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中庭审判局
面对眼前倒地的李青瞬，绘马的心中泛着五味杂陈。
不久前，身为扶桑公国第一公女的源樱殿下，正式下达了对李青瞬的“抹杀”指令，可还没过多久，就在此遭到了谋害。
在知晓公主真实身份之后，身为清扫组副长的绘马不敢有一丝怠慢，派遣一众部下日夜守在作场屋附近，秘密保护公主的安全。
只是没有想到，在看到李青瞬从天而降将楼房的墙壁打穿之后没过多久，就目睹了公主遇害的现场。
公主的尸体还有余温，血液仍在流淌，全身被肢解成数段，触目惊心的情景令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都与之前的11起无差别杀人案件完全吻合。
绘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十来岁的尧帝国少年，会是案件的罪魁祸首。
他对“嘉波”的事情一直有所耳闻，但由于绘马是四年前才被调配来的，关于公国一直在寻找嘉波的这项任务，也仅有身为“恶名”四上忍中的吉鲁吉、山吹、还有那个虽然是同期、但是看着十分不靠谱的上司斑鸠知晓。
公主身死，这无疑将会给公国造成重创，他们一众负责的清扫组成员也难逃要切腹谢罪的下场。就算原先禁止对外公开身份，眼下涉及到外交问题，也不能再有所隐瞒了。
“不……什么……不是我……”
李青瞬不知为何，浑身好像被麻痹了一般，使不上劲。
身体的麻痹感起初并不明显，从背部开始直至扩散到全身，接着甚至要夺走意识。但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拼尽全力保持清醒，在短暂的晕厥之后，又重新苏醒过来。
『难道说是……那些香料？』
刚才为了追那个黑衣人，完全不顾这样的大雨天气，就连背包都被雨水浸透了，而之前被拜托取的“红思枫叶”干货也在这种情况下被弄湿了，透过衣服完全渗入了皮肤里，但从未听说用来制酒的原料还有麻醉的功能。
“有什么话就去和审判长说吧，带走！”
绘马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清扫组两名队员上前，将刀架到了李青瞬的脖颈上。
扶桑公国第一公女遇害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了，而其曾经以“小林九樱”的平民身份混迹在城市中获取情报的这一秘密也被公布于众。
事关重要，清扫组不得不向本国请示对此事的处理决策，将李青瞬暂时关押在了梅尔梅城北部“中局审判庭”的地下牢狱之中。
“喂喂，这个不会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吧？这个小鬼？”
“嘘，你可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和这种家伙关在一起啊，我还想再活几年呢！”
地下监牢中，一胖一瘦的两个丑陋男人，正蹲在地上，对着刚被狱卒扔进来的这个男孩上下打量。
李青瞬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吃力地想爬起身，发现手脚和脖子上都被套了一层实心合金制成的链拷，沉重得让他喘不上来气。
“噢哟，这小孩醒了。”瘦得和铁杆一样的男人轻蔑地吹了一声口哨。
“嚯嚯嚯嚯嚯，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细皮嫩肉的，只看模样长得还真不错。”
那个胖子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猥琐尖笑。
“我这是、在哪？”
“你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啊，犯了那种杀人罪还能在哪？这里可是死牢啊！死牢！”
“这里关押的大——家，都是十恶不赦的混球啊，哈哈哈，小鬼你呢？”
“我、我没有杀人。”
两个男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了数秒，继而发出了更加震耳的嘲笑声。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对吧！”
“对对对对，叔叔我啊，根本就没有恶意的哟，结果那个女人大喊大叫还要叫人，我就『噗——』地一下，那个臭婊子就没有呼吸了嘛，根本就不是叔叔的错~”
“哎呀，你可不要信这家伙的话，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变态。”
