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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夜缠绵与君共度

    凌綯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笑道:“既是姑娘喜欢吃,那以后想吃多少我便供多少,包你吃个够。”

    “那自然是好事,不过,不过怕是会吃成一个大肚婆。”鱼幼薇掩口吃吃笑道,一颦一笑之见真是风情无限。

    “姑娘就算变成大肚婆也是世间最漂亮的大肚婆。”凌綯调笑道,“到时只怕全世界的大肚汉都找来,把叠翠楼的大门都堵住了。”

    “我才不呢,丑死了。”鱼幼薇“哼”了一声,说着便转换了话题道:“公子上次的那首《一剪梅》是极好的,今日适逢元夕佳节,公子岂无诗乎?”

    从宋人那里偷几首诗词,对于凌綯来说倒不是大问题,只不过老拿剽窃的东西炫耀,自己内心深处却也感到不好意思,不过美女当前,却是非常时刻,也顾不了许多了。稍一思忖,凌綯便想起那首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来,放在今晚,倒也最是贴切。

    假装思索了片刻,凌綯笑道:“那在下只好献丑了。”徐徐吟哦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说罢将面前杯中酒喝下,显得极是潇洒。

    再看鱼幼薇时,却似已经痴了,低头自言自语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为何你的诗词中总有这样的佳句来拨动一个人的心弦,让人心痛不已;为何你的诗总像一颗小石子一样投入别人的心扉,让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我要寻的人寻到了,不必在千百次地寻找了;你找的人呢?可是方才站在灯火阑珊处的我吗?”一边呢喃,一边将酒杯端起来,放到唇边,一口喝下。

    或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下,鱼幼薇不再似方才一般羞怯,只见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凌綯,眼眸中似有无限柔情,她轻启朱唇道:“凌公子,那个你想寻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凌綯柔声答道。

    “在哪里?”鱼幼薇一颗心砰砰直跳,似要从胸中蹦出来。

    “就在那里,”凌綯指着房屋一角道,鱼幼薇一怔,凌綯接着道:“你走过去便见到了。”

    鱼幼薇顺着凌綯手指方向看去,却是自己的梳妆台,她心中疑惑,便站起身来,信步走了过去,只见梳妆台上只有自己常用的梳妆物事,别无他物。

    正茫然间,凌綯从身后走了过来,从梳妆台上拿起一面铜镜,举在鱼幼薇的面前,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看看,我要找的人儿就在镜里面。”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环住了鱼幼薇的细腰。

    乍被凌綯从背后抱住,鱼幼薇登时浑身酥软,她想要推开凌綯,却没有一丝力气,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只好无力将头靠在凌綯的肩膀上。凌綯柔声道:“你看那镜子中的人正是我找的,那另一个可是你要寻找的人么?”

    鱼幼薇看那铜镜中,一对人儿相依相偎,脸儿紧贴在一起,不禁羞红了脸,“嘤咛”一声,转身扑进凌綯的怀中,将头紧紧贴住凌綯的胸膛,再也不敢抬头。

    凌綯轻轻将铜镜放在梳妆台上,一手揽住怀中人的纤腰,用另一只手将怀中人的下巴勾起来,只见粉嫩的脸庞上一双红唇娇艳欲滴,凌綯哪里还忍得住,便低头向那樱桃小口上吻了下来。

    感觉到凌綯身上炽热的男子气息,鱼幼薇头脑中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抬头迎合凌綯的双唇。

    凌綯俯下身去,找到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向帐幔走去。鱼幼薇吐气如兰,似痴似醉呢喃道:“凌郎,凌郎,要轻柔些对待奴家,奴家经不起狂风骤雨。”

    屋外,月华如水,一树红梅悄悄绽放;屋内,春风细雨,在洁白的床单上,一朵红梅也在盛开。

    日上三竿,凌綯这才醒来,顿觉满怀软玉温香,睁开眼睛,只见一丛如瀑般的黑发倾泻在自己臂弯中,那怀中人儿却正在熟睡。

    凌綯轻轻将胳膊从鱼幼薇颈下抽了出来,正欲披衣坐起,眼光扫去,却见鱼幼薇也已醒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在望着自己。鱼幼薇见凌綯眼睛看过来,回想起昨夜颠狂,不由粉面羞红,赶紧将头埋入锦被之中。

    凌綯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在鱼幼薇额头轻轻一吻,调笑道:“新娘子,还舍不得起来么,若真舍不得,我们不如再来......”

    那鱼幼薇“啐”了一口,嗔道:“这光天化日的,净胡说呢。”又轻声道:“公子昨夜忒得勇猛,奴家现在身子还是软的。”

    说笑间,二人俱都穿衣起来。洗漱已毕,却见绿翘早已将饭作好。见二人起来,小丫头却故意将小脸绷紧了,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只嘴角却隐着一丝微笑,看起来实是可爱之极。

    鱼幼薇也不去理她,只顾和凌綯将饭菜端进来开始吃饭。鱼幼薇道:“一会儿我们还得赶紧回楼里去,迟些只怕云妈妈着人来寻,两下里撞见就不好看了。”

    凌綯情知其意,柔声道:“你且先在叠翠楼忍耐些时日,等我忙过这些日子,就去给你赎出来。”他眼下手里的钱都投入到酒楼中了,一时转圜不开。何况以鱼幼薇的才色,虽说还未与那云妈妈商议,但想来那赎身银子定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有新结识的郭仲文义兄,无论借多少钱都是不成问题的,但这种事情却如何也是开不了口的,只能咬牙自己想办法解决。他自忖等到酒楼开张,生意运转起来,那钱就应该能富裕了。

    鱼幼薇眼眶微红道:“那奴家就等着公子的好消息。”一旁的绿翘却嘟起了嘴唇,拉了拉鱼幼薇的衣袖道:“小姐,我舍不得你......”。

    凌綯笑道:“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不用多说,到时也一并将你赎出来,让你和小姐永世在一起。”绿翘闻听凌綯之言,顿时大喜,高兴道:“就知道凌公子是好人,我们小姐没有看错的。”凌綯哈哈大笑。

    说话间,三人将饭吃完。看绿翘自去收拾碗筷,凌綯对鱼幼薇眨眨眼睛低声道:“以后我若想你了可怎么办?总不能去叠翠楼找你吧,就算去了只怕也不能在那里过夜吧。”

    鱼幼薇顿时羞红了脸,道:“我每个月只能在外面住一两晚,多了云妈妈会疑心的。”想想又道,“姑母暂时回不来这里,每月十五日那天,我若能出来的话便让绿翘在这大门上留个记号,你若看到便知我有空,我们便在第二日晚上相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