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法会
范子照匆匆赶到前院正厅，看见父亲正带着二哥、三哥站在厅堂门口，和来宾们拱手作揖，他连忙站到三哥身旁，扯起笑脸一起拱手。
范二爷趁着空隙瞪了一眼迟到的小儿子。
在正院的侧门里，范子妗带着范子薇、范子芊正站在太湖石前迎接上门的女眷，宋奶娘带着几个丫鬟站在她们身后。
今天范子妗穿了一身粉裙，粉裙的外面缝着紫红色的纱幔，纱幔上点缀着银线刺绣的蝴蝶，头梳了一个双丫髻，两边各插一朵珍珠珠花和一只红宝石镶嵌的蝴蝶簪，蝴蝶尾翼下坠着小米珠流苏，顺着丫髻滑下来，上下照应，整个人好像在熠熠发光。
在女眷们赞誉声中，范子妗大方得体给长辈们见礼，到学政夫人唐氏到时，气氛到了高潮，把范子妗夸得双颊红扑扑的。
范子妗侧身轻扶唐氏，引着她向西院走去，后面跟着一众女眷。范子薇、范子芊则把姐姐妹妹们引到后院去玩耍。
叶凌熙在范子照走后，吃过早膳，休憩了半个时辰，听见正院传来钟鸣、木鱼之声，知道祭祀的和尚师父们到了，半个时辰后法会就要开始了。
她吩咐青玉给她梳头、穿衣，叫珍珠带着桑枝、雀枝准备茶水、点心。
准备妥当后在起居室的卧榻上坐定，身后靠着方枕，腿上盖着薄薄的丝毯，额头上绑了一条丝带，脸上抹了一点珍珠粉，面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范子妗虚扶着唐氏率先走进来，唐氏一走进起居室，看到坐榻上的范二夫人，急走几步来到榻前，拉着范二夫人的双手哽咽道：“叶妹妹，真是想不到啊，以后有大福，以后有大福。”
“多谢唐姐姐，承姐姐吉言。”
其他亲眷罗氏、李氏、张氏、陈氏、邓氏也纷纷上前见礼，都不停唏嘘感叹。
范二夫人昏迷半年才醒，看样子如外界传言一样，精气神不济，还是一副瘦弱、病恹恹的样子，确实需要静养。
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就随着唐氏起身告辞，在范子妗的引导下往小广场去了。
她们到小广场时，身着褐色长袍的和尚师父们已在蒲团上坐定，手持念珠、轻敲木鱼，等智了大师和二位执事过来主持法会。
左边男宾的敞棚里也坐了不少人，范二少爷带着两个弟弟在作陪。唐氏带着众女眷在右边的敞棚的蒲团上坐下。
在范二夫人不能理事的情况下，法会的场面布置成这样，还真不错，唐氏不由点点头。
看了一眼陪坐在一旁的范子衿，子衿是个能干孩子，还漂亮，像叶氏，心头转了转，回去和老爷好好说道说道。
巳时一到，钟鼎齐鸣，在范二爷的陪同下，智了大师走上红毡，所有人起身双手合于胸前迎接大师，大师侧身弯腰回佛礼，口念阿弥陀佛走上台。
两位执事立马把从庙里请来的佛祖像抬上去，揭开红布，安放在祭台中央的金盆当中。
智了大师从小沙弥手里接过瓷瓶，清澈的山泉水缓缓从佛祖像身上流过。
紧接着，台上三人返身站到祭台前蒲团前，把一块三尺见方的褐布铺于蒲团上，然后各自上前点燃鼎炉旁边的香，顶礼三拜后把香插入鼎炉，之后跪在蒲团上再三拜。
此时台上台下一起唱赞，台上三人祝圣绕佛，绕佛后归本位，颂唱佛偈。
颂唱声中木鱼越敲越响，范二爷率先带着三子上台跪拜佛祖，紧接着各家男宾依次上台，之后是女宾。
等宾客们做完礼拜，两位执事把金盆中的浴佛水装入小陶罐中，分发给各家主宾，上午的法事结束，宾客们回到正院。
吃过斋菜，唐氏带着几位女眷来到院中，欣赏那些精致的盆景，时不时看一眼两边的敞棚，左边的敞棚里，五、六个小娘子正在围着范子妗谈笑着，右边的敞棚里，三、四个小娘子也围着二房庶长女范子薇，对着一个双面绣扇议论着，唐氏微微笑着，嫡庶到是经纬分明。
走了几圈后，唐氏回到厅堂的东厢房休憩，她独占一间，这是主家对她的尊重，对此，唐氏还是挺满意的，刚准备在榻上躺下，就听大丫鬟巧儿在外面和人说话。
等巧儿走进来，唐氏就问：“巧儿，谁啊？发生什么事了？“”回夫人，是林夫人的婢女，问奴婢有没有带清凉膏，说她家夫人头不舒服。”
“邓氏之前还好端端的呢，怎么就突然不舒服呢？我们出门也没带这个，叫她去问问院里管事婆子才好。”
“奴婢也是如此说。”“嗯，迟点你再去打听一下邓氏的情形。”“是，夫人。”
