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有情人终成眷属，仗义者挥手疏财
书接上文。说那两对儿鸳鸯自昨晚依偎赏月之时暗生情愫，周李二人敞开心扉表达心意得到意中人应许。直至三更天前后，两对儿人回到各自的客房同床共枕，谈情说爱，春心荡漾，幸福至极，约莫五更日出时分也毫无睡意。
张雁卿则是从他们赏月开始便一直坐在亭子里独酌旁听，约莫三更天附近也渐有睡意，先行起身回房休息去了。这一觉直睡到午时，若不是昨日的程姓老乡来叫张雁卿起床，他非一觉睡到下午去不可。
“张老板，醒醒，该起床了。今天中午我特地给你们弄了点好吃的。”
张雁卿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嗯，好。”紧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行，那我先去了，您也赶快起床过来吧。”老程带上门出去了。
张雁卿微微转了下头，用鼻息深咻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起身。
他再次睁开双目，眉头一蹙，自觉十分头昏脑胀，迷迷糊糊。强撑着起床，叠好了被子，穿戴好衣冠，净漱完毕，来到民宿饭堂。打老远就看见那两对儿鸳鸯在那儿边互喂佳肴边打情骂俏。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就好好吃呗，再呛着你们。”
“来啦小雁子，你这面色不怎么好看啊，说吧，几点睡的？”胖子调侃张雁卿道。
张雁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那会儿回到屋里我就睡了。你们呢？”
“我们从昨晚一直聊到现在了。”
“快别吹了，我从三更时分睡到现在还困的跟行尸走肉似的，你们怎么可能一直聊到现在而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几抹红润呢。快老实交代。”张雁卿半信半疑道。
“是真的，没骗你。”李峻逸接话道。
“天呐，这男女爱情的力量是真的大啊。只道是柔情蜜意，如胶似漆啊。”张雁卿感慨道。
“行了快别在那感慨了，快坐吧，一桌子好菜都凉了。”胖子起身拉张雁卿过来落座。
饭桌上，张雁卿开口对田沈道：“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口称呼二位为嫂嫂了？”
那田沈一听这话便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即都娇羞的低下了头。“那是当然了小雁子，事已至此，肯定要改口的嘛。”李峻逸说道。
“今天有什么安排？”
“刚才崔俊楚派下人过来传话，说今天或许是个重要的日子，叫我们吃过午饭后就回东昌府，晚上他要做席款待我们一下，”周胖子说道，“不过他这话说的跟谜语一样，我倒是没想明白，前天他不是摆过宴席了嘛，怎么今天又摆。”
张雁卿喝了口酒，嗤笑道：“胖子你啊，虽商业头脑十分发达，但在看人这方面，思路多少还是有点堵塞。其实崔俊楚的好多底蕴都是我们第一印象了解不到的。”
“哦？此话怎讲？”
“首先，别看俊楚虽是个务农的，但他腹有诗书，且丰衣足食，这是其一。”
“其次，虽然他有数百家佣，家给人足，但他非但不锦衣玉食，奢靡无度，反而不铺张浪费，身着素服，注重自我修养，十分有底蕴，跟那些恶俗的地主们形成强烈的反差，这是其二。”
“最后，也就是我想表达的。别看他拘于形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虽然他呢，传统底蕴很深厚，但这也并不耽误他料事如神。估计是他早就料到你们两对儿终成眷属，所以便掐好时辰，叫我们回去单独摆一桌宴席款待我们，兴许还能赠送你们点什么呢，这都不一定。”张雁卿说完，夹了口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
“想不到你小子看人看的这么清楚啊，深藏不露啊。”胖子佩服张雁卿道。“是啊小雁子，你这看的比我们透太多了啊。”李峻逸也夸赞张雁卿道。
“嗨，这有什么的，这都是北平历练那三年积累的一些小经验而已。我平常只不过是有点置身事外罢了，看破不说破。”
就这样，几人吃完中午饭，小憩了一会儿后，跟老程告了别，骑上马，便离了堂邑镇，返程回东昌府。
约莫下午二时，一行人回到崔宅。张雁卿利落的下马叩门，而周李则是小心翼翼的，帮助田沈慢慢下马。张雁卿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想不到来开门的竟是苏北。原本还无精打采的苏北看到张雁卿顿时两眼放光，“师傅！你回来啦！”
“是啊。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听俊楚哥哥的话？”
