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明患疾，需下重药
天色灰蒙蒙的。
一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北京紫禁城的宫殿都被雪覆满了，寝殿内，朱由检双眸微微泛红，握着自己哥哥，大明天启皇帝朱由校那枯瘦干瘪的手掌。
“吾弟当为尧舜。”
朱由校脸颊枯瘦蜡黄，说话气息微弱，但他还是努力对朱由检挤出一丝微笑，刚刚熬出来的药汤升起氤氲雾气，让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脸颊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这一幕，瞬间让朱由检这二世为人的穿越者都绷不住了，眼泪霎时涌出，他强忍着别过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后，低声道：“陛下安心养病，勿要说这种话！”
“信王仁德，必是明君！”
“是啊，陛下放心，吾等必定殚精竭虑辅佐信王！”
几个朝中重臣却暗自窃喜，在旁边纷纷说道，似乎拿捏准了天启皇帝要驾崩了似的。
朱由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些衣冠禽兽的文臣个个道貌岸然，现在甚至演都不演的赤裸裸向他这个未来天子表忠心，急不可耐的抛弃旧主。
吃相真难看呃……
“诸位重臣说的对，有尔等忠臣良将辅佐，我大明必定国祚延绵，江山万代！”
“此乃臣子本份，信王言重了。”
“放心吧，吾日后必定重用尔等！”
就在刚刚，天启皇帝朱由校亲自下旨，他驾崩之后，由信王朱由检继承皇位，登基大统延续大明国祚。
天启皇帝朱由校没有子嗣，而信王朱由检是泰昌帝在世子孙里除了他最大的。
大明国祚，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若无子嗣兄终弟及。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天下，就要交到信王朱由检手中了。
诸文臣很满意朱由检的承诺，彼此面露喜色，信王朱由检素来有贤名，对于文臣十分敬重，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弟……”形容枯槁的天启皇帝朱由校却用尽浑身力气捏了捏朱由检的手掌，他嘴唇嗡动，混浊眼眸露出焦急神色，显然是有话要说。
朱由检见状，站起身来轻轻俯身，附耳朱由校，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天启皇帝朱由校那混浊黯淡的双眸瞬间迸发出精光：“呵，寡人，寡人瞑目也……”
“朕心甚悦，体觉稍安。”
他久违的露出笑容，不过泛黑的牙龈和满是黄苔的舌头，表明他吃的药汤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信王，陛下该歇息了。”
站在殿门外的魏忠贤心痛地说道，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心腹，历来受他重用，如今天启皇帝病重，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眼见着朱由校眼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明显是回光返照，他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忍不住在殿门外出声提醒。
“陛下有恙，信王不可久留，请回吧。”
内阁首辅黄立极已经六十岁高龄，他花白胡须，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对着朱由检说道。
不过，这首辅黄立极身后不少文臣看向魏忠贤的眼神带着三分蔑视。
阉狗，哼，瞧着吧，等陛下驾崩，信王登基，就是尔等阉党覆灭之时……
这些文臣们，各自都等待着，盘算着新帝登基即将带来的机会。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明，要变天了。
朱由检站起身来，重重地瞥了眼大明的第十五位皇帝，年仅二十三岁的天启皇帝朱由校那枯瘦面容，心知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他深吸一口气后，心中暗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路过魏忠贤，他冷冷地盯着魏忠贤：“魏忠贤，给我滚出来！”
魏忠贤身子一颤，慌忙跟上朱由检。
身后，寝殿内安静下来，殿内只剩下诸多朝堂重臣了，侍卫和宫女都离得较远，听到信王朱由检怒吼魏忠贤，他们顿时表情各异。
不过，这帮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天子效命的文臣们并没有管病入膏肓，回光返照的天启皇帝朱由校，而是三两成群小声交谈起来。
“信王对陛下说了什么？”
“不知，不过信王素来信重儒臣，吾等当得重用也！”
