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胡婆困惑（3）

    银锁看着变得苍老的父母，内心酸楚愧疚，他知道父母是为他们这些孩子操心。银锁带着大伙将土改运动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老百姓看到自己辛苦开垦出来的田地有了保障。都感到无比的欣慰，开荒种地的积极性就更高了。

    但两河口地区的这些政策，国民政府对深感不安。他们想办法去破坏解放区的土改工作。冯小虎在国民党部队的配合下，准备去抓捕土改工作队的人。

    这次田明提前得到了内线传来的消息。他和银锁他们早有准备，他们知道冯小虎肯定会来偷袭。他们兵分两路，银锁带着大伙继续在丈量土地，栽种地界的工作。田明带领一路人马埋伏在进村的大桥下。当冯小虎进入埋伏圈后，田明命令大家切断冯小虎后退的道路，并向银锁发出信号。战斗打响了，田明和银锁对冯小虎的治安大队人马形成内外夹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田明和银锁猛烈的攻势下，冯小虎带领的治安大队损失惨重，大部分人不是当场被击毙，就是举手投降。

    冯小虎带着他剩下不多的几个人钻进芦苇荡里才得以逃脱，就在冯小虎准备撤回安溜镇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老窝已经被端了，解放军趁治安大队驻地兵力空虚时，一举占领了国民党控制的安溜镇。国民党政府在豫东地区最后的一块地盘回到人民的手中。

    国民党部队丢掉安溜镇后，部队都撤退到西淝河下西边，国民党驻安溜镇政府工作人员也随军迁走。冯小虎见安溜镇回不去了，只好带着剩余的人马，躲进惠济河对岸的芦苇荡里做起了土匪，再一次成为祸害人们的公敌。

    解放军攻克开封后，对国民党内部的影响极大。过去解放军从未攻克过一个省会城市，这一次开封丢失，河南籍议员在国会大吵大闹，刚刚“当选”为总统的蒋介石在政治压力下只能严令各路援军去收复开封。接到蒋介石命令，国民党各路援军反应不一样。邱清泉兵团最积极。开封战役虽然胜利，但是对下一步计划，华野外线兵团高层争议很大。

    当时增援开封的国军除了南线的胡琏兵团距离尚远外，主要是有三大块：一是从郑州由西向东来援的孙元良兵团整四十七军；二是鲁西南地区来援的邱兵团和刘汝明四绥靖区部队；三是从民权经睢杞两县来增援的区兵团。

    豫东战役初期，通过全面进攻，国民党军队取得了相当的胜利，虽然自身承受了很大的损失，但是其战略意图基本达成，解放区被极度压缩，解放军回旋余地越来越小。

    解放军又派出相等于一个师的兵力和特种兵纵队南渡黄河，同由晋冀鲁豫野战军改称的中原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会合。漯河地区的解放军也东越黄泛区，前来会合。豫东战事一触即发。

    锁子带领一个连，提前进入豫东战场的西线与开封撤退过来的游击队汇合。他们为配合主力部队东线作战，预防敌军来支援。主动从开封战场撤退过来的。

    华东野战军开封战役一举攻克中原名城、HEN省会开封。接着，又乘胜发起睢杞战役，豫东战役正式打响。在中原野战军主力策应下，歼灭国民党军队的区寿年兵团主力和黄百韬兵团一部五万四千多人，活捉兵团司令区寿年。开封、睢杞这两个战役，通常合称豫东战役的一阶段，共歼灭国民党军九万多人，是继冬季攻势以后歼灭国民党军队最多的一次战役。

    前线的败势，蒋介石即令邱兵团率部回援，同时再急调山东、徐州等地的国军增援鲁西南，企图围歼华野外线兵团。

    解放军设想的南北夹击，合围豫东地区国民党部队的计划一开始就遭遇了挫折。因为掌握主要交通线的国民党军队调动迅速，华野还没开始攻击，国民党军队在鲁西南已经云集十个整编师。而华野总体实力只有国军的一半，要想围歼任何一支国军都非常困难。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华野外线兵团在鲁西南吸引了中原地区大部分的国民党机动兵力，让其它交通线上的城市据点变得孤立起来。

    于是，在中原地区的解放军部队开始变得异常活跃，其中有三只部队开始威胁国民党在中原地区的三个城市要点。一个是山东兵团包围了兖州；一个是中野3个纵队逼近襄樊；一个是豫东地区部队开始进攻皖北重镇亳州。三路解放军攻击国民党三个城市要点，国民党手忙脚乱组织部队救援，华野主力部队在沿黄河南岸地区就静静得等着国民党各路人马调动救援中露出破绽。华野外线兵团如同足球场上的明星球员吸引了对手太多的队员来围追堵截，这就为其它解放军部队穿插渗透创造了机会。队友的穿插跑动会扯动对手的防线，这又为明星球员创造了一锤定音的机会。