“有的有的！我很乖的好不好！”
“哈哈，好，那还不快让我们进去？”
“啊对！快进来快进来！”苏北把大门敞开，等一行人进去后便把大门关上了。结果没一会儿她一拍脑袋，忽然想起马还在外面呢，也不管马是哪来的，便呼唤了三个下人把马牵回马厩。
“回来啦几位。”崔俊楚正坐在正堂上品茶阅籍，见是张雁卿一行人回来了便起身迎接，“来，胖子，俊逸，还有二位嫂嫂，坐吧。”
“我就知道你小子料事如神。”张雁卿以鼻微笑道。
“嗨，这有什么，”崔俊楚听懂了张雁卿的意思，“既然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晚上鄙人便好好款待一下你们这两对儿眷属。”
“这多不好意思啊俊楚，你看我们才认识数日，你这忙前忙后的，也为我们操劳了不少，怎好意思再叫你设宴啊？”周胖子说道。
“是啊俊楚，我们晚上对付一口就行，没必要再摆宴了。”李峻逸也说道。
“欸，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三叉戟有自己的规矩，我也有自己的待客之道嘛。来了我大山东，就既来之则安之嘛。听我的啊，别在说别的了。”
“不是，俊楚，这真的不好意思。”“是啊。”周李执意不下。
崔俊楚正欲回绝推脱时，张雁卿开口道：“哎呀胖子俊逸，你们拧俊楚不过，便听他的吧。人家是真心要展现待客礼仪，这个面子又怎能不给呢？”周李这才应下来。
转眼几个时辰过去了，已然来到晚上。
崔宅里灯火通明，庭中摆了一张大桌，上设十八荤十八素共三十六道美味佳肴，以及从江南运来的陈年女儿红。崔俊楚坐东，周李田沈四人两两一对儿分坐南北，张雁卿和苏北坐西。
“今天崔某就开门见山了。可能你们也会好奇，为什么我前天刚摆过的宴席，今日又要再摆一次，”崔俊楚饮了口酒，率先开口道，“实际上上次是我一时兴起，想借着认识你们的机会，也宴请一下我的那群朋友们，毕竟平常这样的活动我们每个月也会办个一两回。”
“而今日的宴席不一样，是我单独宴请在座的各位的。一呢，正如雁卿兄所说的，我也确实料到你们终成眷属，此宴是专门为你们办的，等会儿崔某还有些小礼相赠。”
“二呢，我深知你们身为闯荡江湖的侠客，不会在山东逗留太久，更不会在东昌府逗留太久，所以这饭是吃一顿少一顿。倒不如珍惜现在，饮几顿小宴，也多一些谈天说地的机会。”
崔俊楚说完，还未等几人做出答复，便拍拍手，说道：“拿上来吧。”
只见一行下人从内堂转出，一行共十八人，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红色的青花瓷托盘，上面盖了一层红布。
下人立于桌旁，只听得崔俊楚一声令下，“揭开吧。”十八人一齐揭开红布，每个托盘上竟都立整的摆着十锭大银，一锭一两，十八盘共一百八十两白银。
几人看的说不出来话，李峻逸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先缓过劲来道：“俊楚，首先呢，你确实没必要再单独为了我们办宴席，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其次，我们虽然不会在山东待太久，但我们仍深知要珍惜在这儿跟你相处的每一天，你不用想那么多的。”
“再有就是，你的好意我们懂，也心领了，这一百八十两银子是真的不能要。你不欠我们什么，我们对你也无恩无德，反倒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我们就一直有恩啊。”
张雁卿跟胖子随即缓过神来，也都异口同声道：“是啊俊楚，峻逸说的话也是我们的想法。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银子是真的不能要。”
“欸，先别急着推却，先听我说。这几两碎银分开来是三个六十两，六六大顺嘛，又不是只给你们闯荡用的。有一部分呢，是给苏北，田晓梦和沈晚玉她们的。你们清楚我的性格，你们现在身上银两又不多，我又怎会坐视不管，让她们三个女孩子家家的跟着你们到处吃苦受累呢？”
崔俊楚见田沈苏三人正欲开口，便接着斩钉截铁的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既然好意心领了，那便就手把身外之物也领了吧。你们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但若是接着推脱，便是让我觉得你们没有阳刚之气了。三个爷们儿，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们啊！”
三叉戟被崔俊楚这么一说，便只好无奈的应下来了。随即崔俊楚暗自指派下人把银两和崭新的包袱按份送至各个人屋里。
