”
我醒了过来。
周筱趴在床沿，感觉到我微微挪动的手，猛地抬起头：
“书梁……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哭了，头贴到我的手背上，感受着我的温度。
我也哭了……
按老师的话来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会度过最为紧张的一年。开学前还有为期两周的补课，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发去学校了。
“咱们走吧。”
……
溪河柳南-贡海集团分部。
“经理，不好啦！”
孙秘书拿着一封信，跑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这么慌张。”
“您看这封信。”
他接过信件，看到上面的人名后，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小子，简直胡来。”
“经理，咱们……”
“不管他。”
“啊？”
孙秘书有些震惊，内心的恐惧慢慢涌了上来：
“可是，话语权现在在您的手上。您要是不做些什么，可就……”
“打住……那是他自己的事儿，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者说，我估计他也不敢去做。因为，他胆儿小……”
……
前面堵车了，但距离学校已不到一百米，中间隔着一条马路。
“‘杉’，算了吧。筱筱，咱们下车。”
“等一下，少爷，您的安全……”
“行了，别老是拿我的安全说事儿。前面已经堵车了，而且这儿距离学校也不远，还不如走路来的畅快。你也赶紧回去吧，这两周，带欣莹多出去转转，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可别闷坏了。”
“……是，少爷。”
前面好像撞车了，有警察正在处理现场，走到十字路口时情况才好很多。
“绿灯了……”
我正想着这两周该怎么度过，却突然听到有引擎的轰鸣声。右侧，一辆面包车的司机忽然猛踩油门。此时我和周筱正在它的面前，不给我多思考的时间，我一下把周筱推了出去，我也往前跑了两步，可还是被撞倒右臂，重心一时不稳，脑袋摔在了台阶上，流出血。
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呼……呼……”
眼前一黑。
……
“书梁……”
我爬了起来。
那司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径直向书梁走去。正当他要挥下的时候，我踉跄着扑倒在书梁面前，用左臂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幸运的是，还在处理事故的警察及时赶了过来，将司机按倒在地。他还想伸手去拿掉落在不远处的铁棍，眼中满是不甘，却被警察一脚踢走，戴上手铐。
“呼叫，商业街西侧十字路口发生紧急情况，有两名学生受伤，其中一名伤势较为严重，请立急联系急救中心，牌照尾号4A34将沿商业街前往怀城科安医院，随时准备交接……”
我的左臂已经动不了了，刺痛难耐：
“书梁……醒醒……醒醒啊……”
……
“快点快点……快点啊……”
何汪鸿正疯狂按着医院的电梯按钮，可过去很久也毫无反应，干脆冲进楼梯间。
“董事长，您慢点。”
……
当时父亲听到我出车祸的消息时，集团正在开高层会议。
“噗……”
一口茶水直接被喷在了会议桌上。
“咳咳咳……”
何董，您没事吧……
“咳咳……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
说着，便跑了出去。
“哎哎，何……何董……散会吧。”
……
他直接推掉了整个下午的行程，马不停蹄地赶到科安医院。
“医生，医生！”
一位医生刚从我的病房里出来。
“医生，书梁他怎么样了。”
“您，您是病人家属吧，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您先冷静一下。”
“对不起……”
“他的右臂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目前是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醒来，大概还要一天左右。”
“……”
“不过这个孩子也挺幸运的。送过来的时候，警察说凶手当时有一棍差点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幸好有个女孩儿替他挡下了这一击，要不然，真就无力回天了。”
“女孩儿？”
“对，她的左臂骨折，也在接受治疗。”
……
“李医生。”
何汪鸿回过头，看到是周筱，左臂还绑着绷带和辅助器。
“怎么样，有什么不适么？”
“没……没有。”
“嗯，往后避免吃劲儿和磕碰，要好好儿休息。”
医生走后，何汪鸿上前两步，深深鞠了一躬。
“哎！叔叔。”
“谢谢你，此恩，何家定当报答。”
“您先起来，我……我什么都不要，真的……”
……
“是书梁救了我……”
“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了解过了。不过，你知道书梁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么？”
“没有……自从去年疫情开始上网课，我们就很少出去了。叔叔，我……能进去么，我想陪着书梁。”
何汪鸿点点头：
“不过，不要吵到他，医生说，他需要静养。”
“好。”
……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慌忙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汪鸿！书梁他怎么样了。”
何汪鸿举起手：
“嘘……哥，你怎么来了。”
“书梁出车祸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来么……医生怎么说的？”
“已经没事了，但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可能要等一天左右。”
何汪鸣轻拍了拍胸脯：
“那就好……对了，家主说，稍晚些他要亲自来。”
“父亲？那家里……”
“二老爷会暂时代理，不用担心。”
过了一会儿，“杉”拿着药品从诊室走了出来，看到何汪鸿就站在病房前，快步走上前，单膝下跪：
“何董，您交代我的事，我没能尽职尽责，愿听从处罚。”
“唉……我知道书梁的性子，这不怪你……”
……
