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篇、第二十四卷
安下把钱袋翻过来倒了倒,摊手无奈:“姐姐没玉帛了呢。”
太丽保失落的吐口冷气,默默收回手。
这时,太府管家隔着大老远就认出太丽保,笑盈盈地走上来,作揖喊道:“小少!果真是小少,平安无事,太好了。”他那是难掩的激动,就差抹泪了。
太丽保奇怪的打量他,“认识?”
一听,管家的笑容猛地僵在脸上,“小少,我是太府管家呀,你平日都叫我马叔,你不记得我了?”
太丽保转动一圈眼珠,恍然大悟的笑道:“哦~我在跟你开玩笑呢马叔。”
管家暗自松了口气,问:“小少,你既然没事,为何不回家?家主这三天寝食难安,都快急疯了,既平安,快快跟我回家报个平安吧。”
“不要,我要跟着姐姐。”太丽保说话间就已拉上安下的袖角,朝她身后稍稍挪了挪。
管家这才注意到安下,客气的问:“敢问姑娘是?莫不是姑娘救了我家小少?”
“啊?我……”安下蒙圈了。
不给安下解释的机会,太丽保故意抬高声音盖过安下的声音道:“她是我姐姐,太丽华。”
“姐姐?”寻思一会儿,管家蓦地睁大眼睛,讶异道:“大小姐!?”
太丽华正是太氏的长女,因指腹为婚闹出乌龙,使太坤无地自容,在太丽华刚满月的时候就被太坤送给别人家养了,那时太丽保还没出生,两岁时跟随太坤去探望一面,怎会记得?况且过去这么多年,早都变了个样貌,哪那么轻易辨认?而且不是听说……
不过,她的确不是太丽华。
管家警疑道:“小少怎知面前这位就是大小姐?小少可别被有心人蒙骗了。”他带着杀气的眼神凶巴巴地直盯安下。
盯得安下心里发毛。她干笑两声,“你肯定认错了……”
“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你就是我姐姐。”太丽保就认定了她是自家失散多年的姐姐。
僵持不下,管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少是如何断定呢?”
太丽保正儿八经的回答:“我喜欢她呀。”
管家:“小少这话可不能乱讲,被旁人听了,会遭人笑话的。”
太丽保任性道:“喜欢自家姐姐有何错?让我回去也可以,必须带上姐姐。”
“这……”管家犹犹豫豫半天,终是点头同意,先带回去让太坤做定夺。
太府内。
一听太丽保活着回来了,洪雅梅又坐不住了,撩裙健步如飞地赶往殿堂。
殿堂内,主座是太坤,地毯一边坐的是太丽保她认得,不过他旁边的人就面生了,洪雅梅笑呵呵问道:“家主,我听说丽保平安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位姑娘是?”
太坤:“丽保说是丽华。”
“丽华!”洪雅梅也是吃了一惊,“这……家主,丽华不是早已……丽保,你在哪儿寻到丽华的呀?”吐了半句,她又问太丽保。
太丽保爱搭不理,没好气道:“管这么宽干嘛?”
“这……家主……”洪雅梅告状似的看向太坤,太丽保从未用这种姿态跟语气跟她讲过话,都是唯唯诺诺的。
“丽保,怎么跟你姨娘说话的?”太坤看似责备,但语气却十分婉和,“我也想知道,难道你连父亲都不告诉吗?”
“其实我……”安下实在装不下去了,想解释清楚,可她话到嘴边,太丽保忽然按住她,扬声又一次盖过她的声音:“我早就知道姐姐在哪了。那晚,我找借口下马车,就是去找姐姐。姐姐在那个家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所以就想带姐姐离开。可我又不知道去哪儿,兜兜转转还是回了玉无城。”
“哈哈哈,原来如此。”太坤哭笑不得,转向安下,道:“当真如丽保说的那样?那家子人真的欺负你了?”
