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大甲胄时代与地道战
其实如果没有牛纯开的外挂的话，像牛纯军当前的布置，确实会像穆呼哩预料的那样。穆呼哩只要一路重兵突破下去，其他险要的己方兵力相当于全部闲置。可惜的是，此时穆呼哩思维中还没有电报机这一概念，如果有这个概念的话，穆呼哩必然会在一个全新的角度思考牛纯军的战略目的了。
在打探清楚牛纯军各部动向之后，穆呼哩还是决定走老路，中央突破。在决定出动的当天，4万蒙兀大军便如旋风一般经由洛口镇渡过北清河。然后4万大军看都不看济南一眼，数万铁蹄直奔东南方向而去，目标直指张荣军的后勤补给中心，章丘县。
当晚，穆呼哩4万铁骑大部抵达章丘城下时，看着章丘高耸的城墙，穆呼哩虽然心中一突，但还是用马鞭指着章丘城墙笑着对身后的众将说道
“诸位，张世辉大军在济南城下有史天倪、严实牵制，东西两路南军在北清河上等着咱们过去。晚饭已经吃过，距离早饭还有一段天黑的时间，章丘正好在这空档上。”
随后穆呼哩又用马鞭指着北方的清河大笑道
“南军主将也是一个知兵的，布了一个一字长蛇阵。如今南军东路我已命令我已命令阔阔不花部牵制，是夹住了蛇头。西路金国议和大军已然东进任城，再有阿勒赤那颜率领的三千弘吉剌部牵制，算是揪住了蛇尾。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拦腰一刀攻取章丘，卡住这个南北要冲之地。野战击溃北面来援的南军。我们要将南军夹其头，揪其尾，截其腰，置之死地而后快。”
一众蒙兀将领多年打仗，汉人的兵书也看了不少，穆呼哩讲的东西蒙兀将领都能理解，纷纷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章丘城墙虽高，但还高不过中都，中都都打下来了，还怕区区一座没有主力驻防的县城？
晚间时分，穆呼哩结绳为营，城外人喧马嘶，丝毫不担心章丘城内的守军出城夜袭。甚至巴不得章丘守军冒险出城夜袭，好用出城守军的人头来震慑章丘守军的军心。
而此刻，章丘县城内守军主将正是前不久刚被一撸到底，九死还生，受了不轻的伤才被调任驻守章丘的张德彪。
在收到穆呼哩主力大军抵达章丘城下后，正在城内狂喝热水灭酒瘾的张德彪差点都笑抽了。
此刻章丘城内整整有5万训练量快达到厢军最低标准的预备军，而且城内还留存了整整2万套铁甲，平常这些预备军以工匠的身份在章丘城内制造水泥，打造器械装备，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这些预备军工匠们穿上铁甲后，砍起人来可不会像农民出身的预备军那般哆哆嗦嗦的。
起码此刻，城内的预备军在听闻蒙兀人兵临城下后，不是恐惧，而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嬢的，劳资早就等这一天了。小虎！来给我披甲，俺要上城！”
“大哥，你身上还有伤，甲就别披了吧，我怕伤口崩了。”
“怕甚！？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在这病房里才鸟出息没有，只要敌人还在，咱们该死在战场上！快点虎子，给我披甲，若有不从，军法从事！”
“诶，是将军！”
