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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危城

    棘齿城,一座标准的商业城市,

    没有城墙和城门的开放式设计,对四面八方的商旅和游客迎来送往。圆顶的小型建筑三三俩俩的分布于城市之中,即使是最大的一座化学实验室,也依然是小巧玲珑的样子。这就是地精在卡利姆多北方最大的一座城市。

    临近海边,让这座繁忙的商业之城也成为了一座著名的港口。湛蓝的海面倒映着骗骗的棕榈树叶,以及飘飞的云朵。

    从内陆吹来炙热的风,不仅在树林间摇曳出沙沙作响,更送来了南方的硝烟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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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干燥的天气让晚风也变得不再温柔,空气里充满了燥热的气息。

    凄凉要塞高大的城墙上,石质的墙壁也变得暴躁不安,负责夜间执勤的巨魔萨满阿尔金·嗜火用双手触摸着面前粗糙的石块。年纪轻轻却对元素之力修为极高的萨满,原本作为有机会成为前酋长萨尔的施法助手,但却自愿选择了被派遣到南贫瘠之地,为部落前线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管是空气还是石头,甚至是大地都在表达着自己的躁动情绪。萨满对周围元素的感知能力告诉他,今晚注定不平凡。极目远眺,黑色的荒原上一片寂静,稀稀落落的月光扑洒在大地上。尽管非常微弱,巨魔萨满依然察觉到了一片黑暗中被反射的点点月光。然后,伴随着夜间拂面的晚风,阿尔金听到了一种低沉但有节奏的轰鸣,这绝不是艾泽拉斯自然界的声音!警觉的萨满立刻拿起城墙上的一个火炬,然后从城墙扔了下去。火焰在落地的瞬间,立刻点燃了荒原上的野草。

    “风之灵,请听从我的呼唤,吹拂这团火焰,去我想让它去的方向。”阿尔金感受到了风的响应,这团小小的火焰,沿着萨满的视线,向着远方蔓延了过去。然后,在视野的尽头,火焰的光芒照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用看清,巨魔就判断出那是一个人类士兵,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然后火焰就被人为的熄灭了。

    “敲钟!联盟来了!”萨满一声大喊,五米之外正在打瞌睡的兽人猎人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他沿着萨满手指的方向射出一枝信号弹,然后,小小的曳光弹照亮了大地上密布的超过一千名联盟士兵,还有两辆巨大的战争机器。

    被响亮而急促的敲钟声惊醒,血柄将军刚刚披上战甲,从武器架上取下战斧,就听到了第一声炮响。

    一枚燃烧的铁球,从蒸汽坦克的炮膛中飞射而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越过阿尔金和城墙上士兵们的头顶,带着骇人的呼啸,砸穿了城内制革厂的房顶,冲天火光撕裂了漆黑的夜幕。

    “他们有坦克,快去构筑路障!”呼喊的是沃瑞尔·亡矛:“把石料厂的石块都运过来!”几个士兵还在发呆,一声雷霆怒吼从高地上传来:“快去执行!把那些科多兽叫起来!”众人看到了高举战斧的血柄将军,和他狰狞的笑容:“是时候大干一场了!”“为了部落!”“鲜血与荣耀!”在将军的鼓舞下,凄凉要塞的部落们开始了防守孤城的奋战。

    从望远镜中看着火光冲天的凄凉要塞,夜刃豹上端坐着的暗夜精灵伊兰德·无形之风冷静的举手示意:“全军停止!迫击炮上前!发射照明弹。”

    “愚蠢的部落,还真是乐观。”穆格森·黑盔发出坦克般轰鸣的笑声。

    露出自信的微笑,伊兰德继续下令:“坦克,瞄准城门!城门倒下之后,迫击炮对城内精准打击!”

    驱赶着强健的科多兽,几个部落士兵正在尽全力将大块的石料搬到拖车上。从血柄到每一个普通士兵都知道,在蒸汽坦克面前,木质的大门只能抵挡一时,如果城门大开,坦克将引领联盟军队长驱直入。但如果在大门后构筑一道石质的路障,不仅能阻挡住坦克的车轮,也能成为部落勇士们奋战的掩体。

    随着震天动地的爆炸和倒塌声,凄凉要塞那十米高的木质大门,被炸的四分五裂,残破木料七零八落之下,凄凉要塞已经在联盟大军前面门户洞开。

    向一朵朵火球一样飞舞的迫击炮弹,掩护着联盟海军陆战队,以及第三分遣舰队的矮人士兵们,向着凄凉要塞发动了冲锋。

    “所有战士,随我到大门集合。猎人和萨满们,自由射击!”血柄将军怒吼着。

    科多兽拉拽着载满石料的拖车,沉重的向城门口移动着。一枚燃烧着的迫击炮弹,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科多兽的背上,猛烈的爆炸让这只可怜的生物血肉横飞。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一个强壮的牛头人德鲁伊突然从侧面冲了过来,他努力的将科多兽的残躯从拖车上解下来,然后,伴随着一声怒吼,这位拥有金色皮毛的牛头人,化身为一头刻印着红色印记的巨大野熊。“帮我套上拖车!”身边的几个兽人和巨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手忙脚乱将拖车套在德鲁伊厚实的肩膀上。然而即便是使出全身力气,在肩膀上勒出条条血痕,拖车还是始终未动一步。

