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隐患
“姨姨，我害怕！”杨柳清紧紧抱住杨玉如的脖子，哇地哭了出来，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往常再怎么急柳青也不会抛下她直接走，而只要柳青在身边，再怎么凶险也总是能化险为夷的。
杨玉如抱起她进了屋，纤长的指轻柔地擦着杨柳清幼嫩的脸上的泪，坚定道：“清清，相信你师父吧，你爹娘和弟弟会没事的。不要哭了清清，你是皇太女，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吓破了胆？回头叫你母皇知道了，她又要说你了。”
杨柳清抽泣着，努力控制但还是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抽噎着，杨玉如把她放到床上，抚着她的背，命人拿些温水来，关切地给她喂水。
“会，呃，会没事吗……呃”杨柳清不再哭了，却还是忍不住打哭嗝。
“一定会没事的，皇姐她……没这么容易被杀死。”不知她说这话是为了安慰谁。
过了许久，天都开始泛白了，杨柳清终于沉沉睡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玉佩。杨玉如不眠的守了一夜，待她睡去了，只是坐在桌旁，无言地望着门，不时喝一口茶，喧闹声渐渐停歇了，到了晌午，柳青终于来了。
“劳烦殿下照看皇太女殿下了，宫中之事已经平息，我来接她回宫。”
“不妨事，柳少侠，我阿姐她……还有桢儿……”
“一切都好。”
“可有受伤？”
“并未。”柳青夜晚来时穿的一袭青衣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凌厉秀美的面庞上也沾了血，眼中尽是红血丝，简直像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杀神，偏偏又给人安全感。杨柳清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柳青。
“师父？”杨柳清在梦中流了许多眼泪，此时见到她泪水又夺眶而出。柳青还以为是自己一身的戾气吓着她了，她们相处大多是欢乐的，是以她从没见过杨柳清哭成这样，有些手足无措道：“我先去换衣服好了……”
杨柳清已经跳下床跑过来了，柳青赶忙蹲下抱住她。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以为你死了！我梦到……我梦到……”
柳青心中有些暖，相撞恼怒道：“傻孩子，能杀了你师父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她抱着杨柳清站起来，对杨玉如说：“殿下若担心陛下，不如与我一同回宫。”
杨玉如自无不从。来时飞檐走壁的，回宫时却舒舒服服地坐着五乗马车。杨柳清缠着柳青问着问题，柳青刚被她窝心了一下，什么都耐心地回答着。
祈年殿里，作乱的人被柳均用捆仙索缚住了，李逸臣怀里抱着睡得死死的杨桢，立于殿中一桌案前，杨絮如端坐殿上，垂眸审视着，没有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捆仙索对魔道中人有燎其皮肉的效果，殿内只有皮肤烧焦的声音和那贼人不时传来的闷哼。
过了很久，杨絮如终于开口：“你为何要行刺皇太女？”
那人不说话，依旧低着头，仔细感受着皮肤上的痛楚。
杨絮如又问柳均：“道长你可知道？”
柳均答：“想是皇太女宫中有难得的法宝。”
“皇太女宫中的物品都是一一记录在册的，怎么朕不知道有什么‘法宝’？”
“还是等皇太女来了再议吧。”
约莫又是一炷香时间的沉默，杨柳清三人入了殿内。
“确实有，前夜母皇寿宴上，有个叫玄净的道士给了我一块玉佩。”听了柳均问话，杨柳清一边答一边拿出那玉佩，那被缚住的人忽然暴起，全然不顾捆仙索正撕裂他的皮肤，直冲杨柳清而来，被柳青一剑挡住。