听完张德彪慷慨激昂的发言，作为张德彪新收的同姓小弟张小虎，二话没说便从边上箱子里掏出两副“伤痕累累”还未完全修复完毕的山文甲，一副给张德彪穿上，一副在病房医生护士帮忙下给自己穿上，随后两人一脸豪迈的提枪上马，前往蒙兀人驻扎的城墙上有条不紊的组织预备军防御。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穆呼哩便命令吾也而、耶律秃花率领的哈剌契丹和女真军率军佯攻章丘县。因为电报传讯，牛纯严令张德彪不许吓退蒙兀军，更不许章丘城破。所以面对蒙兀人第一轮佯攻，短于思考战术的张德彪，虎目含泪的给一群年过40的“老兵”下跪，命令他们第一批上城。
“将军，莫要如此，俺这一把老骨头，若不是大帅收留，早就不知道死在哪片枯草中了，能活这么些日子，还时不时能吃上肉，俺这辈子死也值了。”
“是啊，将军，俺也活够了，正好还能有机会拉着蒙狗陪葬，赚了！”
一众“老头”兵将张德彪扶起，随后在督战队的注目礼下，笑着走上城墙。
一番血战之后，3000老兵死伤惨重，但也带走了近2000具尸体。之所以守城伤亡比攻城还重，一是因为老兵年老体衰，不利于持久血战，二是因为城下的蒙兀人下马之后重箭掩护，狙击、远射、齐射，无所不长，无一不准，不少身穿铁甲的老兵不是眼眶中箭，便是脖颈中箭而死。
初战虽是佯攻，但还是丢下了近2000具契丹人、女真人尸体，穆呼哩知道城内军心稳固，硬攻估计要死伤惨重，当即下令一万名汪古部骑兵开始锁城，一万穆呼哩本部蒙兀探马赤军开始四散而去，按照蒙古军的惯例，将方圆数百里内的民众掳掠驱赶到城下充作“哈沙儿军”
剩下2000蒙兀探马赤军开始全力关注张荣及东西两路大军动向，但凡有一路军队出城或是出营支援章丘，穆呼哩4万铁骑随时都能集中起来将其一举击溃。
穆呼哩不知道的是，在他抵达章丘县的晚上，东西两路军队已经按计划开始行动。任城方面来袭的金军，除了任城内驻守的5万预备军外，牛纯从莱芜调去了一营3000人现代步枪亲卫防卫，硬是没让赵德胜抽调一兵一卒向南防御。
现在东线徐天德部，留了1万厢军驻守济阳，剩下6万大军全面西进，开始封堵第一道北清河封锁线。西面的赵德胜也是如此，因为探明了四周牵制并监视的蒙兀骑兵只有几千人，赵德胜大着胆子分兵两路，一路一万正军并一万厢军以及3000亲卫炮营以总兵彭义斌为首，北上攻击禹城。
赵德胜则是亲率5万大军沿北清河一路向东，开始自西向东封堵北清河防御线。
一天的时间过去，汪古部骑兵还在忙着指挥契丹女真人制作锁城所需器械。在“箭头饲料”“哈沙儿军”大量聚拢过来之前，本部兵马要将章丘县外围给锁住，以防城内的守军配合城外的牛纯军反击，亦或是接应城外被击溃的援军。
天色渐黑时，外出掳掠的一万蒙兀探马赤军陆陆续续回到章丘城外的蒙兀军大营，这一次蒙兀探马赤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驱赶来大量的哈沙儿军，反倒是不少人还挂了些彩。
大营之外，原先观察章丘县城防的穆呼哩，在见到自己亲弟弟仅仅带着千余名哈沙儿军回营，穆呼哩本就黝黑的脸色瞬间变的更黑了。
不多时，穆呼哩中军聚将，等众人到齐后，当先问道
“忒孙，此番由你征召哈沙儿军，为何此次万人出征仅带千余哈沙儿回转？”
“太师，章丘境内已被坚壁清野，留存的少量哈沙儿也如沙鼠一般挖有地洞，地洞内有弓弩，还有铁甲兵。为了避免大量伤亡，我没有强行攻打地洞，而是带着人四处奔袭。如今章丘附近已是百里无人烟，这千余名哈沙儿是百里之外，我攻破了一处哈沙儿坞堡掠来的，为此还折了三位勇士。忒孙办事不利，请太师处罚。”
忒孙半跪鞠躬行了一个蒙兀歉礼，跪在地上等待穆呼哩的处罚。
