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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

    清霖一睡下,记忆就铺天盖地来了。

    原来小童的真身是天帝这万万年来唯一一个女儿,取名长歌。天帝和众仙把这个女儿真是宠上了九重天,本以为她就是个集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但没想到这小公主竟然仙泽十分了得,她自己贪玩并不大修炼,区区一万岁的年纪,比苦修五万年的兄弟们仙泽都要丰盈的多。天帝在她两万岁的时候就下了诏,这长歌公主就是日后掌管大局的天界女君,两万岁之前她还是个自由自在的公主,两万岁之后她的自在日子就结束了。天帝找了一大堆师父来教她,天界礼数、凡间万象、妖族过往、冥界成因,三界各种秘境所在、开境之法等等等都要教给她,她原本终日在三界各处游玩,为保她的安全天帝亲自给她炼了护身障。她本想做个受宠又闲散的神仙,突然变成了这么重要的人物,走到哪人家都要拜她一拜,整日随着天帝这里去那里去,已经一万年没有出去玩过了。

    一日天帝带她去凡间和天界交界处查看,趁天帝一回头她就一下跳进凡间去了。这小祖宗是真的没轻重,万一在凡间仙泽隐的不好要惹大麻烦的。结果天帝居然多虑了,天帝发动了上万天兵在三界寻她寻了整整七十天,把三界快翻过来了竟连一丁点这小祖宗的气息都没寻到!连他自己都寻不着,天帝也腹诽自己这女儿,甚么都不用心修炼,就是这隐藏气息倒是修的真真儿不错,但是也不用担忧了,他都寻不着,那外族的也寻不着,倒也是安全。第七十一天,她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个将死的凡人一起回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界寻她的这七十天,她已经在凡间呆了七十年了。她在凡间的第二十年,遇见了这个被她带回来的凡人,名曰松风。

    两人在山间河畔相遇,一见钟情,再见便定了终身。两人确实恩爱,这五十年的日子,如弹指一挥间。松风眼看大限将至,凡人死后是都要去冥界喝孟婆汤投胎转世的,长歌不忍看他将自己忘记,便决定带他回天界,为他生造一具仙体。但是这造仙体只有两个法子,要么给这凡人渡七天七夜的仙泽,给他渡仙泽的这仙,半条仙命就去了。仙体要陷入沉睡整整一千日,元神被封,下凡去历劫满一千年才可恢复修为,这一千年至少要轮回十次。要么就是一个神仙元神俱灭,将仙体让给这凡人居住。这事在一万年以前却有神仙尝试过,当然是渡仙泽自己沉睡的那个法子,但被渡的那个女子却并没有成就仙身,反而神形俱灭了。这桩事却然只有一半的成功率。长歌不是普通女仙,她仙泽本就了得,渡去一半给这凡人,无论成与不成,对天界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这凡人若是真心相与长歌也倒好,万一他不是真心,长歌给他渡完了仙泽,他若是想为祸三界也不大好对付,这万一不成,长歌这半身仙泽就白损了,时间也白费了。她又不是什么普通女仙,这未来要继承天位的人,万一在凡间被妖族之流给吃了去,那可就麻烦了。天帝把这种种不可为的原因都告诉她了,但是长歌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虽然长歌这般任性很让人无奈,但想想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此番乃是初尝情爱难以自持却也是情理之中。原本天帝想找其他仙者代替长歌来渡这凡人,但实在不和规矩,这日后在三界传开了实在有损长歌的威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让她自己去行这桩事,天帝在她渡修为的当日便找来了司命,让司命把她这十几世的命簿全部写满人间疾苦,情爱的苦最甚,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而舒童这一世,是她在凡间的最后一世,且呆满三十载,该历的劫都历完就可以恢复仙泽了。也可以提前把她带回去,但是人间生命没结束就带回去仙泽就恢复不全,其他神仙提前回也就提前回了,损不了多少仙泽不碍事,但她可是渡了半身的仙泽给松风,现在把她带回去了万一再仙泽大损,那她这在凡间一千年的苦可就白吃了。这小祖宗会是个甚么反应谁也拿不准,把九重天给掀了也未可知。

    且这最后一世,情爱的苦倒是没有,但从头到尾她都在经历离别苦,她其实这一世连亲人都没有,她的爹娘都不是她的,只是送子观音借了她娘的肚子让她出生而已,她那爹这一辈子却是没有当爹的命的。所以当年那小道士也所言非虚,她这一世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而那小道士治好的瓜娃子,其实是文曲星转世,天生就是要高中皇榜的。那小道士是个骗子不假,但也曾去学了几年道法,算得还走运都对了。

