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亲
楚翊回到了家中，楚翊的家，黄泥做墙茅草做顶，木桩简单的围了一圈篱笆，很简陋的一个小院子，但是却收拾的很干净。
熟练地取出采到的草药拿去晾晒，却不是在院里，而是绕到了房子后面的院墙边。
“翊儿你回来了。”
屋内传出来声音。
闻声，楚翊连忙摆好草药，然后走进了屋子。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的妇人，琼鼻高挺，眉目如画，一根木钗简单的盘着满头秀发，气质贤淑，只是嘴唇和脸上透出些许病态的苍白。
正是楚翊的母亲蔚素瑾，手中拿着一块布在做针线活。
“娘，近段日子你身体不适，都说了要你好好休息两天，怎么又做起了活？”
楚翊语气中满是不悦。
蔚素瑾放下手中的针线布料，望向楚翊，“还教训起为娘了，先说说你吧，今天又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又跑去山上了？”
“没...没有，我只是出去玩来着。”
楚翊听到母亲的质问，略显慌乱的回答道。
蔚素瑾绣眉蹙起，指了指楚翊身后的筐子，“别跟我说你出去玩，还能捡到只兔子回来，还有你身上的草药味又是从何而来？”
楚翊正不假思索的回道，“就是我捡来的，今天我...”
话刚说一半就被打断。
“够了！时不时就带回来只鸡一只兔子的，小翊现在学会说谎了是吗！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再去山里！”
她生气的讯问楚翊。
楚翊嘴蠕动了几下刚想说什么，结果话还没到嘴边，就听母亲语气很平静的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跟你这样说过。”
楚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脑袋垂了下去，他知道母亲这语气意味着什么，她是真的生气了。
蔚素瑾则抽出来一条竹尺道，“把手伸出来”
楚翊只得乖乖的把手伸出来，“啪！啪！”一声声脆响，竹尺抽在楚翊手心，他并未躲避，只是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看不到他的表情。
母亲一边抽着他的手一边说道，“你可知今日你为何挨打！我告诉你，从前哪怕你做错事，你也从未说过谎，但是现在你竟然学会了撒谎！我便是如此教导你的？！”
“做人要至性至诚，何况身为男子更当如此，若是至诚便不会撒谎，或者顽抗到底哪怕与我顶两句嘴也算至性，我都不会打你！这是其一”
“其二，你有没有认真读书！这几天我从未见过你翻看过书籍，我哪怕再累再苦，这么多年都没让你放弃过学习，不为大富大贵，只为让你不要成为一个无用之人，折了心气与志向！”
“其三，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再去山里！你可知那山中有多少猛兽！为何村中之人都少有去的你可想过，难道你想让我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那我为何这么多年既当爹又当娘将你拉扯大，若有一天你被山中猛兽吃了，我也绝活不成了！便让豺狼虎豹们吃个饱饭吧！我就是要将你打的记住，牢牢地记住，再也不许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记住！记住！记住......”
楚翊被竹尺一下下抽着，每一下手掌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只是咬着牙默默忍受。
抽打的响声中夹杂着声声压抑着的啜泣，“啪嗒，啪嗒”像串断了线珍珠，母亲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心。
他抬起头看着母亲已经哭花了双眼，“娘我错了，你别哭，你打我，你打死我都行，您别哭了好吗？”
一只手伸着被竹尺打着，另一只手卷起一截袖子为母亲擦眼泪，“娘，我错了，是我不好，让娘这么伤心。”
楚翊也憋不住哭了出来但不是因为疼。
母亲则依旧在打，一下比一下重...“是娘错了，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啊...”
