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毛麟角组合（三）
她坐回床沿上，上半身躺到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方岳璇的目光刚才一直追随着她，此时若有所思的用细长的手指绕着自己耳边的头发，看了一眼水晶球里铭歌的本体，又看看椅子上的铭歌，开口道：“悦然，我觉得铭歌的这个能力并不是控制时间，而是让一定范围内的对象加速或者减速。因为客观的时间是无法加快或者减慢的，所以这种能力是靠着让使用者展开的结界内的对象加速或减速达到相对放缓或加快时间的效果。”
听了方岳璇的话，陈悦然想起了当年被物理课支配的恐惧，她在理解这种话的时候向来脑子慢半拍。发现自己在脑子里回味了半天还没能消化这番话之后，她叹了口气讨饶的看向方岳璇：“璇姐啊，拜托你放过我这个文科生吧。”
这时，铭歌也开口道：“说的对。我确实只是通过加快或减慢结界内特定对象的时间流动，严格来说就是它们本身的速度，来达到控制时间这一效果的。客观的时间起作用的范围太过广阔，我能够影响的只有自己展开的结界之内的空间而已。”
“结界就是你能够短暂改变物理规则的空间范围吧。”
“对，可以这么说，所谓的巫术本质上其实并没有多么神秘。”
陈悦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见到铭歌的那天晚上，铭歌亲口承认过：如果其他人看到结界里的她，会觉得她动作快得像抽风。
“但是这样的话被加速的人会很累吧？”她问铭歌，“还有就是这个所谓的加速会不会加速衰老什么的？”
“这就要看被加速的是谁了，我们一般只会给自己和同伴加速，你是龙脉祭司，体质异于常人，可以避免这些问题，你的朋友体内有凰羽，也可以避免这些问题，但是普通人恐怕会承受不了六倍以上的加速。减速的话效果类似于束缚和麻痹，对任何东西都没问题。”
听完铭歌的话，陈悦然闭上眼睛思考了一分钟，“唰”的一下坐起来，对其他两人说了句“稍等”，自己出去了。
铭歌和方岳璇对望一眼，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很快，陈悦然回来了，招呼他俩去阳台。
她放进来了一只瓢虫，此时瓢虫已经停在了纱窗上。
“璇姐，你要不要试试？”陈悦然问道。
方岳璇笑了：“还记得我小时候喜欢瓢虫呢？”
“那是，这还记不得？准备好了吗？开始了。”陈悦然拍了一下纱窗，发动能力，受惊的瓢虫以慢动作展开翅膀飞起来，速度慢得连振翅都能看得清。
它以缓慢的速度在空中兜圈，方岳璇看似不慌不忙，实则以鬼魅般的速度伸手一抓，瓢虫被她握在了手中。
“很不错。”铭歌鼓掌称赞道，“你领悟能力相当强，熟练运用我的时空能力指日可待。”
“谢谢夸奖。我发现这个能力真的相当好用啊，你看，可以让对手速度变慢，也可以让自己人速度变快，能够形成很大的优势，也就是说在结界里没人能战胜我们。”陈悦然对这个能力有了新的理解。
方岳璇正在松开手逗弄瓢虫，听到这话她灵机一动：“华生你发现了盲点。我觉着咱俩联手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的闪现搭配你的时间控制，那速度岂不是快的让人看不到车尾灯？”
“牛逼，不愧是璇姐！”两人默契十足地击掌，陈悦然迫不及待想尝试一下。
铭歌纳闷地看着陈悦然：她都不会感觉到累的吗？一般来说签订契约就已经很耗费心神了，她居然还能不知疲倦地尝试和练习。
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程度跟高三学生的学习强度和用脑频率比起来，仅仅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二十分钟后，陈悦然和方岳璇互相搀扶着走到床边，精疲力竭倒在床上。
铭歌无语望天。这俩人短时间内像拼命三娘一样练习了几十次，不累才怪。
不过这高强度的练习倒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方岳璇已经能够带着陈悦然前一秒还站在阳台地面上，下一秒就飘浮在离卧室地面两米的半空中了；陈悦然也能随着方岳璇带她闪现的位置变化及时展开结界同时进行时间控制了。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刚做完两套数学试卷。”陈悦然闭着眼踢掉拖鞋，“还是一边跑操一边做的卷子。”
“我觉得站着军姿做一整天函数专项训练也不过如此了。”方岳璇已经累到手指都不想动。
休息了一会儿，陈悦然挣扎着起身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又躺了回去。
“中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东尊大酒店？”她轻轻戳了一下身边躺尸的方岳璇。
