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李氏兄弟
何衍回到住所后，看到了伯升派人送来的补品和钱财。将其归置好后，何衍在不大的屋舍内开始走来走去，为这次远行，假装收拾了一番。
但其实也没有好收拾的，他本就没置办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因即将面临的局面，紧张到睡不着罢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顶着黑眼圈的何衍动身赶往约定地点。在到达时，发现刘秀和几名护卫已经先一步到了。二人打了声招呼后，开始等待李氏兄弟。
“衍君那日在中堂破除異能之事，文叔佩服！”
“确实精彩！”何衍不谦虚的回道。
刘秀被这句话呛住，好半天才缓过来，继续道：
“因吾被新室通缉，此次北上宛城，还望大家谨慎过往官吏。”
此刻距离王莽对地名的更改已过去良久，南阳郡被改为了前队，宛城被改为了南阳，但舂陵刘氏和很多百姓依然习惯称呼它为——宛城。
何衍应答之际，李氏兄弟带着几名护卫到了。
“文叔、衍君，久等了。”
何衍不认识二人，客气的表示没事。刘秀也回道：
“次元（李通），季文（李轶）路上说吧。”
何衍听到第一个人的字后，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次元？兄弟你是几次元？’
...
半日后，众人在一避风处就食歇息。
何衍吃着干饭配着一点酱菜佐餐，难以下咽。思绪撇开食物，回忆起这半日与这几人的接触，让何衍对他们，有了些新的看法。
刘秀刘文叔，性格温和，对护卫的部署，和对周围地形的熟悉程度来看，一句‘聪达而多识’不为过。
李通李次元，为人严肃，不爱出风头，李家带的几名护卫向他通报周围情况的时候，都是他旁边的从弟抢着回答的，他也没责备他从弟的举动。事实上，这一路他就没说过几句话。
李轶李季文，李通的从弟，何衍发现之前见过他！但与第一次在刘伯升身旁的他不同，现在的他，用何衍的话来说，就是很‘跳’。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很热情，但何衍从内心的感觉上，并不喜欢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跳’这个属性有点重合了何衍的人设，从而导致他产生了些许排斥感。
“衍君！还不知，你是怎样破除掉那異者禁言之能的，吾钦佩之极！可否与我等详细说说？”
‘这人也挺好的！’
众人吃饭时，李轶对何衍的这个诉求，立刻便让何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其实那日...”
虽隐瞒了周唯的異能，但就算是在模糊的描述下，何衍依然说得眉飞色舞。
和一旁李轶时不时一句恰当地捧人，大伙儿在这不错的氛围下，转眼便到了第二日。
此刻众人的路线在刘秀的规划下，先是一路向北到达唐子乡附近，之后便转向东面，绕开湖阳，前往‘新都’。
“前面就是新都了，孝哀帝将那王莽赶出朝堂时，便居住在此，待王莽篡位后，一直重视此地，故这里的官吏较多，我们今日便在外面休息片刻，不进城了！”
刘秀刚说完，李通便上前与刘秀道：
“虽绕开了湖阳，但此刻距离湖阳并不远，休息好后，尽快启程吧。”
“善。”
刘秀答应后，催促了众人一番。可还没等大家吃完，便传来一阵喊杀声！
“抓住刘秀！”
“抓活的！”
“冲啊！”
竟是不知哪儿来的官军，向刘秀、何衍等人的休息处冲来！
来不及看官军人数有多少，何衍来到刘秀身边，准备带着他跑路！他的任务是与周唯一起对抗異人的，这些官兵他可打不过，虽然異者也不一定打得过就是了！
危急关头，刘秀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向北渡过‘比水’！”
几人听后，也顾不得分析哪儿是哪儿，立刻开始向着刘秀所指的方向突围！
两家的护卫皆是身强力壮之辈，撑住了官兵的第一波攻势，陷入混战阶段。仅有小股官兵没被护卫拦下，朝着刘秀等人追来。
何衍刚还吃着饭，跟刘秀几人迅速的奔跑了一阵后，胃里已翻江倒海，经过一阵干呕，差点将刚才的吃食都吐了出来。
其他几人也不好受，刘秀转过头望见官兵没了踪影，便提议大家休息片刻。
“前面不远就是比水了！渡过比水，便不是新都管辖范围！他们便不会追了。”
众人休息片刻后，本来因紧张和激烈运动后，放松下来导致的无力感，因刘秀的话，又给大家重新打了气。
何衍吃完干粮，见李通也吃完最后一口，拍了下手，说道：“走吧。”
刘秀、何衍、李氏兄弟四人起身，开始向不远处依稀能见到轮廓的比水前进。
...
