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在东北玩泥巴（二）
第二天早上，陈悦然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吃了昨晚买的吐司，把还躺在床上没起来的方岳璇拽起来洗漱。收拾好打开门，正好看见对面房间的王氏兄妹也在往外走。
四个人打车去太阳岛，排队坐索道的时候，方岳璇啃着一个面包，她前面的游客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那小孩貌似不满周岁，趴在妈妈肩上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脸正对着后面的方岳璇，白白嫩嫩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方岳璇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小孩的脸，惊喜地发现手感非常好，柔软滑嫩弹性十足。
小孩依旧睡得很香甜，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女人也不知道身后这位啃着面包的长腿美女居然手欠成这样，方岳璇就很放心地继续戳小孩的脸，甚至还大胆地轻轻捏起小孩的脸颊肉又松开。
“手感超好的！”她一脸兴奋地回过头，小声告诉后边的三人。
“快住手吧，你不怕被打吗？”王钰无奈地看着她，又忐忑地扫了一眼她前边的女人。
陈悦然对她这德性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地对她点头笑笑，王锐则是少见地和王钰站在了同一阵营，一脸鄙夷地说：“就是，你看看你，哪像咱们四个里年纪最大的。”
此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方岳璇即刻放过了小孩的脸颊肉，转身对着王锐开始了猛烈的输出。
前面的女人和小孩对此浑然不知，只觉得后方有点吵。
在岛上玩了一天，四个人充分领略了北国的夏日风光，离开时颇为不舍，特别是王锐。
“我舍不得那头鹿，它也舍不得我。”他看着手机上自己和一头驯鹿的合影，惆怅地说。
方岳璇正在和陈悦然一起拆俄罗斯套娃，听了这话嘴角一抽说：“你果然与众不同，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俄罗斯美女。”
“他就这样，天生脑回路清奇。且看吧，他学建筑绝对会把后现代风格发扬光大。”王钰耸了耸肩对她们说。
“那不挺好，未来的先锋派、领军人物就在我们身边。”陈悦然端详着俄罗斯套娃最里面那个花生大小的娃娃，漫不经心地接茬。
最后看了一眼缓缓西沉的夕阳在松花江上洒落的碎金，他们回到酒店拿了行李，马不停蹄地赶到火车站。
“赶紧吃吧，吃完了上路。”火车站的肯德基里，王钰端着餐盘过来，对另外三人说。
“你听你这话说的，好像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似的，不吉利。”方岳璇拿过自己点的汉堡数落道。
王钰瞄了她一眼：“你当是过年呢？还不吉利。”
“字面意思而已，别想太多。”陈悦然和王锐正在开黑打王者荣耀，随口调停了一句。
“对，本来就很简单，不找自己麻烦。”王锐也来了一句。
“哟，看不出来，你个理工男还听张惠妹的歌呢？”方岳璇嚼着汉堡，还不忘挖苦王锐。
王锐抬起头想和她理论：“理工男咋了，李健也是理工男，再说你自己不也是学理科的？”
陈悦然提醒他：“哎，别去那儿，他们在蹲你。”
话音未落王锐就被对面四个人群殴了，屏幕瞬间暗下来。
“没事，兄弟，你的死是有价值的。”陈悦然说，“你看，团战赢了。”
王锐还没复活，这边剩下的四个就把对面水晶推了，他和陈悦然手机上同时响起一声“Victory”，但是他并没有很高兴，还有些微妙的不爽。
“啧，祭天了，没能活着见证胜利。”他摇摇头，剥开汉堡的包装纸。
他们要在卧铺车厢坐十几个小时，所以提前在超市买了不少吃的。陈悦然和王钰在下铺，熄灯之前方岳璇和王锐都不愿意去自己的铺位休息，赖在下铺和她们一起吃零食看美剧。王锐下载了一整季《行尸走肉》，把手机放在中间的小桌板上，四个人凑在一起看。
“我发现我对外国人脸盲，只要发色和肤色一样，哪个是哪个完全分不清。”陈悦然咔嚓咔嚓吃着薯片说。
“我也是，完全分不清。”方岳璇也说。
“看就完事了，反正看这种剧就图个爽。”王锐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说。