“好了各位，快些喝酒吃菜吧，还请今晚务必尽兴！”崔俊楚说完，端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几人谈花饮月直至晚间十更天前后，崔俊楚酩酊大醉，由下人搀扶着回房休息去了。周李二人也随田沈回房休息去了。
张雁卿虽也喝了不少酒，但至少还保持着一颗理智清醒的头脑。回房后，他发现了银两以及崭新的包裹。
随即他先找到了苏北，开门见山的说要去理清一下现在他们所有剩余的钱财，按需分配后会给她送回来，问她要走了之前身上所剩的银两以及刚刚送过来的三十两白银。
然后张雁卿又将周胖子和李峻逸叫了出来，说道：“胖子，峻逸，我们需要规划一下钱财为日后做出详细的打算了。还请你们去把刚才俊楚送来的和之前你们身上所剩的银两都取来，也包括二位嫂嫂的。我在我的房间里等你们。”胖子和峻逸应许。
不一会儿，周李二人便敲响了张雁卿的房门。
“来啦，快坐。”张雁卿把房门关严，也落座。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峻逸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我从家出来时带的不是很多，现在还有十五两。”说着李峻逸便把兜里所有的银两尽皆拿出，放在桌上。
“好。是这样的峻逸，我们来山东之前还在永平时，与一家名曰‘七星阁’的武馆交好。临别时，七星阁的七位掌柜们赠予我和胖子苏北共一百两白银。时至今日，大的小的花销已用了四十两了，目前还剩六十两。再加上俊楚给我们的一百八十两是二百四十两。以及你的十五两便是二百五十五两。”
“虽然钱不少，但是不知下次进账又是什么时候，所以暂时来看就这么些了，咱们可得省着点用。”
“我想的是三等分，也就是咱们仨一人身上带八十五两，我兼顾苏北，你们兼顾田沈二人即可。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可以，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样挺好的，也省的乱花钱。”胖子应道。
“好，我也没意见。”峻逸说道。
“行，那就先这样决定了，”张雁卿分好银两，给胖子和峻逸带走，“早点歇息吧，别睡太晚。”
“得嘞，你也是小雁子。”“好，我们先走了。”周李应到。
“嗯。”
“哦对了小雁子，听你这么一说，那家武馆还挺够意思的。若是到了永平府记得带我去那家武馆里逛逛。”李峻逸回头道。
“一定。”
随即张雁卿简单整理了一下内务和钱财，给苏北送去了四十两白银，嘱咐她别乱花之后，便也回房脱衣解扣，上床休息了。
张雁卿则是从他们赏月开始便一直坐在亭子里独酌旁听，约莫三更天附近也渐有睡意，先行起身回房休息去了。这一觉直睡到午时，若不是昨日的程姓老乡来叫张雁卿起床，他非一觉睡到下午去不可。
“张老板，醒醒，该起床了。今天中午我特地给你们弄了点好吃的。”
张雁卿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嗯，好。”紧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行，那我先去了，您也赶快起床过来吧。”老程带上门出去了。
张雁卿微微转了下头，用鼻息深咻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起身。
他再次睁开双目，眉头一蹙，自觉十分头昏脑胀，迷迷糊糊。强撑着起床，叠好了被子，穿戴好衣冠，净漱完毕，来到民宿饭堂。打老远就看见那两对儿鸳鸯在那儿边互喂佳肴边打情骂俏。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就好好吃呗，再呛着你们。”
“来啦小雁子，你这面色不怎么好看啊，说吧，几点睡的？”胖子调侃张雁卿道。
张雁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那会儿回到屋里我就睡了。你们呢？”
“我们从昨晚一直聊到现在了。”
“快别吹了，我从三更时分睡到现在还困的跟行尸走肉似的，你们怎么可能一直聊到现在而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几抹红润呢。快老实交代。”张雁卿半信半疑道。
“是真的，没骗你。”李峻逸接话道。
“天呐，这男女爱情的力量是真的大啊。只道是柔情蜜意，如胶似漆啊。”张雁卿感慨道。
“行了快别在那感慨了，快坐吧，一桌子好菜都凉了。”胖子起身拉张雁卿过来落座。
饭桌上，张雁卿开口对田沈道：“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口称呼二位为嫂嫂了？”
那田沈一听这话便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即都娇羞的低下了头。“那是当然了小雁子，事已至此，肯定要改口的嘛。”李峻逸说道。
