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境的启示（二）
“交代后事？”方岳璇一只手托着腮，跷起了二郎腿，“语出惊人啊兄弟。”
郑潇的这番话属实诡异，但如果不是确有其事，谁愿意这样说自己的亲妈？
陈悦然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肩上，语气平和地问：“二乘十五再除以六等于几？”
“等于五。”郑潇下一秒就给出了正确答案。
“可以，没醉糊涂。”陈悦然回到座位上，“要是你没在胡说八道，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幸亏你碰上的是我们俩，换了别人准把你当疯子。”方岳璇轻声自言自语，用指关节敲了一下陈悦然的口袋，打手势暗示她用手机录音。
确定陈悦然已经开始录音之后，方岳璇问郑潇：“照你这么说，你认为只有悦然能拯救你？可是你们都几年没见了吧？”
“我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说了。我妈不承认我看到的是真的，她那边的亲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我又没法告诉我爸那边的亲戚，他们恨不能把我妈关进精神病院。高中除了老师没几个人知道我家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现在陈悦然是我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我很肯定她有办法帮助我，至少给我带来的会是好的影响。”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我有时候会做预知梦。比如我爸出车祸的前一天，我梦见了一场车祸，而且我会失去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梦第二天就应验了。我看见怪事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脑子里非常乱，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以后做了个梦，梦见我和陈悦然复合了，她能帮我走出困境。”
“是吗，你确定你做的那个跟悦然有关的梦是预知梦而不是春梦？”方岳璇话音刚落，她放在桌子底下的脚就被陈悦然踩了。
“说正事呢！你丫的正经点行不！”陈悦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结果郑潇无比正经地回答了方岳璇这个很不正经的问题：“确定。我睡醒之后从来都记不住春梦，但是能很清晰地记住预知梦。”
陈悦然狠狠瞪了一眼方岳璇，后者已经笑得快要岔气了。
“所以你找悦然复合主要是为了让她帮忙？目的不单纯了哦。”方岳璇笑够了，忽然严肃起来，直视着郑潇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这只能算是原因之一。”出乎意料的是，郑潇也毫不避讳地直面了这个尖锐的问题，“我认真想过，求复合被拒绝了会怎么样，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哪怕被拒绝也好，就算只是和现在的她见个面吃顿饭也足够了，因为我还爱她，从五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嚯，好家伙。”方岳璇觉得自己今晚根本没必要吃饭，狗粮管饱，“你俩都这么一往情深放不下对方，还纠结个毛线呢？”
陈悦然快速眨眨眼睛，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努力稳住心神，拿着手机坐到郑潇身边的椅子上：“亲爱的，告诉我你当时看见了什么，还有后来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录音结束，差不多九点了。方岳璇撺掇陈悦然和郑潇喝个交杯酒，对郑潇而言是正中下怀。陈悦然收起手机，害羞地咬着牙锤了方岳璇一下，骂她想一出是一出，没点轻重。
“交杯酒而已，又不是非要结婚才能喝，你们别管那些可大可小的意义，只当它是一种喝酒的姿势不就行了。”方岳璇抓住她再次锤过来的拳头坏笑着，“郑潇快来！别怂啊！”
最后郑潇和陈悦然喝了个小交杯酒。手臂缠在一起把红酒灌下喉咙，分开后陈悦然看着郑潇明显流露出迷蒙醉意的眼神，开始不安起来：他自己回家没问题吧？
转念一想，如果郑潇所言不虚，跟着去他家一趟是必须的，提前去踩点也未尝不可。于是凤毛麟角跟郑潇一起坐上出租车来到了他家所在的桃园小区，他初中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但是陈悦然一次也没来过。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三个人下车，郑潇的步伐没平时那么稳，但也不至于摔跤或者撞墙。
“你家住在几号楼几单元哪一户？”陈悦然问他。
“十号楼三单元201。”
小区里绿化做得挺好，路边树木葱郁，绿意盎然。到了郑潇家楼下，郑潇走到楼宇门前掏出钥匙，依依不舍地和陈悦然告别。
“放宽心，别想太多，照顾好自己，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陈悦然拎着礼品袋，对他挥手道别，“你生日这天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还收了你的礼物，以后一定给你补上。”
“你跟我复合就是我十八岁收到最好的礼物。”郑潇打开门，对她温柔地笑着。他的一头亚麻色短发在背光的地方看不出准确的颜色，有那么一瞬间陈悦然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黑发少年，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浓重了几分。