“哼，魏忠贤那阉狗，等信王……必不绕他！”
他们毫不顾忌，竟然当着天启皇帝的面就交谈起来，而天启皇帝朱由校，已然是昏迷不醒，出气多，进气少了，就好像被摒弃的废物，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本该是阉党的首辅黄立极浑然装作听不见周围议论，他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个泥塑菩萨。
谁都能看出来，新君登基后，魏忠贤必定要失势了。
朝堂衮衮诸公，哪有什么铁杆党派，一切都是为了利益报团，魏忠贤能让他黄立极当首辅，他便认魏忠贤当干爹！
若是魏忠贤不能保他青云直上，他也不介意踹魏忠贤几脚，墙推众人倒嘛……
……
台阶上。
朱由检在前面走着，魏忠贤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魏忠贤在宫里几十年，见惯了勾心斗角，也见多了上位者，他眼眸闪烁，有些摸不着信王这位殿下的心思，那帮东林文臣对自己恨之入骨，信王又是文官推选出来的，他叫自己出来所为何事！？
心中揣测，魏忠贤低声问道：“殿下，您唤老奴有何吩咐？”
而朱由检也在思索如何拉拢魏忠贤。
作为一个穿越者，朱由检熟知自己登基后的历史脉络，听信东林文臣的崇祯皇帝，在各种瞎折腾下，没几年就把大明王朝折腾没了，最后在煤山自挂东南枝。
自己哥哥天启帝朱由校，毫无疑问是被人下了黑手。
才二十三岁的朱由校本来身体健康，却莫名其妙落水，然后在太医院的治疗下越治越重，如今已然是弥留之际。
呵，明朝的太医，狗都不如。
大明皇帝，还真是有易溶于水的体质啊。
扫视了一圈周围，侍卫们离得很远。
朱由检背负双手，不去看魏忠贤，而是意味深长地问道：“魏公公，你怕死么？”
魏忠贤呆了呆。
他眼眸转动，瞬间明白，信王殿下话里有话，这是要考教自己。
大明京师，聚集着天下最顶尖的聪明人。
魏忠贤能够坐稳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置，权倾朝野，自然善于揣摩上意，他当即正义凌然说道：“老奴愿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笑了。
“寡人不需要你鞠躬尽瘁，寡人需要你做鹰犬，做寡人最凶最恶的狗，魏忠贤，你可能做到？”
留给魏忠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朱由检直接迈步离去。
身后，魏忠贤先是一愣，随后狂喜，他身体颤抖起来，眼眸中甚至涌出泪水，自从天启皇帝“意外”落水之后，魏忠贤就惶惶不可终日，他知道自己迟早被东林党文臣清算。
而后继者信王朱由检。
素来不喜欢阉臣，还亲信文臣。
如今看来……
信王殿下登基后，自己这老狗，还有几分用处啊！
他望着离去的信王朱由检背影，激动之余，又露出一丝惶恐，这个信王朱由检，藏的好深呐……
……
雪很大。
宫墙的碧瓦上都落着厚厚一层雪。
朱由检没有乘坐轿子，他缓缓步行，走在紫禁城内，这座庞大的皇宫在大雪下冷清无比。
白茫茫的一片，也预示着小冰河时期多灾多难的天气，北方连年遭灾，陕西河南遍地流民，南方收不起来赋税，辽东建奴叩关，后金酋长皇太极，已然登基称帝。
朱由校留给朱由检的，是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朱由检呼出一口浊气，嘴里的雾气遮住了他略带青涩的面容，他轻轻皱着眉，其实穿越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前世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也算大风大浪里蹚过，饶是这样，他仍然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如今大明患了屙疾，需要下重药。
但是如何下药，先治标，还是先治本，这是门学问，用药重了，容易伤身，用药轻了，起不到作用。
脑中思索着，朱由检渐渐走远。
宫女和太监，全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午门外。
他的贴身内侍高起潜正在午门等候，朱由检叫来他，低声问道：“查到了么？”
高起潜点点头。
“殿下，都查到了。”
高起潜连忙递给朱由检一张信札。
朱由检翻开来，里面写着这段时间天启帝朱由校吃的药物明细，经手何人。
朱由校落水之后，初期太医院医治没什么效果，魏忠贤便去民间搜寻神医，他的谋主兵部侍郎霍维华进献了一种装在竹筒里的药汤，似乎是米汤水，唤作“灵露饮”，喝了初期有奇效。
可是没过多久，天启皇帝便莫名其妙浑身浮肿。
内阁阁臣们强烈反对用此饮，又启用太医院太医。
结果不到五日，朱由校便形容枯槁，如今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已是病入膏肓，大限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了。
看着信札上的记述。
朱由检将纸张捏成一团儿，他深吸口气，抬起头看向大明紫禁城那灰扑扑的天空，呢喃自语道：“都在下药，不知道我的药能不能治的了大明?”
