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垠海的快乐之本 （十）
“我表得是～峨眉山～白（bo）蛇下界～在这上天～怒扰了张玉皇～”
“咚咚咚”
诶，前面有人过来了！往哪躲呢？林瑾谦左看右看，顿时有了主意。
来人的脚步很急切，“咚咚咚”地快步走着，随后在林瑾谦前方数米处走向了另一条走廊里，渐行渐远。
谦哥听着脚步走远，双脚一松便落了下来。方才听见脚步，他便双手双脚撑在走道两侧，将自己挪上了走廊顶部。作势准备对着来人使出一记从天而降失传已久的绝学“如来神掌”的魔改简化版，简单来说落下去捶他脑门，可惜对方改了道。
“哼，小贼，算你运气好哇。”谦哥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同样的脚步传来，他又故技重施，上了墙等着。
该说不说，在游戏里做贼，林瑾谦是有一些天赋在身上的。
又一次从墙上滑下来之后，他思量一二，便放弃了原本的行动路线，打算去往对方来去匆匆的目的地。
而刚刚两度在生死边缘走过的人，正是卡尔文。
在地位超然的人身边，总是拥簇着许多助力。有些人，他们武力过人；有些人，他们才智出众；有些人，他们的文才武功，只占一个“舔”字。
前两者的称谓，随着其主的地位名声变化。可能会被人称为“鹰犬”“爪牙”，也可能被称为“能臣”“军师”等等，大概齐是这么个意思。
而最后一种，无论身处何方，其主良善与否，他本人都只能被按上一个称呼。
狗腿子。
前文说过，卡尔文是一个把“狗腿子”这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做到极致的人。所以他虽然勉强算是身处高位，但是他的眼力见儿，上下限差距极大。
你问他美酒佳肴花天酒地，他能说得头头是道，像极了一流的美食家；你问他揣摩上意溜须拍马，他能写出一百条明细；你问他治国方略江湖庙堂，则是一概不知。
所以呢，卡尔文看见戴维斯杀得甲板之上血流成河之后，他在“武力”这一方面的浅薄见识以及他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在没有与任何人沟通过的情况下，给自身安排了后路。
简单说就是，吓破了胆。
对于商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不是船长室，而是弹药舱。因为绝大多数海盗都不会在还没有劫掠之前就看着财物魂归大海，那样还得自己去捞。
卡尔文自认为拿捏住了海盗们的命脉，就偷偷的把“帕洛斯藏宝图”藏在此处，为了谨慎起见还用了特质的炼金保管盒，就算是弹药舱真的炸了也不怕。
唯一的问题是，他私人的逃生飞梭就在弹药舱正下方……
…………
“嗯，那个人刚刚应该是往这来的。”林瑾谦向上抬头，“弹药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此话怎讲？
很简单，林瑾谦一开始钻进船舱的目的就是弹药舱。
谦哥和攻上船的海盗们有一个显著的区别：他的目的是完成任务，取得“海战”胜利。胜利条件模糊不清，主线任务也一直没有变更，他自然是要奔着主线任务去了。
有什么比炸船更让人觉得省事的呢？
随即谦哥便掏出了左轮枪，假模假式的在上面盖了层衣服，对着锁孔就来了三枪。
林瑾谦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是：在卡尔文离开的时候，他瞄到了卡尔文的背影。看着他华贵中透露着风骚的服饰，他笃定此人必然是这条船上地位最高的人。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没见过这个人出现在甲板上，而且卡尔文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个地方显示出这货能打。
谦哥简单想了想，确信对方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而这恰恰说明此时的船舱中已经没有敌人了。
盖件衣服，意思意思得了。
“白给！”
说着，林瑾谦“咣当”一脚踹开了弹药舱的门。
弹药舱里面看着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有一排一排的木质架，上面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型号的子弹、炮弹，还有炸药。
林瑾谦取出一部分木架之上的炸药，拆取出了一部分引线，将其衔接起来一路拉到门外。又从子弹中卸除了些许火药，铺在引线的首端。
做完这一切，他瞄准火药，打出了影响整个战局的一枪。
“哼哼，上西天咯！”林瑾谦嘴上念叨着歪词，一枪打在火药上。“呲”地一声，引线就着了起来，随后他便玩命向卡尔文离开的方向跑去。
…………
且不提林瑾谦的去向，此时的甲板之上已经是杀得人头滚滚。
戴维斯看上去没有为突如其来的爆炸所影响，一个箭步冲进文森的间合之内，与之厮杀开来。一时间，两人方圆三米之内，刀来拳往，完全没有其他人插手的地步。
事实上，戴维斯主动以短击长，已经是急切的表现了。
卡尔文的座驾，此时其右侧已经冒出了滚滚浓烟，可以清晰地看见船体上的大洞，海面上尽是破损的木板与残骸。