方岳璇站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俩秀。
郑潇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陈悦然放下手定了定神，敛去笑意。她走上前仔细观察着楼宇门上的按钮，然后倒退几步，退到方岳璇身边，抬起头扫了一眼二楼。
方岳璇心领神会：“他妈在家对吧。”
“在家呢，但是手镯没动静。”陈悦然指了指二楼东边亮着灯的那一户，她手腕上的麟角手镯没有丝毫异状。
“没有被异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咱们回去吧，明天找星影商量对策。”
“好。”
星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陈悦然的手机摆在茶几上播放出清晰的人声。凤毛麟角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原本以极为放松的姿势坐在皮质转椅上的星影表情越来越严肃，胳膊也慢慢缠在了一起。
“暂停，我再听一遍刚才他描述墙角的那段话。”星影突然出声。
陈悦然把进度条往回拖了一点，手机里传出郑潇的声音：“……她就像被勾了魂一样，眼神空洞，对着墙角说‘镇住他们，求你保佑他，让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的约定还没完成。’”
然后是陈悦然的声音：“那个墙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墙角放着我家的冰箱，冰箱顶上有一盆绿植，冰箱和墙之间的缝隙根本挤不进一个人，扫地的时候把扫帚塞进去都嫌挤。”
星影若有所思点点头：“好，继续。”
又听了一阵，他让陈悦然往前拖二十秒，他要再听一遍郑潇转述的李淑佳刚刚恢复正常状态时的话。
“她说‘不行，他还离不开我，我不能把自己给你。’之后就像闭气很久忽然开始呼吸那样，不停地喘粗气。我抓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她看见我站在她面前，慌了神，说自己没事，让我别担心。”
最后他重新听了一遍郑潇描述的在那天之后发生的事：“……她搞明白了被俱乐部邀请代表着什么，说为我感到高兴，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是从那以后每次她跟我说话我都觉着很古怪，像在听遗言。”
录音不算长，总共十几分钟。期间星影重新听了几个片段，整段录音结束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方岳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一大早被陈悦然打来的电话吵醒，稀里糊涂跟着对方来到小区门口，在路边早餐车买了个手抓饼吃完，就有专车停在她们面前，把她们接到了阳光房地产公司。星影听录音的时候她在半闭着眼睛发呆，现在这段成功延长到三十分钟的录音终于播完了，她的困意也完全消散了。“昨天晚上他是在喝醉的状态下说出这些话的，”她对星影说，“说得有点乱，但是差不多能听出个完整的情节，无非就是他在平时不会回家的时间点突然回到了家里，撞见他妈在对着空气说话。这是从他的视角看到的，如果是我们的话，应该会看见别的什么东西。”
星影沉吟片刻，对她点点头说：“大致上是这样。这段录音透露出的信息再加上龙脉祭司告诉我的相关信息，已经差不多可以还原一些事实了。李淑佳很可能是跟那个东西达成了交易，那个东西帮她除掉郑志远和小三，给她和郑潇提供保护，代价是取走她的性命。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东西是什么。”
“能跟人做这种交易的多吗？”陈悦然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问道，“我感觉那个东西有点像人类社会里的黑帮，只不过收的保护费是人命而不是钱财。”
“不算多。说实话它比黑帮还要贪婪，仅仅是从这一次交易里，它就已经收走了三条人命，还包括这三条人命承载的怨气、因果、孽力、执念……”星影竖起三根手指，“李淑佳是它在这次事件中即将收走的第四条人命，郑潇可能会是第五条。”他又依次竖起了两根手指，“李淑佳是怎么跟它搭上线的，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需要再仔细观察确认一下。但是据我猜测，她不太可能一开始就清楚让那个东西帮她办事需要付出的代价，甚至还求它‘保佑’郑潇，所以那个东西多半是披着一层无害的外衣，干着害人的勾当。照这样来看，它不仅胃口大，能在人群密集的住宅区跟人对话，还有足够的能力去帮人实现愿望，这可不是一般的邪祟能做到的。不过它是怎么从自己所在的地方来到人群密集的住宅区的？话说回来，就算是修为很高的邪祟也不能随随便便突破限制跑到住宅区，它和李淑佳每次都直接对话的可能性太低了。”
“郑潇也会被收走？”陈悦然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我只是说可能，幸运的是三年来李淑佳一直没让那个东西接触到郑潇，所以他还是有希望逃脱的。至于李淑佳自己，就凶多吉少了。交易完成的那一刻将会是她被收走的时刻，她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但是儿子还没完全独立，现在还不到她能够放心离开的时候。”
这话着实太过沉重。尽管星影嗓音清越，语气也很平常，但陈悦然听完之后还是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心坠得发痛。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母爱，郑潇知道后会怎么想呢？
