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迷茫
“王爷，果真如你所料，那杨三军回乡后买不到物资，果然去求助南阳候了。”
莫子虚看着卷宗，点点头：“让杨佳这几日盯仔细点。”
“是。”
“左军，均州奴隶贩卖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左军走上前回道：“回王爷，加以属下之前探查的情报，可以断定是孙世昌在暗中操纵，并且这种非法买卖，已经持续了不止一两年，
每年年末，孙世昌的私人账簿中都会汇入一大笔钱财，证据确凿，再加上属下之前拦下的飞书，可以断罪。”
莫子虚点点头。
左军又问：“只是属下不明白，孙世昌只是一个三品的将军，如何能有这般权势，买通一个州的官吏，而且最近，他在朝堂上也颇为活跃……”
莫子虚给了他一个白眼。
左军疑惑地挠了挠头，眼神求助手下
手下唯唯诺诺，看了一眼沉默的莫子虚，最后还是小声提醒：“上面有人。”
“还有？！”左军大为震撼：“不是，王爷！这是要向五司查吗！……还是说……王爷已经有头绪了。”
莫子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左军明白了，莫子虚知道是谁，只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左军陷入了沉思，但是至少他得先知道一个方向啊……
均州道……南方……可是南方再那边已经不是郴国的领土了……
均州道另一头四通八达……北方……莫非……北海？
北海……好像是谁的老家来者……挺多的……官高五司……莫非……
“王爷得意思是……太师？！”
莫子虚眼神里略有些欣慰。
这是一个下人在门口通告
“王爷，楚王殿下来府上一叙。”
莫子虚和左军对视一眼
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个点莫延卓来府上，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快请他进来。”
莫延卓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朝下人点了点头：
“我父子二人闲聊几句。”
左军心领神会，带属下离开。
房间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莫子虚起身给莫延卓倒茶：
“父亲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莫延卓像在自己家一样找了个地方坐下：
“没什么大事，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莫子虚看着莫延卓，嘴角微勾，在他对面坐下。
父子二人安静地品茶，温暖的灯光将这片刻的温馨映得无比珍贵。
“一闭上眼睛，那个小个子的男孩依旧在我眼前，倔强又稚嫩，连杀一头小羊的胆量都没有，却叫嚣着要上战场杀敌。”莫延卓放下茶盏，缓缓说道。
莫子虚心中，莫延卓永远都对莫崇朝满意对自己不满意，自己永远追不上哥哥的步伐，永远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莫子虚看着那摇曳的烛火，有些出神，随后笑道：
“我再怎么长大，在父亲眼里终究还是孩子。”
莫延卓看着莫子虚孤单的影子，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这般……”莫延卓说道：“是，我曾经是对你非常严厉，因此你总是对自己不满意，总是对自己过于拘束，但是子犹啊……”莫延卓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子虚：“你如今是西魉王，也是她人的夫君，更是陛下信任的大臣，你不能再这样了……”
莫子虚微微皱眉：“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子犹听不懂。”
莫延卓叹息道：“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很多时候对错并不重要，不要事事那么较真，你明白吗？”
但是看着皱眉的莫子虚，莫延卓猜测他还是不能明白，或者是不愿明白。
“你哥哥的事情，不要再继续查了。”
莫子虚不敢置信地看着莫延卓，眼睛里震惊到失望到愤怒：
“可那是你的亲生儿子！”
莫延卓何尝不想为孩子报仇呢！失去莫崇朝，他又何尝不悲伤愤怒呢！
他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内心同样的痛苦。
“我希望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先是臣子……”莫延卓不愿再谈，起身道：
“早些长大吧，子犹……”说罢转身离开。
待莫延卓的马车离开西魉王府，莫子虚悲痛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思考。
他在揣摩莫延卓话里的意思，结果是，他懂了，但是他没有办法接受。
莫延卓大概一早就猜到莫崇朝会死，也知道他并非死于意外。
不愿意接受的，只是他莫子虚而已。
“左军！”
左军立刻走进来：“王爷请吩咐。”
“均州道的事情，放一放吧，去查南阳候。”
左军没想到莫子虚会突然这么说，明明事情好不容易有点要浮出水面了……
“王爷……可是……”
“没有可是！我让你去你就去！”莫子虚痛苦地闭着眼睛，呵斥道。
“是！”
左军听吩咐退下后，莫子虚坐在案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木匣子。
他熟练地打开它，抚摸着上面的兔狲花纹。
他相信莫崇朝早就料到这东西终有一天会回到自己手里。
他通过莫婉兰绕了这么一圈，一定是想向莫子虚表达什么……
现在，莫子虚想自己大概是知道了。
莫崇朝若是死于意外，定不能提前将这东西送出。
莫崇朝深知自己死期将至，所以将此物送出，送去了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地方。
有些人只需巧舌如簧就可以获得君主的信任，而有些不得不忍受失去骨肉至亲的血洗，方能换得君主的一分心安。
莫子虚只觉得胸口闷痛，他走向窗边猛然打开窗户让夜晚的空气卷进自己肺腑。
这天下的凡人都是如此，高墙外的人拼尽一切想要进来，而高墙内的人竭尽全力也想出去。
所谓权势，财富，出生，不过都是人定义的东西，人们却用这些划分了彼此之间的三六九等。
他生于皇室，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反而是，沙场上的感觉，让自己更觉得自己是一只野鸟，那倒是更加自在。
他一出生，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是军人，是君主的臣子，注定要为国为君肝脑涂地，
而王轩，她明明万事都看得那样透彻，却甘愿苦等自己七年。
这样迷茫的自己，真的配得上她的一腔深情吗……