一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日，北京紫禁城的宫殿都被雪覆满了，寝殿内，朱由检双眸微微泛红，握着自己哥哥，大明天启皇帝朱由校那枯瘦干瘪的手掌。
“吾弟当为尧舜。”
朱由校脸颊枯瘦蜡黄，说话气息微弱，但他还是努力对朱由检挤出一丝微笑，刚刚熬出来的药汤升起氤氲雾气，让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脸颊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这一幕，瞬间让朱由检这二世为人的穿越者都绷不住了，眼泪霎时涌出，他强忍着别过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后，低声道：“陛下安心养病，勿要说这种话！”
“信王仁德，必是明君！”
“是啊，陛下放心，吾等必定殚精竭虑辅佐信王！”
几个朝中重臣却暗自窃喜，在旁边纷纷说道，似乎拿捏准了天启皇帝要驾崩了似的。
朱由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些衣冠禽兽的文臣个个道貌岸然，现在甚至演都不演的赤裸裸向他这个未来天子表忠心，急不可耐的抛弃旧主。
吃相真难看呃……
“诸位重臣说的对，有尔等忠臣良将辅佐，我大明必定国祚延绵，江山万代！”
“此乃臣子本份，信王言重了。”
“放心吧，吾日后必定重用尔等！”
就在刚刚，天启皇帝朱由校亲自下旨，他驾崩之后，由信王朱由检继承皇位，登基大统延续大明国祚。
天启皇帝朱由校没有子嗣，而信王朱由检是泰昌帝在世子孙里除了他最大的。
大明国祚，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若无子嗣兄终弟及。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天下，就要交到信王朱由检手中了。
诸文臣很满意朱由检的承诺，彼此面露喜色，信王朱由检素来有贤名，对于文臣十分敬重，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弟……”形容枯槁的天启皇帝朱由校却用尽浑身力气捏了捏朱由检的手掌，他嘴唇嗡动，混浊眼眸露出焦急神色，显然是有话要说。
朱由检见状，站起身来轻轻俯身，附耳朱由校，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天启皇帝朱由校那混浊黯淡的双眸瞬间迸发出精光：“呵，寡人，寡人瞑目也……”
“朕心甚悦，体觉稍安。”
他久违的露出笑容，不过泛黑的牙龈和满是黄苔的舌头，表明他吃的药汤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信王，陛下该歇息了。”
站在殿门外的魏忠贤心痛地说道，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心腹，历来受他重用，如今天启皇帝病重，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眼见着朱由校眼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明显是回光返照，他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忍不住在殿门外出声提醒。
“陛下有恙，信王不可久留，请回吧。”
内阁首辅黄立极已经六十岁高龄，他花白胡须，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对着朱由检说道。
不过，这首辅黄立极身后不少文臣看向魏忠贤的眼神带着三分蔑视。
阉狗，哼，瞧着吧，等陛下驾崩，信王登基，就是尔等阉党覆灭之时……
这些文臣们，各自都等待着，盘算着新帝登基即将带来的机会。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明，要变天了。
朱由检站起身来，重重地瞥了眼大明的第十五位皇帝，年仅二十三岁的天启皇帝朱由校那枯瘦面容，心知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他深吸一口气后，心中暗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路过魏忠贤，他冷冷地盯着魏忠贤：“魏忠贤，给我滚出来！”
魏忠贤身子一颤，慌忙跟上朱由检。
身后，寝殿内安静下来，殿内只剩下诸多朝堂重臣了，侍卫和宫女都离得较远，听到信王朱由检怒吼魏忠贤，他们顿时表情各异。
不过，这帮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天子效命的文臣们并没有管病入膏肓，回光返照的天启皇帝朱由校，而是三两成群小声交谈起来。
“信王对陛下说了什么？”
“不知，不过信王素来信重儒臣，吾等当得重用也！”
“哼，魏忠贤那阉狗，等信王……必不绕他！”
