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人偿命
两米壮汉当场应了下来。
跟随一起去的莫从心站在人群外围打量这名给他收过两次尸体的好心人。
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十分有特色的名字——春之花蕊。寓意自己的内心和灵魂都如春天的花骨朵般青涩、纯洁。
这名字和“慕容冷悠漠”、“尼古拉斯·赵四”、“慕容龙傲天”一样具有杀马特非主流气息，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莫从心剃了头发，脸上涂了泥，简单做了伪装，春之花蕊果然没有认出面前的泥人他埋了两次。
高大健壮的身材虽然有着小姑娘般腼腆的表情，但是体格摆在那里，给这群人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精神病人一系列的举动落在角落的眼睛里，它们这几天是看足了热闹，兴奋地在天花板管道里爬行游走，哪里人多就凑到哪里。
小动作一直持续到传言计划要落实的那天。
夜色渐浓，明月爬上半空，医院早早就息了动静，周围一片死寂。
四处游走的眼睛注视着那些假装睡着的人，监控室里的80岁大爷早就被人拉去外面抽烟，讲讲话、提提神，大部分医护要么提前下班或者直接休息去了。
钱嘉宝待在宋小华的房间，观察最近治疗的成果。
他时不时开灯关灯，反复问宋小华有没有看到眼睛。
在宋小华眼里，房间被眼睛包裹住，不管是开灯关灯，都是一片漆黑，眼睛带着恶意看向两人。
“啊——！！！”
“你是魔鬼吗？都说了全是眼睛！你又不信我！”
守在外面的莫从心和春之花蕊一直在注意里面的动静，宋小华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十分凄厉。
莫从心余光好像看见旁边的壮汉在抹眼角。
“唔...他好惨啊。”春之花蕊哽咽着说道，面带同情。
“对。”莫从心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此人同理心太强，见不得惨状，所以才会给自己收尸。
可他怎么不怕尸体呢？
莫从心把心里话问出来，收获了春之花蕊莫名其的眼神：“死无全尸已经足够可怜了，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
也对，死去的尸体哪有活着的人可怕，尸体又不会害人。
就在新一轮折磨开始时，楼下猛地响起“咚！”的一声，这是开始的讯号！
收到信号的莫从心和春之花蕊对视一眼，两人破门而入，朝着叫出男高音的钱嘉宝冲去。
同一时间，几乎所有闭眼的精神病人都醒了过来，井然有序按照安排行事。
尽职尽责的医护人员被绑起来堵住嘴送到外面，行动不便的人被架住到外面，有危险行为的人提前灌了药绑起来搬到外面，老弱残统一撤出医院大楼，留下有病有理智有行动力的家伙。
他们手持火把，用推车推出一堆一堆燃烧瓶。
楼层从高到低开始发出火光。
春之花蕊一拳抡过去，钱嘉宝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莫从新迅速将昏死过去的钱嘉宝绑了起来，打了一个漂亮的水手结。
滚烫的空气随着风飘了过来，不远处火光闪闪，烟雾逐渐弥漫，火势蔓延过来了。
莫从心让春之花蕊背起瘫软的宋小华先走，他想和钱嘉宝单独处一会。
春之花蕊没有说话，甩起布袋熊一样的宋小华，转身就跑。
火已经烧过来了，四处纵火的家伙嘴里哇哇大叫，喊砸的声音、玻璃震碎的声音、爆炸的轰鸣声......
钱嘉宝嘤咛一声，艰难地眯开一只眼，待看清眼前人后，他惊悚大叫。
“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我要死了？不！不！算命的说了，我会长命百岁！滚！你给我滚——”
钱嘉宝扭过身去，像毛虫一样往门口爬去。
莫从心看他奋力挣扎，却连一尺的距离都没有爬出，一脚踩在钱嘉宝的腰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钱医生，现在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阎王告诉我，你的死期就在今天，生前犯罪太多，死后会进十八层地狱呦。”
莫从心一把抓住钱嘉宝的头发，把人脑袋往后翻，如地狱使者在耳边呓语：“钱医生，你告诉，现在你知道什么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和心肺复苏吗？”
“答对的话，死的时候会顺利一丢丢。”莫从心拇指食指比划了一点点。
“谁他妈要死了还考试啊？！”钱嘉宝大骂起来，“地狱资格证吗？”
“你不是幻想着发SCI吗，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没办法。”莫从心突然松手，钱嘉宝没反应过来，脑袋砸到地板上，咚的一声，摔得眼前发黑发亮。
还没有骂出口，钱嘉宝只觉得喉间一热，再也说不出话了。
“嗬...嗬！”
鲜血溅射到天花板上。
莫从心放下染血的手工刀，在钱嘉宝裤子上一抹，转身离开。
不远处，火光烈烈，逐渐向这边蔓延，马上就要烧过来了，最后映在钱嘉宝眼睛的就是这幅场景。
不知道自己是先失血而死还是被烧死。
......
