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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葬礼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四点多了,望着空洞的屋子,吴岷心里充斥着一股哀伤。

    好不容易与父亲和解,没想到却是离别。

    拖着沉重的身体,穿上了

    熟悉将冰箱打开,只是以前冻得发硬的馒头换成了昨日刚买的牛肉包。

    倒了一些盒装的鲜牛奶,吴岷看着外面久久不语。

    过了将就一个小时,吴岷等到了敲门声。

    不大熟练的站起来打开门,楚子航就在外面等着他。

    “你还是坐轮椅吧,要是实在逞强最少让我们扶一下。”楚子航叹气道。

    吴岷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其实他只是不想以那么狼狈的姿态再去面对萧瞬。

    那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小区不远处。

    “你们不去萧瞬故里安葬她吗?”

    “她在你们那次任务之前就已经嘱咐过昂热自己要葬在那里。”

    “……她早就知道那是必死的局。”

    吴岷与楚子航上车,开车的是一位酷似莱昂纳尔.里奇的人,一路上没人开口,寂静与黑暗笼罩了每一个人。

    下车,天还未亮,小道遍布野草。

    曼施坦因教授一身西装,隆重而严肃。

    “走吧。”曼施坦因教授沉声道。

    清晨将至,天空下起小雨。

    每个人拿着白花一朵,气氛变得压抑。

    吴岷并不大习惯这种仪式感——即使已经接触过一次。

    再次见萧瞬一面是不可能了,龙化太严重的她提前在卡塞尔学院就火化。

    没有人点哀乐,大概是曼施坦因教授觉得太吵。

    并没有什么想象中隆重的景象,那作坟更本就没有建好,只是竖了碑刻了名字。

    听说骨灰是曼施坦因教授亲自用锤子敲碎的,那必定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与伤害。

    小小的盒子放在了那里,有些人来将土埋上。

    真是够西式的葬礼。

    除了吴岷和曼施坦因教授的其他所有人都在哀悼。

    有些是曼施坦因教授的同事,他们看着萧瞬长大。

    有些是一些不大认识的人。

    还有一个老头低沉的脸,站在后面。

    每个人,每个拿着花的参与者,他们哭着,悼念着,悲伤与绝望着。

    只是曼施坦因教授与吴岷只是沉默。

    过了很久,老头招呼大家走了,并嘱咐曼施坦因教授不要停留太久,他一会儿还要主持宴席。

    于是那群拿着手帕的人走了。

    “您不悲伤吗?”吴岷有些低沉的问道。

    “悲伤啊,只是该哭过的很早就哭过了,总不能还让女儿看我笑话,要不它又得操心我这个不靠谱的老爹了。”曼施坦因教授说话的声音沙哑。

    “那么你呢?”曼施坦因教授忽然问道。

    吴岷低下头,想了很久后开口道:“我爱着她,所以我的心一直都被悲伤淹没,可是无论如何我哭不出来。”

    雨已经停了,空气被干燥覆盖,有些许阳光洒下,残酷又空妄。

    曼施坦因教授用手捂住了眼,淌淌的水从他手缝隙中溢出。

    “只是下雨了而已。”曼施坦因教授颤抖的说。

    “只是下雨了而已。”吴岷重复道。

    曼施坦因教授也离开了,因为还要主持宴席。

    吴岷一个人留下,继续看着萧瞬的坟。

    “怎么,还对过去无法释怀呢?”无在那里起哄。

    “我只是想要救她,可是最终却搞砸了一切。”吴岷有些兴致低迷。

    “很多时候是这样的,你越是冲动与义无反顾的去做你心所想的事,事情往往会变得更糟。”无安慰道。

    “我其实很自私,对吧?”吴岷看着无,像是吐露心声般问道。

    “是的,但是这一点是我最欣赏的。”无点头道,顺便将一杯拿铁递给了吴岷。

    “我知道你可能还是比较习惯喝这个。”

    吴岷接过杯子,却并没有喝。

    “为什么你会对我的自私而欣慰?”

    “最少比起神爱世人般无私好太多,如此你才会有自由选择的权力。”无微笑道。

    吴岷没有再理会他,喝了一口拿铁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是……酒?”吴岷盯着无,眼神中那看疯子的眼神令无笑了起来。

    “爱尔兰咖啡,在调酒的时候为了让威士忌和咖啡融洽的搭配我可是试了很多次的,怎么样?表面的淡奶油是不是让你以为是拿铁?”无带着些骄傲道。

    “我还未成年。”吴岷叹气道。

    “今天是四月十三号。”无似有所指的说道。

    “所以呢?谜语人可以滚出哥谭吗?”吴岷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些不满无一直以来的拐弯抹角。

    “怎么会有傻子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无看着吴岷,像是看着不成器的儿子一样。

    “好吧,不管如何,生日快乐吴岷。”无拍着他的肩膀道。

    “在这种伤感时候祝福我,你可真会找时间。”吴岷不置可否的说道。

    无笑着,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吴岷最后深深的看了萧瞬的墓碑一眼,对无道:“走吧,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最少还能笑一笑。”

    “不悲伤了?还是你那么薄情的将她遗忘了?”无继续笑着。

    “悲伤呀,我的心早就被她永远夺取,或许不再会有他爱了,只是这些过往对我来说……”吴岷顿了一下,抚摸了一下怀中萧瞬的相片。

    “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吴岷朝前走去,似是不作留恋。

    ……

    宴席上是隆重而带着忧伤的,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吃的很少,只是又不得不微笑着互相寒暄与敬酒,吴岷看着他们,似乎感到不自在与恶心。

    酒足饭饱后,吴岷与曼施坦因教授他们一起回到了学校。

    就在会宿舍的路上,吴岷看见了古德里安教授匆匆向自己跑来。

    “吴岷!你一定得帮我个忙!”他有些急躁,很显然是遇见麻烦了。

    “怎么了?有死侍入侵还是有龙王复苏?”吴岷皱着眉头道。

    “都不是,昂热校长给我们布置任务招生,你比较熟悉那个候选人,我想请你到时候帮忙一下。”古德里安气喘吁吁的说道。

    吴岷松了一口气,本想回绝,可一听是关于自己身边的人,本舒张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到底是谁?”

