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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练箭

    二杨相视一眼,都暗暗摇头。

    太子知道解缙的初心,也摇了摇头:“国师功高,但不可震主,否则就算是靖难第一功臣,也难逃一劫。”对于解缙这人,说话得往明白的地方说,否则他就会追问到底,非搞个水落石出不可。

    正月初一,朝堂休沐,聂小七去了一趟军营,给自己那帮大头兵们送去了两大箱钱钞,一人一贯。同去的李景隆看的眼珠子发直,“小七兄弟,你这可就是太大方了,那个带兵的会这样发钱的?”

    “别人我不管,我这兵就是要吃好喝好有钱花,况且这也是太子赏的岁钱,我可不敢私吞。”聂小七大早就去了太子府请安,还讨来了这个大大的红包,太子可是把这两千军士当作了自己的私兵,自从丘福作乱,太子府侍卫死伤过半,朱高炽觉得自己在军中的掌控力实在太差,远远不及汉王,而且儿子朱瞻基被派到燕京,这京师之中就好像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国师和内阁,都没有军权,三大营虽在自己手中,实际上还是听的皇帝留下的那位监军命令。而用聂小七这个小子练兵不算张扬,而且清洗伍军营也是老皇帝的意思,两千人也是一个刚刚好的规模,不过要练兵就要花钱,太子平时抠门,现在也不得不忍痛下血本。

    聂小七不晓得这些内里的各种蹊跷,反正有钱来就花,不是自己的钱不碰,这两千士兵,他也当做自己发家的本钱。他自己能认着大明朝的字,可这些字合起来的一篇篇之乎者也他看见就晕,文官他根本当不了。要当大官,挣大钱,就得靠军功,况且自己有未来科技的助力,只要哪一天又出一个叛乱,或者要远征哪个小国,那这两千士兵,就是种子,撒一千个出去当基层军官,那就是掌控了十万大军,聂小七这算盘心里打得啪啪响,看着来领钱的士卒们一个个喜笑颜开,自己心里也乐开了花。

    “老弟,你这钱发完了,老夫也来给你发个红包。”李景隆捋着胡子,笑盈盈地看着聂小七。

    “那我就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公爷的红包可不要太寒碜哦!”聂小七在那瘦马上,拱了拱手,随后两手张开往前一伸。

    聂小七笑意还在,手上却一沉,一张巨弓已经被放在他摊开的双手上。

    “这是?”

    “会骑马了还要会射箭,大明的骑兵都要弓马娴熟,为将者要统御三军,还要上阵杀敌。”

    “这我自然知道,不然怎会请你老人家来。”

    “那是王宁用十个歌姬请我的,要不是看你还有一些资质,能骑上这破马,我早就回府消遣去了,哪里要陪你在这大冷天的到处跑。”

    的确,天气冷的时候,不是练习弓箭的好时候,弓弦在这个时候会被冻得更硬,聂小七这手上的是一张硬弓,比普通军士用的软弓要大,要重,自然射程更远,拉弓的力度要更大。

    轻轻弹一下牛筋做的弓弦,把羽箭搭上,学着平时看那些大头兵射箭的模样摆好姿势,手上轻轻用力,估摸一下力度。瞄准远处那些搭建好的障碍设备,用力一拉,一放。

    “噔——”弓弦嗡鸣

    箭矢破风,穿破了那百步外的砖墙,只剩一点箭羽漏在外面。远远看去就是像灰蒙蒙的砖头上面的一点白灰。

    李景隆刚才还捋着胡子的手微微发颤,脸上阴晴不定,这是什么怪物,分明就是天生神力,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老夫今日得见,死而无憾啊!不可,这小子如果天生勇悍,今天这一出,怕很快就传遍军营,切不可被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毁了。

    李景隆爱才之心又起,大笑道:“你这一身蛮力,驯服了这破马,拉弓射箭也有力气,可箭术除了力大,还有准,除非你用的是箭雨齐射之术,为将者,箭矢应例不虚发,才可鼓舞士气,杀敌于万军之中。”

    刚才那些看到聂小七神威的士兵,刚要起哄,就被李景隆一番话语给压了下去,公爷发话,可不能没大没小地做声打断。聂小七刚才那一箭就是随便射出,他也真不懂怎样瞄准,所以心中也没什么自大的想法,听了李景隆的话,更是拱着手道:“聂小七恳请公爷不吝赐教。”

    李景隆出身将门,弓马娴熟,虽然一直打着败仗,可那与他自己没什么关系。这会在校场上教着聂小七各种射术的技巧,力度,还有骑射姿势,甚至阵前指挥的时候怎样安排弓箭手的战术,几乎把肚子里的东西一咕噜在往聂小七脑子里灌去,那些围观的士兵,居然也一个个坐在地上看着听着,这半天下来李景隆教的,可以够这些小兵用一辈子,特别是那些弓箭手们,更是受益匪浅。

    聂小七心中大喜,这分明就是来了一个专业导师,在免费教学啊,于是他也不顾什么身份,反正有问题就问,没问题也问,自己懂的不一定那些手下懂,多问一些,这些士兵就多学一些,动作由自己做示范,这样那些坐在地上的士兵们都一个个看的清清楚楚。

    “古语有云,军器三十有六,而弓为称首,武艺一十有八,而弓为第一。宋代步兵是天下第一,依仗的就是弓箭,你给他们练体魄,对拉弓射箭特别有帮助,这也是我看中你的其中一个原因。”

    一边学,一边射着练习,聂小七有合金装甲的力量辅助,射箭那些技巧便一点就会,到了最后,李景隆指了指远处那竹竿上的绸带,示意聂小七就以那个为目标。

    “公爷,那个你能射中吗?”聂小七轻声问道。

    “狗屁,我要能有你这么大的力气,会射不中?快。”李景隆讲了好半天,口水沫子都喷干了。不管这小子能不能射中,他都打算回家喝酒吃肉好好过这个正月初一。

    第二天的京师各大营,甚至那些酒楼茶坊的说书人,都在说那生擒丘福的七爷,一箭射穿石墙,三箭钉在高空的红绸上,简直就是李广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