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三国:从训练黄巾开始 » 第十一章 救刘强

第十一章 救刘强

    还没等扎好营地,斥候来报:“大帅不好了,右中郎将朱儁,纠合董卓残部李榷、郭汜,尾随而来,已到了大营左侧。”

    波才心里一阵不爽,什么叫‘大帅不好了’,你就不会在大帅后面停顿一下吗?有心抽他几鞭子,奈何没有好的借口,只得马着脸问道:“他们有多少军队。”

    斥候就是个稍微精明点得农夫,懵懵懂懂地说道:“大概有几千人。”

    波才知道斥候的水准,要是搞得清人数,那才是怪事。

    “有没有骑兵。”他问道。

    斥候:“都是些步兵。”

    没有骑兵,波才放了心,他喝退斥候,叫来张牛角和青牛角说道:“朱儁尾随而来,已到了大营左侧,他打的就是进城会合皇甫嵩的主意。”

    “两位先不忙扎营,辛苦一点,出去抵挡一阵,一定要把他们挡住,最好把他们就地歼灭。不然,让他们进了城,会增加攻城难度。如果战事不顺,我会继续派人增援的。”

    二位牛角齐声应“诺”,两万多长途跋涉的士兵,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整军出了大营。

    正是春未去尽,夏未全来,转季节的时候,最难将息。初夏汗水沾在未脱春衣的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

    本应是农夫们忙于田头的季节,这个时候,一些早熟春小麦可以收割了。

    郑东练兵,千夫长终究没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来。这种新式练兵,要是让他看出其中的诀窍,那就出天才了。

    他也曾问过副千夫,“到底能不能练好兵。”

    副千夫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回他。

    现在,大战一起,他又想到了那些兵。

    他对副千户说道:“让刘强做先锋,看看效果如何。”

    出营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不同。等到两阵对圆,作为先锋的百人队,排列就如同两个阵营,泾渭分明。

    刘强原来的那个二队,与其他士兵没有不同。

    王兴他们的排列就显得异样。

    副千夫讥讽地对千夫长说道:“你看王兴那边,就是郑东搞出的花样,站得乱七八糟,不成队形,这样练兵,管个卵用。”

    王兴的兵已经摆开战斗队形。

    想起郑东的标新立异,千夫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叫来郑东,发作道:“你练的是什么兵,乱七八糟,站都站不齐,怎么对敌。你再看看刘强他们,精气神就比你好。”

    郑东摸头不知脑,这火是从哪里来的,老子都被撤了职,你还要挑刺。他分说道:“千夫长,这是我们练的阵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千夫长虽然不知道练兵,但横成行、竖成列还是懂的。见郑东还敢还嘴,马着脸说道:“看来,撤你的职还是做对了。此战你若没死,还是从大头兵做起。”

    一阵哄笑从营中冒出,其他几个百夫长幸灾乐祸地看着郑东。

    副千夫心里,就想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舒畅。

    下面的这些小打小闹怎么会有人关注,主帅旗下,二位渠帅在马上看了半天,李字旗、郭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张牛角:“这不是被我们打垮了的董卓手下吗?怎么都成了步兵。”

    青牛角:“不会搞什么阴谋吧?”

    张牛角:“有阴谋也不怕,我们背靠十几万人马的大营,倒要看看他们计将何去。”

    青牛角:“就怕他们后面埋伏了马队。”

    想起董卓那横冲直撞的骑兵,虽说在师傅的计谋下,击垮了他们,但还有足足六百骑兵,现在天干物燥,怎么档得住,他一阵后怕。

    张牛角笑道:“你多心了,这一览无余的平地,要想埋伏这么多的骑兵,那得藏在斥候侦探线以外,等他们跑过来,不说还有没有力气作战,恐怕这里已分出了胜负。”

    董卓的残部,还没从下曲阳战斗中恢复过来,就李榷、郭汜两部,还有一战之力,被朱儁急文招来长社。马匹各带伤损,战时军中兽医有限,只能留在后方医治。

    朱儁见皇甫嵩几千人马被困长社,有倾覆之危,如何不急。他也是用兵大家,在人马还未补充完毕的情况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企图趁波才尚未完全合围之时,突进长社,与皇甫嵩合力守城。

    阵门开处,朱儁带着众将一字排开,高声喝道:“作乱贼子,可敢斗将。”

    这就是古战开始的调调,郑东心里一愣,不这样就不能打仗吗?

    任何事都有他深刻的内涵,这样做,就是为了先声夺气。

    见朱儁又要斗将,除了管亥等少数几个勇将,黄巾众帅不是被点名,都自知分量,不敢应战。

    二位渠帅生怕士气受损,战刀一挥,黄巾力士像开了闸的河水,带着普兵奔涌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是刘强部百人队,已经没有了三三制的队形。

    水势向下,人心向上。如同老张头向着的郑东,现在刘强才是百夫长。

    王兴是个小知识分子的脾气,不能像刘强一样,与手下的什长打成一片。他手下的几个什长,自觉向刘强看齐,带着士兵,随着刘强的号令,跟着一窝蜂跑了。

    被裹挟了的郑东,不得已只好跟着洪流向前奔去。此时什么想法也用不着了。前后左右,都是汹涌奔向战场的兵,你不向前,真的有被踩死的可能。

    布阵的最后头,都尉带着督战队,拿着大刀片子,虎视眈眈的等着你自寻死路。

    听说归听说,这次,郑东马上就要亲身领会了冷兵器战争的残酷。听着四下里一遍呼声,穿越时的担心,此时化成了一股激动。

    好在这次没有碰上骑兵,郑东边跑边喊:“不要乱了阵型。”

