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独惊鸿关山酌酒，成双对月下论秋
次日，五更时分，晨光熹微，东方欲晓。张雁卿被鸡鸣声叫醒，忽觉神清气爽，一时竟睡意全无。
他躺在床上想着：早就听闻冀鲁一带属乐安州与河间府的交界处山水最为秀丽，不如今天便给他们四个留出点儿独处空间，我问俊楚借匹马一个人出去跑跑，转悠转悠山水，也好享受享受一个人的清净。说走就走！
张雁卿立刻起床穿戴好衣服，整理好衣襟，去净漱房净了个漱，便准备去马厩先寻摸一匹马。
刚到马厩，张雁卿就看见崔俊楚在那忙活。他走过去问道：“俊楚？”
“小雁子！你吓了我一跳，咋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张雁卿问崔俊楚道。
“我一直都是大约鸡鸣时分起，每天都要给马换水喂食。反倒是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睡不着了，我想着今天问你借匹马，借幅乐安州与河间府那一带的地图，出去转悠一圈，跑跑山水，放松一下，也算是给那两对儿人留出点肌肤之亲的独处空间来。这不先过来看看，寻匹马么。不过这些小活儿不应该都是下人干的吗，怎么你亲力亲为了。”
“这些马我小时候就在养了，到现在这十几匹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千里骏马，我早已对它们有了情怀，交由下人看管喂养我不大放心。等会儿啊，我这边马上就弄完了，这就给你牵匹马，顺便拿幅地图。”
“行，不着急，慢慢来。”张雁卿说道。
片刻，崔俊楚饲喂完最后一匹马之后，吩咐下人取来了地图，交由张雁卿。而后他从马厩中牵出一匹白驹：只见那马身高八尺，浑身健硕；鬃毛雄赳，目光锐利。
“这匹马从我接手以来已经养了十年了，也是我平常骑的，你牵去吧。”
“不是，俊楚，我不用太好的，你随便给我牵一匹就行，我不挑的。”张雁卿急忙回绝道。
“没事，反正我今天又不骑，正好也让你体验一下我这儿最好的马，看看它的速度和操控怎么样。”
“真的不……”张雁卿正欲接着回绝，被崔俊楚执意将缰绳递过来，“你看看你小雁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跟我客气呢。休再多言，牵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呢。”
“那好吧。”张雁卿接过缰绳，“谢谢你啊俊楚。”
“嗨呀，这有什么的。哦对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喏，这副牛皮鞍给你，还有这条长鞭。”
张雁卿接过来，将马鞍装在了马背上，拍了一拍，又甩了甩那条长鞭，感叹道：“这条鞭子十分顺手，还有这副鞍的质量一看也是顶尖水准的。可以啊俊楚，你这一套不仅齐全质量还挺好啊。”
“多谢夸奖。好了，你快去吧，不然等会儿你那小徒弟醒了又该不让你走了。”
“好，那我先去了。”
“嗯，早点回来，去吧。”
就这样，张雁卿骑着那匹白驹，出了东昌府，借着日出，朝东北方向策马奔腾，前往乐安州与河间府的交界处。
一路上张雁卿快马加鞭，蹄间三寻，风驰电掣。期间还在济南府短暂驻足买了些干粮和酒，在马背上吃完了早午餐。
大约下午一时，张雁卿穿过乐安州，沿着树木丛生的古驿道继续向前。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驰骋之后，树木逐渐稀疏，阳光缓缓开朗，只见一人一马行驶在平川之上，卷起百里尘烟。
“吁！”
张雁卿刹住马，直起背，看见不远处有千山万壑拥簇着一座巍峨秀丽的高山，绿筠绕岫，翠篁绵岭；层峦叠翠，云雾缭绕。这秀丽的山水景色很难不让人心驰神往。
张雁卿拿出地图，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驾！”张雁卿继续催马扬鞭，直奔那座高山而去。他心想：跨过这座高山便是河间府了，想必人们口口相传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今天小爷我就去探探虚实。
由平川转入小路，张雁卿不一会儿便到了那座高山脚下。“吁！”张雁卿勒住马，抬起头，终于是欣赏到了那“庐山真面目”：自下而上，由近及远——周遭青山林立，两侧矗立着两座小山峰；正面有一小桥直通两峰峪口之中，盖于清溪之上；桥周围鸟语花香，甚是温馨；峪口里则是幽谷盆地；再向上看时只见主峰高耸入云，蔚为壮观。他回过神，看见立于右边树旁的一则告示牌，上面用正楷大书“关山”二字。
