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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月篇、第二卷

    【著:血三花不止一豸穸一人。而是有一个族群,曾是东来和壹荛的霸主。阿僧祇血三花之主,熟知第一个拥有双一的人。】

    长泽再问:“你给她的心脏对你重要吗?”

    这次一豸穸不假思索,直接答:“不太重要。”

    没有心在这个世界他很难活下去,话是这么说,但对他依旧可有可无,有没有都一样,除了挖出来的时候疼些,伤好了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因为他是虚无的。

    长泽继续开启他的鸡汤模式:“爱有很多种答案。但最起码,给的是你最重要的东西,而不是你无所谓的东西。”

    一豸穸认真听讲:“哦。”

    “对你不重要的东西给别人,那叫施舍,所谓的爱,是把你最珍贵的给她,比如说时间、陪伴……”

    一豸穸反驳道:“重不重要无所谓,能活着就行。对你这种不需要之人来说是施舍,对真正需要的人来说那是救命,不是吗?”

    “嗯……好像有道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一豸穸有些不耐烦。

    “额……那个……我想见你。”

    话刚出口,一豸穸清脆来一句:“滚。”

    “有重要……哎?”长泽还没说完,一豸穸便掐断了与他的互通。

    当然,他要说的,其实一豸穸已经感知到了,早在长街的时候就隐隐有察觉。

    疲累的叹口气,枕着手臂躺下,身心俱疲啊,何时是个头呀。

    刚送走一人,又来一人。女良冷不零丁的出现,“真是费工夫。”

    一豸穸懒得睁眼,懒声懒气道:“今天不想打架,明天打。”

    女良:“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就是问问,你知道那些魔种是怎么穿过堕坠的吗?”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苍苏说,你能自由穿梭堕坠。”

    一豸穸坐起,不耐烦道:“那要不要老子带你去?”

    说句实在话,女良有点怵得慌,嘴硬道:“那就有劳了。”

    “噫吁嚱!”一豸穸大呼。

    与女良同时飞向空中。“轰隆”一声巨响,脚下茂密的树木齐齐倒下。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幸亏他们反应快,如若不然下场同那些树木。一豸穸的惊慌不比女良的少。

    对面,那人红发飘飞,一席枫叶红长袍,光脚丫子的脚脖子上缠绕着两三片黑紫羽毛。枫叶红的眸子如那落日。方才的攻击便是他打来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生气子。”一豸穸认识他。不光认识,按道理,还是亲戚。

    男子郑重声明道:“请叫吾阿僧祇!”

    女良皱眉:“阿僧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可不是,那可是活了近亿年的老怪物。

    阿僧祇:“吾沉睡万年,又让你这野生种存活了百万年,今日吾要杀了你。”

    他轻轻挥动袖子,一股强大气流扑面而来,压得女良直直后退,吐出血来。然而对一豸穸来说,不过就是阵再平常不过的风。

    一豸穸:“进贱!若能杀本余,又何须等到现在?”

    只字片语,二人祭出武器大打出手。女良只敢在边边观战,所谓神仙打架,旁人插足无疑给他们送命。

    也正好看看那阿僧祇是何来头。不可思议,阿僧祇每个回合几乎都跟一豸穸打成平手。稍有逊色些,但相比起,他是目前最能敌对一豸穸的灵术。

    未了,双双退开一段距离。阿僧祇这次是铁了心要除掉他!划破手掌,渗出鲜血,举过头顶手掌朝上,飞出一滴血,那血在高空凝聚出一道灵阵,将整座山包裹其中。

    待灵阵成型,女良明显感觉喘不过来气,那灵阵把空气稀释,无法呼吸,只能靠自身灵气来维持。他想逃离,可为时已晚。

    头顶上的阵眼变成漩涡,阿僧祇一个指示,漩涡喷射出一团团火球,砸向大地,顿时,陷入火海之中,由于灵阵将一切阻隔,一股闷热灼痛感随之袭来。

    一豸穸和女良移步躲让。

    片刻,那火球随之转变成雪花。雪花落地结冰,霎时又陷入凛冬。最致命的是,但凡沾到雪花的物体分分结冰。

    女良冻得手脚失去了知觉,哪里还有余力闪躲那些雪花,只能在痛苦中被凝结成冰块。本以为一豸穸会去救他,所以阿僧祇有先见之明的在女良周边设下陷阱,奈何让他失望了。

    阿僧祇:“你还是没变,依旧这般冷血!”

    一豸穸轻轻勾唇,不屑道:“你这四季阵当真是一点创新都没有呢。”

    阿僧祇:“只要能杀死你就好。”

    他挥手又改变了阵法,火雪混合,然后用灵术将自己隐去,先消耗一豸穸的体力,找准时机再下手。

    一豸穸唤出一把半红半紫的油纸伞,躲在伞下。如果他不让阿僧祇看出破绽,阿僧祇是不会贸然出手的。一豸穸懒得找他位置,心生一计,故意让那火球砸伤,双腿被那雪花凝结,无法动弹。

    好机会!阿僧祇持剑出现,直刺他面门而来。一豸穸不慌不乱,收拢伞压制阿僧祇刺来的剑,双脚上的冰咔擦一声裂开,抬脚翻身一个侧踢,将阿僧祇踢飞出去。

    撑伞潇洒落地,“蠢货。”

    然而阿僧祇不以为然,露出阴笑。

    察觉不对,一豸穸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眼,再看向阿僧祇,那个阿僧祇是假的!一道耀眼的黑白双色灵术砸来。

    躲是躲不开了,一豸穸只能硬抗!挥出橙紫两种颜色,与阿僧祇的灵术相碰撞,只听得“轰隆”一声,宛如打炸雷般。让人听了心惊肉跳,心头直发毛。

    地面颤抖,顿时山崩地裂,灵阵破碎。半个山顶的植被在那两道灵术中灰飞烟灭。引得东爝轩然大波。

    在东爝人眼中,只看见远处的山顶乍现四种颜色的灵气,跟着就是地面抖动,那山从半山腰折断倾倒,说时迟那时快,山脚下的村民被无辜殃及,被那倒塌的山顶掩埋。

    阿僧祇从垮塌的石堆里爬出来,还未反应,一豸穸闪现。脖子被一豸穸的头发缠住!