“去那里干什么，请我吃饭吗？正好我爸妈今天中午不回家。”
“拜托，我哪有钱请你去五星级酒店吃饭？想去吃饭可以，钱要自己挣。”
“你没钱，我也没钱，那你去干嘛？”方岳璇不情愿地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瞄了她一眼。
“去打工挣钱啊，我舅舅是那家酒店的副经理，昨天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酒店的西餐厅里缺服务员。”
“哦，你打算今天中午去试试吗？”
“对啊，饭点的时候比较忙，我去看看工作内容具体是什么。”
“行，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有饭吃吗？”
听了这话，陈悦然拉过她放在腰侧的手，笑着说：“当然。”
方岳璇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摸了摸那个东西之后拉起陈悦然的手，看见了她手腕上戴的银白色手镯。
她仔细看了一阵，放下陈悦然的手说：“星影给你的这个手镯，多半是他家某位长辈的角做成的。”
“嗯？”陈悦然抬起手看着这个精致的银色手镯，手镯表面很光滑，宽度厚度都有一厘米左右，材质比起银手镯更像玉石手镯，只不过颜色是纯正的银白色，有一定金属光泽，贴近皮肤的那一面刻着一些浅浅的纹路。“昨天他给我之前是戴在耳朵上当耳环的，麒麟的角还能变大变小的吗？”
“能啊，麒麟的本体就是可以变得比大象还大的，凤凰也是。这只是角的一小部分。”
陈悦然放下手，转过头看看她，随后笑着说：“咱俩以后干脆叫凤毛麟角组合算了，你是凤毛，我是麟角。”
方岳璇也笑了：“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
两人来到东尊大酒店的时候，陈悦然的舅舅徐海亮已经在大堂里等着她们了。他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干练的装束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看见走进门的两个女孩子，迎上去寒暄了几句之后热情地招呼她们去办公室。
空调冷气开得很足的办公室里，徐海亮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里的西餐厅是自助餐厅，客人进门要出示餐券，餐厅门口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查看，这些你们都不用操心。现在主要是用餐高峰期，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半到下午一点半，还有晚上六点到八点这两个时间段，服务员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客人多了就需要及时整理好桌面，还要及时通知厨房里加菜。其他时候比较清闲，可以在房间里休息。服务员基本工资加全勤奖月薪三千，但是你们俩这个假期还有不少事情要做，那就按兼职来吧，每月可以休班四天，每天工作四个小时，月薪一千五，工资下个月结清，怎么样？”
陈悦然向方岳璇投去询问的目光，方岳璇点了点头表示可以。陈悦然问：“舅舅，我们工作的四个小时就是你刚才说的用餐高峰期是吗？”
徐海亮道：“对，其他的时间你们不用工作。全职的服务员一般会在餐厅关闭的时候去员工宿舍休息，你们做的是兼职，就不用安排宿舍了。顶楼有几个空房间，你们如果在下午的这段时间不想去别处，想在酒店里休息一下，可以去找前台房务部的主管拿钥匙，晚上下班之前还给他就行。”
方岳璇问他：“那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吃饭呢？工作的时候正好也是我们平时吃饭的时间。”
徐海亮回答：“我们地下一层有员工餐厅，一点半之后你们可以去那里吃午饭，晚饭可以在六点之前吃。”
两人对望一眼，看出彼此都有点犹豫。
徐海亮看出了她们好像都不怎么愿意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你们现场观摩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他站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去西餐厅。”
西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现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徐海亮对门口的领班交代了一下，带着两人走进餐厅，指了指分别站在餐厅不同的角落，穿着工作服的几位服务员。“这几位是服务员，跟着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他走过去对其中一位服务员说了几句话，然后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回来对陈悦然和方岳璇说：“我去忙其他的事了，过一阵再来。”