张雁卿看到此情此景，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急着想进去好好探索一番，看到整座山的风光，便驾着马驶过木桥提速往峪口里走了。
进入山中，张雁卿一路向前。不一会儿便发觉自己走的这条路是陡坡，明显是向上通往山顶的。
“如果纵观地图，我是从南面过来的。刚才从南山进来，现在应该在山的偏南部。从南山脚下看主峰都耸入云霄了，此山应该没那么小。现在还没必要直接去山顶，不如先逛逛附近最后再去。我刚才从远处看时只觉此处山势连绵，整山体态完好，树木常青，必定是有一方水土在滋养。常言道：‘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北面是阴面，如果没错的话，可能会有一条河流或者一片湖泊，不如先去北山看看。”张雁卿喃喃自语道。
说着，张雁卿便调转马头，原路折返。到了平地，又再度调转马头，继续抄两侧小路向北行进。
虽然一路上有不少弯弯绕的路，但不知怎的，越向北骑，树荫越来越多，明明是酷暑，却让人愈发觉得清凉。
片刻，过了最后一个转弯，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湖光山色。
“吁！”张雁卿下马，将其栓在一旁树边。他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十分心旷神怡。
远方山势连绵起伏，水天一色；近景四周百花绽放，馥郁芬芳。如此一派山清水秀，很难不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这可真是‘一切景语皆情语’啊！”
驻足片刻后，张雁卿又想到从远处看时，此山东边树木繁茂，便上马朝东山骑去。
刚刚进入东山，张雁卿就发觉此处树木越来越密，越来越青绿，一片青林翠竹。等到了东山深处，只见得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又听得，百鸟齐鸣，燕语莺啼。
张雁卿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又再度调转马头，来到西山。发现此地地势开阔，土地平坦，杂花杂树较为稀疏，顿时心生一计。“等明天带胖子和峻逸他俩来再说吧。”
眼看黄昏已临，张雁卿便想登上山顶，一睹这关山山水。他便驾着马走上原先那条通往山顶的路。
这山的主峰十分高，张雁卿骑马沿着盘山路跑了小半个时辰，才感觉逐渐临近云霄。
眼看后面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张雁卿便下马将其栓在一旁平坡的树下。他摸了摸马头，便开始徒步登山。
又爬了一会儿，弯路越来越少，直到最终快到山顶时才有条向右拐的小道。
张雁卿走上小道，爬了十数级石阶后，于傍晚六时攀登上主峰之顶。峰顶是数块木板搭起来的一处小观景台，平台上有一块草席。
张雁卿登上平台，席地而坐。
此时已是黄昏日落，他从怀里拿出一小坛子酒和一些小菜，随即悠闲的打开瓶塞，对着西山落日小酌了一口。
片刻，他站起身，凭栏远眺，鸟瞰这关山的全部风光，晚风吹拂过张雁卿的脸，使他感觉十分悠闲自得。
“世间浮华三万事，怎比山中一日闲啊。想不到关山这地界居然这么得天独厚，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都非常优越。这么好的山水可不好找喽。”
一个时辰后，已然微醺的张雁卿对着天上那早已高高挂起的一轮明月挥手致意，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崔宅内，六人刚刚吃过晚饭，周李二人邀请他们的那二位心欢来到后庭赏月。
他们分坐在两张长椅上。周胖子率先开口问道：“晓梦，你觉得什么是秋天啊？”
“嗯...秋天吗？我觉得秋天也许就藏在金灿灿的稻穗上，火通通的柿子里，或者绿油油的菜地间。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金黄的季节吧。它也同春一样可爱，夏一样热情，冬一样迷人。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像诗圣杜子美写的那样，‘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楼坐翠微。信宿渔人还泛泛，清秋燕子故飞飞’，秋天最佳的时候是清秋，那时的秋天是安谧且祥和的。”
“哇，之前只知咱们胖爷对人文地理很有造诣，想不到你诗词也有所涉猎啊！”
“害，胖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三百六十行样样精通好吧。哦不过你以后还是喊我胖子为好，那样亲切点。”