说到此处，终究是停了下来再也下不去手了。
母亲哭着说，“无法给你好的生活，还这样拖累着你，让你小小年纪就过的如此艰辛，让你那么小个娃娃就知道了生活的辛酸，我却只能怪你，只能怪你为何不快快长大。“
楚翊眼中噙着泪花，倔强的反驳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拖累了母亲，若没有我，母亲断不会如此辛苦，更不会积劳成疾！”
“不，是母亲无能，我甚至给不了你一个好的童年，当别人都还在玩耍的年纪，我的翊儿已经在承受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担子，每每念及于此，心都要碎一次。”
“我害怕失去你，我真的害怕失去你，你是为娘所有的希望和寄托啊。”
就像压抑许久火山总有爆发的一天，她此刻将自己心中的酸楚混着眼泪都倾泻了出来，此刻她不是一个为母则刚的妇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人知道她这些年承受了多少。
楚翊擦着母亲的眼泪，和母亲抱在了一起，“娘！我不苦，再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您将我带到世间又将我养大，本就不欠我什么，您给了我全部能给的，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娘，我从来都不需要羡慕别人。”
蔚素瑾紧紧地抱着楚翊，好像生怕他飞走一般，“翊儿~我的好孩子...若是你哪天长大成才了，我最大的心愿便以完成，死而无憾了，在娘的心中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等你长大后我也不会再这样约束你苛责你，我如此对你，逼你，都是为了有一天你可以做自己，而不是在此与黄土为伴一辈子，你懂吗...”
母亲的泪水打在楚翊的衣服上，湿湿的咸咸的却是世上最烫的温度。
楚翊摇摇头，“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只要能和娘在一起，照顾娘就够了，对我来说娘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没什么志向，也没什么本事，但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娘吃苦，您有您的愿望也许我实现不了，但我也有我的愿望您也不可以阻止。”
“不可！无论我们现在处境如何，都不可让我儿失了作为男子的气魄，那样如何还有出头之日，我低下头，为的是我儿有朝一日可以抬起头，起码要过得比我好，万不可如此埋没了志气。”
妇人语气极其坚定。
楚翊则颓然一笑，“每个人都想做人上人，每个人都想出人头地，但这个世界也需要普通人啊，那个普通人为何不能是我呢...我真的好累啊娘。”
听到楚翊如此说，蔚素瑾心中隐隐作痛，他怎会不懂自己的孩子，没有哪个母亲能忍心将自己的骨肉，置于痛苦的境地，但是她更明白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楚翊不懂，他还太年轻不知道这黑暗的世界会吃人。
熟练地取出采到的草药拿去晾晒，却不是在院里，而是绕到了房子后面的院墙边。
“翊儿你回来了。”
屋内传出来声音。
闻声，楚翊连忙摆好草药，然后走进了屋子。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的妇人，琼鼻高挺，眉目如画，一根木钗简单的盘着满头秀发，气质贤淑，只是嘴唇和脸上透出些许病态的苍白。
正是楚翊的母亲蔚素瑾，手中拿着一块布在做针线活。
“娘，近段日子你身体不适，都说了要你好好休息两天，怎么又做起了活？”
楚翊语气中满是不悦。
蔚素瑾放下手中的针线布料，望向楚翊，“还教训起为娘了，先说说你吧，今天又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又跑去山上了？”
“没...没有，我只是出去玩来着。”
楚翊听到母亲的质问，略显慌乱的回答道。
蔚素瑾绣眉蹙起，指了指楚翊身后的筐子，“别跟我说你出去玩，还能捡到只兔子回来，还有你身上的草药味又是从何而来？”
楚翊正不假思索的回道，“就是我捡来的，今天我...”