不管什么原因，没完成军事目标那就必然会受到处罚，哪怕忒孙是穆呼哩的亲弟弟也不例外。考虑到现实因素，不是忒孙怯懦无能，穆呼哩处罚忒孙受30马鞭，忒孙抱拳出营受罚，大帐内的其余将领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不管是穆呼哩还是其他将领，征战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往一万蒙兀探马赤军横扫，少说都能带个三四万哈沙儿回来。要是到了富裕的地界，一次掳掠来十余万人都不无可能。这一次一万人出营掳掠才带回来千余人，就这千余哈沙儿军别说攻城了，估计连一轮弓箭都顶不过去。
“散帐后，那一千哈沙儿全部砍了，头颅摆到章丘城前劝降，不降则破城后屠城！”
“明日章丘不降，除汪古部锁城外，其余众人随我往南收拢哈沙儿，一百里坚壁清野，那我们就南下两百里，两百里不行那就三百里！”
穆呼哩说完，营帐内众将眼中红光一闪，轰然应诺。
别说穆呼哩不信牛纯能做到齐鲁之地全部坚壁清野，穆呼哩麾下众位久经战阵的老将也不信这个邪。穆呼哩以及众位将领都信奉，只要跑的够快够远，羊圈里的羊羔总会露出薄弱的肚子被狼咬死。
不过穆呼哩还是失策了，牛纯不是封建时代君主，不会严格要求治下民众禁止拥有弓弩与甲胄，反而牛纯非常鼓励民间持有弩机弓矢。在牛纯打下莱芜之前，铁甲因为数量稀少，确实一度受到牛纯政策管制。在攻取莱芜地区之后，大量的炼铁高炉炼出了太多“废铁”。
那么多废铁摆在那，直接扔了怪可惜的，保管的仓库建了一座又一座，快要跟不上炼铁产出的速度了，于是牛纯便废除了“禁甲令”反过来大肆鼓动治下地主豪绅或是乡村百姓购置“废铁”制作甲胄防身。
“废铁”说是废铁，其实只是强度不够做燧发枪枪管而已，相对于射雕世界正常时间线来说，这些“废铁”可都是好铁，制作刀剑铁甲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堆满仓库的“废铁”很快便被各大帅府直营以及少部分私营铁器作坊给买走，在大量水力轧辊机不眠不休的工作下，一堆堆“棉甲”应运而生。
棉甲就是以棉布和针衫包裹住里面的铁甲，这不仅能够抵御冬天的寒冷，也能够像正常的铁甲一样抵御敌人的攻击。
棉甲相比于传统铁甲，存在有很多优势，比如制作容易，价格低廉，不易腐朽，防寒性和保暖性好，特别适合气候寒冷的北方冬天等。且不像传统重型铠甲需要量身定做，棉甲由于其柔软性更方便大批量生产，重量还轻。
随着棉甲应运而生，将牛纯治下渐渐疲软的棉花产业再一次带上了巅峰，除了满足牛纯境内的需求外，还能大量出口到南宋、金国。成本价后面加两个0都是良心价了，原先由于“废铁”成本低而价格低廉的棉甲，价格跟现代房价似的打着旋的上涨，很快就涨到了普通老百姓接受不了的地步。
接受不了内部装铁的棉甲价格，牛纯也有办法让那些家里种了棉花的农民伯伯们有甲胄穿。
那就是“纯棉甲”。这种最狭义的棉甲完全是由棉花一层一层压制而成。“纯棉甲”完全由棉花和布匹如今牛纯治下非常廉价的材料制作而成，结构就跟胖棉袄一样。布包裹着棉花，表面用线细细纳过，以避免棉花移位，这样缝制好了以后，还要再用水泡透，然后用脚不断的踩踏，将其完全踩实，然后晒干。
纯棉甲一定要泡水踩踏，要越紧实越好，这样才轻便好用。但也使其看上去就像是一件棉大衣。纯棉甲实际上和现代的防弹衣很像，实际功用也和防弹衣差不多，能防鸟铳，使其不能大伤。一般的刀剑弩矢伤害也不比鸟铳高到哪里去。