    “呃啊!”阿僧祇惨痛一声,只见一豸穸的发丝钻进他的肉体贯穿他每一条筋脉,锋利犹似铁丝。

    一豸穸:“不错呢。能逼出老子的双一。”

    阿僧祇挥手斩断一豸穸头发,甩下狠话:“吾不会认输的!”

    勉强逃走。一豸穸没有要追的意思,因为他活不了了,就算活了下来,也是个废人!

    待东爝的人赶来时,眼前一片废墟,犹如大雨过后发生的泥流石。他们经过残留的灵气判断,是两个人的灵气。虽然他们有人看到的是四种颜色,但确实是出自两个人。

    于是,这场搏斗又引起全世界轰动:

    “听说了吗?东爝出现了双一。”

    “真的假的?不是说双一只是个传说吗?”

    “东爝的先灵人亲眼所见,

    那还能有假?”

    “据说还是两个人。”

    “没想到传说中的双一是真实存在的。”

    是个修灵人都知道灵术中“双一”,不过这让能毁天灭地的双一只存在于古籍上。东爝一事,让他们不得不信世上真的存在双一,也有人能修炼双一。

    渐渐有和别个修灵人打起胆子修炼双一,结局都是无法控制和平衡而爆体身亡。

    ……

    “山涧自逍遥,林中行一人。时光正经好,行人不易回。”一豸穸叼着根野草,高步阔视、十分悠闲地行走于山林间。

    这时,一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剑刃迎面刺来。一豸穸两指夹住剑刃,轻轻一折,那剑尖咔擦一声断了下来,他嘲弄道:“桃玉冉,你是来逗我开心的吧?”

    桃玉冉满眼怨恨,“一豸穸,你杀了阿良,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女良?一豸穸适才想起,随口道:“他确实死得有点无辜。不过可不是我杀的哟。”

    桃玉冉:“休想抵赖!那日阿良说要去找你,问问你有关魔种的来历,就是那日,他一去不复返。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

    “这么说,你是非杀我不可喽?”

    “拿命……”

    “来”字还没出口,一片树叶飘落,直插他天灵盖。瞬间死去。

    “嘁。”一豸穸跨过他的尸体,满脸不屑。

    回到小孩模样,以白里身份回归玉无城找罂粟。

    自他去东爝后,罂粟对他的踪迹一无所知,以为他消失了。当然,罂粟自是十分乐意收留他。而且他灵活多变,干起活来不亚于成年人,于是他成了嘬啾楼最讨人欢喜年纪最小的跑堂。

    白天干活帮嘬啾楼的姑娘们跑腿,晚上在房间埋头写什么东西,一卷又一卷。罂粟还以为他在埋头苦读,便给他找来许多书供他读。

    之后几天,一则消息广泛流传,闹得热火朝天,是什么呢?不知哪里冒出许多卷竹简,上面内容一致——双一之道,长生之望,天倪可满足一切。翘盼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欲望驱使下,宁信则有。大胆猜测最后两句话是消失的天倪所在的入口。成群结队猜谜语似的满世界寻找。

    什么奇人没有,在众多事情上他们似盘散沙,唯独这件事他们齐心协力破解谜题。半月时间,便寻到了那两句话所描述的地点。

    翘盼执手相看泪眼指两座山对立,刚好有一处,山脉半弯,其上凸出两座山峰,相隔百米左右。就像一对恩爱夫妻牵手对望。无语凝噎,两座山峰之间有飞泉,犹如相逢之时的喜极而泣。

    但远观却像猫头。故曰:泪凝山。西南方向,离堕坠不多不少恰恰三万丈。且四面皆是深山老林围绕,不曾有人类踏足,于是有些妖逃出堕坠生活于此。

    哪曾想,不易得来的安宁就此打破。前前后后不断有陌生人类闯进。碍于生存,他们不得不以人的形态来面对,乔装村民应对,好在没人怀疑。

    一只小妖兴高采烈地跑回村里,兴奋地冲村里的其他妖民大喊:“彼岸花开了!彼岸花开了!”

    妖民一听先是愣怔,而后是无尽欢呼雀跃:“太好了!”

    “彼岸花终于来了!”

    “这下我们有救了。”

    只瞅着离那泪凝山最近的山脚下有片红火夺目的花海在夕阳下肆意绽放,犹如血海。

    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逃出堕坠时遇到一个神秘人,也是那神秘人将他们带至此处,神秘人种下彼岸花,让他们悉心照料,待彼岸花开之时,他就回来帮助他们妖族彻底摆脱堕坠,重新回归家园。

    在溶溶月光下,那片艳魅的彼岸花海在无人时忽乍现一束很微弱的光,弱到几乎像月光的折射。微光飘起在空中转化成一名楚楚动人的女子。

    轻如落叶般落到地面,方看清容貌——是初凝雁。

    转悠一圈,笑逐颜开,自己没死还活着,仿佛睡了一觉。

    倏尔听到山上传来打斗的声音。看向天空,刚刚还风清月朗、繁星点点的,转眼间竟乌云密布,将明朗的圆月遮掩大半。再看向山顶,那里浊气浓郁,渐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