“我……”安下扭头恰好对视上太丽保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像在向她求救,安下于心不忍,就帮他撒一次谎吧。脸色一变,两眼泪汪汪,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谓我见犹怜呐。“嗯嗯。他们不给我饭吃,还让我干活,你看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说着,她就撸起袖子,露出那细得跟竹竿似的胳膊来。
太坤不知为何,心肠一下软了下来,像戳中他某处痛处般,刚硬的眼神忽变柔软,“好了好了,我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儿,当年把你送走实属无奈,既回来了,那就留下吧。”
“好。”安下直勾勾盯着太坤那带有悔恨又让人心疼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太坤给她安排了一间厢房,离太丽保的院子不远。
吃完晚饭,安下随便熟悉了下环境,便回房。房间的装饰都很精致,梳妆台、胭脂水粉、换洗的衣服,各种头饰首饰,样样俱全,但凡女孩子该有的,这个房间里都有。简直细致入微,本根不像客人居住的厢房,就是精心设计的千金闺房。
刚倒上茶,凳子还没捂热,门就被敲响了,安下本能警惕的问:“谁?”
“是我。”门外传进太坤的声音。
确定人,安下才安心开门。笑脸相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生疏道:“你、你找我有事吗?”
太坤:“我能进去说吗?”
“当然……”安下紧忙往旁边挪开,给太坤让路。
进屋,太坤先是扫描屋里的一切,而后无声叹气,“这个房间可还喜欢?”
“要听实话吗?”
“当然。”
“喜欢倒是喜欢,就感觉不像客房,更像闺房。”
太坤笑了笑,“哪有人回家住客房的。”
“回家?”搞得安下又有些不适应了。
太坤撩袍坐了下来,沉吟一会儿,道:“其实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不是丽华,我的丽华不会回来了。”
安下瞬间慌了:“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今天才认识太丽保的,只是他……”越说越乱。
见安下不知所措的解释,太坤不自觉地笑了,那老父亲慈祥的眼神就像在看真正的太丽华,“很像,真的很像。”
“啊?什么很像?不对,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拆穿?还精心布置这么好的房间让我住下。”
就很匪夷所思。
太坤收回目光,又变回那悔恨的样子,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从前:“丽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更是我和爱妻的第一个孩子。却是我用来稳固权位的牺牲品。与封氏指腹为婚,奈何双方都是女孩,当时两家指腹为婚传得人尽皆知,封霆茂害怕因此丢失颜面,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丽华,就当滑胎了,要么把丽华悄悄送人。我当然选择送人,可收养丽华的那对恶夫,没几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开始嫌弃丽华、厌恶她,打骂她。那天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是在熊熊烈火里,那时她才五岁呀,被那对恶夫活活烧死。爱妻身体本就不好,生下丽保后更是离不开药物,听到丽华……爱妻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撒手人寰了,那天刚好是丽保三岁生辰。”
太丽保跟随太坤去看望太丽华那天,正好是太丽华被大火烧死的那天,正好目睹太丽华的死。在他母亲去世那天,给他留了一幅画像,太丽华五岁生辰的样子,那是他母亲留给太丽保三岁生辰的礼物,也是最后的礼物。之后太丽保每天看着画像上肉嘟嘟笑得很灿烂的太丽华发呆,总是有意无意的冒出一句“姐姐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很温柔,好想牵她的手”。随着长大,他对太丽华的模样一直停留在画像上的五岁模样,但他一直在构想太丽华长大后的模样,时不时问太坤,他姐姐长大后是不是跟他一样。没见过一面,但他一直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叫太丽华,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的牵绊吧,对着画像也能感受家人的温馨。