在经历过一轮“大甲胄”时代后，为了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避免平头百姓遭受不必要的伤害，牛纯还在预备军中大肆扩散地道战战法。甚至为了能人自己治下的老百姓能科学的修筑地道，牛纯还搜集各类相关资料编成了一本书，如今已经是预备军从军必学科目。
要说提枪上马，弯弓射箭，齐鲁大地上的农民伯伯们可能没有蒙兀人从小训练养成的军事素养。但要论起挖地道，有了科学修筑指导再配上水泥辅助，那农民伯伯谁都能自豪的喊一声劳资天下第一！
蒙兀人占领河北中都过程中，经常掳掠村镇，制造了一次又一次血案。无数北方逃难而来的人们讲述着北方那民不聊生的恐怖故事，没有军事任务的村民们，挖地道的热情非常高涨，就连地主老爷也是如此，毕竟谁都不想自己如羊羔一般被蒙兀人从家中拖走去做那“箭头饲料”。
等到穆呼哩大军突入章丘时，淄州、益都、泰安三府的各个村落，在预备军指导与协助下，已经在各村偏僻院落挖了多条秘密地道，且院院相通、家家相连、等蒙兀人来时便于躲避。
如章丘附近这样重点地域，各个村落已经发展起了网络地道。即各家相通、各街相通、各洞相通、各村相通。有的村还发明了连环洞，即洞下有洞、洞中有洞、有真洞、有假洞，令人眼花缭乱。在这次穆呼哩大军突入牛纯境内后，曾经让鬼子头疼不已的地道战也很快发挥了它的威力。
起码如今穆呼哩无法像以往那样，轻而易举的从各地乡村掳掠来大量平民百姓来替蒙兀人攻城了。没有了“箭头饲料”“哈沙儿军”作为攻城吸收火力的主力，章丘县那8米高墙就是穆呼哩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
要是穆呼哩真上头让麾下骑兵下马攻城，牛纯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在打探清楚牛纯军各部动向之后，穆呼哩还是决定走老路，中央突破。在决定出动的当天，4万蒙兀大军便如旋风一般经由洛口镇渡过北清河。然后4万大军看都不看济南一眼，数万铁蹄直奔东南方向而去，目标直指张荣军的后勤补给中心，章丘县。
当晚，穆呼哩4万铁骑大部抵达章丘城下时，看着章丘高耸的城墙，穆呼哩虽然心中一突，但还是用马鞭指着章丘城墙笑着对身后的众将说道
“诸位，张世辉大军在济南城下有史天倪、严实牵制，东西两路南军在北清河上等着咱们过去。晚饭已经吃过，距离早饭还有一段天黑的时间，章丘正好在这空档上。”
随后穆呼哩又用马鞭指着北方的清河大笑道
“南军主将也是一个知兵的，布了一个一字长蛇阵。如今南军东路我已命令我已命令阔阔不花部牵制，是夹住了蛇头。西路金国议和大军已然东进任城，再有阿勒赤那颜率领的三千弘吉剌部牵制，算是揪住了蛇尾。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拦腰一刀攻取章丘，卡住这个南北要冲之地。野战击溃北面来援的南军。我们要将南军夹其头，揪其尾，截其腰，置之死地而后快。”
一众蒙兀将领多年打仗，汉人的兵书也看了不少，穆呼哩讲的东西蒙兀将领都能理解，纷纷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章丘城墙虽高，但还高不过中都，中都都打下来了，还怕区区一座没有主力驻防的县城？
晚间时分，穆呼哩结绳为营，城外人喧马嘶，丝毫不担心章丘城内的守军出城夜袭。甚至巴不得章丘守军冒险出城夜袭，好用出城守军的人头来震慑章丘守军的军心。