    且因为这天界三百天前起有妖兽异动,天帝担心妖族找到凡间的长歌做以他用,便嘱咐司命让他在命簿上加个能避难的地方,且这地方历代都由在凡间历劫的仙官掌管,如有异动仙官会即刻恢复法力记忆,可保全长歌在凡胎中的元神。司命便改了命簿,让长歌接下去在凡间三百年的每一世,都会因着各种机缘巧合去到那一个地方,并且再也不会离开。虽如此,该历的苦也不能少,苦少一分这仙泽恢复便少一缕。无奈之下只得每日都寻一个当世所历之事跌宕起伏之人,于当日亥时去到那个地方,把他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他们以故事入酒,来人会得到一杯酒和一壶酒,一杯是当时饮下,重品故事里的个中滋味,一壶是带在身边,想回味时便饮一杯,壶中的最后一杯如果饮尽,这酒里的故事就会被这人遗忘,如不饮尽则不会遗忘。这地方,便是忘忧酒馆。

    到了舒童这一世,司命的命簿上就把正在凡间历劫的清霖给写到酒馆儿去了,也方便天界的人去寻他。因为异动的越来越厉害了,往世都是只安排一人在酒馆儿,这一世司命又另加了两个,就是清竹和拂薇。

    这清竹的真身是竹玉仙君,掌管着八荒六合所有的竹林,且在竹林里饲了很多只熊猫,竹玉是个清心寡欲的神仙,平生就三大爱好,一为竹,二为酒三熊猫。所以把她安到酒馆儿来,司命觉得实在是很合适,且想问竹玉讨个人情儿,不日再诓她两坛子酒,岂不快哉?

    这拂薇的真身原是掌管天地轮转的时泽女君,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写戏本子,二也是酒。所以把他放到酒馆儿来,司命心下也觉着非常合适,他这么爱写戏本子,每天都给他有故事听扩充他戏本子的容量,不是件特别合他心意的事儿吗?

    只不过呢,就是原本他们三人在凡间平平稳稳地历个普通的劫就行了,司命为了把他们三人送到酒馆儿,在他们的命簿上,可没少做文章。

    这清竹这世本是当朝宰相之子,被司命写成了被朝中奸佞所害,污蔑其父通敌,家道中落了。其父为避免祸及他,着管家把他送到偏僻山城中的亲戚家,清竹在这山里看见片竹林走进去了就再没出来,管家走进去也根本找不着他,就这么着两人走散了。等清竹从竹林里出来发现面前除了个酒馆儿甚么都没有,管家也不见了。饥肠辘辘地就进酒馆儿了,结果跟徐夫子一问,这山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竹林,清竹也是奇怪的很,带徐夫子原路返回竟也找不到了。又没有别的地方去,没办法,就留在了酒馆儿。拂薇也差不多,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女儿,在家中也是极受宠爱的,为了让拂薇也“合理”地去到酒馆儿,司命硬是把她姐姐给写成了个被仇人调包了的仇人之女,设计害拂薇被逐出家门不说,后来还侵吞了所有家产,又把拂薇给卖到了仇人家里去当丫鬟,拂薇这天生小姐命的娇气骨头哪里吃的了这个苦,第二天晚上就自己偷偷跑到城外山上去了,三更半夜的一个人在山上越走越害怕,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亮光,就寻着亮光走去,这就到了酒馆儿门口。这家也回不去,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就也留在酒馆儿了。

    他们俩这命簿其实改的都还好,最狗血的还是在他们之前去的清霖的命簿。清霖在那一世本是生在修道世家的徐夫子,不问凡尘与世无争的,结果十五岁那年在山间瀑布旁坐禅呢,被山间猎户打下来的老鹰给砸了个正着,砸的头脑血流昏迷在瀑布旁,命差点丢了。刚好容夕上山采药,把他给救了回去,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给救回来。结果人是醒了,但是一问三不知,怕是失忆了。他是谁?从哪来?到哪去?怎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容夕那一世不仅会酿酒还会医病,这失忆症他医起来其实也不难,只是那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买也买不到,采也采不到,只能作罢了。过了很久他才单单想起了自己名字叫徐夫子。就这样,在酒馆儿一呆就是四十年。容夕那一世身故后他就接管了酒馆儿。也就清霖的这个版本让司命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一个妖兽眼里的“鬼见愁”,被一只飞禽给砸的差点没了命,却是有那么点丢份儿。

    清霖这一梦梦了三天,梦里全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回放,连带小童十五岁生辰那日的事情也一并回到脑子里了,才知原来那天她叫的名字全都是他们真身。