可对太坤来说,太丽保很孤独。自己却每天忙这忙那没时间陪他。
如今,他期待已久的“姐姐”终于出现了,太坤希望安下能留下继续充当他的姐姐,好好陪陪他,因为再过十多天就是他十八岁生辰了。他不希望太丽保在他十八岁成年礼上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觉得孤单。
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是缘分,安下听天由命,跟着直觉走,留下吧,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听了太坤的一席憋在心里已久的心里话,安下甚是沉闷,便出去透透气,今晚月色朦胧,晚风轻抚满鼻子的芬香。走至一处长廊,不经意抬头,却见对面屋顶上躺着一人,是太丽保,他好像在赏月。
他这慵懒惬意的姿势让安下想起了一豸穸,满脑子都是他。
殊不知那人哪是赏月,分明在看长廊里一半藏在阴影一**露在月光下的她,无比撩人心弦。碍于距离,产生了他在赏月的错觉。
璞玉皇宫内。
隔着数十丈高三米多厚的宫墙,都能听到那面少女开怀大笑的笑声。原来是咱们的公主封怜在跟宫女放风筝。
一面后退着小跑一面注视高空飞扬的大雁风筝,一个不留神踩空,只听得“啊”一声尖叫,她双眼紧闭,双手在半空扑腾,好像没有想象的疼痛,缓过神只觉有股力道托着自己腰,才避免她从石梯滚落下去。
睁开眼,一张白皙吹弹可破的脸映进眼帘,她五官精致棱角分明,旖旎姿飒,眉眼间盛满了男儿的英气,却不失女子的柔美,她做中性打扮,根本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公主,你没事吧?”宫女追来,心急的询问。
封怜离开她的怀抱,慌张的整理了下衣服,“我、我没事。多谢阁下搭救。”
楚暮不卑不亢:“即是公主,无需感谢。请问龙丹殿怎么走?”她的声音同是中性,声线略带粗,听起来给人一种舒服悦耳之感,传说中的雌雄难辨,可男可女。
原来是迷路了,封怜乐意之至:“你往……哎呀,从这里走很麻烦,我怕你记不住,我还是带你过去吧,反正呆会儿我也要去龙丹殿。”
“有劳了。”
“没事,顺路。”
被遗忘在后面的宫女甚是无奈,摇头叹气:“公主又犯花痴了。”
龙丹殿。
只在门口,便能感受严肃颇有威慑之感直面压来。
进去更是,鸦雀无声,安静得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两边的护卫军屹然不动,稳如泰山。
七层台阶的高台龙椅之上,穿着黑黄大袍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
楚暮跟封怜不约而同鞠躬行礼:“参见父尊(帝皇)。”
如此庄严之地,封怜面带嬉笑,恐怕只有她一人可以了吧。
封霆茂溺宠道:“怜儿,你的事父皇等一下再说可好?”
封怜看了眼风姿绰约的楚暮,点头答应,后乖乖退到一旁。
面向楚暮时,脸色秒变,“找到了?”
楚暮:“是,在斩荒。”
封霆茂露出满意之笑,“很好。准备好,随时出发。”
“是。”
“父尊,你要派他去哪儿?”封怜好奇问道。
太丽保失落的吐口冷气,默默收回手。
这时,太府管家隔着大老远就认出太丽保,笑盈盈地走上来,作揖喊道:“小少!果真是小少,平安无事,太好了。”他那是难掩的激动,就差抹泪了。
太丽保奇怪的打量他,“认识?”
一听,管家的笑容猛地僵在脸上,“小少,我是太府管家呀,你平日都叫我马叔,你不记得我了?”
太丽保转动一圈眼珠,恍然大悟的笑道:“哦~我在跟你开玩笑呢马叔。”
管家暗自松了口气,问:“小少,你既然没事,为何不回家?家主这三天寝食难安,都快急疯了,既平安,快快跟我回家报个平安吧。”
“不要,我要跟着姐姐。”太丽保说话间就已拉上安下的袖角,朝她身后稍稍挪了挪。
管家这才注意到安下,客气的问:“敢问姑娘是?莫不是姑娘救了我家小少?”
“啊?我……”安下蒙圈了。
不给安下解释的机会,太丽保故意抬高声音盖过安下的声音道:“她是我姐姐,太丽华。”
“姐姐?”寻思一会儿,管家蓦地睁大眼睛,讶异道:“大小姐!?”
太丽华正是太氏的长女,因指腹为婚闹出乌龙,使太坤无地自容,在太丽华刚满月的时候就被太坤送给别人家养了,那时太丽保还没出生,两岁时跟随太坤去探望一面,怎会记得?况且过去这么多年,早都变了个样貌,哪那么轻易辨认?而且不是听说……
不过,她的确不是太丽华。
管家警疑道:“小少怎知面前这位就是大小姐?小少可别被有心人蒙骗了。”他带着杀气的眼神凶巴巴地直盯安下。
盯得安下心里发毛。她干笑两声,“你肯定认错了……”
“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你就是我姐姐。”太丽保就认定了她是自家失散多年的姐姐。
僵持不下,管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少是如何断定呢?”