在浓烟的遮掩之下，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逐渐下沉，其上间歇性地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头儿，要不了多久船就要沉了！到时候铁甲舰上的杂碎们腾出手来，咱们就全玩完了！”这是冰川的成员中心思伶俐之人，一直在关注着铁甲舰上的动向。
“弟兄们，给二副争取时间！等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过来，咱们‘起舞者号’的功劳就掰扯不清了！”喊话的，是水手长加里。
加里此时赤裸着上身，身上有数道伤口突然涌出了血液，却没有流淌到甲板上，而是攀附在他的身躯之上。血与汗混合出来的颜料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副宣扬着野性与狂暴的画作。而他此时的体型，已然是先前的两倍，好似全身的肌肉在皮肤之下炸裂开来。
如果林瑾谦能看见此时的加里，一定是有多远跑多远，什么点穴不点穴的，保命要紧。
这个行事张扬的光头佬，像是被人剃光了毛的暴熊一般，手上的双刀已经砍崩了数个缺口，而他却依然死死地面朝舰首处，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了七八个卡尔文的贴身近卫。
“冷静点，稳着打，别靠近他的攻击范围！”
“这个人一定是接受过真正的‘人体炼成’！这种狂化的状态我在‘北境角斗场’见过，那些奴隶斗士施展狂化只能维持住几分钟！”
“不要和他角力，不要和他缠斗，一击即退，蚕食他！蚕食他！他现在就是个没有痛觉的怪物！”
这些首相为卡尔文配备的近卫，在战斗方面的见识与判断远胜常人，一眼就看出了加里的短板，并且制定了合理地战术。
如果加里此时面对的是寻常的护卫队，他完全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在甲板上横冲直撞将对方的阵型打散，为戴维斯争取时间。
但是！但是！这群该死的虫子，这群烦人的跳蚤！混蛋，过来跟我打啊！加里的心中如同被岩浆沁过一般，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他想狂吼，他挑衅着这群小猴子，然后把他们全部砍死！
但是狂化的副作用让他无法发出一句任何人类的语言，他像是又变成了那个“北境角斗场”中连胜了五十四场的“金毛野兽”。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野兽的嘶吼，他只能咬紧牙关，不断挥舞着手上的双刀。
左边！右边！够了！不要再跳了！
这些近卫们只用了七八个人，就承担了加里带来的压力。这些人飞快地围绕着加里移动，借住着绳网、桅杆、木箱等物品上下翻飞。身形交错之间，就在加里的视野盲区中为他增添了伤痕。
狂化，是海龙王国的贵族们出资研发的炼金改造，也就是所谓的“人体炼成”。这种技术在金帆与暗日两国之中，是明令禁止的，至少法制上是这样的。
北境的贵族们出资研发这一技术，是为了增添乐趣。
狂化的奴隶斗士们，他们会兽性大增，失去痛觉，从而搏杀得更加激烈。这种激烈往往以是以对方的死亡而告终，至于看台之上的大人物们，他们会看得非常开心。对了，还能赚很多钱。
狂化的使用次数越多，维持人性的时间就越短，最终会变成真正意义上失去人性的野兽。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一个会狂化的护卫，在很多时候意味着，非常好用。所以即使是其他两国，也会购买从角斗场退下的奴隶，作为自家的死士。
戴维斯买下加里的价格很低：一套衣服，一个承诺，还有一发子弹。
“这套衣服应该是合身的，记得好好洗个澡，把那块破布扔了。”
“我不会要求你使用狂化，跟我去海上过点活人的日子吧，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现在要卖了你的奴隶贩子在隔壁，这个给你，做了他。”
戴维斯对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把头剃了，看着晃眼。”
虽然光头更晃眼，但是加里却很开心。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在的感觉。
加里死死地咬着牙，喉咙中不断发出压抑下去的闷哼声。一次又一次的挥刀，落空，再挥刀。
这是他离开北岛之后的第一次狂化，那毫无知觉的体验对他来说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他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血色的纹路也开始掩盖住脖颈，向着脸上爬去。
“喀啦喀啦”在嘈杂的战场中，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声音传入了加里的耳朵。
不…不能……用…这种……面貌…死去！
加里猛地甩出已经残破不堪的双刀，逼得那个方向的敌人躲避开来。
随后他一跃而起，一对泛着血色与油光的铁拳重重地砸在甲板之上。
“飞梭！”
加里变回了原本的身形，如同一座血铸的蜡像。在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喊出两个字之后，瘫倒下去。
“噗通”一声，海面上晕开了一抹血色。