“师兄……求你，我只要这块玉，从此往后再也不作恶，我不伤人了，再也不伤人了，我可以跟你发誓，只要玉……”这人苦苦哀求，杨柳清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
“刘铭，你已叛出师门，师父也因你而死，你不可再称我师兄。你作恶多端，害人无数，就算真立下誓约，也是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你杀了我就是了，但能不能，能不能至少让我救救楚楚？我只差这玉了！”
柳均皱眉摇头道：“执迷不悟，本作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念在同门一场，我不会让你死得痛苦。”
“你……你还真是大义啊！你杀了我，谁来救楚楚？我作恶多端，她可是无辜的！杀了我，就是你害死了她！”
“她本就该是已死之人！若非你以邪术取人灵气滋养她，她早就死了！我杀了你，正好帮她了了这桩罪孽！”
刘铭恨极，眼睛恨不能把柳均千刀万剐，恨声大骂：“伪君子！你和赵灵玉一个样，口口声声说着心向大道，却见死不救！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吗？我能杀得了赵灵玉，我就能杀得了你！”暴起就要去攻击杨柳清。
“你还敢提师父！”柳均一剑出去，又急急催动捆仙索，刘铭痛苦地长啸，全身的肉烂了又长长了又烂，长相已经看不清了，在地上蠕动着，竟还是不罢休地朝杨柳清而去。
柳青眼中满是狠戾，一剑将刘铭捅了个对穿，那刘铭忽然张大了嘴，可怖的脸上只看见黑黑的三个大洞，七窍渗出血来，嘴里还冒出冲天的黑雾，转瞬间悉数裹住了柳均。刘铭身死，柳均为那黑雾所伤，喷出一口黑血昏倒过去，只听到了柳青叫他：
“爹！”
柳青带柳均回去疗养了，杨玉如又关切地问了杨絮如几句，不多时一宫女来报，太后请陛下与几位殿下前去，老人家正担心得紧。
太后王妍把人叫来，见都没有大碍，只多嘱咐了几句就放人了，却把杨玉如留下了，她毕竟并非皇帝地生母，关心得少些也正常。
“玉儿，你没事就好了，皇帝也真是的，怎么好把小清放在你那里，若是出事，你不也跟着遭殃吗？”
杨玉如颇为不悦：“母后，我作为亲王，就有保护皇嗣的职责，此事不要再说了。”
王妍讨好地拉着她的手，温言温语道：“好好好，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不过小清是皇嗣，你不也是吗？既然你要护皇嗣安危，那不如先好好护住自己呢？我也好少操些心。”
杨玉如语气也软下来：“母后放心，我自当慎之又慎。”
王妍展颜一笑，她年不过半百，看起来依然美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最好呀，是找个好夫婿，替哀家照顾着你，倒不求多么富贵显赫，知根知底知冷知热就好……”
“我不想结亲。”
王妍又愁眉苦脸起来：“月儿小你两岁都已经结亲了，璟儿还小不急在这一时，最让哀家头疼的就数你了，唉，玉儿，你好好跟母后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不想结亲？”
杨玉如有些怏怏不乐：“若能与皇姐和姐夫那般棋逢对手势均力敌，那自然是最好，可是对方又难免委屈了我。”
“那找个不那么势均力敌的，人家不就不敢轻慢了你么？”
杨玉如摇摇头：“我若结亲，对方必不能弱于我。”
王妍沉思片刻，又展颜道：“找个家世好人品贵重的，也不算难于登天，母后定为你好好物色。昨夜一宿没睡吧？小脸蜡黄的，就在这歇下吧，我叫了你弟弟妹妹来，睡醒了今日就在我宫中用晚膳吧。”
杨柳清从太后的寿康宫中出来后直奔柳府。
“师祖他……没事吧？”
柳青面色憔悴，却已放下心来，道：“还好他常年在灵山修炼，那一击虽重创了他，却并未伤到根本，不过我不精于丹药一道，明日我就把他送回灵山，叫……我师兄照看，山上灵气足，于他恢复也有好处。”
杨柳清学者柳青那样揉了揉柳青的头，脆生生道：“好啦好啦，师祖他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青有些好笑，拍拍她的头道：“小孩子家家别老这么老气横秋的，明日不如与我一同上山，你师伯见了你，会送你许多天材地宝的。”
