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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出面

    沈叫天把四姑娘介绍给诗人这事,本也就是顺嘴一说,他哪里想到诗人认真起来,况且甄武在旁边也帮着搭腔,诗人的话可以打个哈哈找个理由喝几顿酒拖一拖过去也就算了,可局长的话对沈叫天和圣旨没啥两样,老沈硬着头皮找个机会在“和胜轩”酒楼安排个相亲会(其实他和四姑娘也没说相亲啥的,只是说和局长还有早报编辑吃个便饭),结果没想到的是诗人对四姑娘一见钟情,四姑娘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一听局长问这问那,一看诗人眉目传情,也就明白咋回事了?沈叫天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饭局结束之后四姑娘对他说,她决定要和诗人结婚,老沈傻了,这事他怎敢做主,得回去向老婆汇报。

    按理说自己乐队一个主唱喜欢谁,要和谁结婚,作为班主,总不至于这号事也得请示媳妇吧?其实这里面有原因的,原来这个四姑娘是老沈媳妇的叔伯妹妹,沈夫人老叔家的孩子,沈夫人这个老叔不在古城,四姑娘也不是古城人。

    早年间,四姑娘的父亲也就是沈夫人这个老叔由于种种原因,只身一人出去闯荡,多年也没和家里联系,家里都以为这个老嘎达人没了,据说沈夫人的奶奶在临终前才把找到老儿子这个愿望彻底破灭,命其他几个子女把给老儿子保留多年的一些衣物以及笛子、萧、二胡等乐器啥的统统烧掉,陪自己埋葬。子女们遵从母命,沈夫人父亲烧东西的时候偷偷的把弟弟当年最喜欢的一把唢呐留了下来,哥弟情深,也算是留个念想......可没想到是老太太死后一年,沈夫人的老叔突然活着回到古城,身边还带着一个南方媳妇,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兄妹几人抱头痛哭,恍如隔世。兄妹们都追问这个老弟这么多年跑到哪去了?咋活过来的......老叔娓娓道来,他离开古城一路南下,吃尽了苦头,好几次差点饿死、冻僵,最后爬上了一辆火车,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最后在佛山这个地方停了下来,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老叔每天近乎乞讨,有时候看谁家需要苦力,指指点点比划半天,弄明白了,帮干一些活,换点吃喝终不至于饿死,南粤气候也不似北方,露宿街头也不至于冻死......那时候佛山晚上总有些地方艺术团来演出,老叔打小就在乐器方面有天赋,晚上肚子不饿了,就溜到演出现场看,因为会乐器,嗓子好,一来二去的就和三水县艺术团里的人混熟了,乐队缺个弹琴的,吹笛子的,老叔都能救个急,再加上小伙子会来事,北方人人高马大,搬搬抬抬的一个顶俩,久而久之团长找个机会,就把老叔给编内了,恰巧团里有个粤剧女演员也老大不小,经团长一撮合,两个人就这么成了,人生的命运往往是这样的机缘巧合,一辆不知开向哪里的火车,最终带给每个人什么样的命运,看似随机,其实是注定......

    老叔、老婶生了三个儿子,老叔决定把四姑娘送回古城托哥哥嫂子养几年,大一些在带回去,于是携妻挈女回到古城。

    虽然对老弟一走多年了无音信有些怨恨,但毕竟是老母亲最疼爱的小儿子,哥弟的情谊血浓于水,于是四姑娘就留在古城,沈夫人的家里,一晃待到七八岁,才被接回南粤。

    四姑娘遗传父母音乐方面的天赋,从小就精通各种乐器,嗓子极好,调门也高,只是上有三个哥哥,又加上不在父母身边几年,所以叛逆的厉害,高中毕业老叔老婶本想让孩子去音乐学院,可四姑娘却打死都不去,说音乐学院教不出大艺术家来,她要另辟蹊径,做一个自由音乐人......老叔、老婶气急败坏的想要捆着让她去音乐学院的时候,四姑娘却偷摸的背着一把吉他一路卖唱从南粤到古城,到的时候给父母写了一封信,说二姐夫刚成立个乐队,打算在古城这待一阵子,帮二姐夫乐队弄起来,老叔老婶一听孩子回古城了,在侄女身边多少也就放点心了,心想待一阵子玩够了,回南粤,再劝她去音乐学院也不迟。

    ...........

    老沈媳妇听说四姑娘要和诗人结婚时,气的肺子差一点炸了,指着沈叫天破口大骂:“老沈,你们一群什么王八犊子?TM的,咋想的?四丫头刚多大,二十刚到,那个什么诗人,都三十好几了,和我们岁数差不多?一天天五迷三道的,你为了溜须他,也不能把我妹妹往火坑里推呀!我老叔老婶知道了,不得气死,人家四丫头是要读音乐学院的,跑到我们这当溜达玩来了,你一个破乐队能做多大,四丫头要和那个老赵结婚,一辈子就陷在这古城了,我咋和我老叔老婶交代呀!”老沈媳妇越说越气,嚎啕大哭起来。

    老沈一看,也不知所措,忙解释道:“这不还没结婚吗?况且我只是组织了一个饭局,让大伙认识一下,人家甄武局长也在......”

    “别TM和我提甄武,在你那他是局长,在我这他啥也不是,他为了他同学着想,把我妹妹送人,他咋不把他妹妹送给那个诗人呢?”老沈媳妇不依不饶。

    “这事和甄局有啥关系?况且人家哥一个,也没个妹妹呀。”老沈被媳妇吓蒙了,说话也抓不住了重点。

    “他爱有没有妹妹,老沈,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这事我不同意,白白。”

    老沈媳妇说完,咣当把门一摔,走了,把老沈一个人留在家里,不知所措发呆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