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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4,花语

    “你跟我来。”

    说话间那人朝着徐贤示意一下,期间虽徐贤还是万般不配合,但人在矮墙下不得不低头,倒有了赵盼儿作为威胁,徐贤不得不投鼠忌器十分。

    面上即便不愿意也得装作勉为其难。

    倒眼前这俨然是一片花海,里面各色各样的花朵均有,如含苞待放的玫瑰、野菊、海棠、杏花、水仙、牡丹、杜鹃...

    来赏花?心里没来由的嘀咕了一句,嘴间却开始问道:“你什么意思?”

    徐贤搞不懂这人什么意思,他可一点雅兴都没,该不是这人是个gay佬?性取向不正常?

    他眼睛瞪大了。

    “你最喜欢什么花?”

    那人倒饶有兴趣的问着徐贤。

    “我可以说我什么都不喜欢吗?”

    小声嘀咕一嘴,本来他就没有狗屁兴趣,再加上还是被逼迫的,何况大男人赏花,搞笑吧、你说个男人间喜欢个刀枪剑戟徐贤都相信,最起码是这是天性使然,但“花”不过是怡人之物,换几个女人家家的来赏赏花,或许不错,男人...

    一笑间,徐贤只觉一阵恶心。

    “你知道我最喜什么?”

    那人倒很喜欢自言自语的,不过态度上在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完全就是将徐贤当做是知己好友般看待。

    “我怎知道你喜欢甚,还有你喜欢甚又与我有何关联。”

    话语还是那般的粗暴,期间一点客气也未有。反正他是心里不爽,所以怼了就是怼了,怎么着吧...

    说完双手一摊,活脱脱依旧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儿,痞里痞气的。

    “好吧”期间也不计较徐贤的万般不礼貌,那人自顾嘀咕道:“不惧雪霜摧,桃花懒待开。缘何心太急,到底为谁来。”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甚,独自又喃喃自语叨叨嘴,嘀咕:“我佩梅花敖雪冰,铮铮铁骨又红英。寒风劲扫身荣挺,百瑞千祥百瑞呈。”

    他这似在咏梅。

    一笑间,倒瞧不出面前这人还能这般卖弄文采,只是这般诗做的,这个水准、似乎是不太对称,既如此,一笑间徐贤反正是不知老小子意思,倒咏梅他还真能想起几句绝句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只是当徐贤念完之时,面前这人好似嘲笑般看着自己,“我喜梅是喜梅的气节,倒你这诗文做的忒有些...”

    “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最后也不怕得罪徐贤,故而最终也从他嘴里蹦出,“牵强。”

    额,愣神间,这下不用别人多说呢,徐贤都知他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

    太“作”了。

    不过这时徐贤亦懂了这人意思了,原来赏花是假,借花喻人才是真。

    “你真想知道我喜甚花?”

    见话语到这份上了,徐贤也知面前这人事万不会加害自己,所以这胆子一下子也就铆足了劲大了起来。

    胆大胆肥就是混不吝的体现或者说是象征。

    “当然。”那人眼神也是一笑,眼神却跃跃欲试。

    “要不你猜猜。”这一刻徐贤起了玩心。

    这小子性格还真是。

    虽然有些恼意,但也就是一点点,他经历的事儿多了,早就过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心能静下来,看待万物潮起潮落。

    不过瞧着这小子年纪,二十出头正是男子建功立业之际,“可对牡丹有兴趣?”

    他饶有兴趣的问着。

    “啊..”忒上头了吧,上来就是花中之王的牡丹,徐贤这时候是浑身打了个冷颤,倒这人也有些眼力劲,随后道:“看来我是说错了,小哥不似牡丹之人,亦没有牡丹的品性。”

    哎呦我去,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徐贤气的骂娘,但是不得不说,还真准。花中之王确实不似自己这般。徐贤有时候也是觉得自己很贱,他哪有牡丹的品性以及修养,两世为人均没有过。

    这时候话锋一转,“菊,小哥觉得可对。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成吹落北风中。”那人这时候却眼神又兀自看着徐贤。

    徐贤却不答,只是淡然间依旧摇了摇头示意道:“菊花品性自古就是一个高洁,只是高洁有时候也是迂腐的象征,所以菊亦不是我所喜。”

    “是么。”

    徐贤的回答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自然是。”这一刻的徐贤说的是斩钉截铁。

    “那小哥喜欢什么?”不想与徐贤在继续绕弯子,索性这人就自顾问出。

    与之闲聊一阵,倒让徐贤没了之前的抵触心理,何况在知道了人身安全没有危险且有了保障之后,自然也就放开了手脚,做什么事儿也不似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畏畏缩缩了。

    倒眼前确是个好问题,一阵功夫间还真让他苦思冥想,抿嘴间兀自都想了许久,且两世为人徐贤看待问题的方向都与众不同的些,之后大约是有了些眉目或者说是答案。

    故而道:“我喜的花有多种并不独爱一束。在我看来,莲,钟情也;松柏,易爱也;杏,不可独缺;狗尾巴草,重中之重。若四个中让我选,亦选狗尾巴草,仅此而已。”

    或许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见解,倒让这人来了兴趣。

    “可是有何典故?”空穴不来风,那人或许是头一次听这种见闻,却让他兴趣万分,眼神也有了光泽亮丽。

    徐贤却不管这么多,或者说这是他现在的心境,这种事儿和赵盼儿或者别人说,别人肯定不能理解,但是瞧着这人于后世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或许是经历的多了,自然彼此都会有些志同道合之感。

    畅所欲言一次也不错,徐贤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即使知道面前这人才学不错,但似这般文思,思绪间已然成篇还真让他顿感惊奇。倒这人,一篇花语见解确是不俗、就是不知道这晋陶渊明?李唐?这典故哪里来的。

    既如此也不怕不耻下问,“小哥你这诗中的晋陶渊明?李唐?何出啊?”