他刚要离开，陈悦然叫住了他：“舅舅，我们要一直跟到一点半吗？”
“哦，我差点忘了。”徐海亮停下来，“不用跟到一点半，饿了可以在这里吃自助餐，今天中午这顿舅舅请你们。”
“谢谢舅舅！”两人眉开眼笑。
陈悦然跟着一个短发的女服务员在铺着地毯的餐厅里穿行，偶尔去帮她收拾客人走后留下的一桌子餐具和垃圾，放到餐厅角落里收集餐具和垃圾的推车里，服务员告诉她过一阵会有保洁人员把这些推车推走。方岳璇跟着一个梳着发髻的女服务员，在取餐处旁边的墙根站着，跟她学会了给饮料机里加原料，过了一会儿还帮她通知了厨房里加菜。下午一点之后，餐厅里的人逐渐少了起来，服务员们没那么忙了。陈悦然和方岳璇凑到一起，去厨房里洗干净手，到取餐处拿了盘子，夹了一些菜，找了个空桌子开始吃饭。
“我觉得这工作还行，不算特别累。而且包吃包住，咱们除了公交车费别的也不用自己花钱。”方岳璇喝了几口橙汁，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搞清楚，咱们的工作餐绝对没有西餐厅里这档次。生鱼片，马卡龙，海鲜锅啥的肯定都不会有。”陈悦然正在拿小勺吃着一个精致的抹茶慕斯，听到这话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而且员工宿舍我以前见过，就是几间旧客房搬空了放进几张跟咱们学校宿舍里一样的双层木板床。”
“哎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哪里的员工食堂都没这档次吧，酒店的工作餐能差得过咱们学校食堂吗？员工宿舍怎么样无所谓，咱们又不在这里住，就是休息一下，新华书店跟这里就隔着一条街对吧，中午下了班可以去书店看书，图书馆也离得不远，在阅览室里趴着睡觉也行，还能吹空调。”方岳璇热情不减，丝毫不受影响。
陈悦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点头道：“行，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至少一个月，签了合同可不带反悔的。”
“当然，反悔的是小狗，”方岳璇端起杯子跟陈悦然碰了碰杯，一口喝干了剩下的橙汁，放下杯子，“我再去拿点吃的。”
就这样，凤毛麟角组合的打工生涯拉开了序幕。
听了方岳璇的话，陈悦然想起了当年被物理课支配的恐惧，她在理解这种话的时候向来脑子慢半拍。发现自己在脑子里回味了半天还没能消化这番话之后，她叹了口气讨饶的看向方岳璇：“璇姐啊，拜托你放过我这个文科生吧。”
这时，铭歌也开口道：“说的对。我确实只是通过加快或减慢结界内特定对象的时间流动，严格来说就是它们本身的速度，来达到控制时间这一效果的。客观的时间起作用的范围太过广阔，我能够影响的只有自己展开的结界之内的空间而已。”
“结界就是你能够短暂改变物理规则的空间范围吧。”
“对，可以这么说，所谓的巫术本质上其实并没有多么神秘。”
陈悦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见到铭歌的那天晚上，铭歌亲口承认过：如果其他人看到结界里的她，会觉得她动作快得像抽风。
“但是这样的话被加速的人会很累吧？”她问铭歌，“还有就是这个所谓的加速会不会加速衰老什么的？”
“这就要看被加速的是谁了，我们一般只会给自己和同伴加速，你是龙脉祭司，体质异于常人，可以避免这些问题，你的朋友体内有凰羽，也可以避免这些问题，但是普通人恐怕会承受不了六倍以上的加速。减速的话效果类似于束缚和麻痹，对任何东西都没问题。”
听完铭歌的话，陈悦然闭上眼睛思考了一分钟，“唰”的一下坐起来，对其他两人说了句“稍等”，自己出去了。
铭歌和方岳璇对望一眼，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很快，陈悦然回来了，招呼他俩去阳台。
她放进来了一只瓢虫，此时瓢虫已经停在了纱窗上。
“璇姐，你要不要试试？”陈悦然问道。
方岳璇笑了：“还记得我小时候喜欢瓢虫呢？”
“那是，这还记不得？准备好了吗？开始了。”陈悦然拍了一下纱窗，发动能力，受惊的瓢虫以慢动作展开翅膀飞起来，速度慢得连振翅都能看得清。
它以缓慢的速度在空中兜圈，方岳璇看似不慌不忙，实则以鬼魅般的速度伸手一抓，瓢虫被她握在了手中。
“很不错。”铭歌鼓掌称赞道，“你领悟能力相当强，熟练运用我的时空能力指日可待。”
“谢谢夸奖。我发现这个能力真的相当好用啊，你看，可以让对手速度变慢，也可以让自己人速度变快，能够形成很大的优势，也就是说在结界里没人能战胜我们。”陈悦然对这个能力有了新的理解。
