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宗泽的赌约
赵栻想要跟宗泽打个赌约，以证明其军事眼光，当然是基于他所熟知的历史这个唯一的优势。
于是出言问道：
“老将军，本王知道您文稻武略，样样精通，在朝中军中威望甚高，不知老将军如何看待宗泽后事发展？”
宗泽略一沉吟，整理了思路，答道：“末将观贼兵正盛，自南下后劫掠一空，有此甜头在前，必然不愿善罢甘休，然而，康王领兵在外，各路义军蜂起，贼兵孤军进至京师，兵力必然相形见绌。末将料想，金国皇帝既然已成立傀儡王朝，其一必会控制此朝廷，招兵买马，使我两厢厮杀；其二必会倾全国之兵，全力支援汴京，意图逐我大宋于南岸，尽占我河北之地，掠我大宋子民。”
赵栻闻言，不做反驳，继续问道，“老将军认为该当如何？”
“我大宋忠义之士、忠勇之将前赴后继，在河北一带坚壁清野，不予贼兵补给，各城市坚守要塞，金国乃蛮夷贫瘠之地，人口稀少，若一座城池一座城池打下来，必然徒增消耗，贼兵不善攻坚，必然越打越疲，我军主场作战，必然越打越勇；同时，各路勤王军队集聚汴京，河北之兵截断贼兵归路，河南东南西北之兵戮力杀贼，誓将破城贼兵围杀在黄河两岸，由此，可救官家，可解万民，可保大宋。”
赵栻听完宗泽所言，环视诸将，问道：“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种彦崇等人沉吟半晌，纷纷赞同宗泽所言。种彦崇出言说道：“老将军分析我等叹服，贼兵虽盛，但短在人少。我军缓缓图之，必然可将河南之贼歼灭，也可以拒敌于河北。”
赵栻微微一笑，对众将道：
“本王认为，众将军所言如敌我两军优劣势是对的，但对战事发展本王有不同想法。本王且问：其一，若金国来援，不逐城占领，如前般一样，或围而不攻，或以精锐之师，转战各地，我军各路人马谁能缨其锋？”
“其二，金国立国未稳，辽国刚刚覆灭，金国何以敢在后方不稳的情况下侵吞我大宋国土，岂不会撑破了肚子？此外，金国皇帝为完颜阿骨打之弟，虽说兄终弟及实有前例，但是完颜阿骨打第二子完颜宗望，也就是此次亡我大宋领军人物，声望日隆，又有兵权在手，正所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我太祖皇帝尚且居安思危，金国皇帝岂会不知？”
“其三，我各路军马虽然人数众多，除少数部队外，大部分军队战力如何，我想各位将军比我清楚。另外，现汴京城破已有数月，河北之地并无多少贼兵，为何勤王大军裹足不前？除宗老将军推进较快以外，其他各路兵马现在何处？”
宗泽、种彦崇等听完，默然不语。勤王诏书早就发下，各路勤王大军确实进军缓慢，河北之地空有几十万大军，但仍未有解救汴京之迹象，若金国援兵正如前般，强如种师中率领的种家军就全军覆没，其他军队若遇野战，必然难以抵挡。宗泽军虽取得多次胜绩，但多是与金国阻援部队相战。
赵栻见众将默然不语，对宗泽说道：“老将军，不知是否愿意跟本王打个赌？”
宗泽一愣，问道：“殿下要如何赌法？”
赵栻起身，袖袍一挥，睥睨万物，朗声答道：
“本王断定，一，汴京城中贼兵短期内必然撤退，老将军所言沿路阻截必然收效甚微，甚至没有成果。”
“二，太上皇、官家必会被掳至北方，九哥将在金兵撤兵北归之后，回到应天府，然后往江南奔走，另立朝廷。”
“三，张邦昌傀儡政权必然不敢长久，我河北之地，仍然处于四战之地，民不聊生。”
宗泽适才听赵栻一番言论，已对自己的判断有所动摇，现又听赵栻这样努定，反而有些不信。
如果金国退兵，河北之地军心民心尚在，康王若主导政局，断没有继续难逃之理，至于张邦昌傀儡政权，必然将会覆灭。到时候大宋复国，国势仍在，岂能偏安江南，再回到两晋之时？
当下回道，“愿与殿下立此赌约，若果真如殿下所说，末将自当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赵栻当然不舍得宗泽解甲，他的目的是收为己用，于是答道：“老将军严重了，老将军若解甲归田，那真是国家的一大损失，本王就要为国家罪人了。”