路过21楼时，莫从心看向镇院之宝的房间，眼睛还凝聚在那里，说明这人并没有出去。
计划中，这人应该被绑起来撤离的，不过看到门口倒着两个眼睛瞪大了无生气的人，莫从心快速离开。
嗯，尊重他人命运。
协助疏散群众的中年男人在下面拿着名单清点着病人的人数，他见到莫从心，问道：“钱嘉宝如何？”
“留在里面了。”
“还有21楼三个人。”
轰的一声，火光将黑夜照亮。
应该是烧到了燃烧瓶集中的地方，玻璃震得粉碎，火花四溅。烈火猛地卷席了整个楼层，并向上向下，向四周蔓延。
“除钱嘉宝和21楼的三名病人，其余并无伤亡。”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合上名单，总结道。
他转头看向面前混乱嘈杂的人群。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有的人吵吵嚷嚷着要回去，想去见家人，那位十楼大妈就是如此，他们提前给家人打了电话，正准备前往医院山脚下，等着家人过来接。
有的人则对未来开始迷茫，他们抬头望向已经在淹没在火焰中的唯一归属，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竟然医院已经毁了，那么眼睛的问题还存在吗？”莫从心问宋小华。
宋小华的眼睛被浓烟熏的发干发热，眼泪直流。他一边哭一边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
“眼睛消失了。”
这次他是真的哭了。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说：“我一直以为眼睛是我传染的。没想到眼睛一直都在，只是因为我看见了它们而已，是它们跑到我身上来了。”
宋小华到现在都难以置信，莫从心真的做到了将整座大楼炸掉。
莫从心笑道：“这可是梦，做梦就做得大胆一点。如果眼睛在背后注视我们，那就把他们全部都毁掉。”
“如果眼睛不是我传染的，而我在入院之前就看到了眼睛，那就说明外面的世界到处都被眼睛监视着。”宋小华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如果我们被监视，那就挖掉眼睛。”
“是啊，那就摧毁掉那些东西。”宋小华边哭边笑，表情释然，“感觉我的病要好了。”
莫从心从喉咙里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对了，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等我出去了我去找你。”
宋小华问道，他的身影已经开始渐渐变淡。
不远处火烧红了天空，宛如末日降临。在一声爆炸声中，莫从心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宋小华在消失之际只看见莫从心蠕动嘴唇，耳朵听到的却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宋小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原地，医院也在刚才的爆炸声中炸成一片废墟。
莫从心最后回望了一眼人群——哭喊的哭喊，高兴的高兴，迷茫的迷茫。
他莫名地笑了一笑，最后也消失不见。
跟随一起去的莫从心站在人群外围打量这名给他收过两次尸体的好心人。
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十分有特色的名字——春之花蕊。寓意自己的内心和灵魂都如春天的花骨朵般青涩、纯洁。
这名字和“慕容冷悠漠”、“尼古拉斯·赵四”、“慕容龙傲天”一样具有杀马特非主流气息，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莫从心剃了头发，脸上涂了泥，简单做了伪装，春之花蕊果然没有认出面前的泥人他埋了两次。
高大健壮的身材虽然有着小姑娘般腼腆的表情，但是体格摆在那里，给这群人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精神病人一系列的举动落在角落的眼睛里，它们这几天是看足了热闹，兴奋地在天花板管道里爬行游走，哪里人多就凑到哪里。
小动作一直持续到传言计划要落实的那天。
夜色渐浓，明月爬上半空，医院早早就息了动静，周围一片死寂。
四处游走的眼睛注视着那些假装睡着的人，监控室里的80岁大爷早就被人拉去外面抽烟，讲讲话、提提神，大部分医护要么提前下班或者直接休息去了。
钱嘉宝待在宋小华的房间，观察最近治疗的成果。
他时不时开灯关灯，反复问宋小华有没有看到眼睛。
在宋小华眼里，房间被眼睛包裹住，不管是开灯关灯，都是一片漆黑，眼睛带着恶意看向两人。
“啊——！！！”
“你是魔鬼吗？都说了全是眼睛！你又不信我！”
守在外面的莫从心和春之花蕊一直在注意里面的动静，宋小华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十分凄厉。
莫从心余光好像看见旁边的壮汉在抹眼角。
“唔...他好惨啊。”春之花蕊哽咽着说道，面带同情。
“对。”莫从心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此人同理心太强，见不得惨状，所以才会给自己收尸。
可他怎么不怕尸体呢？
莫从心把心里话问出来，收获了春之花蕊莫名其的眼神：“死无全尸已经足够可怜了，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
也对，死去的尸体哪有活着的人可怕，尸体又不会害人。
就在新一轮折磨开始时，楼下猛地响起“咚！”的一声，这是开始的讯号！
收到信号的莫从心和春之花蕊对视一眼，两人破门而入，朝着叫出男高音的钱嘉宝冲去。
同一时间，几乎所有闭眼的精神病人都醒了过来，井然有序按照安排行事。
尽职尽责的医护人员被绑起来堵住嘴送到外面，行动不便的人被架住到外面，有危险行为的人提前灌了药绑起来搬到外面，老弱残统一撤出医院大楼，留下有病有理智有行动力的家伙。
他们手持火把，用推车推出一堆一堆燃烧瓶。
楼层从高到低开始发出火光。
春之花蕊一拳抡过去，钱嘉宝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莫从新迅速将昏死过去的钱嘉宝绑了起来，打了一个漂亮的水手结。
滚烫的空气随着风飘了过来，不远处火光闪闪，烟雾逐渐弥漫，火势蔓延过来了。
莫从心让春之花蕊背起瘫软的宋小华先走，他想和钱嘉宝单独处一会。
春之花蕊没有说话，甩起布袋熊一样的宋小华，转身就跑。
火已经烧过来了，四处纵火的家伙嘴里哇哇大叫，喊砸的声音、玻璃震碎的声音、爆炸的轰鸣声......