太丽保正儿八经的回答:“我喜欢她呀。”
管家:“小少这话可不能乱讲,被旁人听了,会遭人笑话的。”
太丽保任性道:“喜欢自家姐姐有何错?让我回去也可以,必须带上姐姐。”
“这……”管家犹犹豫豫半天,终是点头同意,先带回去让太坤做定夺。
太府内。
一听太丽保活着回来了,洪雅梅又坐不住了,撩裙健步如飞地赶往殿堂。
殿堂内,主座是太坤,地毯一边坐的是太丽保她认得,不过他旁边的人就面生了,洪雅梅笑呵呵问道:“家主,我听说丽保平安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位姑娘是?”
太坤:“丽保说是丽华。”
“丽华!”洪雅梅也是吃了一惊,“这……家主,丽华不是早已……丽保,你在哪儿寻到丽华的呀?”吐了半句,她又问太丽保。
太丽保爱搭不理,没好气道:“管这么宽干嘛?”
“这……家主……”洪雅梅告状似的看向太坤,太丽保从未用这种姿态跟语气跟她讲过话,都是唯唯诺诺的。
“丽保,怎么跟你姨娘说话的?”太坤看似责备,但语气却十分婉和,“我也想知道,难道你连父亲都不告诉吗?”
“其实我……”安下实在装不下去了,想解释清楚,可她话到嘴边,太丽保忽然按住她,扬声又一次盖过她的声音:“我早就知道姐姐在哪了。那晚,我找借口下马车,就是去找姐姐。姐姐在那个家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所以就想带姐姐离开。可我又不知道去哪儿,兜兜转转还是回了玉无城。”
“哈哈哈,原来如此。”太坤哭笑不得,转向安下,道:“当真如丽保说的那样?那家子人真的欺负你了?”
“我……”安下扭头恰好对视上太丽保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像在向她求救,安下于心不忍,就帮他撒一次谎吧。脸色一变,两眼泪汪汪,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谓我见犹怜呐。“嗯嗯。他们不给我饭吃,还让我干活,你看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说着,她就撸起袖子,露出那细得跟竹竿似的胳膊来。
太坤不知为何,心肠一下软了下来,像戳中他某处痛处般,刚硬的眼神忽变柔软,“好了好了,我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儿,当年把你送走实属无奈,既回来了,那就留下吧。”
“好。”安下直勾勾盯着太坤那带有悔恨又让人心疼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太坤给她安排了一间厢房,离太丽保的院子不远。
吃完晚饭,安下随便熟悉了下环境,便回房。房间的装饰都很精致,梳妆台、胭脂水粉、换洗的衣服,各种头饰首饰,样样俱全,但凡女孩子该有的,这个房间里都有。简直细致入微,本根不像客人居住的厢房,就是精心设计的千金闺房。
刚倒上茶,凳子还没捂热,门就被敲响了,安下本能警惕的问:“谁?”
“是我。”门外传进太坤的声音。
确定人,安下才安心开门。笑脸相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生疏道:“你、你找我有事吗?”
太坤:“我能进去说吗?”
“当然……”安下紧忙往旁边挪开,给太坤让路。
进屋,太坤先是扫描屋里的一切,而后无声叹气,“这个房间可还喜欢?”
“要听实话吗?”
