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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藏起威风 准备回家

    送走许负,赵高立即换了副嘴脸,他谱摆得无比的大,板着脸冷冷地问:“尔通过太仆府交上来的路引上写明尔叫吕马童。咱家似乎、好象、依稀记得尔是江东树反旗杀殷通的主谋之一。”

    “回上大人,末将只是会稽屯兵营三千兵弁之一,杀殷通轮不到末将。末将早就脱离叛军控制,回到大秦军中,此次从河北来,是王离将军手下郎中将。”吕马童知道,要是认了赵高所述,自已今天就是活到头了。他强作镇静回:“奉王将军令,回咸阳看望上大人与二世皇帝陛下。”他知道赵高对王离还存有好感,对章邯已有恶意,为此他撒谎说:“二年了末将一直在漠北追随王将军,从来没随江东楚军杀过朝廷的人。”

    “至于尔是不是在江东就跟着来自飞做了大秦帝国的离臣,还是一直在河北杀敌的朝廷忠臣,咱家会查清的。”赵高也是在撒谎,此时他已经没有能力在全国范围内内查外调某人某事了,他的话在咸阳都不怎么好使了。他下令说:“尔这就先回河北,令章邯交待一下出关立的军令状——一年平定叛乱,二年多没能兑现是因为什么?王离部围着巨鹿,他在干什么?如果再不能灭贼,令他步扶苏与蒙恬的后尘自刎。另外向王离转达咱家的问候。”

    “上大人,末将得见二世皇帝一面才能返身回河北。”

    “为何偏要见天子?”

    “不见到圣上,末将回到河北怎么向王离将军汇报二世皇帝的天威?”

    “只怕尔见不到天子的天威,只能见到傻子的病态。”

    “求上大人给小人一个完成上令的机会。”

    “见了天子要是有所失望,不要怪咱家没提醒尔哟。”

    “谢上大人。”

    “请自便吧,天子应该在望夷宫。”赵高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出宫回府,他开始为秦人自治作打算了。皇宫中回荡着赵高的叹息:“命运天注定,一个斯混在女人堆中的傻子也有忠臣非要探视。”

    跟着赵高出宫的羽林中郎将王武路上小声问:“上大人,武安侯在等朝廷的回话?”

    “不能让刘季入关,真的让他入关为关中王,不仅大秦朝不复存在,就连秦国继续割据西方都不可能,尔等的性命也将终结。”赵高阴笑着说:“许莫负神道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重要的是温城县是不是还在朝廷手中?她来咸阳前与六国有没有接触?”

    “唯上大人令是听。”

    “尔吃饱后回武关,告诉刘季说胡亥已死,他就不要入关了。大秦愿与大楚进行分而治之和谈。”

    “圣上不是没死吗?小的骗刘季的话,他一旦发现反而不妙。”

    “尔到了武关胡亥一定是死了。”赵高铁青着脸咬牙说:“许仙姑不是说了吗胡亥命当该绝。尔与咱家都没必要为一个傻子陪葬,为了给天下人为长公子雪恨的夙愿成真,咱家得为天下苍生想一个胡亥罪有应得的死法。”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尔还告诉刘季,秦国人已经找到了嬴氏一姓的后人,为了秦人自治,这个后人将替代胡亥,降为秦王。”

    “咸阳城中还有嬴姓男人吗?”

    “关中也不可能有,这几年嬴姓族人被胡亥杀光了。”赵高肯定地说:“秦本土以外的漠北肯定有。当年成峤公子襁袍中的儿子被樊於期带到了义渠国的境内,就是今天的狄道、义渠郡。只要他能活到二十岁就一定有儿孙存世,最好他自己活过了不惑岁,找到他继秦王位,大秦的胤血就重归正统了。吕不韦的诡计就终结了。”

    “小的一定照上大人的意思与刘季谈。”

    就在郎中骑吕马童以王离的名义看望胡亥时,王离已经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面对项羽三万人马的合围,被打怕了的他与手下近十万之众竟然不知所措,在几乎麻木的状态中被楚军围死。眼看一场巨鹿至沙丘城之间的甬道内的屠杀就要开始。奇迹中的奇迹,不仅能以少胜多,还实现了以少围多,不久将上演以少灭多。孙子,吴起恐怕解释不了,吕公望姜尚是不是能在神的范畴内找到答案?只有身在咸阳的许负敢于作答。

    神勇将军项羽督战又催战。来自飞纵五花马,挥手中戈叫骂王离。

    那王离万般无奈下,派涉间断后,挡着钟离昧,自己领苏角向前。苏角因为胜过来自飞,不知对方故意相让,于是他欺来自飞无能,替王离出列冲向来自飞。来自飞大声骂:“不知死活的东西,赶紧下马投降是唯一的活路。”

    “又吓唬本将。不投降尔能咋的?”