“这样吧，若本王输了，愿在将军麾下做一个马前卒，若老将军输了，可答应我三个条件，当然不会陷将军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如何？”
宗泽怎么敢让王爷做马前卒，还要推辞，赵栻却说道：“本王本为大宋子民，大宋官民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够在将军麾下做个马前卒，也是本王之幸，将军莫要推辞。”
宗泽只得听令。
几人又谈了一阵，因为宗泽军务繁忙，赵栻等人不敢打扰。本来按照宗泽的意思，让赵栻留在滑州，指导军务，他本人从旁协助，但是赵栻认为，留在滑州，反而有碍军中统一指挥，最后商定，由赵栻与种彦崇仍驻卫州，宗泽驻滑州。
因宗泽军孤军深入，连番恶战，兵力疲惫，故暂作休整，同时宗泽又向康王赵构请求援兵，并希望赵构统兵南下，以期整合兵力，共同往汴京推进。
在赵栻建议下，宗泽又派出两路斥候，往燕云和汴京方向，一路打探金国出兵迹象，一路打探汴京城中金兵动静。
赵栻领着种彦崇等人又返回卫州，整顿兵马。
对于此次与宗泽相见，赵栻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原本他是希望收服宗泽，以宗泽军和种家军为基础，扩军备战，占据地盘，而后一面往南解汴京之围，刷刷功绩，反正金兵要北归，沿路阻截必然会有所斩获；一面公开手中从张邦昌处得到的另一个王牌，使赵构彻底跌落。
但是通过此次宗泽军之行，赵栻发现，对于有些事，不是简单的凭借身份即可发号施令，若想他人甘愿追随，必然要拿出自己的本领。不然，他人追随赵构与追随赵栻，又有何区别？
倒是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打探岳飞下落，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赵栻对一个武翼郎居然如此看中，宗泽虽然纳闷，但仍通过询问军中司马得知了岳飞的下落；坏消息是，岳飞已不归宗泽指挥，现在元帅府又命他改隶黄潜善，受其节制，此时正在柏林镇（今山东定陶县）。
合着，这次除了埋了个雷，白跑了一趟？
于是出言问道：
“老将军，本王知道您文稻武略，样样精通，在朝中军中威望甚高，不知老将军如何看待宗泽后事发展？”
宗泽略一沉吟，整理了思路，答道：“末将观贼兵正盛，自南下后劫掠一空，有此甜头在前，必然不愿善罢甘休，然而，康王领兵在外，各路义军蜂起，贼兵孤军进至京师，兵力必然相形见绌。末将料想，金国皇帝既然已成立傀儡王朝，其一必会控制此朝廷，招兵买马，使我两厢厮杀；其二必会倾全国之兵，全力支援汴京，意图逐我大宋于南岸，尽占我河北之地，掠我大宋子民。”
赵栻闻言，不做反驳，继续问道，“老将军认为该当如何？”
“我大宋忠义之士、忠勇之将前赴后继，在河北一带坚壁清野，不予贼兵补给，各城市坚守要塞，金国乃蛮夷贫瘠之地，人口稀少，若一座城池一座城池打下来，必然徒增消耗，贼兵不善攻坚，必然越打越疲，我军主场作战，必然越打越勇；同时，各路勤王军队集聚汴京，河北之兵截断贼兵归路，河南东南西北之兵戮力杀贼，誓将破城贼兵围杀在黄河两岸，由此，可救官家，可解万民，可保大宋。”
赵栻听完宗泽所言，环视诸将，问道：“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种彦崇等人沉吟半晌，纷纷赞同宗泽所言。种彦崇出言说道：“老将军分析我等叹服，贼兵虽盛，但短在人少。我军缓缓图之，必然可将河南之贼歼灭，也可以拒敌于河北。”
赵栻微微一笑，对众将道：
“本王认为，众将军所言如敌我两军优劣势是对的，但对战事发展本王有不同想法。本王且问：其一，若金国来援，不逐城占领，如前般一样，或围而不攻，或以精锐之师，转战各地，我军各路人马谁能缨其锋？”
“其二，金国立国未稳，辽国刚刚覆灭，金国何以敢在后方不稳的情况下侵吞我大宋国土，岂不会撑破了肚子？此外，金国皇帝为完颜阿骨打之弟，虽说兄终弟及实有前例，但是完颜阿骨打第二子完颜宗望，也就是此次亡我大宋领军人物，声望日隆，又有兵权在手，正所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我太祖皇帝尚且居安思危，金国皇帝岂会不知？”