    啊,徐贤一阵愣神,这这...心头想着对策,最终:“梦里做梦间突然间想到的,你知道的,我这人喜欢做梦,有时候就喜欢弄些七七八八古怪的事儿出了,于文也是一样。”

    “是么?”他有些怀疑。

    “真是...”在得徐贤再三保证之后,他才勉强相信徐贤,不过也就是勉强而已,他知面前这小子不是个老实人。

    “松柏,杏,狗尾巴草那又作何解释?”那人又自顾道。

    剩下的徐贤好回答了,“松柏自古就是爱它的韧性。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杏,苦涩代表。倒杏花虽美,结出的果子确是极酸,杏仁更是苦涩,到是人生若是没个波澜壮阔,起起伏伏、便觉得人生已没了意义,所以甜亦我所欲也,苦亦我所欲,二者皆尝,才是人生。所以杏即是幸。至于狗尾巴草,不同于松柏,你可以说它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好,庶子也罢,但我唯独钟爱狗尾巴草的不屈,所谓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便是这个道理了。”

    徐贤的一番肯达也不知让面前这人满意否,反正这已经是自己交的答卷了。

    倒眼前,瞧着事儿也做完了,徐贤也有了退意,也不想再叨扰一阵,故而道:“这位先生,小可,可以离去否,另外我的两位朋友...”

    徐贤是点名道姓。

    “你的答题很是让人满意,这便是算你过关了,只是五楼你不登高瞭望一番么?”

    那人倒眼神观望着徐贤有意说者。

    就这?这就算是可以登高了?

    徐贤眼睛碎了满地,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那郑献郑儒生是怎么登高的,感觉那也不困难啊,难不成赏菊中,是郑献郑儒生说的不对?

    还是说每个人的题目不一样,考的方法也不尽相同?

    这都是些什么鬼呢?

    这时候他是冷汗掉了一地,这鬼地方徐贤半分钟都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忒要命不过。

    倒是,“小哥就不打算在五楼留诗一篇,天下传送么?”

    那人倒看着徐贤这时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知道就凭借着白樊楼的威望,让徐贤成名只需盏茶功夫即可。

    “还是别了。”

    果断间徐贤拒绝了这个充满装逼的建议。

    “为何?”那人不解。

    “我这人腼腆。”

    腼腆你来砸我场子,见鬼去吧,不过这时哪能乱说“你还真是...”

    那人都不好怎的去形容徐贤,或许他真是个怪人,想起那番挺有意思的言论,或许有些事儿他只是藏在了心底。

    “我叫元宵,你叫甚?”这时来了兴趣,就想认识一下面前之人。

    “我叫徐贤。”

    徐贤也不怕别人知道了他,故而装作豪爽大气。倒瞧着这人名字,元宵?我还汤圆呢,取这么个有意思的名、是真名么?

    心儿间一咯噔,所以看着老家伙的脸色也变得不尽相同,最后徐贤想了想,若是这人真用个假名来故意骗着自己总要有所图才成,何况自己一没财二没人的,图个啥,多心了吧。

    再说呢,听那李益老儿说这酒肆是那个什么三朝帝师所开,想想那帝师年纪也应该很大了才是,面前这人才到哪儿,瘪瘪嘴想也不可能,便在没了理会这事儿,倒面前这人却从怀里取了个物件下来。

    “今日与小郎君相谈甚欢,既然小郎君不愿登高,我这边、送个小物件给小郎君算是一点点心意了。”他说话间从衣衫间取下一块通透碧绿的玉坠交给徐贤。

    倒徐贤瞧着这玉坠,颜色秀美,碧绿中透着一丝莹润光泽便知是好物,只是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这事儿还是自己拒绝在先,所以怎会好意思接受。

    何况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虽徐贤有时候是有一些偷鸡摸狗心理,但遇大事却十分拎得清。

    徐贤是怎的都不会接过手来,或许那人也是恼了,自顾往徐贤怀里一扔,“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我们白樊楼有白樊楼的规矩,这便就是规矩。”

    他脸色铁青,这时候徐贤知面前这人是真的恼了,既如此徐贤是没办法不接受,所以只能收好、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来而不往非礼也。

    徐贤也想回敬一物才是,可是翻了半天身上除了100交子再无他物,给钱那就真是伤感情了。

    倒怀里还有一书,那日赵盼儿帮自己写的红楼还在袖口里,既如此这也算是孤本了,兴许如果发达了,变成文物也说不定。

    “我也送你个物件吧。”

    徐贤将书果断掏出给那人。

    “石头记?”

    “对”

    “有没典故?”

    “没。”

    “哦。”

    “其实这书虽也叫石头记,但我更喜叫他《红楼》,这是一本挺有意思的书,没事多读读对自己好。”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