    “伊莫塔·群山,你不是一个人!”一声咆哮间,另一只更为年轻的德鲁伊也变成了巨熊,用尖角挑起了一根绳索,将它甩在了自己还有些稚嫩的肩膀上。

    “亚兹·雷蹄,听我号令,拉!”年长的伊莫塔一咬牙,与年轻的德鲁伊一起拼命把拖车向城门口拽去,枪林弹雨,也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

    而在他们前方,血柄将军、沃瑞尔·亡矛以及上百名视死如归的战士,一字型并立于倒塌的城门废墟之上,咬牙切齿的战士们高举着盾牌,铸成一道血肉的长墙。

    “放马过来吧!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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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棘齿城港口,两艘飘扬着部落旗帜的快速战船,正在缓缓靠港。

    “听说瓦斯琪尔是一片海啊,”巨魔猎人艾克斯·暗矛喝了一口甜果酒,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会游泳的巨魔会不会更具吸引力啊?当然,不是每一个巨魔。”说着,他眼神看着正在整理背包的布莱克萨,红发的巨魔一抬头,看到一只双足飞龙正在缓缓接近,摇摇摆摆的姿态能看出它的疲惫。

    纳兹戈林,被几个海员簇拥着,一路从城里向码头走来。“百夫长阁下,物资全部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一个兽人军需官追随在纳兹戈林身边:“还有什么要特别吩咐的吗?”

    “淡水能带多少带多少,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旅途。”纳兹戈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布莱克萨走来。

    “百夫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布莱克萨向纳兹戈林捶胸敬礼。

    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的双足飞龙终于落了下来,背上翻下来一个伤痕累累的兽人传令兵。在他摇摇晃晃跌倒之前,血精灵牧师加布里埃尔的治疗之光就已经笼罩了他,被遗忘者因瓦尔敏捷的扶住了他。虽然被治愈了浑身的伤痕,但浑身的疲惫和黑色的烟痕却没有拭去。

    “百夫长纳兹戈林!我有紧急军情报告!”兽人有气无力的说。

    “说吧,兽人,我听着呢!”纳兹戈林关切的看着传令兵,没有浪费一秒钟时间。

    “联盟...联盟正在攻打…凄凉要塞!”兽人显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联盟居然敢攻打凄凉要塞?”纳兹戈林咬了咬牙:“是什么样的联盟军队?”

    “大部分...大部分是海军军装,还有坦克...”

    看到传令兵的叙述,布莱克萨立刻就猜到了联盟此举的原委,一定与他们的营救行动有关。如果真的如传令兵所说,那么血柄将军和凄凉要塞将会凶多吉少。

    “百夫长!”布莱克萨甚至被自己的果断和冲动所惊讶:“我请求前去救援凄凉要塞!”

    纳兹戈林看着这个红发的巨魔,沉吟良久,他的獠牙微微颤动:“中士,跟我一起去瓦斯琪尔的机会,恐怕我只能给你这一次。我需要你这样真正信仰部落的人,大酋长也需要。所以,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吗?”百夫长毫无责怪的意思,布莱克萨也非常清楚他暗示的意思。

    “百夫长,感谢你的培养。但是凄凉要塞的劫难,我脱不了干系。如果现在我跟随你去瓦斯琪尔,即使是建功立业,我也有愧于荣耀,有愧于部落!”布莱克萨虽然不敢去直视纳兹戈林的眼睛,但语气无比坚定,内心无比真诚。

    又过了良久,纳兹戈林走近了一点,向布莱克萨致以敬礼:“我承认,我还是小看了你,巨魔。活下来,我还会找你的!”

    “百夫长...”呼声来自异口同声但又欲言又止的艾克斯和加布里埃尔。

    紧接着,死亡骑士猛牛也站到了布莱克萨的身边:“长官,很抱歉,我也不能跟你同去。是这位巨魔在我自我放弃的时候不顾生命危险来救我,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我曾经追随他的兄长斯巴克作战。”说着,他转向了布莱克萨,声音无比坚定:“现在,我愿意追随你。”

    一旁的另一个牛头人死亡骑士尼·达耶则更加直接的来到布莱克萨身边:“如果你要去送死,那么你需要我。”

    纳兹戈林看着这些年轻的部落勇士之间真挚的感情,无奈而又骄傲的微笑着,然后向栈桥走去。看着坐在护栏上玩弄着一把飞刀的被遗忘者潜行者因瓦尔,百夫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被遗忘者没有说话,只是瞅了一眼布莱克萨,然后露出了可以叫做微笑的表情。

    “好吧!看来我是一个人也带不走了!”纳兹戈林忽然抬手指了指棘齿城中心的方向:“灰狼号飞艇在那边,本来是用来给我们运输物资的。现在它的使命已经完成,我把它交给你们了。我会向大酋长汇报凄凉要塞的情况,但是在援军到达前,你们就只能靠自己了!力量与荣耀!勇士们!”

    环视了每个人的眼睛,纳兹戈林转身向战船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这时,手里提着两大袋香肠热狗之类的地精阿甘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吐掉了嘴里的一根鸡骨头,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他咧开大嘴:“我错过了什么吗?”

    “都不重要了!”布莱克萨一挥手:“兄弟们干活了,还有一场仗等着我们去打呢!”

    看着大家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地精愣了几秒。

    “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