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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巫蛊之祸

    汉律:亡人、掠妻、掳卖人、强奸、伪写印者弃市罪一人,购金十两。

    “许离”被罩上黑色头套,背负木徙枷具,上写“弃市处决”四个大字。

    菜市场,雪地里,人头滚落,鲜血横流。

    “咔”的一声响,一辆轱辘马车里,许离手脚上的镣铐被打开卸下。

    “多有得罪!”阎稷抱拳。

    许离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后,略微撩开车帘,冬雪飘飘,街道上脏乱不堪,行人几无。

    “你这鱼目混珠之法,可行?”

    “不做又怎么知道呢?”

    “说的也是。”

    “今年严冬,冻死不少人哩,街上更不会有人了。”

    东汉末年,皇帝昏庸,党祸,宦官乱政,致使朝纲废驰,社会动荡不安,民不聊生。

    更有天灾不断,百姓无路可活,啃树吃土,甚至易子而食之事,都已屡见不鲜。

    当是时,太平道教主张角做坛祭法,高呼“苍天以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携徒众弟子百万,揭开了倾覆东汉政权的序幕。

    因其百万徒众都是头包黄色头巾,史称“黄巾之乱。”

    如今群雄割据,军阀混战不断,即使如淮北富庶之地,也是动荡不安,冷然萧瑟。

    瞄了几眼许离放下车帘,又问道:“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们的圣上发兵援助温侯?”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阎稷递给许离一块蒸饼,缓缓道:“现在平舆城内暗流涌动,大大小小的势力就像一条条毒蛇,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机会。”

    “你啊,现在可是一些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走错一步,满盘皆输,所以,急不得。”

    阎稷说了半天,许离也只听出个平舆城内很危险,除此之外,再无半点有用信息。

    正待再问,轱辘轱辘的马车速度放缓,停了下来。

    “大公子,到地方了。”车夫在外面喊道。

    阎稷手一伸,“请!”

    许离微微颔首,三口两口吃完蒸饼,手往车帘上一擦,就下了马车。

    “……”

    这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宅院,黄昏将近,屋瓦黑得发亮。

    迈过门槛,院内廊檐树上,都挂着一串串的铜币红绳,微风吹来,叮铃作响。

    许离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些门道,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这是哪?”

    “我买下的一处宅子。”

    “不是要见你父亲?”

    “随我来。”

    几句对话,阎稷在前带路,弯弯转转的,来到了后院偏厅。

    推开房门,许离走了进去,一股芬芳馥郁的香檀气息扑鼻而来,两旁屏架竖立,书籍堆排,顺着烛火光影看去,一名虚发灰白,面若树皮的老者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木雕。

    许离料想他就是阎稷的父亲,那劳什子主簿阎象。

    “少年郎,你可知魇镇之术?”阎象放下木雕,清水洗手。

    许离一脸茫然,看向站在旁边的阎稷。

    阎稷揪着络腮胡,呆呆的样子比许离好不到哪去。

    阎象用毛巾拭手,见无人作答,沉声道:“他不知,你也不知?”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他儿子阎稷。

    阎稷尴尬一笑,说道:“父亲,孩儿整日忙于公务,没有多少时间涉取学问。”

    许离心中发笑,觉得阎稷亲切了许多。

    阎象叹了口气,背负双手道:“老夫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烛火悠悠,光明人昏。

    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一段尘封于历史的故事娓娓道来。

    元光五年,汉武帝刘彻为了彻底祓除后戚势力,便冷落金屋藏娇的陈阿娇,宠幸出身寒微的卫子夫。

    为了除掉情敌、夺回皇帝的宠爱,陈阿娇便作一木偶埋入地下,想要谋害卫子夫。

    结果事情败泄,陈阿娇被废去皇后之位,另有三百人被株连。

    而陈阿娇所使的邪术,便是“魇镇之术”。

    这次风波过后,宫廷里的魇镇之术却没有销声匿迹,反而愈加猖狂。

    太子刘据,丞相公孙贺,诸大臣卿士,未央宫内的嫔妃丽人,都在魇镇之术的阴云笼罩下丢掉了性命。

    史称——“巫蛊之祸”。

    许离面色一沉,若是从前,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现在,他不得不去相信,这世上可能真的存在着鬼神。

    阎稷恍然,思索道:“父亲,您的意思是平舆城内,有人在用魇镇之术陷害圣上?!”