    中原地区的国民党军队虽然总兵力有57个整编旅，但是能拉出来野战的精锐只有5军、18军、整编25师等少数部队。绝大多数部队呆在乌龟壳城市里守卫没问题，拉出来野战就是一个渣，无奈之下，蒋光头作出了这样的决策。就是调动黄百韬25整编师去救援兖州；襄樊暂时无兵可派只能自求多福；集中大部分机动兵力去救援皖北，毕竟皖北淮北矿区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的煤炭的供给地，如果丢掉，对豫东战局的影响就太大了。

    不过，因为在此之前解放军进攻国民党军队驻守的重型城市非常吃力，所以，蒋光头对皖北的防守非常有信心。根据蒋的指示，国防部很快拿出了以亳州为核心围歼豫东的华野外线兵团的计划。集中优势兵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救援亳州。

    解放军主力部队开始在亳州以东阻击从东边开过来的国民党部队；田明、杜壮飞和银锁他们三个团阻击从郑州绥靖公署过来的部队，就田明他们三个团的阻击，郑州方面的国民党部队就停滞不前。这说明郑州绥靖公署兵团实力不强，是一支弱旅。

    郑州绥靖公署过来的部队是唯一的一支由西边过来的国军，相对较孤立，也是一支相对较弱的兵团，全部歼灭他们也都是相对容易的。所以，华野较多人支持主力部队先汇同田明他们团去打西边的部队。消灭西边的援军后再来对付东边的国民党部队。

    这个方案把握较大，吃掉郑州绥靖公署的部队，郑州也举垂手可得。而华野的首长计划是放弃西边的援军，引诱东边的部队与西边的部队汇合，伺机歼敌一部。这个方案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国民党进攻东边的几只部队实力很强，如果让他们攻克亳州，然后再与郑州方面的援军汇合。我豫东地区部队就会有很大危险，毕竟国民党军队占有很大优势。

    终于等到了对手露出了破绽。解放军首长命令集中华野外线兵团主力对东边的其中一个部队进行合围。将三支部队分割包围后，等待前来救援的部队。按照部署，解放军就守株待兔，来一个消灭一个。蒋光头放弃对皖北的进攻，命令部队向东突围，然后撤回山东境内。豫东战役取得决定胜利。正在华野准备围歼区兵团剩余部队时，战场风云变幻。

    徐州的黄百韬兵团突然杀到皖北战场接应突围的部队！华野遇到了大麻烦！本来对国军可能的增援，华野早有预案。什么都算到了，偏偏漏算了一个黄百韬。因为黄百韬是被派去救援兖州。解放军阻击黄百韬的部队人数太少，没能拖住黄百韬的部队。于是黄百韬星夜南下，在会合第二交警总队与第三快速纵队后组成一个黄兵团，迅速投入到皖北战场。华野与国民党军队态势依然是犬牙交错。

    如果这个时候华野选择撤退，黄兵团都配备有可以快速机动的快速纵队，他们会乘势追击，华野很难从容脱离战场，最后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反复权衡之下，首长急命田明他们留下银锁带领一个小队继续阻击郑州方面的部队，田明和杜壮飞带大部分迅速东移，号召大家克服疲劳、不怕牺牲、顽强战斗，不仅要全歼豫东地区的国民党部队，还要消灭前来接应的黄百韬兵团，夺取豫东战役的全面胜利。一时黄兵团形势岌岌可危。

    在重创黄百韬兵团后，华野连夜全线撤退到黄河以北，因为黄兵团被重创，其下辖的快速纵队被歼灭大部，所以黄兵团已经丧失追击能力，也只好放弃皖北，撤回的徐州固守。

    豫东战役之后，山东兵团夺取兖州，彻底切断津浦铁路，然后华野合围济南，华野外线兵团准备打援。当时徐州剿总的野战部队战意消沉，不敢去救援济南，眼睁睁地看着济南被华野攻克，10余万大军灰飞烟灭，连王耀武也被抓了俘虏。与此同时，从大别山转战出来缺兵少粮的中野连续攻克襄樊，并兵临郑州城下，不但歼敌颇多，而且通过缴获壮大了自己。

    豫东战役是解放军战争史上最紧张最难熬的一仗，在这场战役中也将解放军首长在复杂严峻战场局面下运筹帷幄机变百出的军事天才发挥得淋漓尽致。

    解放军相继取得了豫东战役、津浦铁路中段战役、晋中战役、襄樊战役、保北战役等战役的胜利，歼灭了大量国民党军。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内部再次出现了一股“和平运动”，要求国共重开谈判。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也向蒋介石建议：在目前极端危急的局势下，要“产生一个联合宣言”，“与共产党成立协议，以谋求和平”，“把它当作一种思想战争”。蒋介石表示“他要将此事再仔细考虑”。

    国民党两方谈判代表见面后，银锁看到大哥心痛不已。想当初大哥为了打日本人去参加部队，经过九死一生，赶走日本人后，如今却站到人民的对立面。

    孙老师的住处，昏暗的煤油灯下。三个人坐在炕上喝酒，但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链子知道国民党气数已尽，但他为之奋斗多年的事业和他的信仰，他不愿意背叛自己的信仰。最后，链子决定远离战争，告别生他养他的两河口，回到南京做后勤保障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