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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任城攻防战

    要说纥石烈牙吾塔这个人,身为纥石烈氏族一员,以及自身刚悍喜战的性格,原先是不怕因为战争的胜败而背锅的。在原先牙吾塔的思维观念里,沙场搏命,败了那就是技不如人,死也是活该。但在金宣宗以通宋谋叛为由斩杀仆散安贞后,牙吾塔就变了,变得患得患失了。

    仆散安贞能以祖忠义、父揆有大功,免兄弟缘坐,留一族活路。自己这个纥石烈能靠什么?就算纥石烈一族凭借祖上余萌能免于灭族,但自己一家肯定是要死逑的。

    也怨不得牙吾塔会胡思乱想,仆散安贞在汴梁的两个儿子,金宣宗那也是说杀就杀了,一点都没念及仆散安贞多年浴血奋战的功劳与苦劳。这让作为仆散安贞属下的牙吾塔能做何感想?

    自1217年,“宋金战争”再度爆发以来,仆散安贞以统帅身份率军伐宋。在金宣宗“微操”之下还是先后攻克了全椒、来安、天长、六合等地,金军前沿部队迅速推进至南宋长江防线的滩头阵地采石矶,兵锋所向,南宋朝廷大为震动。由此可见仆散安贞的能力。

    仆散安贞罪名通敌叛国那些事迹,也是仆散安贞知道以金国现在的国力是不可能征服南宋的,南征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勒索岁币,并维持高于南宋的国际地位。

    所以仆散安贞在战略部署上表现得非常稳重,比如不轻易发起渡江战役,不杀俘虏。对于抓获的南宋皇室成员更要严密保护,在生活起居上都尽量给予优待。

    仆散安贞的这些举措在牙吾塔看来完全是出于国家利益考虑。既然打不败对方,那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给予对方优待,以后大家坐下来谈判就更容易能达成协议。这是身为金军南征统帅必然要做的事情。

    但正是因为仆散安贞为国思虑,做的这些事情,被金廷内小人以此为由弹劾仆散安贞通敌叛国,金宣宗反手还加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这是深怕仆散安贞不死啊。

    自此之后,身为纥石烈一族的牙吾塔,勇往直前,不畏生死的心气也就泄了。做事开始有些瞻前顾后了。仆散安贞以通敌叛国谋反被论死,这件事对金军的军心士气打击太大了。就像当年岳飞被12道金牌召回,死于“莫须有”后,南宋也彻底绝了光复旧土的希望。

    岳飞死后,南宋的军队算是被彻底抽掉了脊梁骨,自靖康之变1127年至绍兴十一年1141年和议,15年腥风血雨,死去无数仁人志士后淬炼出的铁血强军,就此军心四散。以至于宋孝宗这位南宋唯一还算比较靠谱的皇帝上位后,凭借南宋远强于金国的经济人口优势也无力回天。

    要是皇朝稳固,如刘邦已是大势在握,天下民心思定时,如韩信这般大将杀了也就杀了。

    又或者如先秦昭襄王那般,律法严苛,国力强盛,有底气对抗天下所有不服,如白起那般大将也是杀了就杀了。

    就算是赵九妹,杀了岳飞,牙吾塔多少还能理解,至少那段时间宋朝抗金战场上捷报频传,金兵节节败退,损失惨重,已无力对南宋再度构成致命威胁。

    但金宣宗是什么情况?北边穆呼哩都要打进家门口了,西边西夏也在痛打落水狗,招惹了南宋也没要到一丝好处,这时候还干掉仆散安贞这位一家三代都为金朝卖命的外戚贵族。这让军队内的其他外姓将领怎么想?

    纥石烈牙吾塔丝毫不觉得自己比仆散安贞高贵到哪去。仆散安贞说杀就杀了,那自己这个外姓将领不也说杀就杀了?可能时代局限性让牙吾塔一时之间不会深刻的去想这些,但心中那莫名的忧虑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唉,算了,跟着看吧,济州城高池深,还有五万大军驻守,想来一时半会应该也丢不了,待完颜景山来后,就不必俺再苦苦思虑了。”

    牙吾塔就算心知以牛纯军火器威力,济州不知还能守几天,但牙吾塔已经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勇气了。城内5万大军,一天死伤个三五千人都能顶个十天半个月的,十天半个月后,完颜合达(字景山)这位金朝宗室将领,爬也能爬到济州府接管军权了。到时候济州陷落,锅怎么也落不到自己这个临时代班的牙吾塔头上。

    本着如此想法,牙吾塔率领3万本部大军,只是尾随着牛纯的8万主力大军,坚决贯彻落实磁性战术,和牛纯大军一直保持着40里这样一个随时能参与也随时能脱离战斗的距离。

    “嬢的,不是说牙吾塔性刚吗?这纥石烈牙吾塔怎么跟苍蝇似的,真是白瞎了纥石烈一族的名声。”