此时的医院前台：
“今天医院里可来了个大人物呢。”
“大人物？谁啊……”
两位护士还在闲聊，医院大门突然有一群人走了进来，中间是一位老者：
“我想问一下，何书梁是在哪个病房。”
……
叮！
“嗯？”
何汪鸿扭过头，电梯里先下来了不少保镖，站在过道两侧。那名老者拄着拐，虽然年岁已高，但威慑力不减分毫。
何汪鸿和何汪鸣赶忙半鞠下躬：
“家主大人。”
“好了，在外就不要有这么多规矩……书梁呢？”
“在里面，还是昏迷状态。”
何顾程透过玻璃看着里面：
“哎？那个女孩儿是谁。”
何汪鸣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女孩儿，同样探出个头。
“额……父亲大人，那是何书梁的女朋友。”
“啊？汪鸿，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父亲大人，现在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奥对对对……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让你俩见一个熟人。”何顾程回过头：“带上来。”
两名保镖擒着一个人，跪倒在众人面前。
“何汪鸣……看看，和你，熟不熟呢。”
他抬起头，何汪鸣有些震惊：
“汪……汪笛？”
何顾程又咳嗽两声：
“认识吧，我记得，他早上给你留了一封信……是这个不？”
他把信拿了出来。何汪笛看着何汪鸣，还在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哥，救我……”
“这……”
何顾程语气有些阴森地说：
“出去说吧，这里不太方便，可不要吵到书梁。”
……
医院后方的停车场，靠近围栏。
“这封信是在你的公司，你的办公室发现的。何汪笛的计划，相必你也知道吧。”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汪笛突然抬起头：
“哥，我都是为了你啊，你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嘛！”
“给我闭嘴！”何汪鸣面露凶色：“你个疯子，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胆子小，有事儿向来都是我帮你担着，结果这次你居然说你要去……你是从何而来的这种荒诞想法！”
“所以！”何顾程拄着拐猛戳两下地面：“你已经看过这封信了，是么？所以，你已经知道何汪笛要去行刺了，是么？所以，你刚才说的都是谎话！是么？”
何汪鸣咽了咽口水：
“父亲大人……”
“不许叫我父亲！”
“……家主大人。”
“哼，你还知道我是一家之主？还有你，何汪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你是完全不把何家家规放在眼里啊。”
一旁的保镖递上一份勒令书，何顾程在上面按完手印后，转头就扔给了何汪笛：
“以后，不要再回何家了。”
何汪笛看着地上的勒令书，最终将所有的不甘化为怨恨：
“我不明白！为什么家主继承的位置一定就要是何书梁，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要怎么把何家家族维系好！”
因为不常见面，在何汪笛的心里，何书梁根本就比不上任何一个何家人。自然，他认为家主继承的位置，肯定有更好的人选。
“就凭我是何家的一家之主！……‘雪鸥’，通知其他人，何家即将召开家族大会，所有人都要到……必须得到……”
……
四天后。
我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此时父亲正在外面与母亲打电话：
“你就放心吧，书梁这边我来就行。”
“真的不用我过去？”
“真的不用，这一个来回好几百公里呢，你就安心工作吧……先挂了啊，医生来了。”
这几天父亲急的那是抓心挠肝，实在没忍住，一气之下去找了我的主治医生：
“你不是说书梁一天左右就能醒过来么，这都四天过去了，他怎么还没醒！啊？！”
“这位家属，请您先冷静一下。昏迷本来大多数是不可测的，时间长短与预想不齐，也正常。”
“正常？他现在就是我的命啊，我求求您了，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病房内，周筱轻抚着我的手。看着已经昏迷四天的我，她害怕会就此天人两隔：
“书梁……你不是说过，高三要好好儿学数学么，还要让我一直当你的导师……已经过去四天了，你已经落了四节数学复习课，好多知识点你都没听到，还要我给你讲……你不能就一直躺在这里，我和欣莹还等着你回家呢……书梁……醒醒啊……”
……
我跌入一座迷宫里，但好像它没有出口。
“你在苦恼什么？”
一团虚影把我拦住。
“我好像……连累了周筱。”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得到，那场事故，致使了她左臂骨折……我该听‘杉’的话的。”
“人生嘛，选择过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不能后悔。”
“你……起开，别打搅我。”
虚影有些不屑，又飞到了我面前：
“那你想知道，如果你在选择时，选择了另一条路，会是怎样的结果嘛？”
“什么？什么结果。”
“开学的那一天，如果你选择不理周筱，那么她将会在毕业前自尽。”
“自尽？”
“对呀，她的存在感不高，如果你不理她，她的性格还会像以前那样孤僻，最终患上抑郁症，过量服用了安眠药。”
“……”
“还有啊，和魏廖东对峙的那天，魏廖东说，他有能力能弄来新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这一切都是骗局，后果……可想而知。”
“这些……”
“那你知道，为什么周筱会选择你嘛？因为你选择了周筱。”
那虚影凑到我的面前，似乎是在为我指明方向。
“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个选择题组成的。而迷宫的出口，就是你自己啊。”
……
“！”
我醒了过来。
周筱趴在床沿，感觉到我微微挪动的手，猛地抬起头：
“书梁……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哭了，头贴到我的手背上，感受着我的温度。
我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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