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月十五
燕六从花楼的后门鬼鬼祟祟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系裤子，耳听得身后有人大声呼喊：“站住！不要跑！”，燕六更是连头都不敢回，一路往黑漆漆的小巷子里面钻。
身后的脚步声音跟的越来越近，眼见身前的小巷子已经无路可走，燕六一个转身翻过篱笆向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跑去，试图混进人群中脱身。
今天是正月十五上元节，街上到处都是看花灯的游客，混进其中脱身也并不算困难。
只可惜终究还是差了一步，眼看就要混进人群的时候，两个身穿皂衣的捕快从身后一个飞扑将燕六按在了大街上。
本来开开心心看着花灯，突然从一边的巷子里飞出三条大汉拧打成一团，任是谁都会被吓一跳，人群慌乱了起来。
一名捕快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腰牌。
“天宾衙门办案！闲人回避！”
众人一听是天宾衙门，就像是看见了瘟神一样，连忙退去，转眼间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就变得清冷了下来。
“误会！误会啊！这都是误会！”燕六被按在地上大声叫道，“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一名捕快伸手一个大嘴巴扇在燕六的脸上作为他这次“误会”的回应，燕六从嘴里吐出混着血的半颗碎牙，自然也不再叫嚷了。
不一会儿，从巷子里叮叮当当又跑出来一票子人，看着装打扮也是一同的衙役，为首的胖子看起来身体不咋样，气喘吁吁地站定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燕六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他的肋骨上。
“啊！”燕六惨叫一声。
“妈的！”胖子啐了一口痰吐在燕六的后脖颈上，骂道，“真能跑，跑啊，再跑啊。”
一边上有眼力见的衙役连忙从街边拿过来一个马扎放在胖子身后，等胖子坐下喘匀了气，继续问道，“说，姓名，籍贯。”
“小的燕六，豫州龙门县人士。”
“那就他妈是你了，有人举报你假冒修行者骗钱，是也不是？”
燕六趴在地上，带着哭腔，“冤枉啊大人，我就是给人算算命，没有假装修行者的事儿啊。”
“妈的还狡辩，再给他一耳刮子！”胖子伸手一指，立刻有个衙役上前又是一嘴巴扇在燕六的脸上，后者的哭声伴随着脸颊肿了之后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放在燕六脸前看了看一闪而过，念道，“豫州龙门县人士燕六，自称尧山宗弟子，在你辖区拐骗青楼女子钱财，命你速速抓捕。”
“他妈的，”胖子把书信收回怀里，“都闹到丁大人那去了，好小子你是不想让兄弟们今年过上元节吧？”
“冤枉啊大人……我可从来没骗过那些女子的钱……”
“还狡辩，再打！”
身边几个衙役本来就对燕六心怀愤懑，正要按胖头儿的命令继续施以拳脚，身后响起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好了，停吧。”
胖子一听谁他妈的这么胆肥还敢打断老子，回头骂道，“嘿，谁他妈的……丁大人，您怎么来了丁大人……”
一名中年文士身穿着素衣常服，身后跟着一名女人带着孩子，女人满脸不愉快的神色。
文士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给他放开吧。”
胖子很识相地站了起来，把马扎恭敬地递到文士身前摆好，后者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示意周围人把燕六拉到自己身前来。
“禀告丁大人！这就是人犯燕六，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
“燕六？”丁大人问道。
燕六双手被人架住，双眼无神地点了点头。
“我就是丁怀远。”
燕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脸色复杂地说道，“何必呢，丁大人。”
“根据你老师给我的信，你应该在腊月十二就来见我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是什么耽误了呢？”
“啊，年关将至，我怕大人劳务繁忙，所以……”
丁怀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整个京城都是我的眼线，你每天晚上跟哪个婊-子睡的，我都一清二楚，再给你一个机会。”
燕六还没来得及说话，丁怀远身后的女人打断道，“你还要忙多久？说好的带阿平出来看灯，怎么又忙公事了。”
丁怀远头都不回地敷衍道，“马上马上。”
女人听见丁怀远的敷衍神色大怒，“马上马上，天天都是马上，我自己带阿平看灯去，要是我们娘俩被歹人拐走了丁大人记得派兵马来救我们！”
说完一跺脚，牵着手里的孩子气鼓鼓地离开了。
丁怀远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有必要这么大气吗，又不是亲生的。”
“该你了，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第一次下山，太好玩了。”
“玩够了吗？”
“玩够了。”
丁怀远站起身来，指了指身边的胖子，“你叫……刘……刘……”
“小的刘宝！”
“刘宝，”丁怀远点点头，“行，我记住你了，你把这个人送回我的府上，然后去找管家领点酒钱，就像这个人说的，一场误会辛苦兄弟们了。”
胖子刘宝一听帮上司做事还有赏钱，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头，满口答应着。
“燕六。”
“丁大人……”
“那希望我们往后，”丁怀远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