    牛纯收到塘骑情报,又是塘骑折损的一天。每日看到精锐塘骑的损失数字,牛纯都心疼不已。哪怕是战损比高达1:20,牛纯也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牛纯麾下士兵,除了每月工资之外,阵亡的抚恤金以及妻儿老小看顾费用都不是一笔小数字。

    牛纯自己立的规矩,就算是无亲无故的倒霉蛋,死了之后牛纯也会将抚恤金与基础补偿金额充入战役抚恤金额内,在一战结束之后,这些倒霉蛋的抚恤金会平均分给其他阵亡战友。绝不会牛纯自己私吞。

    所以牛纯军阵亡一名塘骑牛纯要亏的钱可不是20个金廷那种从签军里千锤百炼磨出来的幸运儿能比的,金廷那边死了也就死了,抚恤?等打败蒙兀人还于旧都再说吧。这种塘骑消耗对战反而是牛纯这边1:20的超低损失比一方完全不能接受的。

    再加上之前塘骑训练投入以及小部分来不及收尸造成的装备损失,这几天死的13名塘骑已经让牛纯心疼的直抽抽了。

    “得福,炮兵阵地布置好了吗?”

    “大帅,炮兵阵地已经修筑完毕。”

    “集合警卫司,咱要去检阅。”

    “得令。”

    来到任城外已经是第3天了,3天的时间就死了13名塘骑,牛纯完全不想继续和牙吾塔磨下去了。牙吾塔跟苍蝇一样随时能跑,牛纯倒是想看看任城里的5万大军能不能把任陈给搬起来跑路!

    等到牛纯来到炮兵阵地时,20门煤气罐大炮,整整1200发煤气罐炸弹,已经全部立了起来。为了宣泄出心中那股邪火,牛纯直接掏出全部的煤气罐大炮以及1/10的炮弹家底。现代世界重火力还是不太好搞,牛纯也只能用莱阳钢铁来替代莱茵钢铁了。

    精度射程什么的可能莱阳钢铁可能比不上莱阳钢铁,但要论量大管饱,莱阳钢铁可一点都不逊色莱茵钢铁。

    “开始吧。”

    见炮兵已经准备完毕,牛纯也没多耽搁,直接命令炮兵营指挥使赵富贵开始行动。

    牛纯命令下达后不久只听“嘭嘭”几声响,任城城楼上炸开了20道烟花。可能是牙吾塔的提醒,又或者是之前牛纯靠煤气罐大炮所向睥睨,名声已经传开。任城城墙上的金军并没有多少。起码在牛纯望远镜的观察下,第一轮煤气罐大炮轰击效果不是很理想。

    牛纯对此毫无意外,随着自己不断攻城略地,其余各方势力迟早找到对抗或者克制是火器的办法。用不了多久,牛纯的炮弹与子弹就会与有效杀伤的比例越拉越大。可能到时候需要几十、几百、几千乃至更多的子弹与炮弹,才能有效杀死一名敌人。

    就比如抗日时期先辈们唱的那首歌,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这只是作词者的美好愿景。

    事实上,根据相关资料统计,从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到1945年小日子无条件投降,这中间8年时间里,国军及其他地方部队累积消耗各类枪弹药达18.2亿余颗,而据当年国军总司令何某人公布的数字,小日子陆军累计伤亡2418528人,其中阵亡483708人,换算一下平均杀掉一个小鬼子,大概需要3700多颗子弹。

    就这还是没算上炮弹杀伤的数据,要是再算上炮弹,拼刺刀以及其他意外死亡的数据,平均5千发子弹杀死一名小鬼子都是有可能的。也别小看这几千发子弹杀死一名小鬼子的比例,这已经比同时期的鹰酱与毛熊强多了。

    据统计,他们杀死一名敌人平均下来要上万发子弹,同样是没算上炮弹以及其他意外情况的比例。时间推到现代之后,弹药杀伤比例也变得越来越夸张了。

    所以牛纯想尽快在射雕世界建立起一个能批量制造18~19世纪火炮与燧发枪的工业中心,就算敌人摸清了火器的防御办法,牛纯也能用更多的火器来压垮敌人。

    “嘭嘭嘭”的炮弹声响了整整一个半小时,600枚煤气罐炮弹轰上城头,直面炮兵营的任城南门城墙上所有的木制防御器械已经被毁的所剩无几。等硝烟散去之后,牛纯用望远镜观察,城墙上渐渐又有了守兵活动。对此牛纯也毫不意外,5万正规军守备的城池不是之前牛纯遇到的千八百金兵守备的城池那么容易拿下的。

    “下午继续,还有通知刘三宝,厢军那里回回炮、神臂弩,组建出来的就直接给用上,把军库内的火油弹给咱先打空,他刘三宝打完多少,咱给补充多少!三天之内打不空库存,咱治他罪!”