而此刻，章丘县城内守军主将正是前不久刚被一撸到底，九死还生，受了不轻的伤才被调任驻守章丘的张德彪。
在收到穆呼哩主力大军抵达章丘城下后，正在城内狂喝热水灭酒瘾的张德彪差点都笑抽了。
此刻章丘城内整整有5万训练量快达到厢军最低标准的预备军，而且城内还留存了整整2万套铁甲，平常这些预备军以工匠的身份在章丘城内制造水泥，打造器械装备，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这些预备军工匠们穿上铁甲后，砍起人来可不会像农民出身的预备军那般哆哆嗦嗦的。
起码此刻，城内的预备军在听闻蒙兀人兵临城下后，不是恐惧，而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嬢的，劳资早就等这一天了。小虎！来给我披甲，俺要上城！”
“大哥，你身上还有伤，甲就别披了吧，我怕伤口崩了。”
“怕甚！？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在这病房里才鸟出息没有，只要敌人还在，咱们该死在战场上！快点虎子，给我披甲，若有不从，军法从事！”
“诶，是将军！”
听完张德彪慷慨激昂的发言，作为张德彪新收的同姓小弟张小虎，二话没说便从边上箱子里掏出两副“伤痕累累”还未完全修复完毕的山文甲，一副给张德彪穿上，一副在病房医生护士帮忙下给自己穿上，随后两人一脸豪迈的提枪上马，前往蒙兀人驻扎的城墙上有条不紊的组织预备军防御。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穆呼哩便命令吾也而、耶律秃花率领的哈剌契丹和女真军率军佯攻章丘县。因为电报传讯，牛纯严令张德彪不许吓退蒙兀军，更不许章丘城破。所以面对蒙兀人第一轮佯攻，短于思考战术的张德彪，虎目含泪的给一群年过40的“老兵”下跪，命令他们第一批上城。
“将军，莫要如此，俺这一把老骨头，若不是大帅收留，早就不知道死在哪片枯草中了，能活这么些日子，还时不时能吃上肉，俺这辈子死也值了。”
“是啊，将军，俺也活够了，正好还能有机会拉着蒙狗陪葬，赚了！”
一众“老头”兵将张德彪扶起，随后在督战队的注目礼下，笑着走上城墙。
一番血战之后，3000老兵死伤惨重，但也带走了近2000具尸体。之所以守城伤亡比攻城还重，一是因为老兵年老体衰，不利于持久血战，二是因为城下的蒙兀人下马之后重箭掩护，狙击、远射、齐射，无所不长，无一不准，不少身穿铁甲的老兵不是眼眶中箭，便是脖颈中箭而死。
初战虽是佯攻，但还是丢下了近2000具契丹人、女真人尸体，穆呼哩知道城内军心稳固，硬攻估计要死伤惨重，当即下令一万名汪古部骑兵开始锁城，一万穆呼哩本部蒙兀探马赤军开始四散而去，按照蒙古军的惯例，将方圆数百里内的民众掳掠驱赶到城下充作“哈沙儿军”
剩下2000蒙兀探马赤军开始全力关注张荣及东西两路大军动向，但凡有一路军队出城或是出营支援章丘，穆呼哩4万铁骑随时都能集中起来将其一举击溃。
穆呼哩不知道的是，在他抵达章丘县的晚上，东西两路军队已经按计划开始行动。任城方面来袭的金军，除了任城内驻守的5万预备军外，牛纯从莱芜调去了一营3000人现代步枪亲卫防卫，硬是没让赵德胜抽调一兵一卒向南防御。
现在东线徐天德部，留了1万厢军驻守济阳，剩下6万大军全面西进，开始封堵第一道北清河封锁线。西面的赵德胜也是如此，因为探明了四周牵制并监视的蒙兀骑兵只有几千人，赵德胜大着胆子分兵两路，一路一万正军并一万厢军以及3000亲卫炮营以总兵彭义斌为首，北上攻击禹城。
