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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是夜,一个略显发福的身影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引起了丧尸们的骚动,但是已经失眠了好几个星期的楚衡今天意外睡的很死,并未察觉到什么。

    这身影的主人叫刘福生,也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他和他的老伴就住在B3—703室,也就是楚衡家斜上方。

    灾难爆发前,他正在朋友家喝酒,灾难爆发后,他摆脱了“老朋友”的追杀后,就一直被困在一个小卖铺里。忧心老伴情况的他没有选择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城市,而是独自呆在这,妄图穿过丧尸群,回到几公里外的家。

    对于他的行为谁都不看好,包括他自己,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哪怕一路上布满了丧尸,哪怕回到家可能空无一人,哪怕他的老伴可能早已变成了丧尸…他都不愿意放弃,整整三个星期,他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老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路上干耗了两个多星期后,事情终于遇到了转机。

    那天夜里,一个黑影悄悄摸进了他藏身的店便利店,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丧尸,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等看清楚对面的长相后,才发现是一个男性幸存者。

    刘福生好奇地问那个男人怎么穿过尸群来到这的,男人回答说,他是府政工程处的工程师,知道整个市的地下排水系统,他就是爬下水道过来的。

    听到这,刘福生当场跪求他带自己走下水道回家。

    但因为刘福生家的方向和出城的方向略微有点不同,男人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不过听到他回家是为了找老伴时,男人有些动容,改变了主意,答应带他走一程,但最后一公里要他自己走,他不会过去,只会给他指明方向。

    刘福生当场就答应了,别人能帮他到这就仁至义尽了,他也不奢求别的,能不能回家,就看命吧。

    好在整个过程进行的还算顺利,第二天晚上,刘福生就在昏暗的下水道里摸索着,并顺利来到了家附近的排水口。

    但下水道不是这么好走的,里面充满了老鼠、恶臭和蟑螂。而且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刘福生一连开错了八个井盖,直到开到第九个井盖,他才终于发现了回家的路,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来,不过他忍住了,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知道还远不到成功的时候。

    在左右观察了一番后,刘福生发现附近并没有丧尸,就连最近的也在几十米开外,他便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连盖都不敢复位便赶忙跑向家。

    但可惜,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并惊动了几只远处的丧尸。

    看着慢慢转过头来的丧尸,他不敢停留,飞快地跑到楚衡家楼下,在丧尸爪到他屁股之前顺着一根钢管艰难地爬了上去,丧尸们扑了个空,在楼下不停地嚎叫,刘福生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上爬去。

    楚衡窗户上是有张写有“此处有活人”的牌子的,但天太黑,刘福生没注意到,所以没有在楚衡所在的5楼停留,而是直接爬到7楼去了。

    天知道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是怎么成功徒手爬七楼的,等他翻进阳台,打开了玻璃门,还没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小声喊着:“老伴,老伴,你在吗?快…老婆。”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一个朝思暮想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叫了声老婆。

    花了将近一个月、穿过恐怖的丧尸群、钻入昏暗的下水道就为了再见到她啊,但他还没来及高兴,他就发现不对劲,他老婆对他的呼喊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是眼神幽幽地盯着他,没有一丝表情,好像中邪了一般。

    已经在末日生活了近一个月的他很清楚那代表什么,同样没时间悲伤,他那已经尸化的老伴就已经朝他扑来了,他慌忙躲进一间卧室里,死死抵住门。

    刘福生老伴已经五十多了,比他还大几岁,就算经过丧尸病毒的强化也没力气撞开这扇薄薄的卧室门,可刘福生却有种打开房门的冲动。

    在没见到老伴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老伴还活着,但见到老伴的那一刻,他的所有希望都化作了泡影,万念俱灰之下,他真的有直接开门死在老伴嘴下的冲动。

    好在他克制住了,最终还是没有打开那扇门,只是抱头滑坐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支撑他在末日里艰难求生的,是找到老婆的信念,现在信念崩塌了,再也支撑不住的刘福生很快就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楚衡看着已经结痂的伤口,打算出去搜集物资了。虽然食物和水都还有一大半,但他不想坐吃山空,等到食物耗尽了才出门,他要尽快适应与丧尸的战斗,在末日里搜集物资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为了避免步子大了扯到蛋,楚衡第一个目标选择的是家附近的一家万户超市。

    他已经计划好了,从阳台外的消防管爬下去,穿过一条马路就能抵达那家超市门口。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街上的丧尸有点多,得想办法引开一些。