莫子虚看着卷宗，点点头：“让杨佳这几日盯仔细点。”
“是。”
“左军，均州奴隶贩卖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左军走上前回道：“回王爷，加以属下之前探查的情报，可以断定是孙世昌在暗中操纵，并且这种非法买卖，已经持续了不止一两年，
每年年末，孙世昌的私人账簿中都会汇入一大笔钱财，证据确凿，再加上属下之前拦下的飞书，可以断罪。”
莫子虚点点头。
左军又问：“只是属下不明白，孙世昌只是一个三品的将军，如何能有这般权势，买通一个州的官吏，而且最近，他在朝堂上也颇为活跃……”
莫子虚给了他一个白眼。
左军疑惑地挠了挠头，眼神求助手下
手下唯唯诺诺，看了一眼沉默的莫子虚，最后还是小声提醒：“上面有人。”
“还有？！”左军大为震撼：“不是，王爷！这是要向五司查吗！……还是说……王爷已经有头绪了。”
莫子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左军明白了，莫子虚知道是谁，只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左军陷入了沉思，但是至少他得先知道一个方向啊……
均州道……南方……可是南方再那边已经不是郴国的领土了……
均州道另一头四通八达……北方……莫非……北海？
北海……好像是谁的老家来者……挺多的……官高五司……莫非……
“王爷得意思是……太师？！”
莫子虚眼神里略有些欣慰。
这是一个下人在门口通告
“王爷，楚王殿下来府上一叙。”
莫子虚和左军对视一眼
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个点莫延卓来府上，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快请他进来。”
莫延卓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朝下人点了点头：
“我父子二人闲聊几句。”
左军心领神会，带属下离开。
房间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莫子虚起身给莫延卓倒茶：
“父亲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莫延卓像在自己家一样找了个地方坐下：
“没什么大事，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莫子虚看着莫延卓，嘴角微勾，在他对面坐下。
父子二人安静地品茶，温暖的灯光将这片刻的温馨映得无比珍贵。
“一闭上眼睛，那个小个子的男孩依旧在我眼前，倔强又稚嫩，连杀一头小羊的胆量都没有，却叫嚣着要上战场杀敌。”莫延卓放下茶盏，缓缓说道。
莫子虚心中，莫延卓永远都对莫崇朝满意对自己不满意，自己永远追不上哥哥的步伐，永远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莫子虚看着那摇曳的烛火，有些出神，随后笑道：
“我再怎么长大，在父亲眼里终究还是孩子。”
莫延卓看着莫子虚孤单的影子，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这般……”莫延卓说道：“是，我曾经是对你非常严厉，因此你总是对自己不满意，总是对自己过于拘束，但是子犹啊……”莫延卓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子虚：“你如今是西魉王，也是她人的夫君，更是陛下信任的大臣，你不能再这样了……”
莫子虚微微皱眉：“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子犹听不懂。”
莫延卓叹息道：“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很多时候对错并不重要，不要事事那么较真，你明白吗？”
但是看着皱眉的莫子虚，莫延卓猜测他还是不能明白，或者是不愿明白。
“你哥哥的事情，不要再继续查了。”
莫子虚不敢置信地看着莫延卓，眼睛里震惊到失望到愤怒：
“可那是你的亲生儿子！”
莫延卓何尝不想为孩子报仇呢！失去莫崇朝，他又何尝不悲伤愤怒呢！
他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内心同样的痛苦。
“我希望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先是臣子……”莫延卓不愿再谈，起身道：
“早些长大吧，子犹……”说罢转身离开。
待莫延卓的马车离开西魉王府，莫子虚悲痛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思考。
他在揣摩莫延卓话里的意思，结果是，他懂了，但是他没有办法接受。
莫延卓大概一早就猜到莫崇朝会死，也知道他并非死于意外。
不愿意接受的，只是他莫子虚而已。
“左军！”
左军立刻走进来：“王爷请吩咐。”
“均州道的事情，放一放吧，去查南阳候。”
左军没想到莫子虚会突然这么说，明明事情好不容易有点要浮出水面了……
“王爷……可是……”
“没有可是！我让你去你就去！”莫子虚痛苦地闭着眼睛，呵斥道。
“是！”
左军听吩咐退下后，莫子虚坐在案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木匣子。
他熟练地打开它，抚摸着上面的兔狲花纹。
他相信莫崇朝早就料到这东西终有一天会回到自己手里。
他通过莫婉兰绕了这么一圈，一定是想向莫子虚表达什么……
现在，莫子虚想自己大概是知道了。
莫崇朝若是死于意外，定不能提前将这东西送出。
莫崇朝深知自己死期将至，所以将此物送出，送去了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地方。
有些人只需巧舌如簧就可以获得君主的信任，而有些不得不忍受失去骨肉至亲的血洗，方能换得君主的一分心安。
莫子虚只觉得胸口闷痛，他走向窗边猛然打开窗户让夜晚的空气卷进自己肺腑。
这天下的凡人都是如此，高墙外的人拼尽一切想要进来，而高墙内的人竭尽全力也想出去。
所谓权势，财富，出生，不过都是人定义的东西，人们却用这些划分了彼此之间的三六九等。
他生于皇室，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反而是，沙场上的感觉，让自己更觉得自己是一只野鸟，那倒是更加自在。
他一出生，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是军人，是君主的臣子，注定要为国为君肝脑涂地，
而王轩，她明明万事都看得那样透彻，却甘愿苦等自己七年。
这样迷茫的自己，真的配得上她的一腔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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