赵德胜则是亲率5万大军沿北清河一路向东，开始自西向东封堵北清河防御线。
一天的时间过去，汪古部骑兵还在忙着指挥契丹女真人制作锁城所需器械。在“箭头饲料”“哈沙儿军”大量聚拢过来之前，本部兵马要将章丘县外围给锁住，以防城内的守军配合城外的牛纯军反击，亦或是接应城外被击溃的援军。
天色渐黑时，外出掳掠的一万蒙兀探马赤军陆陆续续回到章丘城外的蒙兀军大营，这一次蒙兀探马赤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驱赶来大量的哈沙儿军，反倒是不少人还挂了些彩。
大营之外，原先观察章丘县城防的穆呼哩，在见到自己亲弟弟仅仅带着千余名哈沙儿军回营，穆呼哩本就黝黑的脸色瞬间变的更黑了。
不多时，穆呼哩中军聚将，等众人到齐后，当先问道
“忒孙，此番由你征召哈沙儿军，为何此次万人出征仅带千余哈沙儿回转？”
“太师，章丘境内已被坚壁清野，留存的少量哈沙儿也如沙鼠一般挖有地洞，地洞内有弓弩，还有铁甲兵。为了避免大量伤亡，我没有强行攻打地洞，而是带着人四处奔袭。如今章丘附近已是百里无人烟，这千余名哈沙儿是百里之外，我攻破了一处哈沙儿坞堡掠来的，为此还折了三位勇士。忒孙办事不利，请太师处罚。”
忒孙半跪鞠躬行了一个蒙兀歉礼，跪在地上等待穆呼哩的处罚。
不管什么原因，没完成军事目标那就必然会受到处罚，哪怕忒孙是穆呼哩的亲弟弟也不例外。考虑到现实因素，不是忒孙怯懦无能，穆呼哩处罚忒孙受30马鞭，忒孙抱拳出营受罚，大帐内的其余将领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不管是穆呼哩还是其他将领，征战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往一万蒙兀探马赤军横扫，少说都能带个三四万哈沙儿回来。要是到了富裕的地界，一次掳掠来十余万人都不无可能。这一次一万人出营掳掠才带回来千余人，就这千余哈沙儿军别说攻城了，估计连一轮弓箭都顶不过去。
“散帐后，那一千哈沙儿全部砍了，头颅摆到章丘城前劝降，不降则破城后屠城！”
“明日章丘不降，除汪古部锁城外，其余众人随我往南收拢哈沙儿，一百里坚壁清野，那我们就南下两百里，两百里不行那就三百里！”
穆呼哩说完，营帐内众将眼中红光一闪，轰然应诺。
别说穆呼哩不信牛纯能做到齐鲁之地全部坚壁清野，穆呼哩麾下众位久经战阵的老将也不信这个邪。穆呼哩以及众位将领都信奉，只要跑的够快够远，羊圈里的羊羔总会露出薄弱的肚子被狼咬死。
不过穆呼哩还是失策了，牛纯不是封建时代君主，不会严格要求治下民众禁止拥有弓弩与甲胄，反而牛纯非常鼓励民间持有弩机弓矢。在牛纯打下莱芜之前，铁甲因为数量稀少，确实一度受到牛纯政策管制。在攻取莱芜地区之后，大量的炼铁高炉炼出了太多“废铁”。
那么多废铁摆在那，直接扔了怪可惜的，保管的仓库建了一座又一座，快要跟不上炼铁产出的速度了，于是牛纯便废除了“禁甲令”反过来大肆鼓动治下地主豪绅或是乡村百姓购置“废铁”制作甲胄防身。
“废铁”说是废铁，其实只是强度不够做燧发枪枪管而已，相对于射雕世界正常时间线来说，这些“废铁”可都是好铁，制作刀剑铁甲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堆满仓库的“废铁”很快便被各大帅府直营以及少部分私营铁器作坊给买走，在大量水力轧辊机不眠不休的工作下，一堆堆“棉甲”应运而生。
