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睡觉（四）

    仁寿殿内只有张太后，小皇帝已经被她赶走把今日落下的补回来。尽管小皇帝想留在殿内等王栗墘，但也没敢开口。

    “太后千岁。”

    “王爱卿，今日事予有所耳闻。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有什么深意，这才请爱卿过来。”

    “太后若是想问陛下睡觉一事，确实是臣让他们不要叫的。”

    听到王栗墘的话张太后心中的紧张也随之放下，她就怕是自己儿子伙同太监宫女欺瞒自己。

    “不知爱卿此举有何深意。”

    王栗墘知道今天不能给张太后一个合理的解释，想离开仁寿殿怕不是那么轻易，看来还是不够信任自己啊。

    “在此之前臣想讲个故事不知太后可否一听。”

    虽有些不解，太后还是同意。

    “爱卿但说无妨。”

    “臣下曾经有一匹好马，这马自小就比别的马更强壮，跑的也更快。所以他吃的比别的马也更好，睡的地方也更好。有一天我在想这样优秀的一匹马，如果像寻常马那样长大怎么能对得起他这样优秀的天赋。于是我开始让人每天都训练它，刚开始它确实跑的也更快，更加健壮了。我也更加觉得这是正确的，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下人们向我禀报它开始瘦了，我没有在意。又过了几个月下人们告诉我，它的速度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提升了。我还是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他们告诉我，马死了。我当时大发雷霆认为是仆人们，把我给予厚望的宝马喂养不当致死的，但他们说是严格按照要求来照料的，为了不冤枉他们我请来了望京最有名的马师，让他看看我的马究竟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里王栗墘看了看有些不知所云的太后道。

    “太后可知臣的马是怎么死的。”

    “予，怎么会知道。”

    “那马师经过了解后告诉臣，马生前所享受的条件都是最好的，下人们也没对马做什么不好的事。导致它死的原因是臣，因为臣对它训练的太狠，驯马是要循序渐进的，在他小的时候要让他睡好，吃好只有它长出一个好身体才能保证它成为千里马，在这之前不能太过勉强，让它接受不属于它这个年龄的训练。”

    讲完后大殿内无人敢发声，张宝也听出了王栗墘的言外之意，一时间也放缓了呼吸生怕因此引起关注。

    他怕的不是王栗墘敢劝谏太后，而是王栗墘将陛下比作了马，还是一匹最后死掉的马。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头皮发麻，太后看似被朝中大臣压制死死的，但那是没有涉及到陛下身上，但凡涉及陛下太后绝对是死不退步。

    对于太后的秉性王栗墘知道的很清楚，太后对皇帝的关爱他也一清二楚，但他也知道太后更不希望皇帝碌碌无为。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到来，但大殿内仍是鸦雀无声，最为轻松的反而是王栗墘。

    张宝此刻也反应了过来，但他也拿不准王栗墘到底是碰巧还是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