方岳璇正在松开手逗弄瓢虫，听到这话她灵机一动：“华生你发现了盲点。我觉着咱俩联手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的闪现搭配你的时间控制，那速度岂不是快的让人看不到车尾灯？”
“牛逼，不愧是璇姐！”两人默契十足地击掌，陈悦然迫不及待想尝试一下。
铭歌纳闷地看着陈悦然：她都不会感觉到累的吗？一般来说签订契约就已经很耗费心神了，她居然还能不知疲倦地尝试和练习。
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程度跟高三学生的学习强度和用脑频率比起来，仅仅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二十分钟后，陈悦然和方岳璇互相搀扶着走到床边，精疲力竭倒在床上。
铭歌无语望天。这俩人短时间内像拼命三娘一样练习了几十次，不累才怪。
不过这高强度的练习倒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方岳璇已经能够带着陈悦然前一秒还站在阳台地面上，下一秒就飘浮在离卧室地面两米的半空中了；陈悦然也能随着方岳璇带她闪现的位置变化及时展开结界同时进行时间控制了。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刚做完两套数学试卷。”陈悦然闭着眼踢掉拖鞋，“还是一边跑操一边做的卷子。”
“我觉得站着军姿做一整天函数专项训练也不过如此了。”方岳璇已经累到手指都不想动。
休息了一会儿，陈悦然挣扎着起身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又躺了回去。
“中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东尊大酒店？”她轻轻戳了一下身边躺尸的方岳璇。
“去那里干什么，请我吃饭吗？正好我爸妈今天中午不回家。”
“拜托，我哪有钱请你去五星级酒店吃饭？想去吃饭可以，钱要自己挣。”
“你没钱，我也没钱，那你去干嘛？”方岳璇不情愿地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瞄了她一眼。
“去打工挣钱啊，我舅舅是那家酒店的副经理，昨天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酒店的西餐厅里缺服务员。”
“哦，你打算今天中午去试试吗？”
“对啊，饭点的时候比较忙，我去看看工作内容具体是什么。”
“行，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有饭吃吗？”
听了这话，陈悦然拉过她放在腰侧的手，笑着说：“当然。”
方岳璇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摸了摸那个东西之后拉起陈悦然的手，看见了她手腕上戴的银白色手镯。
她仔细看了一阵，放下陈悦然的手说：“星影给你的这个手镯，多半是他家某位长辈的角做成的。”
“嗯？”陈悦然抬起手看着这个精致的银色手镯，手镯表面很光滑，宽度厚度都有一厘米左右，材质比起银手镯更像玉石手镯，只不过颜色是纯正的银白色，有一定金属光泽，贴近皮肤的那一面刻着一些浅浅的纹路。“昨天他给我之前是戴在耳朵上当耳环的，麒麟的角还能变大变小的吗？”
“能啊，麒麟的本体就是可以变得比大象还大的，凤凰也是。这只是角的一小部分。”
陈悦然放下手，转过头看看她，随后笑着说：“咱俩以后干脆叫凤毛麟角组合算了，你是凤毛，我是麟角。”
方岳璇也笑了：“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
两人来到东尊大酒店的时候，陈悦然的舅舅徐海亮已经在大堂里等着她们了。他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干练的装束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看见走进门的两个女孩子，迎上去寒暄了几句之后热情地招呼她们去办公室。
空调冷气开得很足的办公室里，徐海亮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里的西餐厅是自助餐厅，客人进门要出示餐券，餐厅门口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查看，这些你们都不用操心。现在主要是用餐高峰期，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半到下午一点半，还有晚上六点到八点这两个时间段，服务员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客人多了就需要及时整理好桌面，还要及时通知厨房里加菜。其他时候比较清闲，可以在房间里休息。服务员基本工资加全勤奖月薪三千，但是你们俩这个假期还有不少事情要做，那就按兼职来吧，每月可以休班四天，每天工作四个小时，月薪一千五，工资下个月结清，怎么样？”