“今天有什么安排？”
“刚才崔俊楚派下人过来传话，说今天或许是个重要的日子，叫我们吃过午饭后就回东昌府，晚上他要做席款待我们一下，”周胖子说道，“不过他这话说的跟谜语一样，我倒是没想明白，前天他不是摆过宴席了嘛，怎么今天又摆。”
张雁卿喝了口酒，嗤笑道：“胖子你啊，虽商业头脑十分发达，但在看人这方面，思路多少还是有点堵塞。其实崔俊楚的好多底蕴都是我们第一印象了解不到的。”
“哦？此话怎讲？”
“首先，别看俊楚虽是个务农的，但他腹有诗书，且丰衣足食，这是其一。”
“其次，虽然他有数百家佣，家给人足，但他非但不锦衣玉食，奢靡无度，反而不铺张浪费，身着素服，注重自我修养，十分有底蕴，跟那些恶俗的地主们形成强烈的反差，这是其二。”
“最后，也就是我想表达的。别看他拘于形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虽然他呢，传统底蕴很深厚，但这也并不耽误他料事如神。估计是他早就料到你们两对儿终成眷属，所以便掐好时辰，叫我们回去单独摆一桌宴席款待我们，兴许还能赠送你们点什么呢，这都不一定。”张雁卿说完，夹了口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
“想不到你小子看人看的这么清楚啊，深藏不露啊。”胖子佩服张雁卿道。“是啊小雁子，你这看的比我们透太多了啊。”李峻逸也夸赞张雁卿道。
“嗨，这有什么的，这都是北平历练那三年积累的一些小经验而已。我平常只不过是有点置身事外罢了，看破不说破。”
就这样，几人吃完中午饭，小憩了一会儿后，跟老程告了别，骑上马，便离了堂邑镇，返程回东昌府。
约莫下午二时，一行人回到崔宅。张雁卿利落的下马叩门，而周李则是小心翼翼的，帮助田沈慢慢下马。张雁卿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想不到来开门的竟是苏北。原本还无精打采的苏北看到张雁卿顿时两眼放光，“师傅！你回来啦！”
“是啊。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听俊楚哥哥的话？”
“有的有的！我很乖的好不好！”
“哈哈，好，那还不快让我们进去？”
“啊对！快进来快进来！”苏北把大门敞开，等一行人进去后便把大门关上了。结果没一会儿她一拍脑袋，忽然想起马还在外面呢，也不管马是哪来的，便呼唤了三个下人把马牵回马厩。
“回来啦几位。”崔俊楚正坐在正堂上品茶阅籍，见是张雁卿一行人回来了便起身迎接，“来，胖子，俊逸，还有二位嫂嫂，坐吧。”
“我就知道你小子料事如神。”张雁卿以鼻微笑道。
“嗨，这有什么，”崔俊楚听懂了张雁卿的意思，“既然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晚上鄙人便好好款待一下你们这两对儿眷属。”
“这多不好意思啊俊楚，你看我们才认识数日，你这忙前忙后的，也为我们操劳了不少，怎好意思再叫你设宴啊？”周胖子说道。
“是啊俊楚，我们晚上对付一口就行，没必要再摆宴了。”李峻逸也说道。
“欸，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三叉戟有自己的规矩，我也有自己的待客之道嘛。来了我大山东，就既来之则安之嘛。听我的啊，别在说别的了。”
“不是，俊楚，这真的不好意思。”“是啊。”周李执意不下。
崔俊楚正欲回绝推脱时，张雁卿开口道：“哎呀胖子俊逸，你们拧俊楚不过，便听他的吧。人家是真心要展现待客礼仪，这个面子又怎能不给呢？”周李这才应下来。
转眼几个时辰过去了，已然来到晚上。
崔宅里灯火通明，庭中摆了一张大桌，上设十八荤十八素共三十六道美味佳肴，以及从江南运来的陈年女儿红。崔俊楚坐东，周李田沈四人两两一对儿分坐南北，张雁卿和苏北坐西。
“今天崔某就开门见山了。可能你们也会好奇，为什么我前天刚摆过的宴席，今日又要再摆一次，”崔俊楚饮了口酒，率先开口道，“实际上上次是我一时兴起，想借着认识你们的机会，也宴请一下我的那群朋友们，毕竟平常这样的活动我们每个月也会办个一两回。”
“而今日的宴席不一样，是我单独宴请在座的各位的。一呢，正如雁卿兄所说的，我也确实料到你们终成眷属，此宴是专门为你们办的，等会儿崔某还有些小礼相赠。”
“二呢，我深知你们身为闯荡江湖的侠客，不会在山东逗留太久，更不会在东昌府逗留太久，所以这饭是吃一顿少一顿。倒不如珍惜现在，饮几顿小宴，也多一些谈天说地的机会。”
崔俊楚说完，还未等几人做出答复，便拍拍手，说道：“拿上来吧。”
只见一行下人从内堂转出，一行共十八人，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红色的青花瓷托盘，上面盖了一层红布。
下人立于桌旁，只听得崔俊楚一声令下，“揭开吧。”十八人一齐揭开红布，每个托盘上竟都立整的摆着十锭大银，一锭一两，十八盘共一百八十两白银。