胖子往青瞬的身边又凑近了几分，从那被撑得发胀的肮脏饱满的躯体上散发出一股恶臭，腐烂和变质的气味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无时不刻冲击着李青瞬可怜的鼻子。
李青瞬想要挪动位置，离这两人远一点，但被胖子察觉，他虽然腕上扣着手铐，但丝毫没对行动有什么影响。胖子一手按住了李青瞬的肩头，将他抵在牢房的墙面前。
“怎么看起来完全不想理会我们吗，叛逆期吗？你这小鬼别不识好歹，小心我们在这里把你……嚯嚯……”
胖子说着来了兴头，口里发出“吸溜”一样吞咽口水的声音，然后把脑袋凑到了李青瞬的侧脸，顺势伸出那散发浓厚气息的舌头舔了一口。
李青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但手脚被束缚住，身上的麻痹感还未消散，只能故作镇定，不让自己的表情做出夸张的变化。
“真亏你还能这么冷静啊，我倒是有几分喜欢你了。”
“对小孩、出手的话，不怕被制裁么。”
听到他这样的反应，两个人才停下来没多久的笑声，在此刻再次发出。
“哈哈哈哈哈，他说什么？制裁！自己的什么处境都不明白吗？”
“这个世道哪有什么保护孩子的法律啊，要是有，这头肥猪早就死了十万次了！”
瘦小的男人指着旁边的胖子就是一顿奚落。
就如两人所说，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犯了重罪的犯人，从牢狱的深处时不时还能传来模糊不清的犯人的嘈杂声，有男人的嘶吼、像是在经受什么残酷刑罚。当然，也有女人的哀嚎，抑扬顿挫起伏不断，很难听不出来是在行什么污秽之事。
这些混杂的声音冲击着李青瞬的耳朵，让他感到十分恶心。
这座牢狱根本就无任何秩序可言，狱卒将罪犯们毫无章法地全都关押在一起，任由他们乱闹，就像是在用罪恶制裁罪恶一样。
而这里，时常也会被送进来一些李青瞬这种年龄段的小孩，在这个地方，就算是孩子也不能幸免，只要进了这里，等待着的只有被这些发狂的禽兽吞噬殆尽的下场。
每日清晨，狱卒只会若无其事地来将产生的尸体拖出去，日复一日，没有尽头。在这种地方，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有生存下去的权力。
『这些人都……坏掉了吗？』
但对李青瞬来说，此刻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如何澄清自己的冤屈，而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肥胖的男人见李青瞬行动不便的样子，就变本加厉，另一只手直接抚上了他的腿部，越来越往上，而一旁的瘦子似乎习以为常，没有要阻止的样子，反而摆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喂喂，你不是吧，现在就对他下手啊？”
“这种正值青春的小男孩，在被弄坏之前先让我好好享用一下吧，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嚯嚯嚯……”
就在胖子正要将李青瞬拥到怀中之时，突然感觉到下半身一阵扭曲的疼痛袭来，低头检查时，裤裆已经被爆开的一片红色侵占，在最中间的那块地方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还在往下坠落着碎末。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李青瞬依旧靠墙瘫坐着，眉毛下压，面上的表情轻微有所浮动，憎恶地盯着胖子，双眼在黑暗中显出金色的淡光，而他的右手手掌也不知在何时张开，正是对着那胖子的方向。
“滚。”
数秒之后，怔住的瘦弱男人这才发出叫声，连连后退几步，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遭到攻击。
“杀、那个杀了扶桑公主的小鬼在这啊啊啊啊——！！！！！”
下半身遭受重创的胖子被疼痛刺激着全身神经，因此变得狂躁起来，他踉跄地一条腿支起身子，用力一拳朝李青瞬狠狠砸去。
“给我去死！”
刚才的李青瞬只是集中精力让自己的一只手尽量可以恢复活动，也随时准备好了运用魔力制造“掌枪”，只等男人靠近就能发动攻击。
“掌枪”的精准度较差，再加上此刻麻痹的药效还未结束，短时间之内再造出一发十分困难，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李青瞬也不会在此使用。
但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紧张，而放过了男人的要害，让他还有反击的余地。
肥胖男人的这一拳实打实地落在了李青瞬的身上。力量将他整个人带飞出去，落到了更远的地上。