“这不是在夸赞你嘛，你看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田晓梦调侃胖子道。
李峻逸听到他们正在论秋，也问沈晚玉道：“你觉得呢？”
“当清风涤荡你的肺腑，天籁拨动你的心音；当一泓流水，一弦丝竹之音和鸣，你便知道，你该去看看秋天了。秋天带给人的是一种廓然空阔的心绪，也是一种淡然惬意的闲适。这便是我的看法啦，你说呢？”
“依我看啊，秋天重在秋景，触景才会生情，正如汉武帝曾有一首《秋风辞》曰：‘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你能从中感受到千里秋景尽收眼底的壮阔，也能从中体会到‘万里悲秋常作客’的叹惋。”
“厉害啊峻逸哥哥！你懂的真多！”
“别忘了我可是兵部尚书哦。”
就这样，花前月下两两成对，边论秋边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两三个时辰之后，众人早已回房休息。崔俊楚正要回房，忽然看到苏北还一个人坐在院心石桌旁抬头呆望。
“苏北妹妹。”
“嗯？怎么啦俊楚哥哥？”苏北回过神来，问崔俊楚道。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我在等我师傅回来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嘛？”
“他去跑山了。我记得早上的时候我说过让他早点回来，不过都这个点了，他今晚应该不回来了，要不你先去睡吧。”
“你先去睡吧俊楚哥哥，我再等一会儿就去睡。”
“嗯，好，那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崔俊楚便先回房休息了。
没一会儿，苏北逐渐困意四起，趴在了石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北恍惚中察觉到有人给她披了件薄褂。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张雁卿。
“师傅？你回来了啊。哈......欠。”
“嗯。怎么还不去睡啊。”
“这不等你呢嘛，嘻嘻。”
当苏北询问道张雁卿这一天都去了哪里时，他便提到乐安州与河间府的交界处有一座巍峨秀丽的高山，名曰关山。
他躺在床上想着：早就听闻冀鲁一带属乐安州与河间府的交界处山水最为秀丽，不如今天便给他们四个留出点儿独处空间，我问俊楚借匹马一个人出去跑跑，转悠转悠山水，也好享受享受一个人的清净。说走就走！
张雁卿立刻起床穿戴好衣服，整理好衣襟，去净漱房净了个漱，便准备去马厩先寻摸一匹马。
刚到马厩，张雁卿就看见崔俊楚在那忙活。他走过去问道：“俊楚？”
“小雁子！你吓了我一跳，咋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张雁卿问崔俊楚道。
“我一直都是大约鸡鸣时分起，每天都要给马换水喂食。反倒是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睡不着了，我想着今天问你借匹马，借幅乐安州与河间府那一带的地图，出去转悠一圈，跑跑山水，放松一下，也算是给那两对儿人留出点肌肤之亲的独处空间来。这不先过来看看，寻匹马么。不过这些小活儿不应该都是下人干的吗，怎么你亲力亲为了。”
“这些马我小时候就在养了，到现在这十几匹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千里骏马，我早已对它们有了情怀，交由下人看管喂养我不大放心。等会儿啊，我这边马上就弄完了，这就给你牵匹马，顺便拿幅地图。”
“行，不着急，慢慢来。”张雁卿说道。
片刻，崔俊楚饲喂完最后一匹马之后，吩咐下人取来了地图，交由张雁卿。而后他从马厩中牵出一匹白驹：只见那马身高八尺，浑身健硕；鬃毛雄赳，目光锐利。
“这匹马从我接手以来已经养了十年了，也是我平常骑的，你牵去吧。”
“不是，俊楚，我不用太好的，你随便给我牵一匹就行，我不挑的。”张雁卿急忙回绝道。
“没事，反正我今天又不骑，正好也让你体验一下我这儿最好的马，看看它的速度和操控怎么样。”
“真的不……”张雁卿正欲接着回绝，被崔俊楚执意将缰绳递过来，“你看看你小雁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跟我客气呢。休再多言，牵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呢。”
“那好吧。”张雁卿接过缰绳，“谢谢你啊俊楚。”