“当然。”
“喜欢倒是喜欢,就感觉不像客房,更像闺房。”
太坤笑了笑,“哪有人回家住客房的。”
“回家?”搞得安下又有些不适应了。
太坤撩袍坐了下来,沉吟一会儿,道:“其实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不是丽华,我的丽华不会回来了。”
安下瞬间慌了:“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今天才认识太丽保的,只是他……”越说越乱。
见安下不知所措的解释,太坤不自觉地笑了,那老父亲慈祥的眼神就像在看真正的太丽华,“很像,真的很像。”
“啊?什么很像?不对,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拆穿?还精心布置这么好的房间让我住下。”
就很匪夷所思。
太坤收回目光,又变回那悔恨的样子,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从前:“丽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更是我和爱妻的第一个孩子。却是我用来稳固权位的牺牲品。与封氏指腹为婚,奈何双方都是女孩,当时两家指腹为婚传得人尽皆知,封霆茂害怕因此丢失颜面,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丽华,就当滑胎了,要么把丽华悄悄送人。我当然选择送人,可收养丽华的那对恶夫,没几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开始嫌弃丽华、厌恶她,打骂她。那天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是在熊熊烈火里,那时她才五岁呀,被那对恶夫活活烧死。爱妻身体本就不好,生下丽保后更是离不开药物,听到丽华……爱妻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撒手人寰了,那天刚好是丽保三岁生辰。”
太丽保跟随太坤去看望太丽华那天,正好是太丽华被大火烧死的那天,正好目睹太丽华的死。在他母亲去世那天,给他留了一幅画像,太丽华五岁生辰的样子,那是他母亲留给太丽保三岁生辰的礼物,也是最后的礼物。之后太丽保每天看着画像上肉嘟嘟笑得很灿烂的太丽华发呆,总是有意无意的冒出一句“姐姐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很温柔,好想牵她的手”。随着长大,他对太丽华的模样一直停留在画像上的五岁模样,但他一直在构想太丽华长大后的模样,时不时问太坤,他姐姐长大后是不是跟他一样。没见过一面,但他一直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叫太丽华,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的牵绊吧,对着画像也能感受家人的温馨。
可对太坤来说,太丽保很孤独。自己却每天忙这忙那没时间陪他。
如今,他期待已久的“姐姐”终于出现了,太坤希望安下能留下继续充当他的姐姐,好好陪陪他,因为再过十多天就是他十八岁生辰了。他不希望太丽保在他十八岁成年礼上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觉得孤单。
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是缘分,安下听天由命,跟着直觉走,留下吧,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听了太坤的一席憋在心里已久的心里话,安下甚是沉闷,便出去透透气,今晚月色朦胧,晚风轻抚满鼻子的芬香。走至一处长廊,不经意抬头,却见对面屋顶上躺着一人,是太丽保,他好像在赏月。
他这慵懒惬意的姿势让安下想起了一豸穸,满脑子都是他。
殊不知那人哪是赏月,分明在看长廊里一半藏在阴影一**露在月光下的她,无比撩人心弦。碍于距离,产生了他在赏月的错觉。
璞玉皇宫内。
隔着数十丈高三米多厚的宫墙,都能听到那面少女开怀大笑的笑声。原来是咱们的公主封怜在跟宫女放风筝。
一面后退着小跑一面注视高空飞扬的大雁风筝,一个不留神踩空,只听得“啊”一声尖叫,她双眼紧闭,双手在半空扑腾,好像没有想象的疼痛,缓过神只觉有股力道托着自己腰,才避免她从石梯滚落下去。
睁开眼,一张白皙吹弹可破的脸映进眼帘,她五官精致棱角分明,旖旎姿飒,眉眼间盛满了男儿的英气,却不失女子的柔美,她做中性打扮,根本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公主,你没事吧?”宫女追来,心急的询问。
封怜离开她的怀抱,慌张的整理了下衣服,“我、我没事。多谢阁下搭救。”
楚暮不卑不亢:“即是公主,无需感谢。请问龙丹殿怎么走?”她的声音同是中性,声线略带粗,听起来给人一种舒服悦耳之感,传说中的雌雄难辨,可男可女。
原来是迷路了,封怜乐意之至:“你往……哎呀,从这里走很麻烦,我怕你记不住,我还是带你过去吧,反正呆会儿我也要去龙丹殿。”
“有劳了。”
“没事,顺路。”
被遗忘在后面的宫女甚是无奈,摇头叹气:“公主又犯花痴了。”
龙丹殿。
只在门口,便能感受严肃颇有威慑之感直面压来。
进去更是,鸦雀无声,安静得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两边的护卫军屹然不动,稳如泰山。
七层台阶的高台龙椅之上,穿着黑黄大袍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
楚暮跟封怜不约而同鞠躬行礼:“参见父尊(帝皇)。”
如此庄严之地,封怜面带嬉笑,恐怕只有她一人可以了吧。
封霆茂溺宠道:“怜儿,你的事父皇等一下再说可好?”
封怜看了眼风姿绰约的楚暮,点头答应,后乖乖退到一旁。
面向楚暮时,脸色秒变,“找到了?”
楚暮:“是,在斩荒。”
封霆茂露出满意之笑,“很好。准备好,随时出发。”
“是。”
“父尊,你要派他去哪儿?”封怜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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