    “这该死的司命,把老子的命簿改得那等狗血!等老子回天界去不把他写的名簿烧它一烧!我就不叫清霖!”这是清霖醒来的第一句话。

    “阿嚏!”天界的司命突然打了个喷嚏,“怎的突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呢?坏了坏了,白写了!”面前是他写了四个时辰的命簿,一个喷嚏打出来,手里的笔在命簿上划了好大一条粗线,只能重写了,司命直叹气。

    天界叹气的可不止司命一个人,天帝已经连叹了很多天的气了,虽是他让司命把长歌凡间的生活写得满是疾苦,但他也真真儿很心疼,却又没法子,其实说让她长长记性也就是一时气话。实在是若想让她仙泽恢复的更好,就只能这样。他也是每天数着日子,等女儿醒来。女儿还没醒,那松风却在长歌沉睡的第九百九十七天醒了。

    “这是哪里?”他见身边有个人,看神态像是婢女,又不太像。

    他只记得自己在床上快病死了。这是哪?他为什么在这里?他的长歌呢?他感觉自己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请随我来,天帝召你去大殿。”这仙娥实在不知该称呼他甚么,就省了罢。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是哪儿?长歌在哪儿?天帝是谁?我为何要去见他?“

    “.......你随我去了便知。”仙娥转身便走。

    松风只能跟上去。这一路的景色他未曾见过,非常特别,他不知这是要把他带去哪里,心下满是疑惑。到了大殿,仙娥一欠身离开了,大殿两旁站满了众仙者,正前方坐着天帝。大殿上的仙者都想瞧瞧这得了仙体的凡人是个甚么反应,也想瞧瞧这长歌公主看上的凡人是个甚么模样,她这十几世的苦吃得值不值。当然,也却有人是想看笑话来的,神仙多了是非也是不会少的。

    “松风,我女儿救了你,还给了你副仙体。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天帝先开口了。

    “你女儿是?长歌?”松风站在殿下,在这一众仙者之中居然也有那么点风姿卓然。并不像个刚成仙的凡人。天帝身旁的容夕神君骤然觉着自己这“三界第一美男”的称号要被这曾经的凡人给夺去了了,心下有点不甘。

    “没错,你现在在天界,不再是凡人。”

    “我?是神仙?”松风微皱了眉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不敢相信。

    “是,我女儿渡了一半的仙泽给你,她现在还没有醒来。”

    “长歌在哪里?她还没有醒是什么意思?她没醒你为甚么坐在这里不去陪她?你不是她爹吗?”

    “........”天帝有点被问住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问你长歌在哪里?!我是她夫君,我要去陪着她!”

    “放肆!你怎敢同天帝如此说话!?你一届凡夫俗子在凡间得了长歌公主一世垂青,就敢在这天界自诩是她夫君了?见了天帝还不行礼,这就是你们凡人的礼数吗?”一旁的一个年岁不高的神仙咄咄逼人道。

    “我不想同你们多说话,我只想去看长歌。”松风瞟了说话的神仙一眼,那小神仙居然有点心下发毛。松风闭上眼瞬时,“我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告辞!”转身便走,留下众仙者在大殿上窃窃私语良久。

    “咳咳咳.....无事就各自回去罢。”天帝发话了。他没想到这个凡人竟是这么个反应,人挺聪慧,刚得了仙体就知怎么运用,想必那闭眼的瞬间是感应到长歌的气息了。若这人是他女婿,好像也不错,不像个胆小怕事的,大殿之上那么多仙者在场,他的气势也没有丝毫的减弱。且一心记挂着女儿。虽说因着女儿的身份希望她有个背景极好的夫婿帮她一同打理这三界之事,但有个一心挂记她的人倒也不错......

    “诶?我怎的会这么想?”天帝觉着自己这想法还是有点可笑,摇了摇头。

    这一边,松风已经来到了长歌的住处。长歌仙体躺在卧榻上,如睡着了一般。松风坐在她卧榻前,轻抚着她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