棉甲就是以棉布和针衫包裹住里面的铁甲，这不仅能够抵御冬天的寒冷，也能够像正常的铁甲一样抵御敌人的攻击。
棉甲相比于传统铁甲，存在有很多优势，比如制作容易，价格低廉，不易腐朽，防寒性和保暖性好，特别适合气候寒冷的北方冬天等。且不像传统重型铠甲需要量身定做，棉甲由于其柔软性更方便大批量生产，重量还轻。
随着棉甲应运而生，将牛纯治下渐渐疲软的棉花产业再一次带上了巅峰，除了满足牛纯境内的需求外，还能大量出口到南宋、金国。成本价后面加两个0都是良心价了，原先由于“废铁”成本低而价格低廉的棉甲，价格跟现代房价似的打着旋的上涨，很快就涨到了普通老百姓接受不了的地步。
接受不了内部装铁的棉甲价格，牛纯也有办法让那些家里种了棉花的农民伯伯们有甲胄穿。
那就是“纯棉甲”。这种最狭义的棉甲完全是由棉花一层一层压制而成。“纯棉甲”完全由棉花和布匹如今牛纯治下非常廉价的材料制作而成，结构就跟胖棉袄一样。布包裹着棉花，表面用线细细纳过，以避免棉花移位，这样缝制好了以后，还要再用水泡透，然后用脚不断的踩踏，将其完全踩实，然后晒干。
纯棉甲一定要泡水踩踏，要越紧实越好，这样才轻便好用。但也使其看上去就像是一件棉大衣。纯棉甲实际上和现代的防弹衣很像，实际功用也和防弹衣差不多，能防鸟铳，使其不能大伤。一般的刀剑弩矢伤害也不比鸟铳高到哪里去。
在经历过一轮“大甲胄”时代后，为了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避免平头百姓遭受不必要的伤害，牛纯还在预备军中大肆扩散地道战战法。甚至为了能人自己治下的老百姓能科学的修筑地道，牛纯还搜集各类相关资料编成了一本书，如今已经是预备军从军必学科目。
要说提枪上马，弯弓射箭，齐鲁大地上的农民伯伯们可能没有蒙兀人从小训练养成的军事素养。但要论起挖地道，有了科学修筑指导再配上水泥辅助，那农民伯伯谁都能自豪的喊一声劳资天下第一！
蒙兀人占领河北中都过程中，经常掳掠村镇，制造了一次又一次血案。无数北方逃难而来的人们讲述着北方那民不聊生的恐怖故事，没有军事任务的村民们，挖地道的热情非常高涨，就连地主老爷也是如此，毕竟谁都不想自己如羊羔一般被蒙兀人从家中拖走去做那“箭头饲料”。
等到穆呼哩大军突入章丘时，淄州、益都、泰安三府的各个村落，在预备军指导与协助下，已经在各村偏僻院落挖了多条秘密地道，且院院相通、家家相连、等蒙兀人来时便于躲避。
如章丘附近这样重点地域，各个村落已经发展起了网络地道。即各家相通、各街相通、各洞相通、各村相通。有的村还发明了连环洞，即洞下有洞、洞中有洞、有真洞、有假洞，令人眼花缭乱。在这次穆呼哩大军突入牛纯境内后，曾经让鬼子头疼不已的地道战也很快发挥了它的威力。
起码如今穆呼哩无法像以往那样，轻而易举的从各地乡村掳掠来大量平民百姓来替蒙兀人攻城了。没有了“箭头饲料”“哈沙儿军”作为攻城吸收火力的主力，章丘县那8米高墙就是穆呼哩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
要是穆呼哩真上头让麾下骑兵下马攻城，牛纯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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