    “得令!”

    牛得福得到牛纯命令,当即安排传令兵前往炮兵营边上的厢军营传递牛纯命令。

    吃完午饭之后,1万预备军三天时间内伐木施工修造出来的10门回回炮木制组件,开始在厢军临时总兵刘三宝的指挥下,在任城城墙前800米的临时军营内组装了起来。因为牛纯军回回炮要打的不是150公斤重的石弹,所以回回炮位置不用靠的太近。800米的位置经过测试已经足够了

    这临时军营也是由另外1万预备军三天时间内辛苦构筑的,突出的就是一个坚固防御。牛纯可不想被金军百骑给劫了牛营。

    这其实也是牛纯一直以来信奉的无敌战术。主力正军以无可比拟的火力优势作为掩护,剩下的预备军与厢军在正军掩护下构筑起强大的防御工事,然后以先进的各类器械来展现厢军以及预备军的人数优势。正面野战厢军与预备军不顶用,修筑防御工事那是一个塞一个的好手。

    3天时间,靠着牛纯机枪大炮的威慑,一座大型半永久水泥军营,在任城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构筑了出来。

    真不是任城守军毫无作为,而是徙守任城的守将蒙古纲,想尽办法也无法拆毁那座军营。

    第一天时,修筑完全军大营之后,正军2万大军摆在任城南门口堵着门掩护1万预备军运水泥砂浆木材等物品,另外1万预备军在牛纯挑选的位置修筑起军营地基与城墙基座。还有1万预备军则是在构筑临时军营外围防御工事,例如堑壕,铁丝网围墙,陷马坑等。

    剩下的5千正军与1万预备军驻守全军大营看守粮草以防有失,剩下的5千正军与1万厢军,一左一右,罩住施工的预备军面向东南与西南的两个方位,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大股骑兵突击,这两支部队,牛纯都下发了10余挺机枪大量子弹和铁丝网,只要骑兵敢来,牛纯就敢让他死!

    蒙古纲不是没想过全军出击,击破城下大军的。先是主帅牙吾塔三令五申的提醒贼军火器犀利,不得贸进。还有城墙下牛纯军预备军虽然看起来军容军纪其他贼军没两样,但堵门的正军军容整肃,不容小觑。

    蒙古纲由此也不敢押上全军直接突击,击破兵临城下的牛纯叛军。当蒙古纲派出3000人的小股军力试探牛纯军战力时,这3000人队列还没排列整齐呢,就被20门迫击炮组成的火力网给教做人了。

    迫击炮的火力强度直接吓到蒙古纲了,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火器的蒙古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迫击炮的火力。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讲,面对如此火力覆盖,自然是要将部队散开,避免被造成大量人员无谓的伤亡,但守城散开部队还能有效防御,在野战时散开部队,那就是找死了。

    现在射雕世界当前时代,没有厚重密集阵型的步兵,别说面对骑兵了,就是面对阵型稳固的步兵都会是一面倒的屠杀。可要是步兵结成厚重密集阵型,那面对迫击炮如此火力,古代没哪个军队能抗的住那样的伤亡效率而不崩溃的。

    蒙古纲不是没想过骑兵突击,但是在城墙下八风不动的正军阵型下,蒙古纲怂了。现在的大金国已经不是刚立国时纵横草原的大金国了,北方中都丢了之后,金国已经没多少像样的军马了。就蒙古纲手头能调动的骑兵,也不过堪堪1千人数,这还都只是轻骑兵。重骑兵更是一个都无。

    让1千轻骑兵去冲1万步军组成的军阵,蒙古纲觉得自己脑子还没坏掉。

    剩下的办法就是夜袭了,不过在晚上临时军营内突然冒出来的高功率探照灯照明下,夜袭也成了一个笑话。夜战强袭,蒙古纲还真没那个信心。小股兵力夜袭还好说,大股兵力夜战,那就是在拼士兵后勤能力了,拼的就是哪方士兵夜盲症少。这方面牛纯敢吊打射雕世界所有不服!

    正面打打不过,夜袭又成了笑话,蒙古纲也只能头疼的看着城下那座军营修筑的越来越完善与稳固。直至三天时间过去,蒙古纲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断去信牙吾塔请求战术支援!

    面对蒙古纲接连不断的求援信,牙吾塔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牛纯军攻城时,牙吾塔率领200骑兵在不远处观察过,新冒出来的迫击炮威力也是吓了牙吾塔一跳。也没见牛纯军移动什么大型器械,就能有如此火力,牙吾塔对此次任城之战的信心也越来越低了。

    3天时间结束,再次出现的煤气罐大炮近距离轰炸威力,彻底轰塌了牙吾塔对胜利的希望,也轰塌了蒙古纲守城的信心。再之后的回回炮,只不过是局势败坏下的添头而已。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