几人看的说不出来话，李峻逸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先缓过劲来道：“俊楚，首先呢，你确实没必要再单独为了我们办宴席，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其次，我们虽然不会在山东待太久，但我们仍深知要珍惜在这儿跟你相处的每一天，你不用想那么多的。”
“再有就是，你的好意我们懂，也心领了，这一百八十两银子是真的不能要。你不欠我们什么，我们对你也无恩无德，反倒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我们就一直有恩啊。”
张雁卿跟胖子随即缓过神来，也都异口同声道：“是啊俊楚，峻逸说的话也是我们的想法。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银子是真的不能要。”
“欸，先别急着推却，先听我说。这几两碎银分开来是三个六十两，六六大顺嘛，又不是只给你们闯荡用的。有一部分呢，是给苏北，田晓梦和沈晚玉她们的。你们清楚我的性格，你们现在身上银两又不多，我又怎会坐视不管，让她们三个女孩子家家的跟着你们到处吃苦受累呢？”
崔俊楚见田沈苏三人正欲开口，便接着斩钉截铁的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既然好意心领了，那便就手把身外之物也领了吧。你们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但若是接着推脱，便是让我觉得你们没有阳刚之气了。三个爷们儿，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们啊！”
三叉戟被崔俊楚这么一说，便只好无奈的应下来了。随即崔俊楚暗自指派下人把银两和崭新的包袱按份送至各个人屋里。
“好了各位，快些喝酒吃菜吧，还请今晚务必尽兴！”崔俊楚说完，端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几人谈花饮月直至晚间十更天前后，崔俊楚酩酊大醉，由下人搀扶着回房休息去了。周李二人也随田沈回房休息去了。
张雁卿虽也喝了不少酒，但至少还保持着一颗理智清醒的头脑。回房后，他发现了银两以及崭新的包裹。
随即他先找到了苏北，开门见山的说要去理清一下现在他们所有剩余的钱财，按需分配后会给她送回来，问她要走了之前身上所剩的银两以及刚刚送过来的三十两白银。
然后张雁卿又将周胖子和李峻逸叫了出来，说道：“胖子，峻逸，我们需要规划一下钱财为日后做出详细的打算了。还请你们去把刚才俊楚送来的和之前你们身上所剩的银两都取来，也包括二位嫂嫂的。我在我的房间里等你们。”胖子和峻逸应许。
不一会儿，周李二人便敲响了张雁卿的房门。
“来啦，快坐。”张雁卿把房门关严，也落座。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峻逸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我从家出来时带的不是很多，现在还有十五两。”说着李峻逸便把兜里所有的银两尽皆拿出，放在桌上。
“好。是这样的峻逸，我们来山东之前还在永平时，与一家名曰‘七星阁’的武馆交好。临别时，七星阁的七位掌柜们赠予我和胖子苏北共一百两白银。时至今日，大的小的花销已用了四十两了，目前还剩六十两。再加上俊楚给我们的一百八十两是二百四十两。以及你的十五两便是二百五十五两。”
“虽然钱不少，但是不知下次进账又是什么时候，所以暂时来看就这么些了，咱们可得省着点用。”
“我想的是三等分，也就是咱们仨一人身上带八十五两，我兼顾苏北，你们兼顾田沈二人即可。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可以，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样挺好的，也省的乱花钱。”胖子应道。
“好，我也没意见。”峻逸说道。
“行，那就先这样决定了，”张雁卿分好银两，给胖子和峻逸带走，“早点歇息吧，别睡太晚。”
“得嘞，你也是小雁子。”“好，我们先走了。”周李应到。
“嗯。”
“哦对了小雁子，听你这么一说，那家武馆还挺够意思的。若是到了永平府记得带我去那家武馆里逛逛。”李峻逸回头道。
“一定。”
随即张雁卿简单整理了一下内务和钱财，给苏北送去了四十两白银，嘱咐她别乱花之后，便也回房脱衣解扣，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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