燕六神情沮丧，也伸出手和丁怀远轻轻一握，“合作愉快。”
身后的脚步声音跟的越来越近，眼见身前的小巷子已经无路可走，燕六一个转身翻过篱笆向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跑去，试图混进人群中脱身。
今天是正月十五上元节，街上到处都是看花灯的游客，混进其中脱身也并不算困难。
只可惜终究还是差了一步，眼看就要混进人群的时候，两个身穿皂衣的捕快从身后一个飞扑将燕六按在了大街上。
本来开开心心看着花灯，突然从一边的巷子里飞出三条大汉拧打成一团，任是谁都会被吓一跳，人群慌乱了起来。
一名捕快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腰牌。
“天宾衙门办案！闲人回避！”
众人一听是天宾衙门，就像是看见了瘟神一样，连忙退去，转眼间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就变得清冷了下来。
“误会！误会啊！这都是误会！”燕六被按在地上大声叫道，“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一名捕快伸手一个大嘴巴扇在燕六的脸上作为他这次“误会”的回应，燕六从嘴里吐出混着血的半颗碎牙，自然也不再叫嚷了。
不一会儿，从巷子里叮叮当当又跑出来一票子人，看着装打扮也是一同的衙役，为首的胖子看起来身体不咋样，气喘吁吁地站定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燕六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他的肋骨上。
“啊！”燕六惨叫一声。
“妈的！”胖子啐了一口痰吐在燕六的后脖颈上，骂道，“真能跑，跑啊，再跑啊。”
一边上有眼力见的衙役连忙从街边拿过来一个马扎放在胖子身后，等胖子坐下喘匀了气，继续问道，“说，姓名，籍贯。”
“小的燕六，豫州龙门县人士。”
“那就他妈是你了，有人举报你假冒修行者骗钱，是也不是？”
燕六趴在地上，带着哭腔，“冤枉啊大人，我就是给人算算命，没有假装修行者的事儿啊。”
“妈的还狡辩，再给他一耳刮子！”胖子伸手一指，立刻有个衙役上前又是一嘴巴扇在燕六的脸上，后者的哭声伴随着脸颊肿了之后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放在燕六脸前看了看一闪而过，念道，“豫州龙门县人士燕六，自称尧山宗弟子，在你辖区拐骗青楼女子钱财，命你速速抓捕。”
“他妈的，”胖子把书信收回怀里，“都闹到丁大人那去了，好小子你是不想让兄弟们今年过上元节吧？”
“冤枉啊大人……我可从来没骗过那些女子的钱……”
“还狡辩，再打！”
身边几个衙役本来就对燕六心怀愤懑，正要按胖头儿的命令继续施以拳脚，身后响起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好了，停吧。”
胖子一听谁他妈的这么胆肥还敢打断老子，回头骂道，“嘿，谁他妈的……丁大人，您怎么来了丁大人……”
一名中年文士身穿着素衣常服，身后跟着一名女人带着孩子，女人满脸不愉快的神色。
文士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给他放开吧。”
胖子很识相地站了起来，把马扎恭敬地递到文士身前摆好，后者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示意周围人把燕六拉到自己身前来。
“禀告丁大人！这就是人犯燕六，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
“燕六？”丁大人问道。
燕六双手被人架住，双眼无神地点了点头。
“我就是丁怀远。”
燕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脸色复杂地说道，“何必呢，丁大人。”
“根据你老师给我的信，你应该在腊月十二就来见我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是什么耽误了呢？”
“啊，年关将至，我怕大人劳务繁忙，所以……”
丁怀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整个京城都是我的眼线，你每天晚上跟哪个婊-子睡的，我都一清二楚，再给你一个机会。”
燕六还没来得及说话，丁怀远身后的女人打断道，“你还要忙多久？说好的带阿平出来看灯，怎么又忙公事了。”
丁怀远头都不回地敷衍道，“马上马上。”
女人听见丁怀远的敷衍神色大怒，“马上马上，天天都是马上，我自己带阿平看灯去，要是我们娘俩被歹人拐走了丁大人记得派兵马来救我们！”
说完一跺脚，牵着手里的孩子气鼓鼓地离开了。
丁怀远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有必要这么大气吗，又不是亲生的。”
“该你了，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第一次下山，太好玩了。”
“玩够了吗？”
“玩够了。”
丁怀远站起身来，指了指身边的胖子，“你叫……刘……刘……”
“小的刘宝！”
“刘宝，”丁怀远点点头，“行，我记住你了，你把这个人送回我的府上，然后去找管家领点酒钱，就像这个人说的，一场误会辛苦兄弟们了。”
胖子刘宝一听帮上司做事还有赏钱，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头，满口答应着。
“燕六。”
“丁大人……”
“那希望我们往后，”丁怀远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
燕六神情沮丧，也伸出手和丁怀远轻轻一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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