    噪杂的人群,谁还听一个撤了职的人招呼。

    李什长便跑边鄙夷地对郑东说道:“这是打仗,你以为是站队好玩。”

    郑东一阵心伤,这么多天的心血白费了。跑着跑着,身边只剩下了王兴和张刚。这种情况,管不了其他的兵了。

    他大声对张刚和王兴说道:“你们信不信我。”

    两人同时回道:“绝对相信,生死与共。”

    郑东豪迈说道:“我也没有三三制实战经验,眼下抱团,总比乱冲一切的好。把我们训练的东西拿出来,跟官军决一死战。”

    三人组队,一丝不乱,终于冲到了战场。

    面对训练有素的官军,郑东越战越是心寒,黄巾力士一片片倒下死去。

    渐渐地他们三人身边空出一块地方,这个小组就像三头六臂的哪吒,官军对他们竟然没有办法。跑散了的百人队,这时已死去一小半,这还是得益郑东对他们的训练,死的人比别的队少。

    看清楚了当场的情况,血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了郑东的厉害,纷纷组队向他靠近。

    六十多人的小团体,除了自己三人能密切配合,其他的郑东心里也没有底。

    战争是生死相拼,他可不敢放手使用。王兴的兵,对三三制并未完全理解。刘强的手下,训练的时候,假模假样练习的居多。

    打仗除了狠,还得巧,他让王兴下令,带着这些兵,专捡官军薄弱地方攻击,让两队士兵先检软的练练手。

    二十多天的苦练,功夫不负有心人。生死关头,有了郑东他们三人的榜样,逼急了的士兵很快适应了这个阵法,慢慢将小范围的不利局面更改过来。

    副千夫忙里偷闲,总把一只眼照看郑东,慢慢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窍。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练兵还真的不错,如果放手让他操练,两、三个月时间,没准真能练出精兵来。

    李榷、郭汜到底是猛将,边关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久了,这种小儿科的战事不在他们心上。他俩的战马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冲向哪里,哪里就一阵慌乱。

    两万多黄巾,完全不是五千官军的对手。

    几万人的战斗,千夫长们也只是个大头兵而已。前面黄巾一层层战死,官军已经冲到眼前,他们都操起刀子拼命了。

    李榷的战马带起一股旋风,眨眼间就冲到了副千夫的面前,副千夫的几个亲卫,杂乱无章地档在前面,如何是李榷的对手。

    他也没做什么招式,随手一刀,一拖而过,巨大的冲力加上锐利的刀锋,一个护卫就倒地而亡。另外几个要是能像郑东训练的一样,用第一个护卫拿命挣得的几秒钟时间,就是用枪乱戳几下,岂容李榷这般轻易得手。

    副千夫看得真真的,暗骂几个护卫不争气。几个护卫死后,副千夫就直接面临李榷的大砍刀。

    他倒是不顾性命对着李榷戳去,李榷横刀一扫,顿时砍断了副千夫的刀杆。接着一刀,刀锋到处,就是开膛破肚的惨剧。

    刘强远远看见,顿时痛叫一声,脱离小组,向副千夫疾奔而去。这个副千夫对刘强,就像郑东关照张刚一样,一路走来,深得刘强敬重。

    李榷正要跳下战马,收割副千夫的人头,他的马颈下面,挂着不少黄巾将领的头颅。见到又有送死的过来,心里鄙夷的一笑,挥刀向刘强砍去。

    刘强一心在副千夫身上,根本没做提防。

    由于他的离队,牵动了他的两个搭档,这个小组的异动,又牵动了整个阵型。

    “铛”的一声,郑东带人堪堪杀到,眼见危急,想都不想,条件反射般猛冲过去,奋力一挡,李榷刀锋从刘强身侧一闪而过。

    王兴举枪一刺,那个李榷真是好功夫,百忙中在马上将身一扭,险险避开了这要命的一枪。

    王兴的一枪刚刺完,张刚的枪头又指向了李榷,这样的打法,李榷武功再高,也得送命不可。

    他怒气上冲,要不是我要收割脑袋,让马速慢了下来,这几十个人算得了什么。气归气,手头却没有松懈,横刀乱扫一通后,调转马头,打算将马速提起来再说。

    就在郑东奋不顾身救刘强之时,窥视他们三人已久的官军,一顿激射,几枝箭刚好射在他们离去的地方。

    副千夫眼见是活不成了,人之将死,心里竟一片清明。郑东救人,他看得清清楚楚。

    望着眼前刘强,悲痛的表情分明不舍。他强提一口气,断断续续说道:“郑东人品真的不错,练兵也有独到之处,绝非能下你之人。你向千户长辞了这百户的职位,让与他,就说是我的遗言。再求得他的原谅,好好跟着他。”

    看看官军就要凿开战阵,冲进城里。张牛角见不是头,大喝一声:“神使何在,还不出击。”

    这帮喝过符水的兵,到底是黄巾的中流砥柱。他们一上阵,局面顿时有了改观。

    这时,后面大营鼓声震天,波才的救援部队,不断从营中涌出,目测不下五万。

    城头观战的官兵眼见朱儁失利,纷纷嚷着要开城门救人。

    皇甫嵩犹豫了一下,最后坚定地否定了手下的提议,还有几万黄巾眼巴巴看着自己开城门呢。

    城外又是颍川之战的重现,人山人海加上不要命的神使。没有骑兵,没有重步兵,这仗如何能打胜。朱儁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当李榷再次掉头,准备冲杀郑东这些难缠的兵时,四下里一片“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声响彻战场。

    他在下曲阳就见过这样的阵势,不要命的神使,奋不顾身冲上来了。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退兵的钲声,他终于松了口气,跟着朱儁败逃而去。

    朱儁的指挥,到底不是董卓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