钱嘉宝嘤咛一声，艰难地眯开一只眼，待看清眼前人后，他惊悚大叫。
“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我要死了？不！不！算命的说了，我会长命百岁！滚！你给我滚——”
钱嘉宝扭过身去，像毛虫一样往门口爬去。
莫从心看他奋力挣扎，却连一尺的距离都没有爬出，一脚踩在钱嘉宝的腰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钱医生，现在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阎王告诉我，你的死期就在今天，生前犯罪太多，死后会进十八层地狱呦。”
莫从心一把抓住钱嘉宝的头发，把人脑袋往后翻，如地狱使者在耳边呓语：“钱医生，你告诉，现在你知道什么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和心肺复苏吗？”
“答对的话，死的时候会顺利一丢丢。”莫从心拇指食指比划了一点点。
“谁他妈要死了还考试啊？！”钱嘉宝大骂起来，“地狱资格证吗？”
“你不是幻想着发SCI吗，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没办法。”莫从心突然松手，钱嘉宝没反应过来，脑袋砸到地板上，咚的一声，摔得眼前发黑发亮。
还没有骂出口，钱嘉宝只觉得喉间一热，再也说不出话了。
“嗬...嗬！”
鲜血溅射到天花板上。
莫从心放下染血的手工刀，在钱嘉宝裤子上一抹，转身离开。
不远处，火光烈烈，逐渐向这边蔓延，马上就要烧过来了，最后映在钱嘉宝眼睛的就是这幅场景。
不知道自己是先失血而死还是被烧死。
......
路过21楼时，莫从心看向镇院之宝的房间，眼睛还凝聚在那里，说明这人并没有出去。
计划中，这人应该被绑起来撤离的，不过看到门口倒着两个眼睛瞪大了无生气的人，莫从心快速离开。
嗯，尊重他人命运。
协助疏散群众的中年男人在下面拿着名单清点着病人的人数，他见到莫从心，问道：“钱嘉宝如何？”
“留在里面了。”
“还有21楼三个人。”
轰的一声，火光将黑夜照亮。
应该是烧到了燃烧瓶集中的地方，玻璃震得粉碎，火花四溅。烈火猛地卷席了整个楼层，并向上向下，向四周蔓延。
“除钱嘉宝和21楼的三名病人，其余并无伤亡。”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合上名单，总结道。
他转头看向面前混乱嘈杂的人群。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有的人吵吵嚷嚷着要回去，想去见家人，那位十楼大妈就是如此，他们提前给家人打了电话，正准备前往医院山脚下，等着家人过来接。
有的人则对未来开始迷茫，他们抬头望向已经在淹没在火焰中的唯一归属，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竟然医院已经毁了，那么眼睛的问题还存在吗？”莫从心问宋小华。
宋小华的眼睛被浓烟熏的发干发热，眼泪直流。他一边哭一边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
“眼睛消失了。”
这次他是真的哭了。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说：“我一直以为眼睛是我传染的。没想到眼睛一直都在，只是因为我看见了它们而已，是它们跑到我身上来了。”
宋小华到现在都难以置信，莫从心真的做到了将整座大楼炸掉。
莫从心笑道：“这可是梦，做梦就做得大胆一点。如果眼睛在背后注视我们，那就把他们全部都毁掉。”
“如果眼睛不是我传染的，而我在入院之前就看到了眼睛，那就说明外面的世界到处都被眼睛监视着。”宋小华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如果我们被监视，那就挖掉眼睛。”
“是啊，那就摧毁掉那些东西。”宋小华边哭边笑，表情释然，“感觉我的病要好了。”
莫从心从喉咙里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对了，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等我出去了我去找你。”
宋小华问道，他的身影已经开始渐渐变淡。
不远处火烧红了天空，宛如末日降临。在一声爆炸声中，莫从心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宋小华在消失之际只看见莫从心蠕动嘴唇，耳朵听到的却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宋小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原地，医院也在刚才的爆炸声中炸成一片废墟。
莫从心最后回望了一眼人群——哭喊的哭喊，高兴的高兴，迷茫的迷茫。
他莫名地笑了一笑，最后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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