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偿还
面对邪魅青年的质问，沈继面露自责懊悔神色：“沈伯伯早就跟你解释过的，将你送入道玄宗修行，是你爹临终前的遗愿，你爹当年被逐出师门，虽然潇洒离开看似毫不在乎，实则心底还是十分在意此事，只是知道再也回去不得罢了。
“你爹年轻时桀骜不驯肆意生事给宗门惹来众多麻烦，后来则没了宗门庇佑独身闯荡江湖，加之后来又成家立业，才方知晓人在江湖有太多掣肘，大多身不由己，率性而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杜兄从前尚能背后依靠着道玄宗这座大山，所树仇敌即便再多却也不敢太过与之为难，而后又有了你娘亲与你，心中有了牵挂，便也渐知收敛起性子，但凡行事亦知考虑起后果，之所以会为你取名慎之，便是希望你将来可以慎而行之，而不似他一般惹你娘亲担忧。
“你爹在道玄宗自小被师傅、师叔宠溺着长大，对道玄宗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在其临终前会希望你能去到道玄宗修行亦自是在情理之中。
“你自小在剑庐长大，当年沈伯伯亦不忍心将你送离见剑庐，但不能了却你爹生前遗愿总觉亏欠了你父子二人，更渐成了沈伯伯的一桩心病，沈伯伯一直未得安心，这才在你八岁那年与你沈伯母商量将你送去道玄山。
“而后来你于道玄宗失踪，沈伯伯在得到道玄宗的传信便即刻动身前去寻你，只是你消失得太过彻底，丝毫没有留下有关于你的痕迹，既不知是否为你自己偷偷逃走，亦不知是否为杜兄早年所结仇敌将你掳走，多年来遍寻不见，却也从未停止过打探，可即便消息灵通如楼外楼亦丝毫探寻不到有关于你的消息，沈伯伯并非没有为之努力过，只是最终却也无可奈何。”
沈继话罢抬起头，又小心试探着问道：“慎儿，沈伯伯知你这么多年来定是受了太多的苦，都怪沈伯伯没能替杜兄看顾好你，你，你可否跟沈伯伯讲讲，在你离开道玄宗后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如此沈伯伯亦可知晓当如何补偿你。”
邪魅青年闻言凄惨笑道：“经历了什么？连兰庐主都知晓的《宫神典》，沈庐主又怎会不知？你又为何不肯先问过我在道玄宗内都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是不想还是不敢来问？
“你口口声声说着自觉亏欠于我父子二人，可自打你将我送入道玄宗后，又何曾再关心过我的死活？初入道玄宗时，人人皆知我是靠着疏通关系才入了道玄宗山门，明明天资平平却做了无数人求之不得的道玄宗内门弟子，得到天师亲授的机会。
“身为道门祖庭的道玄宗门中从不乏天赋异禀之人，那些向来心高气傲的内门弟子又何曾看得起我，道门清修总是枯燥的，可我的到来便成了他们每日闲暇之时可以肆意取笑嘲弄的乐子，你知道那般欺辱对当时那个初至陌生之地无依无靠幼小的我来说，究竟是怎样的打击？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地无助？他们人人修为皆比我高得多，我打又打不过他们，起初便只能忍气吞声，可我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自你亲自将我送入道玄宗后，此后皆是差你庐中的老执事到门中探望，有一次我便央求老执事带我到山下转转，于是趁机买了巴豆带回门中，后又将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巴豆研磨成粉，下入他们的饭菜之中，害得那些平日不可一世的师兄弟们大泻了三天三夜，终于被我报了仇。
“可惜那些山上的狗屁天师们实在太过精明，轻易便查出了是我下的毒，我也因此被掌律天师当众重罚，此后也算在道玄宗内扬名，只不过皆算不得什么好名声，但我并不在乎，小小的皮肉之苦与大仇得报之后的快意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是以所做之事一次比一次更加过分，最终因多次违逆宗门律令而被贬为了杂役弟子，整日里只能做些苦差事，却也因此多了不少下山的机会。而我之所以失踪并非是被人掳走，而是我主动求着旁人带我离开了道玄宗这片是非之地。
“身为杂役弟子，每月总能有几次可以下山的机会，而我在一次下山之时，曾偶然目睹一位迟暮老人使出了一式惊世骇俗的杀人手段，当时那人的年纪已然极大，更还是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枯病鬼，却能以几条毫不起眼的纤细红绳顷刻间杀死了一众瞧着便极为不凡的高手，令当时隐隐有些自卑的我着实羡慕不已。
“于是当即便生出了想要拜此人为师的想法，而那人也因被我撞见了其杀人的行径，而不得再放我离开，又见我如此心诚，于是应下将我收为徒弟。
“可直到那老家伙将我带至其居所传我神功之时，才被其告知他的武功是向一个阉人习来，欲练此功，需得先做个阉人，可年幼无知的我又哪里懂得什么阉人不阉人的，而那老家伙亦因年事已高苦无传人，根本未曾想过要明确令我知晓其中利害，我便这般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猜我自那以后会有多恨？可惜那老东西本就没了几年活头，未等我习成神功将其手刃便得一场大病死掉了，虽然也被我得到了全部的《宫神典》，可其死得实在过于轻易了些，难消我心头恨意，这笔帐是不是便该由你沈继来偿还？”
邪魅青年话罢面露狠意，俯身徒手掐住了沈继脖子，将其整个身子拎起在了半空。