回到刚刚遭遇官兵之地。
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飞溅，不论是几人的护卫还是新室官兵，大家好像都在消极怠工一样。不同的是官兵人数更多，舂陵几人的护卫则人数稍少一些。
角落里两个不同阵营的人，正一边‘练剑’，一边说着话：
“阿董，你怎么跟舂陵刘秀混在一起了？”
“伯升派吾护送刘秀，你呢？阿嘉？舅姑上次跟我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在官军里混的怎么样？”
“别提了，粮饷都好久没发了，没颜面回去啊。县宰这次说是自掏腰包，我等才听令前来，不然是肯定不会到这的。”
“咱们这样舞来舞去的，你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有个劳什子麻烦！粮饷说是自掏腰包，谁知道发不发！只要那叫蒋立的亭长不在，谁还卖命啊。但也多亏你们人还挺多的，要是人少，没什么刀剑傍身，还是有几个莽子要拼命的。”
新室官兵说完，话锋一转道：
“听说宛城李氏也投靠了刘縯？”
另一人点了点头，说道：
“亭长怎么跟官军混在一起了？李氏可是南阳最大的豪族！吾还听人念起，新野的两家豪族也投靠了刘伯升！”
那官兵没想到这人回答的这么实诚，停顿了片刻，回道：
“吾也不知，但那蒋立凶名在外，一会我卖个破绽，你就快跑吧...对了！如果遇到蒋立，一定要小心他的箭！不过他去追那刘秀了...你最好往别的方向跑。”
场上其他人虽然也在划，但没达到这俩亲戚这么过分的程度。
...
比水旁。
刘秀等人终于到达比水边，可在众人正要跑过比水前的一处浅滩时，一支利箭射到了最前面的何衍脚前。
“禁足！违者——死！”
声音来自身后不远处！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有三人正站在不远的小丘上，中间一人拿着又上好了弦的弓箭，想必就是刚刚的射箭之人。
刘秀挺身挡在何衍身前，说道：
“不知何人施令？”
中间拿着弓箭之人朗声说道：
“亭长蒋立是也！”
注1：亭长，维持地方治安也。
但其实也没有好收拾的，他本就没置办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因即将面临的局面，紧张到睡不着罢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顶着黑眼圈的何衍动身赶往约定地点。在到达时，发现刘秀和几名护卫已经先一步到了。二人打了声招呼后，开始等待李氏兄弟。
“衍君那日在中堂破除異能之事，文叔佩服！”
“确实精彩！”何衍不谦虚的回道。
刘秀被这句话呛住，好半天才缓过来，继续道：
“因吾被新室通缉，此次北上宛城，还望大家谨慎过往官吏。”
此刻距离王莽对地名的更改已过去良久，南阳郡被改为了前队，宛城被改为了南阳，但舂陵刘氏和很多百姓依然习惯称呼它为——宛城。
何衍应答之际，李氏兄弟带着几名护卫到了。
“文叔、衍君，久等了。”
何衍不认识二人，客气的表示没事。刘秀也回道：
“次元（李通），季文（李轶）路上说吧。”
何衍听到第一个人的字后，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次元？兄弟你是几次元？’
...
半日后，众人在一避风处就食歇息。
何衍吃着干饭配着一点酱菜佐餐，难以下咽。思绪撇开食物，回忆起这半日与这几人的接触，让何衍对他们，有了些新的看法。
刘秀刘文叔，性格温和，对护卫的部署，和对周围地形的熟悉程度来看，一句‘聪达而多识’不为过。
李通李次元，为人严肃，不爱出风头，李家带的几名护卫向他通报周围情况的时候，都是他旁边的从弟抢着回答的，他也没责备他从弟的举动。事实上，这一路他就没说过几句话。
李轶李季文，李通的从弟，何衍发现之前见过他！但与第一次在刘伯升身旁的他不同，现在的他，用何衍的话来说，就是很‘跳’。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很热情，但何衍从内心的感觉上，并不喜欢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跳’这个属性有点重合了何衍的人设，从而导致他产生了些许排斥感。
“衍君！还不知，你是怎样破除掉那異者禁言之能的，吾钦佩之极！可否与我等详细说说？”
‘这人也挺好的！’
众人吃饭时，李轶对何衍的这个诉求，立刻便让何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其实那日...”