    经过几天的观察,楚衡发现丧尸对人声有极强的反应,对其它声音反应就很小了,所以,想要引走丧尸,就必须要用发出人声的东西,而且声音不能断,一断这些丧尸就会漫无目的的游荡,想到这,楚衡心里有了个打算…

    末日一开始,远距离通信就失效,所以末日爆发后,很多人都没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很多东西只能靠自己琢磨。不过近距离通信倒没什么影响,传呼机、蓝牙之类的都还能用。

    楚衡家里有架无人机,他打算在无人机上绑个手机,手机上放着视频,以此将丧尸引开,但……放什么视频好呢?楚衡漫无目的地滑着手机,突然眉头一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一会儿,无人机便从窗口飞出,一阵靡靡之音立马传遍了整个街区,丧尸们不负所望地被声音吸引了,手机里的呻吟声一刻都没停过,牢牢抓住了它们的注意力。

    是的,你们没猜错,楚衡放的就是M片,明明有其它东西作为选择,但他偏偏选了M片。因为他快被这压抑的末日逼疯了,行动上自然有些放浪形骸。虽然M片外放有点伤风败俗,但都末日了,周围就他一个人了,他还顾忌什么?而且令楚衡满意的是,这招效果还不错。

    在楼上看着不少丧尸被M片耍的团团转,楚衡不由神经质地放声大笑,朝底下的丧尸挑衅道:“怪物们,好玩吗?老子送你们的礼物可还满意?”

    但楚衡失算了,前几天他周围确实是一个活人没有,但现在他周围…不是没活人。然而为了外出,他今天偏偏没大声喧哗撩拨丧尸,以防他们太集中,不好引。

    于是,昏睡在门边的刘福生就听到了这靡靡之音,这让他一下就惊醒,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声音…是波多野藤兰?

    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发现确实是那伊邪国著名女星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精彩。

    门后已经没有挠门声了,想来自己老伴是被楼下的动静引走了吧,他便放心下来,揉着酸痛的腰背,起身来到窗边,想看看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他来到窗户边,瞬间惊呆了,认真研究了良久,他才敢确定,这不是幻觉,而是真有人在用M片引走丧尸?

    刘福生内心一万匹带问号的草泥马奔腾而过,末日M片引丧尸?这是哪个天才想法?

    透过防盗网,看着楼下大笑的楚衡,刘福生十分无语,末日竟有年轻人当街放M片,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不过当他看到丧尸们的时候,就更无语了,这些丧尸还真就吃这套,一个个都伸长爪子往上够,要不是里面有不少女丧尸,他都怀疑这群丧尸是lsp变的了。

    摇了摇头,刘福生正准备开口喊楚衡,但一声闷声从门口传来,让他脸色一变,不好,他老婆又来撞门了,吓得他连忙回去搬东西,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楚衡似乎听到了动静,抬头望了眼楼上,却什么也没看到,他摇了摇头,心想估计是楼上的丧尸,便不再管楼上的动静,专心实施自己的计划。

    看到丧尸引得差不多了,楚衡将无人机停在街转角的一块屋檐上,抄起打包好的家伙事,麻溜地爬下楼去,这可比自己以前翻墙上网简单多了。

    走过马路,楚衡发现有只腿脚不便的年老丧尸落在后面,那丧尸似乎发现了什么,正要转过头来,就被楚衡干净利落地砍掉了脑袋,到死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对这种怪物厌恶至极,但第一次看到丧尸身首分离的场景还是有点恶心,楚衡毕竟不是什么天生侩子手,自然会有不适。但现实也由不得他多矫情,他只能强忍住想吐的冲动,继续向前跑去。只是他没发现,几秒后,本该失去行动能力的丧尸又动了动四肢……

    快步来到超市的玻璃门前,楚衡掏出准备好的锤子用力一砸,然而……“Duang”的一声后,那玻璃门竟然只裂了几条小缝?

    “卧槽?砸窗抢劫,却被一块大夏国制造的玻璃挡在门外的新闻竟然被他给遇上了……”

    “玻璃质量太好,砸不烂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以前看这类视频有多欢乐,现在就有多蛋疼,楚衡看了眼并无大碍的玻璃,不由无奈心想:“这一波,草率了啊。

    转头看了眼丧尸,见它们还在为M片痴狂,楚衡便放下心来,继续砸门,他就不信了,今天砸不开这门。

    “Duang、Duang、Duang……”然而楚衡奋力砸了好几锤,门上虽然多了几条裂缝,但还是没有破开的意思,气得他不由破口大骂:“淦,大夏玻璃出口转内销才几年啊?为什么这破超市就用上了?”