已毫无反抗之力的沈继猛地瞪大了眼睛，整张脸很快被憋涨成了紫红之色。
“你爹年轻时桀骜不驯肆意生事给宗门惹来众多麻烦，后来则没了宗门庇佑独身闯荡江湖，加之后来又成家立业，才方知晓人在江湖有太多掣肘，大多身不由己，率性而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杜兄从前尚能背后依靠着道玄宗这座大山，所树仇敌即便再多却也不敢太过与之为难，而后又有了你娘亲与你，心中有了牵挂，便也渐知收敛起性子，但凡行事亦知考虑起后果，之所以会为你取名慎之，便是希望你将来可以慎而行之，而不似他一般惹你娘亲担忧。
“你爹在道玄宗自小被师傅、师叔宠溺着长大，对道玄宗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在其临终前会希望你能去到道玄宗修行亦自是在情理之中。
“你自小在剑庐长大，当年沈伯伯亦不忍心将你送离见剑庐，但不能了却你爹生前遗愿总觉亏欠了你父子二人，更渐成了沈伯伯的一桩心病，沈伯伯一直未得安心，这才在你八岁那年与你沈伯母商量将你送去道玄山。
“而后来你于道玄宗失踪，沈伯伯在得到道玄宗的传信便即刻动身前去寻你，只是你消失得太过彻底，丝毫没有留下有关于你的痕迹，既不知是否为你自己偷偷逃走，亦不知是否为杜兄早年所结仇敌将你掳走，多年来遍寻不见，却也从未停止过打探，可即便消息灵通如楼外楼亦丝毫探寻不到有关于你的消息，沈伯伯并非没有为之努力过，只是最终却也无可奈何。”
沈继话罢抬起头，又小心试探着问道：“慎儿，沈伯伯知你这么多年来定是受了太多的苦，都怪沈伯伯没能替杜兄看顾好你，你，你可否跟沈伯伯讲讲，在你离开道玄宗后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如此沈伯伯亦可知晓当如何补偿你。”
邪魅青年闻言凄惨笑道：“经历了什么？连兰庐主都知晓的《宫神典》，沈庐主又怎会不知？你又为何不肯先问过我在道玄宗内都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是不想还是不敢来问？
“你口口声声说着自觉亏欠于我父子二人，可自打你将我送入道玄宗后，又何曾再关心过我的死活？初入道玄宗时，人人皆知我是靠着疏通关系才入了道玄宗山门，明明天资平平却做了无数人求之不得的道玄宗内门弟子，得到天师亲授的机会。
“身为道门祖庭的道玄宗门中从不乏天赋异禀之人，那些向来心高气傲的内门弟子又何曾看得起我，道门清修总是枯燥的，可我的到来便成了他们每日闲暇之时可以肆意取笑嘲弄的乐子，你知道那般欺辱对当时那个初至陌生之地无依无靠幼小的我来说，究竟是怎样的打击？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地无助？他们人人修为皆比我高得多，我打又打不过他们，起初便只能忍气吞声，可我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自你亲自将我送入道玄宗后，此后皆是差你庐中的老执事到门中探望，有一次我便央求老执事带我到山下转转，于是趁机买了巴豆带回门中，后又将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巴豆研磨成粉，下入他们的饭菜之中，害得那些平日不可一世的师兄弟们大泻了三天三夜，终于被我报了仇。
“可惜那些山上的狗屁天师们实在太过精明，轻易便查出了是我下的毒，我也因此被掌律天师当众重罚，此后也算在道玄宗内扬名，只不过皆算不得什么好名声，但我并不在乎，小小的皮肉之苦与大仇得报之后的快意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是以所做之事一次比一次更加过分，最终因多次违逆宗门律令而被贬为了杂役弟子，整日里只能做些苦差事，却也因此多了不少下山的机会。而我之所以失踪并非是被人掳走，而是我主动求着旁人带我离开了道玄宗这片是非之地。
“身为杂役弟子，每月总能有几次可以下山的机会，而我在一次下山之时，曾偶然目睹一位迟暮老人使出了一式惊世骇俗的杀人手段，当时那人的年纪已然极大，更还是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枯病鬼，却能以几条毫不起眼的纤细红绳顷刻间杀死了一众瞧着便极为不凡的高手，令当时隐隐有些自卑的我着实羡慕不已。
“于是当即便生出了想要拜此人为师的想法，而那人也因被我撞见了其杀人的行径，而不得再放我离开，又见我如此心诚，于是应下将我收为徒弟。
“可直到那老家伙将我带至其居所传我神功之时，才被其告知他的武功是向一个阉人习来，欲练此功，需得先做个阉人，可年幼无知的我又哪里懂得什么阉人不阉人的，而那老家伙亦因年事已高苦无传人，根本未曾想过要明确令我知晓其中利害，我便这般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猜我自那以后会有多恨？可惜那老东西本就没了几年活头，未等我习成神功将其手刃便得一场大病死掉了，虽然也被我得到了全部的《宫神典》，可其死得实在过于轻易了些，难消我心头恨意，这笔帐是不是便该由你沈继来偿还？”
邪魅青年话罢面露狠意，俯身徒手掐住了沈继脖子，将其整个身子拎起在了半空。
已毫无反抗之力的沈继猛地瞪大了眼睛，整张脸很快被憋涨成了紫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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