王钰喝了一口汽水给自己提神：“分清了也没啥用，平均一集死一个，可能下一集就没这人了。”
这几位都不算胆小的，看这种丧尸片不在话下。
现在是晚上九点，隔间的六个铺位上，只有他们四个人，另外两个铺位已经空出来了。
“太好了，我一直觉得被斜上方的陌生人看着很别扭。”对面中铺的乘客到站离开时，王钰如释重负地说。
“他有脚臭你们发现了没。”方岳璇也很高兴这个空气污染源终于走了。
陈悦然点点头说：“发现了，所以我吃完一包薯片就没再吃了。”
熄灯之后，王锐和方岳璇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休息，他俩都在王钰那边，方岳璇在中铺王锐在上铺。
陈悦然又看了一会儿车窗外快速闪过的夜景，很快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午夜一点，她猛地从深度睡眠中惊醒，发现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动弹不得。定睛一看，黑暗中有个人坐在她身上压迫着她的胸腔腹腔，让她呼吸急促，她想翻过身，却没能成功，更糟糕的是那个人找到了她的脖子，她浑身一颤，抽出手来紧紧地抓住那人摸到她脖子上的手，发现这只手力气大得可怕，而且没有温度，表面有些粗糙，，根本就不是个真人。
“主人！”她醒来之后，铭歌和漱玉也醒了，两个山灵同时发功，陈悦然身上爆发出一股神力，腾地一下弹开了压着她的那个东西。
那东西狠狠撞在头顶上的中铺底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她坐起来穿上鞋，抬腿使劲一踹，把那东西踹到了隔间对面的车窗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它顺着墙摔到地上，还不肯善罢甘休，爬起来再次扑向陈悦然！
此时的陈悦然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她展开时之结界，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看准那东西的行动轨迹，伸直胳膊用尽全力对着它的脖颈挥出一记手刀，劈掉了它的脑袋，脑袋掉在地上弹了几下，发出空洞的碰撞声，骨碌碌滚远了。
趁此机会，陈悦然摸过自己的手机，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看清了它的样子。这是个真人大小的红色木偶，红色不是刷在表面的漆，而是木头本身的颜色。陈悦然想再仔细看看，却发现它身首异处还能动弹，没有脑袋的身体依旧行动敏捷！
木偶猝不及防地又一次发起攻击，幸好对于陈悦然来说，它的速度足够慢。她绕开扑过来的躯体，从背后给了它的膝弯处一脚，把它踢倒在走道上。紧接着她一把抓过车窗边红色的救生锤，对着木偶的身躯和四肢狠命砸了几十下，直到它们支离破碎，她才喘着粗气停下。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小隔间里，另外三人也都被木偶闹出的动静惊醒了，实际上听到木偶发出的撞击声时整节车厢的人都已经被惊醒了，但由于时间控制的作用，他们的反应被延迟了上百倍。
首先是王钰，她以极为缓慢的动作拿过手机，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往这边照过来。
陈悦然趁她还没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迅速把木偶碎块踢到了几个隔间空着的床底下，接着把救生锤放回原处，然后在王钰照到地面之前从容不迫地坐在了被木偶撞过的那扇车窗旁边的折叠座位上。确定没人发现后，她收起法力，车厢内的时间流速立刻恢复了正常。
王钰的手电筒光照亮了坐在车窗边的陈悦然，车厢里其他隔间也有几位乘客探出头来看。
“悦然，怎么了这是？”方岳璇叫道。
陈悦然走回去对他们说：“没事，我刚才……做噩梦了，起来走走，不小心碰到了桌板，抱歉打扰你们了。”
“哦，你没事就行。”王锐坐起来的时候头撞到了车顶，撞得他眼冒金星，听到这句话就没再追究，嘟囔了一句，揉着脑袋又躺下了。
王钰松了一口气，也躺下了。
方岳璇却保持着探出头的姿势没动，她眨眨困倦的双眼，盯着下方再次离开隔间的陈悦然，眉头微皱。
等到王氏兄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再次响起，方岳璇悄悄从中铺下来，找到了坐在车厢角落折叠座位上的陈悦然。