这一拳打完，胖子也应声倒地，看样子是暂时昏厥过去了。而刚才还表现出害怕的瘦身材男人，见李青瞬没有后续的攻击，便壮起胆子，朝他踱步过来。
“什，什么啊，就一招而已，真是吓死我了。”
李青瞬趴在地上，对男人毫不示弱地放出狠话。
“敢……乱来的话……你也……”
瘦身材男人这下放了心，既然这个小鬼连爬起来的余力都没有，那就应该趁现在将他了结了。
虽然身处监牢之中，但他们这些死囚的消息十分灵通，关于让清扫组都头疼的那个连环杀人的案件也有不少耳闻。
如今被称作是犯人的这个小孩就在眼前，如果情报属实，那他留在这座牢房中也是个威胁。
很可笑吧，明明自己也是杀人犯，居然会害怕另一个杀人犯，在这座监狱里，这种所谓的胆小鬼也不在少数。大家脑子里思考的，只有如何“活下去”而已。
瘦弱的男人效仿刚才的胖子，挥起了拳头。
一下。
两下。
三下。
……
只是这次，李青瞬再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男人挥舞拳头，将自己往死里打。
不远处一直在目睹刚才事件的其他囚犯，似乎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纷纷凑上来，也想对这个“人面兽心”的杀人魔孩子给予制裁。从刚开始的单方面的殴打，逐渐演变成群殴。
“打死这个杀人犯！”
“去死吧！去死！”
“恶魔没有长大的权力，回到地狱去吧！杀人犯！”
……
真正的犯人给自己冠上正义的名义，开始行使制裁的“权力”。
『看不清……』
『眼睛也要瞎了……』
『我的这一生，就要在这里终止了吗……』
『至今为止，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脑海里涌现出像是人生走马灯一样的画面，从父母温柔的笑脸，到姐姐慵懒的睡颜……突然出现的康妮……贝希摩斯……作场屋……食婴鬼……岛田……祐司……
直到出现九樱那副惨死的姿态，画面戛然而止。
一盆冷水无情地浇在了李青瞬的身上，将他再次扯回现实。
此时正身处于一座圆形大厅堂的正中间，浑身被绑了个结实。周围是一圈围绕着下面的圆厅逐渐往上的阶梯式台座，坐满了身着红白长袍装扮的人。
李青瞬正对的前方，是一个神情庄严的老头，手里握着一把锤子，应该就是这座中局审判庭所谓的“审判长”了。
“现在开始审判。”
老头高昂的一声，回荡在静得可怕的大堂之中。
不久前，身为扶桑公国第一公女的源樱殿下，正式下达了对李青瞬的“抹杀”指令，可还没过多久，就在此遭到了谋害。
在知晓公主真实身份之后，身为清扫组副长的绘马不敢有一丝怠慢，派遣一众部下日夜守在作场屋附近，秘密保护公主的安全。
只是没有想到，在看到李青瞬从天而降将楼房的墙壁打穿之后没过多久，就目睹了公主遇害的现场。
公主的尸体还有余温，血液仍在流淌，全身被肢解成数段，触目惊心的情景令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都与之前的11起无差别杀人案件完全吻合。
绘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十来岁的尧帝国少年，会是案件的罪魁祸首。
他对“嘉波”的事情一直有所耳闻，但由于绘马是四年前才被调配来的，关于公国一直在寻找嘉波的这项任务，也仅有身为“恶名”四上忍中的吉鲁吉、山吹、还有那个虽然是同期、但是看着十分不靠谱的上司斑鸠知晓。
公主身死，这无疑将会给公国造成重创，他们一众负责的清扫组成员也难逃要切腹谢罪的下场。就算原先禁止对外公开身份，眼下涉及到外交问题，也不能再有所隐瞒了。
“不……什么……不是我……”
李青瞬不知为何，浑身好像被麻痹了一般，使不上劲。
身体的麻痹感起初并不明显，从背部开始直至扩散到全身，接着甚至要夺走意识。但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拼尽全力保持清醒，在短暂的晕厥之后，又重新苏醒过来。
『难道说是……那些香料？』
刚才为了追那个黑衣人，完全不顾这样的大雨天气，就连背包都被雨水浸透了，而之前被拜托取的“红思枫叶”干货也在这种情况下被弄湿了，透过衣服完全渗入了皮肤里，但从未听说用来制酒的原料还有麻醉的功能。
“有什么话就去和审判长说吧，带走！”
绘马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清扫组两名队员上前，将刀架到了李青瞬的脖颈上。
扶桑公国第一公女遇害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了，而其曾经以“小林九樱”的平民身份混迹在城市中获取情报的这一秘密也被公布于众。