郑潇的这番话属实诡异，但如果不是确有其事，谁愿意这样说自己的亲妈？
陈悦然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肩上，语气平和地问：“二乘十五再除以六等于几？”
“等于五。”郑潇下一秒就给出了正确答案。
“可以，没醉糊涂。”陈悦然回到座位上，“要是你没在胡说八道，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幸亏你碰上的是我们俩，换了别人准把你当疯子。”方岳璇轻声自言自语，用指关节敲了一下陈悦然的口袋，打手势暗示她用手机录音。
确定陈悦然已经开始录音之后，方岳璇问郑潇：“照你这么说，你认为只有悦然能拯救你？可是你们都几年没见了吧？”
“我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说了。我妈不承认我看到的是真的，她那边的亲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我又没法告诉我爸那边的亲戚，他们恨不能把我妈关进精神病院。高中除了老师没几个人知道我家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现在陈悦然是我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我很肯定她有办法帮助我，至少给我带来的会是好的影响。”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我有时候会做预知梦。比如我爸出车祸的前一天，我梦见了一场车祸，而且我会失去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梦第二天就应验了。我看见怪事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脑子里非常乱，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以后做了个梦，梦见我和陈悦然复合了，她能帮我走出困境。”
“是吗，你确定你做的那个跟悦然有关的梦是预知梦而不是春梦？”方岳璇话音刚落，她放在桌子底下的脚就被陈悦然踩了。
“说正事呢！你丫的正经点行不！”陈悦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结果郑潇无比正经地回答了方岳璇这个很不正经的问题：“确定。我睡醒之后从来都记不住春梦，但是能很清晰地记住预知梦。”
陈悦然狠狠瞪了一眼方岳璇，后者已经笑得快要岔气了。
“所以你找悦然复合主要是为了让她帮忙？目的不单纯了哦。”方岳璇笑够了，忽然严肃起来，直视着郑潇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这只能算是原因之一。”出乎意料的是，郑潇也毫不避讳地直面了这个尖锐的问题，“我认真想过，求复合被拒绝了会怎么样，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哪怕被拒绝也好，就算只是和现在的她见个面吃顿饭也足够了，因为我还爱她，从五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嚯，好家伙。”方岳璇觉得自己今晚根本没必要吃饭，狗粮管饱，“你俩都这么一往情深放不下对方，还纠结个毛线呢？”
陈悦然快速眨眨眼睛，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努力稳住心神，拿着手机坐到郑潇身边的椅子上：“亲爱的，告诉我你当时看见了什么，还有后来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录音结束，差不多九点了。方岳璇撺掇陈悦然和郑潇喝个交杯酒，对郑潇而言是正中下怀。陈悦然收起手机，害羞地咬着牙锤了方岳璇一下，骂她想一出是一出，没点轻重。
“交杯酒而已，又不是非要结婚才能喝，你们别管那些可大可小的意义，只当它是一种喝酒的姿势不就行了。”方岳璇抓住她再次锤过来的拳头坏笑着，“郑潇快来！别怂啊！”
最后郑潇和陈悦然喝了个小交杯酒。手臂缠在一起把红酒灌下喉咙，分开后陈悦然看着郑潇明显流露出迷蒙醉意的眼神，开始不安起来：他自己回家没问题吧？
转念一想，如果郑潇所言不虚，跟着去他家一趟是必须的，提前去踩点也未尝不可。于是凤毛麟角跟郑潇一起坐上出租车来到了他家所在的桃园小区，他初中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但是陈悦然一次也没来过。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三个人下车，郑潇的步伐没平时那么稳，但也不至于摔跤或者撞墙。
“你家住在几号楼几单元哪一户？”陈悦然问他。
“十号楼三单元201。”
小区里绿化做得挺好，路边树木葱郁，绿意盎然。到了郑潇家楼下，郑潇走到楼宇门前掏出钥匙，依依不舍地和陈悦然告别。
“放宽心，别想太多，照顾好自己，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陈悦然拎着礼品袋，对他挥手道别，“你生日这天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还收了你的礼物，以后一定给你补上。”
“你跟我复合就是我十八岁收到最好的礼物。”郑潇打开门，对她温柔地笑着。他的一头亚麻色短发在背光的地方看不出准确的颜色，有那么一瞬间陈悦然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黑发少年，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浓重了几分。