他们毫不顾忌，竟然当着天启皇帝的面就交谈起来，而天启皇帝朱由校，已然是昏迷不醒，出气多，进气少了，就好像被摒弃的废物，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本该是阉党的首辅黄立极浑然装作听不见周围议论，他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个泥塑菩萨。
谁都能看出来，新君登基后，魏忠贤必定要失势了。
朝堂衮衮诸公，哪有什么铁杆党派，一切都是为了利益报团，魏忠贤能让他黄立极当首辅，他便认魏忠贤当干爹！
若是魏忠贤不能保他青云直上，他也不介意踹魏忠贤几脚，墙推众人倒嘛……
……
台阶上。
朱由检在前面走着，魏忠贤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魏忠贤在宫里几十年，见惯了勾心斗角，也见多了上位者，他眼眸闪烁，有些摸不着信王这位殿下的心思，那帮东林文臣对自己恨之入骨，信王又是文官推选出来的，他叫自己出来所为何事！？
心中揣测，魏忠贤低声问道：“殿下，您唤老奴有何吩咐？”
而朱由检也在思索如何拉拢魏忠贤。
作为一个穿越者，朱由检熟知自己登基后的历史脉络，听信东林文臣的崇祯皇帝，在各种瞎折腾下，没几年就把大明王朝折腾没了，最后在煤山自挂东南枝。
自己哥哥天启帝朱由校，毫无疑问是被人下了黑手。
才二十三岁的朱由校本来身体健康，却莫名其妙落水，然后在太医院的治疗下越治越重，如今已然是弥留之际。
呵，明朝的太医，狗都不如。
大明皇帝，还真是有易溶于水的体质啊。
扫视了一圈周围，侍卫们离得很远。
朱由检背负双手，不去看魏忠贤，而是意味深长地问道：“魏公公，你怕死么？”
魏忠贤呆了呆。
他眼眸转动，瞬间明白，信王殿下话里有话，这是要考教自己。
大明京师，聚集着天下最顶尖的聪明人。
魏忠贤能够坐稳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置，权倾朝野，自然善于揣摩上意，他当即正义凌然说道：“老奴愿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笑了。
“寡人不需要你鞠躬尽瘁，寡人需要你做鹰犬，做寡人最凶最恶的狗，魏忠贤，你可能做到？”
留给魏忠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朱由检直接迈步离去。
身后，魏忠贤先是一愣，随后狂喜，他身体颤抖起来，眼眸中甚至涌出泪水，自从天启皇帝“意外”落水之后，魏忠贤就惶惶不可终日，他知道自己迟早被东林党文臣清算。
而后继者信王朱由检。
素来不喜欢阉臣，还亲信文臣。
如今看来……
信王殿下登基后，自己这老狗，还有几分用处啊！
他望着离去的信王朱由检背影，激动之余，又露出一丝惶恐，这个信王朱由检，藏的好深呐……
……
雪很大。
宫墙的碧瓦上都落着厚厚一层雪。
朱由检没有乘坐轿子，他缓缓步行，走在紫禁城内，这座庞大的皇宫在大雪下冷清无比。
白茫茫的一片，也预示着小冰河时期多灾多难的天气，北方连年遭灾，陕西河南遍地流民，南方收不起来赋税，辽东建奴叩关，后金酋长皇太极，已然登基称帝。
朱由校留给朱由检的，是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朱由检呼出一口浊气，嘴里的雾气遮住了他略带青涩的面容，他轻轻皱着眉，其实穿越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前世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也算大风大浪里蹚过，饶是这样，他仍然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如今大明患了屙疾，需要下重药。
但是如何下药，先治标，还是先治本，这是门学问，用药重了，容易伤身，用药轻了，起不到作用。
脑中思索着，朱由检渐渐走远。
宫女和太监，全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午门外。
他的贴身内侍高起潜正在午门等候，朱由检叫来他，低声问道：“查到了么？”
高起潜点点头。
“殿下，都查到了。”
高起潜连忙递给朱由检一张信札。
朱由检翻开来，里面写着这段时间天启帝朱由校吃的药物明细，经手何人。
朱由校落水之后，初期太医院医治没什么效果，魏忠贤便去民间搜寻神医，他的谋主兵部侍郎霍维华进献了一种装在竹筒里的药汤，似乎是米汤水，唤作“灵露饮”，喝了初期有奇效。
可是没过多久，天启皇帝便莫名其妙浑身浮肿。
内阁阁臣们强烈反对用此饮，又启用太医院太医。
结果不到五日，朱由校便形容枯槁，如今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已是病入膏肓，大限恐怕就在这一两日了。
看着信札上的记述。
朱由检将纸张捏成一团儿，他深吸口气，抬起头看向大明紫禁城那灰扑扑的天空，呢喃自语道：“都在下药，不知道我的药能不能治的了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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