    阎象长叹息道:“唇亡齿寒之理圣上岂会不明!但你们可知圣上为何拒不援救温侯?”

    许离摇头,阎稷皱眉道:“父亲,您不是说是因为奸佞谗言……”

    阎象摆手道:“这是表象,内里却是就在月前,老夫建言出兵攻曹之日,太子袁耀忽染恶疾,整日呓语……”

    “……代汉者死,涂高必亡!”

    代汉者,当涂高也。春秋谶。想要取代汉朝者,皆会用自己的方式解释此谶。

    典型的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阎稷怒从心中起,“父亲,这定是有奸佞用魇镇术祸害太子!”

    许离眯眼道:“所以,魇镇之术要如何去除?”

    阎象指了指桌上木偶,揉着额头道:“魇镇术可祝祷,可祈福,可祸害,效用不一,载体亦是千般万种。”

    “但只要找到载体,破坏焚毁,施术的方士巫女,就会受反噬而亡。”

    阎稷立时道:“父亲,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

    话说一半,阎稷耳朵微动,许离偏过头去,手一伸:

    “剑!”

    咻!

    许离俯身豹步,青釭在手,一剑斩断形似狼牙而锐利的箭镞。

    乱箭如猿啼不断,噗嗤噗嗤的,窗门被洞穿得像是蜂窝眼。

    “父亲!”

    阎稷扑向阎象,带着他躲在顶梁柱后。

    许离剑挑一凳,将房门砸开,院落空空,不见任何人影。

    “什么情况?!”

    许离不解。

    “叮叮,叮叮~”

    铜币叮铃,风起,院墙后一排排弓箭手搭箭显现,弯弓。

    咻!咻!咻!

    许离连忙躲开,刚才的瞬间,他也瞧见了对方的模样数量。

    劲服长弓,三十有余。

    但敌暗我明……

    “好像是有预谋的?”许离脑中蹦出这个想法,狐疑地看向阎象父子。

    “废话,肯定是有预谋的!”阎稷怒了一声,“是冲着我们来的!”

    阎象老成持重,淡然道:“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稷儿,冲杀出去!”

    阎稷没有丝毫犹豫,提剑摸向房门。

    许离诧异道:“这不是送死?”

    “随我来!”

    阎稷似愣头青般在第三轮箭矢射完后,猛地冲了出去。

    许离瞪大虎目,眼珠提溜着,“也罢,也罢,你若是送死,我肯定也活不了!”

    两人左右横冲,埋伏在院墙后的弓箭手猛地窜出,弯弓,搭箭。

    仿若骤雨狂泄,黑如墨点的箭镞齐刷刷地落下。

    但阎稷就像幸运值点满了般,那些狼牙箭镞竟是没有一支射到他的身上。

    “玛德,这是什么鬼!”

    亲眼目睹这般神迹的许离,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只因他即便再是眼疾手快,青釭剑再是锋锐淬砺,也被两支狼牙箭镞射入了胳膊大腿,钻心剜骨的疼痛让他险些脱力倒地。

    他咬着牙,趁着那些弓箭手弯弓搭箭的间隙,一鼓作气地冲到了院墙下。

    “你左我右!”

    阎稷大喝,络腮胡抖如波浪,翻身过门,冲向院墙后右侧。

    青釭剑削断箭杆,许离依言而行,如猛虎下山般,气势赫赫地冲了过去。

    转角遇到爱,当头的皮甲弓手背弓换剑,刚提起长剑,就被杜克一剑贯穿脖颈。

    屠夫宰户,杀人如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