话刚说一半就被打断。
“够了！时不时就带回来只鸡一只兔子的，小翊现在学会说谎了是吗！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再去山里！”
她生气的讯问楚翊。
楚翊嘴蠕动了几下刚想说什么，结果话还没到嘴边，就听母亲语气很平静的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跟你这样说过。”
楚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脑袋垂了下去，他知道母亲这语气意味着什么，她是真的生气了。
蔚素瑾则抽出来一条竹尺道，“把手伸出来”
楚翊只得乖乖的把手伸出来，“啪！啪！”一声声脆响，竹尺抽在楚翊手心，他并未躲避，只是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看不到他的表情。
母亲一边抽着他的手一边说道，“你可知今日你为何挨打！我告诉你，从前哪怕你做错事，你也从未说过谎，但是现在你竟然学会了撒谎！我便是如此教导你的？！”
“做人要至性至诚，何况身为男子更当如此，若是至诚便不会撒谎，或者顽抗到底哪怕与我顶两句嘴也算至性，我都不会打你！这是其一”
“其二，你有没有认真读书！这几天我从未见过你翻看过书籍，我哪怕再累再苦，这么多年都没让你放弃过学习，不为大富大贵，只为让你不要成为一个无用之人，折了心气与志向！”
“其三，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再去山里！你可知那山中有多少猛兽！为何村中之人都少有去的你可想过，难道你想让我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那我为何这么多年既当爹又当娘将你拉扯大，若有一天你被山中猛兽吃了，我也绝活不成了！便让豺狼虎豹们吃个饱饭吧！我就是要将你打的记住，牢牢地记住，再也不许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记住！记住！记住......”
楚翊被竹尺一下下抽着，每一下手掌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只是咬着牙默默忍受。
抽打的响声中夹杂着声声压抑着的啜泣，“啪嗒，啪嗒”像串断了线珍珠，母亲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心。
他抬起头看着母亲已经哭花了双眼，“娘我错了，你别哭，你打我，你打死我都行，您别哭了好吗？”
一只手伸着被竹尺打着，另一只手卷起一截袖子为母亲擦眼泪，“娘，我错了，是我不好，让娘这么伤心。”
楚翊也憋不住哭了出来但不是因为疼。
母亲则依旧在打，一下比一下重...“是娘错了，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啊...”
说到此处，终究是停了下来再也下不去手了。
母亲哭着说，“无法给你好的生活，还这样拖累着你，让你小小年纪就过的如此艰辛，让你那么小个娃娃就知道了生活的辛酸，我却只能怪你，只能怪你为何不快快长大。“
楚翊眼中噙着泪花，倔强的反驳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拖累了母亲，若没有我，母亲断不会如此辛苦，更不会积劳成疾！”
“不，是母亲无能，我甚至给不了你一个好的童年，当别人都还在玩耍的年纪，我的翊儿已经在承受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担子，每每念及于此，心都要碎一次。”
“我害怕失去你，我真的害怕失去你，你是为娘所有的希望和寄托啊。”
就像压抑许久火山总有爆发的一天，她此刻将自己心中的酸楚混着眼泪都倾泻了出来，此刻她不是一个为母则刚的妇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人知道她这些年承受了多少。
楚翊擦着母亲的眼泪，和母亲抱在了一起，“娘！我不苦，再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您将我带到世间又将我养大，本就不欠我什么，您给了我全部能给的，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娘，我从来都不需要羡慕别人。”
蔚素瑾紧紧地抱着楚翊，好像生怕他飞走一般，“翊儿~我的好孩子...若是你哪天长大成才了，我最大的心愿便以完成，死而无憾了，在娘的心中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等你长大后我也不会再这样约束你苛责你，我如此对你，逼你，都是为了有一天你可以做自己，而不是在此与黄土为伴一辈子，你懂吗...”
母亲的泪水打在楚翊的衣服上，湿湿的咸咸的却是世上最烫的温度。
楚翊摇摇头，“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只要能和娘在一起，照顾娘就够了，对我来说娘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没什么志向，也没什么本事，但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娘吃苦，您有您的愿望也许我实现不了，但我也有我的愿望您也不可以阻止。”
“不可！无论我们现在处境如何，都不可让我儿失了作为男子的气魄，那样如何还有出头之日，我低下头，为的是我儿有朝一日可以抬起头，起码要过得比我好，万不可如此埋没了志气。”
妇人语气极其坚定。
楚翊则颓然一笑，“每个人都想做人上人，每个人都想出人头地，但这个世界也需要普通人啊，那个普通人为何不能是我呢...我真的好累啊娘。”
听到楚翊如此说，蔚素瑾心中隐隐作痛，他怎会不懂自己的孩子，没有哪个母亲能忍心将自己的骨肉，置于痛苦的境地，但是她更明白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楚翊不懂，他还太年轻不知道这黑暗的世界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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