有人找来了院里管事邢婆子，邢婆子听说是要清凉膏，就环视一周，指着和碧玺站在一处的桃枝说：“桃枝，你带这位姐姐去东院找玉秋，那边房里有清凉膏。”“是，邢妈妈。”
碧玺正抬脚打算跟去，邢婆子就对她叫道：“碧玺，你去厨房拿壶热水来，交给林夫人的丫鬟，让她给夫人热敷一下。”
“是，邢妈妈。”碧玺很不情愿，但没办法，今天她和桃枝在静逸堂当差，不得不听从邢婆子的命令。
前院正厅里，范二爷正和几位爷谈论着汝窑，一时兴起，要请大家欣赏一下范老太爷的汝窑珍品。
大家一听，兴奋起来，连连叫好，范二爷立马叫道：“全哥儿，你带人去老太爷书房，把那对汝窑天青釉玉壶春瓶拿过来。”“是，二爷。”
全哥对站在门边的柳枝说：“柳枝，你跟我去拿吧。”柳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玛瑙，玛瑙点点头，柳枝就跟着全哥出去了。
此时，珍珠则带着雀枝在小广场巡视，未时智了大师要在这里开坛讲经，下人们正在重新安排场地。
台上祭祀用品都已撤走，台中央摆放了一个宽大的矮脚圈椅和两个蒲团，圈椅上方撑了一顶佛门华盖。
珍珠看了一会儿，见二少爷安排得妥当，就带着雀枝回西院。
走到临近西院的檐廊，玉秋带着东院的小丫头冬儿迎面而来，双方微笑打过招呼，侧身让过。
突然跟在后面的雀枝一个趔趄，差点崴倒，玉秋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雀枝立马站好，连忙道谢：“多谢玉秋姐姐。”“不客气，举手之劳。”珍珠也笑着和玉秋客气了一番，然后不动声色带着雀枝走进西院。
临近申时末，外派的碧玺带着桃枝、玛瑙带着柳枝才回到了西院。叶凌熙见她们都比较疲倦，打发她们先下去休息，戍时过来回话。
戍时，宋奶娘、四大丫鬟分别把今天的情况各自禀报了一下。
听完她们的禀报，叶凌熙心里暗暗寻思着：今天和东院有勾连的情况都发生在午时，三个小丫鬟都可疑。
意外的是今天还牵扯到邓氏，邓氏是范二爷的远房表妹，当初最想嫁给范二，可以说她是女眷中最不喜叶氏的。
这一手虚虚实实的局，还玩得真溜，让自己的排查遇到了难题。这个局应该是那位表哥的手笔了。啥时候扬州那边才有消息传来呢？
范二爷趁着空隙瞪了一眼迟到的小儿子。
在正院的侧门里，范子妗带着范子薇、范子芊正站在太湖石前迎接上门的女眷，宋奶娘带着几个丫鬟站在她们身后。
今天范子妗穿了一身粉裙，粉裙的外面缝着紫红色的纱幔，纱幔上点缀着银线刺绣的蝴蝶，头梳了一个双丫髻，两边各插一朵珍珠珠花和一只红宝石镶嵌的蝴蝶簪，蝴蝶尾翼下坠着小米珠流苏，顺着丫髻滑下来，上下照应，整个人好像在熠熠发光。
在女眷们赞誉声中，范子妗大方得体给长辈们见礼，到学政夫人唐氏到时，气氛到了高潮，把范子妗夸得双颊红扑扑的。
范子妗侧身轻扶唐氏，引着她向西院走去，后面跟着一众女眷。范子薇、范子芊则把姐姐妹妹们引到后院去玩耍。
叶凌熙在范子照走后，吃过早膳，休憩了半个时辰，听见正院传来钟鸣、木鱼之声，知道祭祀的和尚师父们到了，半个时辰后法会就要开始了。
她吩咐青玉给她梳头、穿衣，叫珍珠带着桑枝、雀枝准备茶水、点心。
准备妥当后在起居室的卧榻上坐定，身后靠着方枕，腿上盖着薄薄的丝毯，额头上绑了一条丝带，脸上抹了一点珍珠粉，面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范子妗虚扶着唐氏率先走进来，唐氏一走进起居室，看到坐榻上的范二夫人，急走几步来到榻前，拉着范二夫人的双手哽咽道：“叶妹妹，真是想不到啊，以后有大福，以后有大福。”
“多谢唐姐姐，承姐姐吉言。”
其他亲眷罗氏、李氏、张氏、陈氏、邓氏也纷纷上前见礼，都不停唏嘘感叹。
范二夫人昏迷半年才醒，看样子如外界传言一样，精气神不济，还是一副瘦弱、病恹恹的样子，确实需要静养。
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就随着唐氏起身告辞，在范子妗的引导下往小广场去了。
她们到小广场时，身着褐色长袍的和尚师父们已在蒲团上坐定，手持念珠、轻敲木鱼，等智了大师和二位执事过来主持法会。
左边男宾的敞棚里也坐了不少人，范二少爷带着两个弟弟在作陪。唐氏带着众女眷在右边的敞棚的蒲团上坐下。
在范二夫人不能理事的情况下，法会的场面布置成这样，还真不错，唐氏不由点点头。