“其三，我各路军马虽然人数众多，除少数部队外，大部分军队战力如何，我想各位将军比我清楚。另外，现汴京城破已有数月，河北之地并无多少贼兵，为何勤王大军裹足不前？除宗老将军推进较快以外，其他各路兵马现在何处？”
宗泽、种彦崇等听完，默然不语。勤王诏书早就发下，各路勤王大军确实进军缓慢，河北之地空有几十万大军，但仍未有解救汴京之迹象，若金国援兵正如前般，强如种师中率领的种家军就全军覆没，其他军队若遇野战，必然难以抵挡。宗泽军虽取得多次胜绩，但多是与金国阻援部队相战。
赵栻见众将默然不语，对宗泽说道：“老将军，不知是否愿意跟本王打个赌？”
宗泽一愣，问道：“殿下要如何赌法？”
赵栻起身，袖袍一挥，睥睨万物，朗声答道：
“本王断定，一，汴京城中贼兵短期内必然撤退，老将军所言沿路阻截必然收效甚微，甚至没有成果。”
“二，太上皇、官家必会被掳至北方，九哥将在金兵撤兵北归之后，回到应天府，然后往江南奔走，另立朝廷。”
“三，张邦昌傀儡政权必然不敢长久，我河北之地，仍然处于四战之地，民不聊生。”
宗泽适才听赵栻一番言论，已对自己的判断有所动摇，现又听赵栻这样努定，反而有些不信。
如果金国退兵，河北之地军心民心尚在，康王若主导政局，断没有继续难逃之理，至于张邦昌傀儡政权，必然将会覆灭。到时候大宋复国，国势仍在，岂能偏安江南，再回到两晋之时？
当下回道，“愿与殿下立此赌约，若果真如殿下所说，末将自当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赵栻当然不舍得宗泽解甲，他的目的是收为己用，于是答道：“老将军严重了，老将军若解甲归田，那真是国家的一大损失，本王就要为国家罪人了。”
“这样吧，若本王输了，愿在将军麾下做一个马前卒，若老将军输了，可答应我三个条件，当然不会陷将军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如何？”
宗泽怎么敢让王爷做马前卒，还要推辞，赵栻却说道：“本王本为大宋子民，大宋官民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够在将军麾下做个马前卒，也是本王之幸，将军莫要推辞。”
宗泽只得听令。
几人又谈了一阵，因为宗泽军务繁忙，赵栻等人不敢打扰。本来按照宗泽的意思，让赵栻留在滑州，指导军务，他本人从旁协助，但是赵栻认为，留在滑州，反而有碍军中统一指挥，最后商定，由赵栻与种彦崇仍驻卫州，宗泽驻滑州。
因宗泽军孤军深入，连番恶战，兵力疲惫，故暂作休整，同时宗泽又向康王赵构请求援兵，并希望赵构统兵南下，以期整合兵力，共同往汴京推进。
在赵栻建议下，宗泽又派出两路斥候，往燕云和汴京方向，一路打探金国出兵迹象，一路打探汴京城中金兵动静。
赵栻领着种彦崇等人又返回卫州，整顿兵马。
对于此次与宗泽相见，赵栻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原本他是希望收服宗泽，以宗泽军和种家军为基础，扩军备战，占据地盘，而后一面往南解汴京之围，刷刷功绩，反正金兵要北归，沿路阻截必然会有所斩获；一面公开手中从张邦昌处得到的另一个王牌，使赵构彻底跌落。
但是通过此次宗泽军之行，赵栻发现，对于有些事，不是简单的凭借身份即可发号施令，若想他人甘愿追随，必然要拿出自己的本领。不然，他人追随赵构与追随赵栻，又有何区别？
倒是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打探岳飞下落，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赵栻对一个武翼郎居然如此看中，宗泽虽然纳闷，但仍通过询问军中司马得知了岳飞的下落；坏消息是，岳飞已不归宗泽指挥，现在元帅府又命他改隶黄潜善，受其节制，此时正在柏林镇（今山东定陶县）。
合着，这次除了埋了个雷，白跑了一趟？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