陈悦然向方岳璇投去询问的目光，方岳璇点了点头表示可以。陈悦然问：“舅舅，我们工作的四个小时就是你刚才说的用餐高峰期是吗？”
徐海亮道：“对，其他的时间你们不用工作。全职的服务员一般会在餐厅关闭的时候去员工宿舍休息，你们做的是兼职，就不用安排宿舍了。顶楼有几个空房间，你们如果在下午的这段时间不想去别处，想在酒店里休息一下，可以去找前台房务部的主管拿钥匙，晚上下班之前还给他就行。”
方岳璇问他：“那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吃饭呢？工作的时候正好也是我们平时吃饭的时间。”
徐海亮回答：“我们地下一层有员工餐厅，一点半之后你们可以去那里吃午饭，晚饭可以在六点之前吃。”
两人对望一眼，看出彼此都有点犹豫。
徐海亮看出了她们好像都不怎么愿意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你们现场观摩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他站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去西餐厅。”
西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现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徐海亮对门口的领班交代了一下，带着两人走进餐厅，指了指分别站在餐厅不同的角落，穿着工作服的几位服务员。“这几位是服务员，跟着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他走过去对其中一位服务员说了几句话，然后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回来对陈悦然和方岳璇说：“我去忙其他的事了，过一阵再来。”
他刚要离开，陈悦然叫住了他：“舅舅，我们要一直跟到一点半吗？”
“哦，我差点忘了。”徐海亮停下来，“不用跟到一点半，饿了可以在这里吃自助餐，今天中午这顿舅舅请你们。”
“谢谢舅舅！”两人眉开眼笑。
陈悦然跟着一个短发的女服务员在铺着地毯的餐厅里穿行，偶尔去帮她收拾客人走后留下的一桌子餐具和垃圾，放到餐厅角落里收集餐具和垃圾的推车里，服务员告诉她过一阵会有保洁人员把这些推车推走。方岳璇跟着一个梳着发髻的女服务员，在取餐处旁边的墙根站着，跟她学会了给饮料机里加原料，过了一会儿还帮她通知了厨房里加菜。下午一点之后，餐厅里的人逐渐少了起来，服务员们没那么忙了。陈悦然和方岳璇凑到一起，去厨房里洗干净手，到取餐处拿了盘子，夹了一些菜，找了个空桌子开始吃饭。
“我觉得这工作还行，不算特别累。而且包吃包住，咱们除了公交车费别的也不用自己花钱。”方岳璇喝了几口橙汁，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搞清楚，咱们的工作餐绝对没有西餐厅里这档次。生鱼片，马卡龙，海鲜锅啥的肯定都不会有。”陈悦然正在拿小勺吃着一个精致的抹茶慕斯，听到这话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而且员工宿舍我以前见过，就是几间旧客房搬空了放进几张跟咱们学校宿舍里一样的双层木板床。”
“哎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哪里的员工食堂都没这档次吧，酒店的工作餐能差得过咱们学校食堂吗？员工宿舍怎么样无所谓，咱们又不在这里住，就是休息一下，新华书店跟这里就隔着一条街对吧，中午下了班可以去书店看书，图书馆也离得不远，在阅览室里趴着睡觉也行，还能吹空调。”方岳璇热情不减，丝毫不受影响。
陈悦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点头道：“行，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至少一个月，签了合同可不带反悔的。”
“当然，反悔的是小狗，”方岳璇端起杯子跟陈悦然碰了碰杯，一口喝干了剩下的橙汁，放下杯子，“我再去拿点吃的。”
就这样，凤毛麟角组合的打工生涯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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