她环顾四周，发现陈悦然这是特意找到了车厢里人最少的地方，就放心地坐到旁边的座位上，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找你麻烦？”
陈悦然小声回答：“对，一个木偶，我觉得它有可能被下了咒。”
有火车行进的声音做掩护，她们的对话声和脚步声倒是不太容易被听见。
方岳璇扫了一眼走道：“木偶去哪了？”
陈悦然对她做了个手势，方岳璇会意，两人从座位上起身，开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在过道上走了一小段，陈悦然指给方岳璇看那些被她踢到各个空床底下的木偶碎块。
“看看能不能拼起来，没准上面有咒术的痕迹。”方岳璇提议。
陈悦然再一次在车厢里展开了时之结界，凤毛麟角在两秒内把所有的碎块归拢到一起，然后漱玉的水属性融合能力发挥了作用，虽然她不擅长融合，但是把这一堆碎块拼凑成原本那个木偶的形状还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在木偶的背后有一个白色的正三角形。但也仅仅是一个三角形，没有任何多余的线条和符号。陈悦然谨慎地摸了一下，发现手感滑腻，有点像蜡。
“好简洁的符咒……你知道这是什么咒术吗？”陈悦然问了铭歌和漱玉。
“这个三角形叫‘查格多勒’，是用油面做的正三角形，放在红木盘上有诅咒的作用，是黑萨满使用的一种巫术，这种巫术名为‘扎特哈’。”铭歌搜肠刮肚一番，终于想起了这个陌生的符号，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关外的巫术我听说过一部分，但是没见识过，上代龙脉祭司不需要到这里来收集龙脉碎片。”
陈悦然回忆起历史课本上宋代的疆域，理解了他为啥没见识过，“所以说这木偶是萨满做的？他们为啥要找我麻烦？”她满腹狐疑，“莫非是觉得我去长白山找龙脉碎片碍着他们的事了？”
方岳璇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怎么知道你要去长白山的？咱们这次可没在坐火车前使用法力，一次都没有，更别提在公共场所抛头露面了。”
陈悦然对麟角手镯喊了一声“星影”，想向他咨询相关的问题，但是这么紧迫的时候居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可能在睡觉呢，”方岳璇打了个哈欠说，“毕竟神仙也是要休息的。”
四个人打车去太阳岛，排队坐索道的时候，方岳璇啃着一个面包，她前面的游客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那小孩貌似不满周岁，趴在妈妈肩上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脸正对着后面的方岳璇，白白嫩嫩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方岳璇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小孩的脸，惊喜地发现手感非常好，柔软滑嫩弹性十足。
小孩依旧睡得很香甜，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女人也不知道身后这位啃着面包的长腿美女居然手欠成这样，方岳璇就很放心地继续戳小孩的脸，甚至还大胆地轻轻捏起小孩的脸颊肉又松开。
“手感超好的！”她一脸兴奋地回过头，小声告诉后边的三人。
“快住手吧，你不怕被打吗？”王钰无奈地看着她，又忐忑地扫了一眼她前边的女人。
陈悦然对她这德性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地对她点头笑笑，王锐则是少见地和王钰站在了同一阵营，一脸鄙夷地说：“就是，你看看你，哪像咱们四个里年纪最大的。”
此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方岳璇即刻放过了小孩的脸颊肉，转身对着王锐开始了猛烈的输出。
前面的女人和小孩对此浑然不知，只觉得后方有点吵。
在岛上玩了一天，四个人充分领略了北国的夏日风光，离开时颇为不舍，特别是王锐。
“我舍不得那头鹿，它也舍不得我。”他看着手机上自己和一头驯鹿的合影，惆怅地说。
方岳璇正在和陈悦然一起拆俄罗斯套娃，听了这话嘴角一抽说：“你果然与众不同，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俄罗斯美女。”
“他就这样，天生脑回路清奇。且看吧，他学建筑绝对会把后现代风格发扬光大。”王钰耸了耸肩对她们说。