“好！”
杨玉如抱起她进了屋，纤长的指轻柔地擦着杨柳清幼嫩的脸上的泪，坚定道：“清清，相信你师父吧，你爹娘和弟弟会没事的。不要哭了清清，你是皇太女，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吓破了胆？回头叫你母皇知道了，她又要说你了。”
杨柳清抽泣着，努力控制但还是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抽噎着，杨玉如把她放到床上，抚着她的背，命人拿些温水来，关切地给她喂水。
“会，呃，会没事吗……呃”杨柳清不再哭了，却还是忍不住打哭嗝。
“一定会没事的，皇姐她……没这么容易被杀死。”不知她说这话是为了安慰谁。
过了许久，天都开始泛白了，杨柳清终于沉沉睡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玉佩。杨玉如不眠的守了一夜，待她睡去了，只是坐在桌旁，无言地望着门，不时喝一口茶，喧闹声渐渐停歇了，到了晌午，柳青终于来了。
“劳烦殿下照看皇太女殿下了，宫中之事已经平息，我来接她回宫。”
“不妨事，柳少侠，我阿姐她……还有桢儿……”
“一切都好。”
“可有受伤？”
“并未。”柳青夜晚来时穿的一袭青衣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凌厉秀美的面庞上也沾了血，眼中尽是红血丝，简直像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杀神，偏偏又给人安全感。杨柳清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柳青。
“师父？”杨柳清在梦中流了许多眼泪，此时见到她泪水又夺眶而出。柳青还以为是自己一身的戾气吓着她了，她们相处大多是欢乐的，是以她从没见过杨柳清哭成这样，有些手足无措道：“我先去换衣服好了……”
杨柳清已经跳下床跑过来了，柳青赶忙蹲下抱住她。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以为你死了！我梦到……我梦到……”
柳青心中有些暖，相撞恼怒道：“傻孩子，能杀了你师父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她抱着杨柳清站起来，对杨玉如说：“殿下若担心陛下，不如与我一同回宫。”
杨玉如自无不从。来时飞檐走壁的，回宫时却舒舒服服地坐着五乗马车。杨柳清缠着柳青问着问题，柳青刚被她窝心了一下，什么都耐心地回答着。
祈年殿里，作乱的人被柳均用捆仙索缚住了，李逸臣怀里抱着睡得死死的杨桢，立于殿中一桌案前，杨絮如端坐殿上，垂眸审视着，没有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捆仙索对魔道中人有燎其皮肉的效果，殿内只有皮肤烧焦的声音和那贼人不时传来的闷哼。
过了很久，杨絮如终于开口：“你为何要行刺皇太女？”
那人不说话，依旧低着头，仔细感受着皮肤上的痛楚。
杨絮如又问柳均：“道长你可知道？”
柳均答：“想是皇太女宫中有难得的法宝。”
“皇太女宫中的物品都是一一记录在册的，怎么朕不知道有什么‘法宝’？”
“还是等皇太女来了再议吧。”
约莫又是一炷香时间的沉默，杨柳清三人入了殿内。
“确实有，前夜母皇寿宴上，有个叫玄净的道士给了我一块玉佩。”听了柳均问话，杨柳清一边答一边拿出那玉佩，那被缚住的人忽然暴起，全然不顾捆仙索正撕裂他的皮肤，直冲杨柳清而来，被柳青一剑挡住。
“师兄……求你，我只要这块玉，从此往后再也不作恶，我不伤人了，再也不伤人了，我可以跟你发誓，只要玉……”这人苦苦哀求，杨柳清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