卡尔文的座驾，彻底分成了两半。
“咚咚咚”
诶，前面有人过来了！往哪躲呢？林瑾谦左看右看，顿时有了主意。
来人的脚步很急切，“咚咚咚”地快步走着，随后在林瑾谦前方数米处走向了另一条走廊里，渐行渐远。
谦哥听着脚步走远，双脚一松便落了下来。方才听见脚步，他便双手双脚撑在走道两侧，将自己挪上了走廊顶部。作势准备对着来人使出一记从天而降失传已久的绝学“如来神掌”的魔改简化版，简单来说落下去捶他脑门，可惜对方改了道。
“哼，小贼，算你运气好哇。”谦哥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同样的脚步传来，他又故技重施，上了墙等着。
该说不说，在游戏里做贼，林瑾谦是有一些天赋在身上的。
又一次从墙上滑下来之后，他思量一二，便放弃了原本的行动路线，打算去往对方来去匆匆的目的地。
而刚刚两度在生死边缘走过的人，正是卡尔文。
在地位超然的人身边，总是拥簇着许多助力。有些人，他们武力过人；有些人，他们才智出众；有些人，他们的文才武功，只占一个“舔”字。
前两者的称谓，随着其主的地位名声变化。可能会被人称为“鹰犬”“爪牙”，也可能被称为“能臣”“军师”等等，大概齐是这么个意思。
而最后一种，无论身处何方，其主良善与否，他本人都只能被按上一个称呼。
狗腿子。
前文说过，卡尔文是一个把“狗腿子”这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做到极致的人。所以他虽然勉强算是身处高位，但是他的眼力见儿，上下限差距极大。
你问他美酒佳肴花天酒地，他能说得头头是道，像极了一流的美食家；你问他揣摩上意溜须拍马，他能写出一百条明细；你问他治国方略江湖庙堂，则是一概不知。
所以呢，卡尔文看见戴维斯杀得甲板之上血流成河之后，他在“武力”这一方面的浅薄见识以及他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在没有与任何人沟通过的情况下，给自身安排了后路。
简单说就是，吓破了胆。
对于商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不是船长室，而是弹药舱。因为绝大多数海盗都不会在还没有劫掠之前就看着财物魂归大海，那样还得自己去捞。
卡尔文自认为拿捏住了海盗们的命脉，就偷偷的把“帕洛斯藏宝图”藏在此处，为了谨慎起见还用了特质的炼金保管盒，就算是弹药舱真的炸了也不怕。
唯一的问题是，他私人的逃生飞梭就在弹药舱正下方……
…………
“嗯，那个人刚刚应该是往这来的。”林瑾谦向上抬头，“弹药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此话怎讲？
很简单，林瑾谦一开始钻进船舱的目的就是弹药舱。
谦哥和攻上船的海盗们有一个显著的区别：他的目的是完成任务，取得“海战”胜利。胜利条件模糊不清，主线任务也一直没有变更，他自然是要奔着主线任务去了。
有什么比炸船更让人觉得省事的呢？
随即谦哥便掏出了左轮枪，假模假式的在上面盖了层衣服，对着锁孔就来了三枪。
林瑾谦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是：在卡尔文离开的时候，他瞄到了卡尔文的背影。看着他华贵中透露着风骚的服饰，他笃定此人必然是这条船上地位最高的人。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没见过这个人出现在甲板上，而且卡尔文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个地方显示出这货能打。
谦哥简单想了想，确信对方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而这恰恰说明此时的船舱中已经没有敌人了。
盖件衣服，意思意思得了。
“白给！”
说着，林瑾谦“咣当”一脚踹开了弹药舱的门。
弹药舱里面看着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有一排一排的木质架，上面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型号的子弹、炮弹，还有炸药。
林瑾谦取出一部分木架之上的炸药，拆取出了一部分引线，将其衔接起来一路拉到门外。又从子弹中卸除了些许火药，铺在引线的首端。
做完这一切，他瞄准火药，打出了影响整个战局的一枪。
“哼哼，上西天咯！”林瑾谦嘴上念叨着歪词，一枪打在火药上。“呲”地一声，引线就着了起来，随后他便玩命向卡尔文离开的方向跑去。
…………
且不提林瑾谦的去向，此时的甲板之上已经是杀得人头滚滚。
戴维斯看上去没有为突如其来的爆炸所影响，一个箭步冲进文森的间合之内，与之厮杀开来。一时间，两人方圆三米之内，刀来拳往，完全没有其他人插手的地步。
事实上，戴维斯主动以短击长，已经是急切的表现了。
卡尔文的座驾，此时其右侧已经冒出了滚滚浓烟，可以清晰地看见船体上的大洞，海面上尽是破损的木板与残骸。
在浓烟的遮掩之下，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逐渐下沉，其上间歇性地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头儿，要不了多久船就要沉了！到时候铁甲舰上的杂碎们腾出手来，咱们就全玩完了！”这是冰川的成员中心思伶俐之人，一直在关注着铁甲舰上的动向。