“那不挺好，未来的先锋派、领军人物就在我们身边。”陈悦然端详着俄罗斯套娃最里面那个花生大小的娃娃，漫不经心地接茬。
最后看了一眼缓缓西沉的夕阳在松花江上洒落的碎金，他们回到酒店拿了行李，马不停蹄地赶到火车站。
“赶紧吃吧，吃完了上路。”火车站的肯德基里，王钰端着餐盘过来，对另外三人说。
“你听你这话说的，好像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似的，不吉利。”方岳璇拿过自己点的汉堡数落道。
王钰瞄了她一眼：“你当是过年呢？还不吉利。”
“字面意思而已，别想太多。”陈悦然和王锐正在开黑打王者荣耀，随口调停了一句。
“对，本来就很简单，不找自己麻烦。”王锐也来了一句。
“哟，看不出来，你个理工男还听张惠妹的歌呢？”方岳璇嚼着汉堡，还不忘挖苦王锐。
王锐抬起头想和她理论：“理工男咋了，李健也是理工男，再说你自己不也是学理科的？”
陈悦然提醒他：“哎，别去那儿，他们在蹲你。”
话音未落王锐就被对面四个人群殴了，屏幕瞬间暗下来。
“没事，兄弟，你的死是有价值的。”陈悦然说，“你看，团战赢了。”
王锐还没复活，这边剩下的四个就把对面水晶推了，他和陈悦然手机上同时响起一声“Victory”，但是他并没有很高兴，还有些微妙的不爽。
“啧，祭天了，没能活着见证胜利。”他摇摇头，剥开汉堡的包装纸。
他们要在卧铺车厢坐十几个小时，所以提前在超市买了不少吃的。陈悦然和王钰在下铺，熄灯之前方岳璇和王锐都不愿意去自己的铺位休息，赖在下铺和她们一起吃零食看美剧。王锐下载了一整季《行尸走肉》，把手机放在中间的小桌板上，四个人凑在一起看。
“我发现我对外国人脸盲，只要发色和肤色一样，哪个是哪个完全分不清。”陈悦然咔嚓咔嚓吃着薯片说。
“我也是，完全分不清。”方岳璇也说。
“看就完事了，反正看这种剧就图个爽。”王锐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说。
王钰喝了一口汽水给自己提神：“分清了也没啥用，平均一集死一个，可能下一集就没这人了。”
这几位都不算胆小的，看这种丧尸片不在话下。
现在是晚上九点，隔间的六个铺位上，只有他们四个人，另外两个铺位已经空出来了。
“太好了，我一直觉得被斜上方的陌生人看着很别扭。”对面中铺的乘客到站离开时，王钰如释重负地说。
“他有脚臭你们发现了没。”方岳璇也很高兴这个空气污染源终于走了。
陈悦然点点头说：“发现了，所以我吃完一包薯片就没再吃了。”
熄灯之后，王锐和方岳璇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休息，他俩都在王钰那边，方岳璇在中铺王锐在上铺。
陈悦然又看了一会儿车窗外快速闪过的夜景，很快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午夜一点，她猛地从深度睡眠中惊醒，发现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动弹不得。定睛一看，黑暗中有个人坐在她身上压迫着她的胸腔腹腔，让她呼吸急促，她想翻过身，却没能成功，更糟糕的是那个人找到了她的脖子，她浑身一颤，抽出手来紧紧地抓住那人摸到她脖子上的手，发现这只手力气大得可怕，而且没有温度，表面有些粗糙，，根本就不是个真人。
“主人！”她醒来之后，铭歌和漱玉也醒了，两个山灵同时发功，陈悦然身上爆发出一股神力，腾地一下弹开了压着她的那个东西。
那东西狠狠撞在头顶上的中铺底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她坐起来穿上鞋，抬腿使劲一踹，把那东西踹到了隔间对面的车窗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它顺着墙摔到地上，还不肯善罢甘休，爬起来再次扑向陈悦然！
此时的陈悦然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她展开时之结界，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看准那东西的行动轨迹，伸直胳膊用尽全力对着它的脖颈挥出一记手刀，劈掉了它的脑袋，脑袋掉在地上弹了几下，发出空洞的碰撞声，骨碌碌滚远了。
趁此机会，陈悦然摸过自己的手机，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看清了它的样子。这是个真人大小的红色木偶，红色不是刷在表面的漆，而是木头本身的颜色。陈悦然想再仔细看看，却发现它身首异处还能动弹，没有脑袋的身体依旧行动敏捷！