事关重要，清扫组不得不向本国请示对此事的处理决策，将李青瞬暂时关押在了梅尔梅城北部“中局审判庭”的地下牢狱之中。
“喂喂，这个不会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吧？这个小鬼？”
“嘘，你可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和这种家伙关在一起啊，我还想再活几年呢！”
地下监牢中，一胖一瘦的两个丑陋男人，正蹲在地上，对着刚被狱卒扔进来的这个男孩上下打量。
李青瞬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吃力地想爬起身，发现手脚和脖子上都被套了一层实心合金制成的链拷，沉重得让他喘不上来气。
“噢哟，这小孩醒了。”瘦得和铁杆一样的男人轻蔑地吹了一声口哨。
“嚯嚯嚯嚯嚯，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细皮嫩肉的，只看模样长得还真不错。”
那个胖子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猥琐尖笑。
“我这是、在哪？”
“你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啊，犯了那种杀人罪还能在哪？这里可是死牢啊！死牢！”
“这里关押的大——家，都是十恶不赦的混球啊，哈哈哈，小鬼你呢？”
“我、我没有杀人。”
两个男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了数秒，继而发出了更加震耳的嘲笑声。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对吧！”
“对对对对，叔叔我啊，根本就没有恶意的哟，结果那个女人大喊大叫还要叫人，我就『噗——』地一下，那个臭婊子就没有呼吸了嘛，根本就不是叔叔的错~”
“哎呀，你可不要信这家伙的话，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变态。”
胖子往青瞬的身边又凑近了几分，从那被撑得发胀的肮脏饱满的躯体上散发出一股恶臭，腐烂和变质的气味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无时不刻冲击着李青瞬可怜的鼻子。
李青瞬想要挪动位置，离这两人远一点，但被胖子察觉，他虽然腕上扣着手铐，但丝毫没对行动有什么影响。胖子一手按住了李青瞬的肩头，将他抵在牢房的墙面前。
“怎么看起来完全不想理会我们吗，叛逆期吗？你这小鬼别不识好歹，小心我们在这里把你……嚯嚯……”
胖子说着来了兴头，口里发出“吸溜”一样吞咽口水的声音，然后把脑袋凑到了李青瞬的侧脸，顺势伸出那散发浓厚气息的舌头舔了一口。
李青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但手脚被束缚住，身上的麻痹感还未消散，只能故作镇定，不让自己的表情做出夸张的变化。
“真亏你还能这么冷静啊，我倒是有几分喜欢你了。”
“对小孩、出手的话，不怕被制裁么。”
听到他这样的反应，两个人才停下来没多久的笑声，在此刻再次发出。
“哈哈哈哈哈，他说什么？制裁！自己的什么处境都不明白吗？”
“这个世道哪有什么保护孩子的法律啊，要是有，这头肥猪早就死了十万次了！”
瘦小的男人指着旁边的胖子就是一顿奚落。
就如两人所说，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犯了重罪的犯人，从牢狱的深处时不时还能传来模糊不清的犯人的嘈杂声，有男人的嘶吼、像是在经受什么残酷刑罚。当然，也有女人的哀嚎，抑扬顿挫起伏不断，很难听不出来是在行什么污秽之事。
这些混杂的声音冲击着李青瞬的耳朵，让他感到十分恶心。
这座牢狱根本就无任何秩序可言，狱卒将罪犯们毫无章法地全都关押在一起，任由他们乱闹，就像是在用罪恶制裁罪恶一样。
而这里，时常也会被送进来一些李青瞬这种年龄段的小孩，在这个地方，就算是孩子也不能幸免，只要进了这里，等待着的只有被这些发狂的禽兽吞噬殆尽的下场。
每日清晨，狱卒只会若无其事地来将产生的尸体拖出去，日复一日，没有尽头。在这种地方，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有生存下去的权力。
『这些人都……坏掉了吗？』
但对李青瞬来说，此刻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如何澄清自己的冤屈，而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肥胖的男人见李青瞬行动不便的样子，就变本加厉，另一只手直接抚上了他的腿部，越来越往上，而一旁的瘦子似乎习以为常，没有要阻止的样子，反而摆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喂喂，你不是吧，现在就对他下手啊？”