“嗨呀，这有什么的。哦对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喏，这副牛皮鞍给你，还有这条长鞭。”
张雁卿接过来，将马鞍装在了马背上，拍了一拍，又甩了甩那条长鞭，感叹道：“这条鞭子十分顺手，还有这副鞍的质量一看也是顶尖水准的。可以啊俊楚，你这一套不仅齐全质量还挺好啊。”
“多谢夸奖。好了，你快去吧，不然等会儿你那小徒弟醒了又该不让你走了。”
“好，那我先去了。”
“嗯，早点回来，去吧。”
就这样，张雁卿骑着那匹白驹，出了东昌府，借着日出，朝东北方向策马奔腾，前往乐安州与河间府的交界处。
一路上张雁卿快马加鞭，蹄间三寻，风驰电掣。期间还在济南府短暂驻足买了些干粮和酒，在马背上吃完了早午餐。
大约下午一时，张雁卿穿过乐安州，沿着树木丛生的古驿道继续向前。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驰骋之后，树木逐渐稀疏，阳光缓缓开朗，只见一人一马行驶在平川之上，卷起百里尘烟。
“吁！”
张雁卿刹住马，直起背，看见不远处有千山万壑拥簇着一座巍峨秀丽的高山，绿筠绕岫，翠篁绵岭；层峦叠翠，云雾缭绕。这秀丽的山水景色很难不让人心驰神往。
张雁卿拿出地图，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驾！”张雁卿继续催马扬鞭，直奔那座高山而去。他心想：跨过这座高山便是河间府了，想必人们口口相传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今天小爷我就去探探虚实。
由平川转入小路，张雁卿不一会儿便到了那座高山脚下。“吁！”张雁卿勒住马，抬起头，终于是欣赏到了那“庐山真面目”：自下而上，由近及远——周遭青山林立，两侧矗立着两座小山峰；正面有一小桥直通两峰峪口之中，盖于清溪之上；桥周围鸟语花香，甚是温馨；峪口里则是幽谷盆地；再向上看时只见主峰高耸入云，蔚为壮观。他回过神，看见立于右边树旁的一则告示牌，上面用正楷大书“关山”二字。
张雁卿看到此情此景，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急着想进去好好探索一番，看到整座山的风光，便驾着马驶过木桥提速往峪口里走了。
进入山中，张雁卿一路向前。不一会儿便发觉自己走的这条路是陡坡，明显是向上通往山顶的。
“如果纵观地图，我是从南面过来的。刚才从南山进来，现在应该在山的偏南部。从南山脚下看主峰都耸入云霄了，此山应该没那么小。现在还没必要直接去山顶，不如先逛逛附近最后再去。我刚才从远处看时只觉此处山势连绵，整山体态完好，树木常青，必定是有一方水土在滋养。常言道：‘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北面是阴面，如果没错的话，可能会有一条河流或者一片湖泊，不如先去北山看看。”张雁卿喃喃自语道。
说着，张雁卿便调转马头，原路折返。到了平地，又再度调转马头，继续抄两侧小路向北行进。
虽然一路上有不少弯弯绕的路，但不知怎的，越向北骑，树荫越来越多，明明是酷暑，却让人愈发觉得清凉。
片刻，过了最后一个转弯，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湖光山色。
“吁！”张雁卿下马，将其栓在一旁树边。他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十分心旷神怡。
远方山势连绵起伏，水天一色；近景四周百花绽放，馥郁芬芳。如此一派山清水秀，很难不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这可真是‘一切景语皆情语’啊！”
驻足片刻后，张雁卿又想到从远处看时，此山东边树木繁茂，便上马朝东山骑去。
刚刚进入东山，张雁卿就发觉此处树木越来越密，越来越青绿，一片青林翠竹。等到了东山深处，只见得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又听得，百鸟齐鸣，燕语莺啼。
张雁卿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又再度调转马头，来到西山。发现此地地势开阔，土地平坦，杂花杂树较为稀疏，顿时心生一计。“等明天带胖子和峻逸他俩来再说吧。”
眼看黄昏已临，张雁卿便想登上山顶，一睹这关山山水。他便驾着马走上原先那条通往山顶的路。
这山的主峰十分高，张雁卿骑马沿着盘山路跑了小半个时辰，才感觉逐渐临近云霄。
眼看后面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张雁卿便下马将其栓在一旁平坡的树下。他摸了摸马头，便开始徒步登山。