    玻璃:“……怪我喽?质量不好你们骂,质量好也骂,太难伺候了。”

    久攻不下的玻璃门让楚衡有点焦急,一时间砸地有点上头了,竟没发现身后已经有几只丧尸被砸门声吸引了过来。

    丧尸们的视力退化一些了,但听力和嗅觉都得到了强化,一只丧尸很敏锐地发现了那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里,好像还夹杂着一丝杂音…

    而声音是从后方传过来的!于是它慢慢朝那丝声音的来源处寻去,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砸门的楚衡…

    丧尸发现楚衡后,兴奋地大吼了一声,像发现美女的lsp一样,立马朝楚衡扑了过来。

    楚衡被这一声尸吼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更是差点吓尿,上百只丧尸听到嘶吼后,狼奔豕突地朝他袭来。

    看到这阵势的楚衡立马头也不回地往回跑,但还没跑出了几米,他又回头看了眼,这速度……丧尸貌似追不上他,这下他抖了起来,这些丧尸离自己本来就远,速度还没他快,能追上他他吃…我去什么东西?

    楚衡还没把flag立完,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爬起来一看,差点骇地魂飞魄散。他砍掉了头的那只丧尸竟然一把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怎么回事?我不是砍掉了头吗?M剧里不是说这东西没头就完犊子了吗?现在这是什么?坑啊!!!

    楚衡没时间思考为什么被他砍掉头的丧尸为什么还能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脱身,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掰不开抓住他的那只手,急地差点骂娘,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他突然灵光一闪,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子道:“蠢,砍了不就好了。”

    念及此,楚衡慌忙把剑拔出来,三下五除二地剁掉了那只困住他的爪子,但那只爪子被砍断后并没有松开,还是死死地抓住楚衡脚踝,楚衡无奈,只好任由腿上带着一只丧尸爪,然后慌忙跑路。

    此时,丧尸已经追上来了,在堪堪躲过几只扑过来的来丧尸后,楚衡刚想撒丫子逃命,却又觉得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丧尸抓住了他外套上的帽子。

    那丧尸手上一用力,楚衡就不受控制地往丧尸身上倒去,差点与那张青白色的尸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楚衡被丧尸嘴里的腥臭味熏得想吐,但丧尸却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过来。

    楚衡哪能让它得逞?千钧一发之际用剑柄抵住它的臭嘴,然后疯狂挣扎着,死命拉开拉链舍了外套才摆脱了丧尸的爪子。

    但,淦,老子的阿尼玛。

    刚脱身的楚衡来不及惋惜他件那名贵外套,就看见又有几只丧尸扑了过来,楚衡立刻低头躲过了这些丧尸的“拥抱”,并在转瞬间抬眼看到了楼上刚堵完房门,出来看动静的刘福生……

    ???

    那一刻,时间好似变得缓慢,激动、错愕、惊喜一齐涌上了心头,不过…大爷你什么时候来的?M片外放那段你看到了吗?草(一种植物),现在还搁那放着呢。

    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楚衡顾不上这么多了,狗命要紧,随后立刻从零点零五倍速的状态转变为二倍速,并一个闪身跑回楼下,拼命往管道上爬,爬的同时他还福至心灵地往后踹了一脚,正好把一只咬在身后的丧尸踹翻。被踹翻的丧尸倒在地上的的同时,竟然拌住了十几只丧尸,瞬间这些丧尸就像番薯一样,东倒西歪地摔了一地。

    楚衡现在可没功夫欣赏这滑稽的一幕,刚爬到二楼,他屁股底下就塞满了丧尸,他裆下甚至能感受到尸潮冲击掀起的阴风,吹得楚衡身子一紧,赶忙加快了爬的速度。

    回到家,楚衡瘫坐在地上,看着脚踝上的尸爪,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记不起名字的恐怖片了,这感觉……真阴间,还好裤子够厚,没被它抓烂,不然就凉凉了,刚才那波,真是稍有不慎就交代了,太可怕了……

    小心翼翼地将挂在腿上的尸爪掰下来,然后拈着它一把扔进了尸堆里后,楚衡再次瘫软在地上。他暂时是不想管楼上的大爷了,一是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二是他现在需要缓一下,刚才那一趟,太刺激了,心脏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