“弟兄们，给二副争取时间！等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过来，咱们‘起舞者号’的功劳就掰扯不清了！”喊话的，是水手长加里。
加里此时赤裸着上身，身上有数道伤口突然涌出了血液，却没有流淌到甲板上，而是攀附在他的身躯之上。血与汗混合出来的颜料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副宣扬着野性与狂暴的画作。而他此时的体型，已然是先前的两倍，好似全身的肌肉在皮肤之下炸裂开来。
如果林瑾谦能看见此时的加里，一定是有多远跑多远，什么点穴不点穴的，保命要紧。
这个行事张扬的光头佬，像是被人剃光了毛的暴熊一般，手上的双刀已经砍崩了数个缺口，而他却依然死死地面朝舰首处，以一己之力压制住了七八个卡尔文的贴身近卫。
“冷静点，稳着打，别靠近他的攻击范围！”
“这个人一定是接受过真正的‘人体炼成’！这种狂化的状态我在‘北境角斗场’见过，那些奴隶斗士施展狂化只能维持住几分钟！”
“不要和他角力，不要和他缠斗，一击即退，蚕食他！蚕食他！他现在就是个没有痛觉的怪物！”
这些首相为卡尔文配备的近卫，在战斗方面的见识与判断远胜常人，一眼就看出了加里的短板，并且制定了合理地战术。
如果加里此时面对的是寻常的护卫队，他完全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在甲板上横冲直撞将对方的阵型打散，为戴维斯争取时间。
但是！但是！这群该死的虫子，这群烦人的跳蚤！混蛋，过来跟我打啊！加里的心中如同被岩浆沁过一般，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他想狂吼，他挑衅着这群小猴子，然后把他们全部砍死！
但是狂化的副作用让他无法发出一句任何人类的语言，他像是又变成了那个“北境角斗场”中连胜了五十四场的“金毛野兽”。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野兽的嘶吼，他只能咬紧牙关，不断挥舞着手上的双刀。
左边！右边！够了！不要再跳了！
这些近卫们只用了七八个人，就承担了加里带来的压力。这些人飞快地围绕着加里移动，借住着绳网、桅杆、木箱等物品上下翻飞。身形交错之间，就在加里的视野盲区中为他增添了伤痕。
狂化，是海龙王国的贵族们出资研发的炼金改造，也就是所谓的“人体炼成”。这种技术在金帆与暗日两国之中，是明令禁止的，至少法制上是这样的。
北境的贵族们出资研发这一技术，是为了增添乐趣。
狂化的奴隶斗士们，他们会兽性大增，失去痛觉，从而搏杀得更加激烈。这种激烈往往以是以对方的死亡而告终，至于看台之上的大人物们，他们会看得非常开心。对了，还能赚很多钱。
狂化的使用次数越多，维持人性的时间就越短，最终会变成真正意义上失去人性的野兽。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一个会狂化的护卫，在很多时候意味着，非常好用。所以即使是其他两国，也会购买从角斗场退下的奴隶，作为自家的死士。
戴维斯买下加里的价格很低：一套衣服，一个承诺，还有一发子弹。
“这套衣服应该是合身的，记得好好洗个澡，把那块破布扔了。”
“我不会要求你使用狂化，跟我去海上过点活人的日子吧，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现在要卖了你的奴隶贩子在隔壁，这个给你，做了他。”
戴维斯对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把头剃了，看着晃眼。”
虽然光头更晃眼，但是加里却很开心。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在的感觉。
加里死死地咬着牙，喉咙中不断发出压抑下去的闷哼声。一次又一次的挥刀，落空，再挥刀。
这是他离开北岛之后的第一次狂化，那毫无知觉的体验对他来说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他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血色的纹路也开始掩盖住脖颈，向着脸上爬去。
“喀啦喀啦”在嘈杂的战场中，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声音传入了加里的耳朵。
不…不能……用…这种……面貌…死去！
加里猛地甩出已经残破不堪的双刀，逼得那个方向的敌人躲避开来。
随后他一跃而起，一对泛着血色与油光的铁拳重重地砸在甲板之上。
“飞梭！”
加里变回了原本的身形，如同一座血铸的蜡像。在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喊出两个字之后，瘫倒下去。
“噗通”一声，海面上晕开了一抹血色。
卡尔文的座驾，彻底分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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