又爬了一会儿，弯路越来越少，直到最终快到山顶时才有条向右拐的小道。
张雁卿走上小道，爬了十数级石阶后，于傍晚六时攀登上主峰之顶。峰顶是数块木板搭起来的一处小观景台，平台上有一块草席。
张雁卿登上平台，席地而坐。
此时已是黄昏日落，他从怀里拿出一小坛子酒和一些小菜，随即悠闲的打开瓶塞，对着西山落日小酌了一口。
片刻，他站起身，凭栏远眺，鸟瞰这关山的全部风光，晚风吹拂过张雁卿的脸，使他感觉十分悠闲自得。
“世间浮华三万事，怎比山中一日闲啊。想不到关山这地界居然这么得天独厚，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都非常优越。这么好的山水可不好找喽。”
一个时辰后，已然微醺的张雁卿对着天上那早已高高挂起的一轮明月挥手致意，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崔宅内，六人刚刚吃过晚饭，周李二人邀请他们的那二位心欢来到后庭赏月。
他们分坐在两张长椅上。周胖子率先开口问道：“晓梦，你觉得什么是秋天啊？”
“嗯...秋天吗？我觉得秋天也许就藏在金灿灿的稻穗上，火通通的柿子里，或者绿油油的菜地间。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金黄的季节吧。它也同春一样可爱，夏一样热情，冬一样迷人。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像诗圣杜子美写的那样，‘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楼坐翠微。信宿渔人还泛泛，清秋燕子故飞飞’，秋天最佳的时候是清秋，那时的秋天是安谧且祥和的。”
“哇，之前只知咱们胖爷对人文地理很有造诣，想不到你诗词也有所涉猎啊！”
“害，胖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三百六十行样样精通好吧。哦不过你以后还是喊我胖子为好，那样亲切点。”
“这不是在夸赞你嘛，你看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田晓梦调侃胖子道。
李峻逸听到他们正在论秋，也问沈晚玉道：“你觉得呢？”
“当清风涤荡你的肺腑，天籁拨动你的心音；当一泓流水，一弦丝竹之音和鸣，你便知道，你该去看看秋天了。秋天带给人的是一种廓然空阔的心绪，也是一种淡然惬意的闲适。这便是我的看法啦，你说呢？”
“依我看啊，秋天重在秋景，触景才会生情，正如汉武帝曾有一首《秋风辞》曰：‘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你能从中感受到千里秋景尽收眼底的壮阔，也能从中体会到‘万里悲秋常作客’的叹惋。”
“厉害啊峻逸哥哥！你懂的真多！”
“别忘了我可是兵部尚书哦。”
就这样，花前月下两两成对，边论秋边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两三个时辰之后，众人早已回房休息。崔俊楚正要回房，忽然看到苏北还一个人坐在院心石桌旁抬头呆望。
“苏北妹妹。”
“嗯？怎么啦俊楚哥哥？”苏北回过神来，问崔俊楚道。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我在等我师傅回来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嘛？”
“他去跑山了。我记得早上的时候我说过让他早点回来，不过都这个点了，他今晚应该不回来了，要不你先去睡吧。”
“你先去睡吧俊楚哥哥，我再等一会儿就去睡。”
“嗯，好，那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崔俊楚便先回房休息了。
没一会儿，苏北逐渐困意四起，趴在了石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北恍惚中察觉到有人给她披了件薄褂。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张雁卿。
“师傅？你回来了啊。哈......欠。”
“嗯。怎么还不去睡啊。”
“这不等你呢嘛，嘻嘻。”
当苏北询问道张雁卿这一天都去了哪里时，他便提到乐安州与河间府的交界处有一座巍峨秀丽的高山，名曰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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