木偶猝不及防地又一次发起攻击，幸好对于陈悦然来说，它的速度足够慢。她绕开扑过来的躯体，从背后给了它的膝弯处一脚，把它踢倒在走道上。紧接着她一把抓过车窗边红色的救生锤，对着木偶的身躯和四肢狠命砸了几十下，直到它们支离破碎，她才喘着粗气停下。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小隔间里，另外三人也都被木偶闹出的动静惊醒了，实际上听到木偶发出的撞击声时整节车厢的人都已经被惊醒了，但由于时间控制的作用，他们的反应被延迟了上百倍。
首先是王钰，她以极为缓慢的动作拿过手机，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往这边照过来。
陈悦然趁她还没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迅速把木偶碎块踢到了几个隔间空着的床底下，接着把救生锤放回原处，然后在王钰照到地面之前从容不迫地坐在了被木偶撞过的那扇车窗旁边的折叠座位上。确定没人发现后，她收起法力，车厢内的时间流速立刻恢复了正常。
王钰的手电筒光照亮了坐在车窗边的陈悦然，车厢里其他隔间也有几位乘客探出头来看。
“悦然，怎么了这是？”方岳璇叫道。
陈悦然走回去对他们说：“没事，我刚才……做噩梦了，起来走走，不小心碰到了桌板，抱歉打扰你们了。”
“哦，你没事就行。”王锐坐起来的时候头撞到了车顶，撞得他眼冒金星，听到这句话就没再追究，嘟囔了一句，揉着脑袋又躺下了。
王钰松了一口气，也躺下了。
方岳璇却保持着探出头的姿势没动，她眨眨困倦的双眼，盯着下方再次离开隔间的陈悦然，眉头微皱。
等到王氏兄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再次响起，方岳璇悄悄从中铺下来，找到了坐在车厢角落折叠座位上的陈悦然。
她环顾四周，发现陈悦然这是特意找到了车厢里人最少的地方，就放心地坐到旁边的座位上，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找你麻烦？”
陈悦然小声回答：“对，一个木偶，我觉得它有可能被下了咒。”
有火车行进的声音做掩护，她们的对话声和脚步声倒是不太容易被听见。
方岳璇扫了一眼走道：“木偶去哪了？”
陈悦然对她做了个手势，方岳璇会意，两人从座位上起身，开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在过道上走了一小段，陈悦然指给方岳璇看那些被她踢到各个空床底下的木偶碎块。
“看看能不能拼起来，没准上面有咒术的痕迹。”方岳璇提议。
陈悦然再一次在车厢里展开了时之结界，凤毛麟角在两秒内把所有的碎块归拢到一起，然后漱玉的水属性融合能力发挥了作用，虽然她不擅长融合，但是把这一堆碎块拼凑成原本那个木偶的形状还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在木偶的背后有一个白色的正三角形。但也仅仅是一个三角形，没有任何多余的线条和符号。陈悦然谨慎地摸了一下，发现手感滑腻，有点像蜡。
“好简洁的符咒……你知道这是什么咒术吗？”陈悦然问了铭歌和漱玉。
“这个三角形叫‘查格多勒’，是用油面做的正三角形，放在红木盘上有诅咒的作用，是黑萨满使用的一种巫术，这种巫术名为‘扎特哈’。”铭歌搜肠刮肚一番，终于想起了这个陌生的符号，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关外的巫术我听说过一部分，但是没见识过，上代龙脉祭司不需要到这里来收集龙脉碎片。”
陈悦然回忆起历史课本上宋代的疆域，理解了他为啥没见识过，“所以说这木偶是萨满做的？他们为啥要找我麻烦？”她满腹狐疑，“莫非是觉得我去长白山找龙脉碎片碍着他们的事了？”
方岳璇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怎么知道你要去长白山的？咱们这次可没在坐火车前使用法力，一次都没有，更别提在公共场所抛头露面了。”
陈悦然对麟角手镯喊了一声“星影”，想向他咨询相关的问题，但是这么紧迫的时候居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可能在睡觉呢，”方岳璇打了个哈欠说，“毕竟神仙也是要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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