    “长歌你怎的这么傻,我是人你是仙,我死了你回天上来过你的神仙日子便好了,你非要渡我成仙做甚么!我稀罕这劳什子仙体吗?你为救我沉睡了,我还不知道你甚么时候能醒来,我要这劳什子仙体有何用?长歌你快醒来罢,你醒了我带你去看日出,哦不,你是神仙,日出都是你们掌管的罢,长歌,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长歌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天吗?那天天气特别冷还下着大雨,一个孩子落水了,你二话没说就跳下去把人给救了,你自己也弄的那么狼狈,还好附近有个山洞可以避雨,我在你后面去避雨的,其实我不是碰巧去的,我就是看见你救那孩子觉得你是个很勇敢的姑娘很想靠近你才跟着你去山洞的。结果你居然盯着我流了鼻血,我觉得你更可爱了。我当时看着你在边烤火边打喷嚏的样子,突然觉得你就是我命定的那个人罢!我约你三日之后去放灯......放完灯我们去喝酒的事儿你还记得吗?我记得特别清楚,我记得你喝醉了,对着我说'小郎君,你怎么生的这样好看!你做我夫君好不好?‘我心下觉着你这姑娘也太直接了,但有甚么不好呢?我这棵铁树从未对哪家姑娘动过心,你这一句话我魂儿都给你勾走了你知道吗?那天你喝醉了,怕是甚么都不记得了,我把你送回你的住处,你还不让我走,非让我留下陪你,我就陪了,结果第二天起来,你偏说在你家乡瞧了你睡相的人便要对你负责娶你的,我也只能从了你,其实我当时说不情愿是装的,骗你的,其实我特别情愿。”

    松风不知道的是,其实她从醉酒开始就是装的。人人都知这长歌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和打架,论喝酒,她曾经在她哥的婚宴上因为他哥的一个旁族朋友一句“女子恐不胜酒力”,把在场那人一族都给喝趴下了!凡间的酒万是不可能将她喝醉的,约莫是女儿家见了心仪之人不知怎的表示,就只能耍这么一遭无赖了罢。不过在天界不像在凡间男女之间有那么多弯弯绕,天界的女仙挑夫婿就在三界交界处摆擂台,谁赢了这女仙才就能进入候选,其余的这女仙要再一一挑拣,挑好了择个日子就可完婚了。这天界的小祖宗在凡间居然可以这么耍赖,也着实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长歌,我当时问你爹娘在哪里,你一直说你娘不在了,你爹也不要你了,我当时觉着你好可怜,想好好疼你,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是这唯一的公主,我身体里有你下凡前的一些记忆了,真好,我不在的几万年里你的经历我也都能看见了,你在这儿这么受宠,我好担心你醒了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就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呢?你把我带到这天界来的,你也要对我负责啊,你快点醒过来对我负责啊,听到没有!对了,我刚才见到你爹爹了,我是觉得他好像不大靠得住......”

    “阿嚏!”那边的天帝打了个喷嚏。

    “你都躺了这么多天了,他怎的不来陪着你,你醒了看到床前没有人多孤单啊。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会一直守在这儿直到你醒.....”松风紧紧握着长歌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去,“长歌....我好久没有看到你笑了,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我很想你,你快些醒来罢。”

    松风就守在长歌床边,他周身的仙泽在一点点融入体内,关于长歌的记忆也越来越多了,其实他的仙体还并不稳定,在长歌的塌旁撑了一会儿就撑不住晕过去了。容夕刚好来看长歌的仙泽恢复的如何,见这松风晕在这儿,容夕又仔细看了看他的长相,方才大殿上离得远,只看了个大概,这次离近了再仔细看看。这一看就是一声叹气。

    “哎,我这三界第一美男是彻底要让贤了,没想到长歌这小丫头片子眼光倒是好得很,这样貌这么出尘的凡人是怎么被她给找到的?“容夕手臂一挥,松风身下多了张小塌,总算是让他有了个正常的躺姿....容夕发现他周身的仙泽有些异动,便出手帮他调了一调,等到松风这一觉醒来,身上的仙泽就融入的差不多了。

    “我回来了,走吧,去浊息阵。长歌在凡间还有两年,这天界也就两天就醒来了,我们去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好罢。“

    “好。”容夕转身欲走。

    “诶?这个松风,以前没发现他这样貌这么出尘啊!”

    “........”

    “你怎的不说话?”

    “.........”

    “是不是三界第一美男坐不稳了,郁闷了?”

    “.........快走!去浊息阵!”容夕要不是看在浊息阵等着他,非给他施个法术让他掉到凡间去出一回洋相不可!

    “被我说中了?你容夕仙君也有吃瘪的时候!这还真是千年难得一遇!”

    “快走吧你!”容夕忍不住了,终是给了他一脚。

    “你怎的踢人呢!呀呀呀我的腰断了走不动了!”

    “你走不走?”容夕的禹陵剑要出鞘了,眉毛紧了一紧。

    “走走走走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君子动口不动手.......”清霖还是输了,他俩斗了这么几万年,说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就没赢过。

    两人去到浊息台,连赤尾金狮都有浊息生出来了。清霖绕着阵法走了一圈,心中了然。

    “你为我守阵,我大约知道要怎么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大约一天可以结束。”说罢,两人便开始了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