看了一眼陪坐在一旁的范子衿，子衿是个能干孩子，还漂亮，像叶氏，心头转了转，回去和老爷好好说道说道。
巳时一到，钟鼎齐鸣，在范二爷的陪同下，智了大师走上红毡，所有人起身双手合于胸前迎接大师，大师侧身弯腰回佛礼，口念阿弥陀佛走上台。
两位执事立马把从庙里请来的佛祖像抬上去，揭开红布，安放在祭台中央的金盆当中。
智了大师从小沙弥手里接过瓷瓶，清澈的山泉水缓缓从佛祖像身上流过。
紧接着，台上三人返身站到祭台前蒲团前，把一块三尺见方的褐布铺于蒲团上，然后各自上前点燃鼎炉旁边的香，顶礼三拜后把香插入鼎炉，之后跪在蒲团上再三拜。
此时台上台下一起唱赞，台上三人祝圣绕佛，绕佛后归本位，颂唱佛偈。
颂唱声中木鱼越敲越响，范二爷率先带着三子上台跪拜佛祖，紧接着各家男宾依次上台，之后是女宾。
等宾客们做完礼拜，两位执事把金盆中的浴佛水装入小陶罐中，分发给各家主宾，上午的法事结束，宾客们回到正院。
吃过斋菜，唐氏带着几位女眷来到院中，欣赏那些精致的盆景，时不时看一眼两边的敞棚，左边的敞棚里，五、六个小娘子正在围着范子妗谈笑着，右边的敞棚里，三、四个小娘子也围着二房庶长女范子薇，对着一个双面绣扇议论着，唐氏微微笑着，嫡庶到是经纬分明。
走了几圈后，唐氏回到厅堂的东厢房休憩，她独占一间，这是主家对她的尊重，对此，唐氏还是挺满意的，刚准备在榻上躺下，就听大丫鬟巧儿在外面和人说话。
等巧儿走进来，唐氏就问：“巧儿，谁啊？发生什么事了？“”回夫人，是林夫人的婢女，问奴婢有没有带清凉膏，说她家夫人头不舒服。”
“邓氏之前还好端端的呢，怎么就突然不舒服呢？我们出门也没带这个，叫她去问问院里管事婆子才好。”
“奴婢也是如此说。”“嗯，迟点你再去打听一下邓氏的情形。”“是，夫人。”
有人找来了院里管事邢婆子，邢婆子听说是要清凉膏，就环视一周，指着和碧玺站在一处的桃枝说：“桃枝，你带这位姐姐去东院找玉秋，那边房里有清凉膏。”“是，邢妈妈。”
碧玺正抬脚打算跟去，邢婆子就对她叫道：“碧玺，你去厨房拿壶热水来，交给林夫人的丫鬟，让她给夫人热敷一下。”
“是，邢妈妈。”碧玺很不情愿，但没办法，今天她和桃枝在静逸堂当差，不得不听从邢婆子的命令。
前院正厅里，范二爷正和几位爷谈论着汝窑，一时兴起，要请大家欣赏一下范老太爷的汝窑珍品。
大家一听，兴奋起来，连连叫好，范二爷立马叫道：“全哥儿，你带人去老太爷书房，把那对汝窑天青釉玉壶春瓶拿过来。”“是，二爷。”
全哥对站在门边的柳枝说：“柳枝，你跟我去拿吧。”柳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玛瑙，玛瑙点点头，柳枝就跟着全哥出去了。
此时，珍珠则带着雀枝在小广场巡视，未时智了大师要在这里开坛讲经，下人们正在重新安排场地。
台上祭祀用品都已撤走，台中央摆放了一个宽大的矮脚圈椅和两个蒲团，圈椅上方撑了一顶佛门华盖。
珍珠看了一会儿，见二少爷安排得妥当，就带着雀枝回西院。
走到临近西院的檐廊，玉秋带着东院的小丫头冬儿迎面而来，双方微笑打过招呼，侧身让过。
突然跟在后面的雀枝一个趔趄，差点崴倒，玉秋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雀枝立马站好，连忙道谢：“多谢玉秋姐姐。”“不客气，举手之劳。”珍珠也笑着和玉秋客气了一番，然后不动声色带着雀枝走进西院。
临近申时末，外派的碧玺带着桃枝、玛瑙带着柳枝才回到了西院。叶凌熙见她们都比较疲倦，打发她们先下去休息，戍时过来回话。
戍时，宋奶娘、四大丫鬟分别把今天的情况各自禀报了一下。
听完她们的禀报，叶凌熙心里暗暗寻思着：今天和东院有勾连的情况都发生在午时，三个小丫鬟都可疑。
意外的是今天还牵扯到邓氏，邓氏是范二爷的远房表妹，当初最想嫁给范二，可以说她是女眷中最不喜叶氏的。
这一手虚虚实实的局，还玩得真溜，让自己的排查遇到了难题。这个局应该是那位表哥的手笔了。啥时候扬州那边才有消息传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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