方岳璇站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俩秀。
郑潇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陈悦然放下手定了定神，敛去笑意。她走上前仔细观察着楼宇门上的按钮，然后倒退几步，退到方岳璇身边，抬起头扫了一眼二楼。
方岳璇心领神会：“他妈在家对吧。”
“在家呢，但是手镯没动静。”陈悦然指了指二楼东边亮着灯的那一户，她手腕上的麟角手镯没有丝毫异状。
“没有被异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咱们回去吧，明天找星影商量对策。”
“好。”
星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陈悦然的手机摆在茶几上播放出清晰的人声。凤毛麟角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原本以极为放松的姿势坐在皮质转椅上的星影表情越来越严肃，胳膊也慢慢缠在了一起。
“暂停，我再听一遍刚才他描述墙角的那段话。”星影突然出声。
陈悦然把进度条往回拖了一点，手机里传出郑潇的声音：“……她就像被勾了魂一样，眼神空洞，对着墙角说‘镇住他们，求你保佑他，让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的约定还没完成。’”
然后是陈悦然的声音：“那个墙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墙角放着我家的冰箱，冰箱顶上有一盆绿植，冰箱和墙之间的缝隙根本挤不进一个人，扫地的时候把扫帚塞进去都嫌挤。”
星影若有所思点点头：“好，继续。”
又听了一阵，他让陈悦然往前拖二十秒，他要再听一遍郑潇转述的李淑佳刚刚恢复正常状态时的话。
“她说‘不行，他还离不开我，我不能把自己给你。’之后就像闭气很久忽然开始呼吸那样，不停地喘粗气。我抓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她看见我站在她面前，慌了神，说自己没事，让我别担心。”
最后他重新听了一遍郑潇描述的在那天之后发生的事：“……她搞明白了被俱乐部邀请代表着什么，说为我感到高兴，要好好庆祝一下。但是从那以后每次她跟我说话我都觉着很古怪，像在听遗言。”
录音不算长，总共十几分钟。期间星影重新听了几个片段，整段录音结束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方岳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一大早被陈悦然打来的电话吵醒，稀里糊涂跟着对方来到小区门口，在路边早餐车买了个手抓饼吃完，就有专车停在她们面前，把她们接到了阳光房地产公司。星影听录音的时候她在半闭着眼睛发呆，现在这段成功延长到三十分钟的录音终于播完了，她的困意也完全消散了。“昨天晚上他是在喝醉的状态下说出这些话的，”她对星影说，“说得有点乱，但是差不多能听出个完整的情节，无非就是他在平时不会回家的时间点突然回到了家里，撞见他妈在对着空气说话。这是从他的视角看到的，如果是我们的话，应该会看见别的什么东西。”
星影沉吟片刻，对她点点头说：“大致上是这样。这段录音透露出的信息再加上龙脉祭司告诉我的相关信息，已经差不多可以还原一些事实了。李淑佳很可能是跟那个东西达成了交易，那个东西帮她除掉郑志远和小三，给她和郑潇提供保护，代价是取走她的性命。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东西是什么。”
“能跟人做这种交易的多吗？”陈悦然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问道，“我感觉那个东西有点像人类社会里的黑帮，只不过收的保护费是人命而不是钱财。”
“不算多。说实话它比黑帮还要贪婪，仅仅是从这一次交易里，它就已经收走了三条人命，还包括这三条人命承载的怨气、因果、孽力、执念……”星影竖起三根手指，“李淑佳是它在这次事件中即将收走的第四条人命，郑潇可能会是第五条。”他又依次竖起了两根手指，“李淑佳是怎么跟它搭上线的，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需要再仔细观察确认一下。但是据我猜测，她不太可能一开始就清楚让那个东西帮她办事需要付出的代价，甚至还求它‘保佑’郑潇，所以那个东西多半是披着一层无害的外衣，干着害人的勾当。照这样来看，它不仅胃口大，能在人群密集的住宅区跟人对话，还有足够的能力去帮人实现愿望，这可不是一般的邪祟能做到的。不过它是怎么从自己所在的地方来到人群密集的住宅区的？话说回来，就算是修为很高的邪祟也不能随随便便突破限制跑到住宅区，它和李淑佳每次都直接对话的可能性太低了。”
“郑潇也会被收走？”陈悦然心底生出一丝寒意。
“我只是说可能，幸运的是三年来李淑佳一直没让那个东西接触到郑潇，所以他还是有希望逃脱的。至于李淑佳自己，就凶多吉少了。交易完成的那一刻将会是她被收走的时刻，她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但是儿子还没完全独立，现在还不到她能够放心离开的时候。”
这话着实太过沉重。尽管星影嗓音清越，语气也很平常，但陈悦然听完之后还是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心坠得发痛。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母爱，郑潇知道后会怎么想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