    “你的挚友——路明非。”

    吴岷有些懵,问道:“你可以去邀请楚子航,他比我优秀。”

    “可是你比较熟悉路明非,而且他可是个大忙人,整个学校就你不用担心学分。”

    吴岷呼出一口气,点头道:“明白了,具体多久去?”

    “两个月后。”

    留下这句话后,古德里安教授心安理得的离开。

    吴岷看着他的身影,已经猜到是谁期望他去干这件事。

    “真是另人敬佩与痛恨啊,昂热校长。”吴岷摇头苦笑,回宿舍休息。

    芬格尔和佐藤和真都活着回来了,只是佐藤和真精神状态有些不大好,芬格尔则是如习惯了般照常摆烂。

    “师兄。”和芬格尔打了声招呼,才发现对方还在睡着。

    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像是忘了早上悲伤般,照常与老唐等人聊天,只是看着路明非的QQ还亮着,打字的手不由一愣。

    “无,来一局任地狱乱斗X吗?”

    “老唐,我们又没有wii主机,你不会想开模拟器吧?”吴岷饶有兴趣的问着老唐,自从被别人称呼无后,他干脆将自己网名也改成了这个。

    “你还真是个天才,我最近刚找的模拟器,支持联机,听说你现在在美国,这不凑巧吗。”某个头像是熊猫的账号答复道。

    吴岷笑着点开了对方发的网页,根据提示与对方进入选角界面。

    对方出乎意料的选择了时之笛的希克,为了配合对方,吴岷则是选择黄昏林克来上演跨时代的“家暴”现场。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有些骨感,吴岷的角色不停被对方血虐,不论是卡无敌帧还是捡道具还击,对方似乎总能抢先一步并将自己角色击飞出去。

    “无你不行啊,技术还需要练练,要不我让你一半击飞值?”

    “不用,刚上手有些不大熟练。”吴岷回复道,一边思考着是否换DDD大王是否能有长进。

    新的一局,对方还是对少有些谦让般故意被黄昏林克连击打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击飞值,随后开始恢复正常水平,接上击使林克在空中无法移动,好在吴岷按上键跳跃卡准无敌帧脱离。

    下劈打断对方前摇,再次连击将对方打下平台。

    等对方趴在平台边缘时,再次蓄力攻击,与对方起来的同一时机将对方达到。

    画面跳到了对方鼓掌的画面。

    “可以呀,已经熟练起来了,不过等下次再玩吧,我这里稍微还有点事。”老唐赞扬的回复道。

    熊猫头像变得灰白,吴岷不由有些惆怅。

    似乎已经经历太多事了,可到头来似乎自己生活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多少,因为——那些带来变化的人都离去了。

    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吴岷想起了那第一封邮件,如果当时我没有答应……斐昊他们会不会活下去?

    无忽然出现在他后面,幽幽道:“说好不缅怀过去了呢?”

    “就适当饶过我吧,明明都知道失去他们我会很痛苦了,为何他们还要自私的让我活下去呢?”吴岷问向无。

    “好问题,那么你现在想死吗?”无开玩笑般反问。

    吴岷笑了起来,摇头道:“背负那么多人的期望,想死也难,再说了,也许我本身的求生意志也不会让我就此放弃吧。”

    无阴测测的笑起来道:“你还会揣摩我的心思了”

    吴岷耸肩道:“应付你的最佳方式罢了,至少我已经不再回避了不是吗?”

    无无奈叹气:“你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我还有事,回见。”

    说罢,这个从来都是被吴岷逼着消失的家伙第一次主动离开。

    一下子又变为了一个人,吴岷不由感到轻松。

    吴晓峰说的他像是默尔索,其实他更像是里厄。

    没有就此睡去,也未再去打扰大概率在玩的路明非,这一路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吴岷却感觉自己变了。

    他变得自私了,变得更狡猾了,也变得更加感性与擅长表演了。

    他也不再愧疚了。

    那些因他而死或间接导致死亡的人,他不会去惋怀已故人的人生,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能力替他们做出去活下去的决定。

    “我因为他们活了下去,不得不走下去的人,变为了我。”吴岷无言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或许明白了很多,只是心却不够成熟与强大,空洞的理论和感受仍然无法填补那颗心。

    其实痛苦的人不仅是他,许久未见的柳德米拉也是伤感的。

    一想到路明非也要加入进来,似乎有一把锁困住了吴岷。

    他看向了芬格尔的摄像机,想起了以前看得电影。

    “或许人生本来也是电影。”如此这样想着,吴岷拿起了芬格尔的摄像头,不大熟练的打开录像,将正在睡觉的芬格尔录了下来。

    忽然莞尔一笑,吴岷认真的记录了下来着一切。

    ……

    过了不久,吴岷去往了剑道室,心想到如果到时候真的无法将路明非劝走,多少为自己所珍视的人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