虽隐瞒了周唯的異能，但就算是在模糊的描述下，何衍依然说得眉飞色舞。
和一旁李轶时不时一句恰当地捧人，大伙儿在这不错的氛围下，转眼便到了第二日。
此刻众人的路线在刘秀的规划下，先是一路向北到达唐子乡附近，之后便转向东面，绕开湖阳，前往‘新都’。
“前面就是新都了，孝哀帝将那王莽赶出朝堂时，便居住在此，待王莽篡位后，一直重视此地，故这里的官吏较多，我们今日便在外面休息片刻，不进城了！”
刘秀刚说完，李通便上前与刘秀道：
“虽绕开了湖阳，但此刻距离湖阳并不远，休息好后，尽快启程吧。”
“善。”
刘秀答应后，催促了众人一番。可还没等大家吃完，便传来一阵喊杀声！
“抓住刘秀！”
“抓活的！”
“冲啊！”
竟是不知哪儿来的官军，向刘秀、何衍等人的休息处冲来！
来不及看官军人数有多少，何衍来到刘秀身边，准备带着他跑路！他的任务是与周唯一起对抗異人的，这些官兵他可打不过，虽然異者也不一定打得过就是了！
危急关头，刘秀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向北渡过‘比水’！”
几人听后，也顾不得分析哪儿是哪儿，立刻开始向着刘秀所指的方向突围！
两家的护卫皆是身强力壮之辈，撑住了官兵的第一波攻势，陷入混战阶段。仅有小股官兵没被护卫拦下，朝着刘秀等人追来。
何衍刚还吃着饭，跟刘秀几人迅速的奔跑了一阵后，胃里已翻江倒海，经过一阵干呕，差点将刚才的吃食都吐了出来。
其他几人也不好受，刘秀转过头望见官兵没了踪影，便提议大家休息片刻。
“前面不远就是比水了！渡过比水，便不是新都管辖范围！他们便不会追了。”
众人休息片刻后，本来因紧张和激烈运动后，放松下来导致的无力感，因刘秀的话，又给大家重新打了气。
何衍吃完干粮，见李通也吃完最后一口，拍了下手，说道：“走吧。”
刘秀、何衍、李氏兄弟四人起身，开始向不远处依稀能见到轮廓的比水前进。
...
回到刚刚遭遇官兵之地。
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飞溅，不论是几人的护卫还是新室官兵，大家好像都在消极怠工一样。不同的是官兵人数更多，舂陵几人的护卫则人数稍少一些。
角落里两个不同阵营的人，正一边‘练剑’，一边说着话：
“阿董，你怎么跟舂陵刘秀混在一起了？”
“伯升派吾护送刘秀，你呢？阿嘉？舅姑上次跟我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在官军里混的怎么样？”
“别提了，粮饷都好久没发了，没颜面回去啊。县宰这次说是自掏腰包，我等才听令前来，不然是肯定不会到这的。”
“咱们这样舞来舞去的，你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有个劳什子麻烦！粮饷说是自掏腰包，谁知道发不发！只要那叫蒋立的亭长不在，谁还卖命啊。但也多亏你们人还挺多的，要是人少，没什么刀剑傍身，还是有几个莽子要拼命的。”
新室官兵说完，话锋一转道：
“听说宛城李氏也投靠了刘縯？”
另一人点了点头，说道：
“亭长怎么跟官军混在一起了？李氏可是南阳最大的豪族！吾还听人念起，新野的两家豪族也投靠了刘伯升！”
那官兵没想到这人回答的这么实诚，停顿了片刻，回道：
“吾也不知，但那蒋立凶名在外，一会我卖个破绽，你就快跑吧...对了！如果遇到蒋立，一定要小心他的箭！不过他去追那刘秀了...你最好往别的方向跑。”
场上其他人虽然也在划，但没达到这俩亲戚这么过分的程度。
...
比水旁。
刘秀等人终于到达比水边，可在众人正要跑过比水前的一处浅滩时，一支利箭射到了最前面的何衍脚前。
“禁足！违者——死！”
声音来自身后不远处！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有三人正站在不远的小丘上，中间一人拿着又上好了弦的弓箭，想必就是刚刚的射箭之人。
刘秀挺身挡在何衍身前，说道：
“不知何人施令？”
中间拿着弓箭之人朗声说道：
“亭长蒋立是也！”
注1：亭长，维持地方治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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