“刘铭，你已叛出师门，师父也因你而死，你不可再称我师兄。你作恶多端，害人无数，就算真立下誓约，也是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你杀了我就是了，但能不能，能不能至少让我救救楚楚？我只差这玉了！”
柳均皱眉摇头道：“执迷不悟，本作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念在同门一场，我不会让你死得痛苦。”
“你……你还真是大义啊！你杀了我，谁来救楚楚？我作恶多端，她可是无辜的！杀了我，就是你害死了她！”
“她本就该是已死之人！若非你以邪术取人灵气滋养她，她早就死了！我杀了你，正好帮她了了这桩罪孽！”
刘铭恨极，眼睛恨不能把柳均千刀万剐，恨声大骂：“伪君子！你和赵灵玉一个样，口口声声说着心向大道，却见死不救！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吗？我能杀得了赵灵玉，我就能杀得了你！”暴起就要去攻击杨柳清。
“你还敢提师父！”柳均一剑出去，又急急催动捆仙索，刘铭痛苦地长啸，全身的肉烂了又长长了又烂，长相已经看不清了，在地上蠕动着，竟还是不罢休地朝杨柳清而去。
柳青眼中满是狠戾，一剑将刘铭捅了个对穿，那刘铭忽然张大了嘴，可怖的脸上只看见黑黑的三个大洞，七窍渗出血来，嘴里还冒出冲天的黑雾，转瞬间悉数裹住了柳均。刘铭身死，柳均为那黑雾所伤，喷出一口黑血昏倒过去，只听到了柳青叫他：
“爹！”
柳青带柳均回去疗养了，杨玉如又关切地问了杨絮如几句，不多时一宫女来报，太后请陛下与几位殿下前去，老人家正担心得紧。
太后王妍把人叫来，见都没有大碍，只多嘱咐了几句就放人了，却把杨玉如留下了，她毕竟并非皇帝地生母，关心得少些也正常。
“玉儿，你没事就好了，皇帝也真是的，怎么好把小清放在你那里，若是出事，你不也跟着遭殃吗？”
杨玉如颇为不悦：“母后，我作为亲王，就有保护皇嗣的职责，此事不要再说了。”
王妍讨好地拉着她的手，温言温语道：“好好好，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不过小清是皇嗣，你不也是吗？既然你要护皇嗣安危，那不如先好好护住自己呢？我也好少操些心。”
杨玉如语气也软下来：“母后放心，我自当慎之又慎。”
王妍展颜一笑，她年不过半百，看起来依然美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最好呀，是找个好夫婿，替哀家照顾着你，倒不求多么富贵显赫，知根知底知冷知热就好……”
“我不想结亲。”
王妍又愁眉苦脸起来：“月儿小你两岁都已经结亲了，璟儿还小不急在这一时，最让哀家头疼的就数你了，唉，玉儿，你好好跟母后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不想结亲？”
杨玉如有些怏怏不乐：“若能与皇姐和姐夫那般棋逢对手势均力敌，那自然是最好，可是对方又难免委屈了我。”
“那找个不那么势均力敌的，人家不就不敢轻慢了你么？”
杨玉如摇摇头：“我若结亲，对方必不能弱于我。”
王妍沉思片刻，又展颜道：“找个家世好人品贵重的，也不算难于登天，母后定为你好好物色。昨夜一宿没睡吧？小脸蜡黄的，就在这歇下吧，我叫了你弟弟妹妹来，睡醒了今日就在我宫中用晚膳吧。”
杨柳清从太后的寿康宫中出来后直奔柳府。
“师祖他……没事吧？”
柳青面色憔悴，却已放下心来，道：“还好他常年在灵山修炼，那一击虽重创了他，却并未伤到根本，不过我不精于丹药一道，明日我就把他送回灵山，叫……我师兄照看，山上灵气足，于他恢复也有好处。”
杨柳清学者柳青那样揉了揉柳青的头，脆生生道：“好啦好啦，师祖他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青有些好笑，拍拍她的头道：“小孩子家家别老这么老气横秋的，明日不如与我一同上山，你师伯见了你，会送你许多天材地宝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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