“这种正值青春的小男孩，在被弄坏之前先让我好好享用一下吧，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嚯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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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李青瞬依旧靠墙瘫坐着，眉毛下压，面上的表情轻微有所浮动，憎恶地盯着胖子，双眼在黑暗中显出金色的淡光，而他的右手手掌也不知在何时张开，正是对着那胖子的方向。
“滚。”
数秒之后，怔住的瘦弱男人这才发出叫声，连连后退几步，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遭到攻击。
“杀、那个杀了扶桑公主的小鬼在这啊啊啊啊——！！！！！”
下半身遭受重创的胖子被疼痛刺激着全身神经，因此变得狂躁起来，他踉跄地一条腿支起身子，用力一拳朝李青瞬狠狠砸去。
“给我去死！”
刚才的李青瞬只是集中精力让自己的一只手尽量可以恢复活动，也随时准备好了运用魔力制造“掌枪”，只等男人靠近就能发动攻击。
“掌枪”的精准度较差，再加上此刻麻痹的药效还未结束，短时间之内再造出一发十分困难，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李青瞬也不会在此使用。
但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紧张，而放过了男人的要害，让他还有反击的余地。
肥胖男人的这一拳实打实地落在了李青瞬的身上。力量将他整个人带飞出去，落到了更远的地上。
这一拳打完，胖子也应声倒地，看样子是暂时昏厥过去了。而刚才还表现出害怕的瘦身材男人，见李青瞬没有后续的攻击，便壮起胆子，朝他踱步过来。
“什，什么啊，就一招而已，真是吓死我了。”
李青瞬趴在地上，对男人毫不示弱地放出狠话。
“敢……乱来的话……你也……”
瘦身材男人这下放了心，既然这个小鬼连爬起来的余力都没有，那就应该趁现在将他了结了。
虽然身处监牢之中，但他们这些死囚的消息十分灵通，关于让清扫组都头疼的那个连环杀人的案件也有不少耳闻。
如今被称作是犯人的这个小孩就在眼前，如果情报属实，那他留在这座牢房中也是个威胁。
很可笑吧，明明自己也是杀人犯，居然会害怕另一个杀人犯，在这座监狱里，这种所谓的胆小鬼也不在少数。大家脑子里思考的，只有如何“活下去”而已。
瘦弱的男人效仿刚才的胖子，挥起了拳头。
一下。
两下。
三下。
……
只是这次，李青瞬再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男人挥舞拳头，将自己往死里打。
不远处一直在目睹刚才事件的其他囚犯，似乎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纷纷凑上来，也想对这个“人面兽心”的杀人魔孩子给予制裁。从刚开始的单方面的殴打，逐渐演变成群殴。
“打死这个杀人犯！”
“去死吧！去死！”
“恶魔没有长大的权力，回到地狱去吧！杀人犯！”
……
真正的犯人给自己冠上正义的名义，开始行使制裁的“权力”。
『看不清……』
『眼睛也要瞎了……』
『我的这一生，就要在这里终止了吗……』
『至今为止，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脑海里涌现出像是人生走马灯一样的画面，从父母温柔的笑脸，到姐姐慵懒的睡颜……突然出现的康妮……贝希摩斯……作场屋……食婴鬼……岛田……祐司……
直到出现九樱那副惨死的姿态，画面戛然而止。
一盆冷水无情地浇在了李青瞬的身上，将他再次扯回现实。
此时正身处于一座圆形大厅堂的正中间，浑身被绑了个结实。周围是一圈围绕着下面的圆厅逐渐往上的阶梯式台座，坐满了身着红白长袍装扮的人。
李青瞬正对的前方，是一个神情庄严的老头，手里握着一把锤子，应该就是这座中局审判庭所谓的“审判长”了。
“现在开始审判。”
老头高昂的一声，回荡在静得可怕的大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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