    此时项伯对八千江东子弟说:“随本官喊出军威,为来将军助阵。”他领头大呼:“为始皇帝报仇。”

    全体应:“为长公子雪恨。”

    “妈的,什么世道?仇人变成了恩人,忠臣变成的叛逆。”苏角气不打一处来,他大骂着:“本将今天就斩了尔这个帝国的背臣,以儆效尤。”

    来自飞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使全力挥戈砍向苏角。只这么一下,苏角知道来自飞父子的名气不是虚的。来自飞在第二次出手前再劝:“此时回头还能保命,不要为了奸臣赵高而枉送性命。”

    “来吧。以死向帝国表忠心是大秦军人的本份。”

    来自飞不得不使出杀手,虚晃一戈,就在苏角匆忙挡戈同时,他变虚为实,挥戈朝着苏角的腰部划去,还是不忍心,稍微收了点手,苏角的腹部被划出一个大口子,肠子已暴露出来,如果此时急救还可不死。但是不知不觉,至死效忠的苏角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王离,那意思是说:尔若再不出列替吾,吾就只能殉国了。

    后知后觉的王离真是明白了,来自飞动真格的了。至此他才真正明白章邯怯战是因为他先知先觉。面对这样一个可与项羽论高低上下的高手,他与苏角合力也不是对手。他知道来自飞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于是他胆怯地勒马向万军丛中退去。

    苏角流下了一个失败者伤心的泪,他知道忠心不改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他不愿做孬种,他要死在两军阵前,为他人做一个榜样。以死明志之心已决的苏角象只斗败的公鸡,照直了冲向来自飞欲要来个玉石俱焚。来自飞不在客气,他直接将苏角手中兵器打落,一戈刺向他的心窝,这回是不留生路了。终究还想给王离留点时间,他没有抽刀去追王离,而是下马割下苏角人头,挂到马腰上。

    项羽见王离又要逃蹿,立即拍马追杀过去,只见马到之处,血肉横飞,死伤一遍。来自飞追上项羽朝秦军大喊:“凡投降者都是铲除赵高的忠臣,上将军令不杀降。”

    项伯赶紧提醒范增:“打令旗,四面同时行动。”

    那钟离昧与季布在东面早早地就背东朝西将人马展开,就等主帅令旗。可是久久不见,正在纳闷,突然见到了东西夹击的令旗在挥动。于是直奔涉间杀去。

    涉间本来就不是顶尖高手,与楚军虎将一对一都占不到便宜,面对两员虎将的夹击不逃就是死,逃丢尽了自己作为大秦帝国军人的脸面。他返身逃到万军丛中,他想好了,烧死自己,不给楚军将士割他头去领功。

    那王离正被项羽追杀,忽然有士兵报:“将军,涉间将军点燃自身,将自己烧死了。”

    王离闻言跌落马下,吐出一口血来。好不容易被兵士扶起,项羽已杀到面前,他用戟指着他说:“祖父辈、父辈二代的恩怨,今天做个了结,上马提枪与本将撕杀。”

    王离扔掉手中枪,跪地说:“将军神勇,末将甘拜下风。”而后磕头如捣蒜说:“愿将军留吾等一条生路。”

    “起来。”面对装孬的王离,项羽大声斥责:“象个男人,与俺大战一番,让秦、楚的健儿们见一下王家枪,项家戟谁更胜一筹。”

    “枪戟无高低上下之分,作为使枪的人,败军之将承认失败。”

    项羽一戟戳死一名秦卒后,再砍下一个人头。余者皆要逃命,被随项羽赶到的楚军围定。项羽又挑起一名秦兵高高举起摔向王离面前,还是未能激怒已经如同泄气的猪尿脬的王离。他又连杀数人,他还是跪着求饶。

    “上将军。”来自飞拍五花马赶到,他跳下马将王离拎起骂:“站起来,象个站着撒尿的主。”他将枪交给王离,指着项羽对他说:“上将军乃当今世上无敌神将,死在他手下不丢人。如果尔认怂贪生,丢的就是王家三代人的老脸。”

    来自飞闪过,他想看到王离为帝国光荣战死。令他失望的是王离二眼抹黑,充满泪水,两腿发软站立不直,要不是双手扶着枪,恐怕瞬间倒地。

    项羽用戟驳弄着王离的脸,不断地用言语羞辱他:“俺父死于尔父之手,是他没防王贲的暗器;俺祖父死于尔祖父之手,是王翦趋数名大将车轮战所至。尔说是不是?”

    “是。”

    “点头称是。”项羽用戟顶着王离的喉咙,让他点头,他想点头可是戟头托着他的下巴,没办法他只能做个点头的动作。项羽大笑骂:“屎皇帝麾下顶级走狗王翦的血管里流的是孬种的血水,后代子孙用行动告诉世人,王家枪只是个不实的传说。”

    王离只是哭,用骂不回嘴,打不还手来换取对方不杀。至此王项二家的恩怨已经是项家完胜,王家败的是脸面全无。

    来自飞看不下去了。他以命令的口吻命赶到的丁公固:“将王离押进囚车。”

    丁公固知道项羽偏爱来自飞,不敢抗命,但是没有项羽发话,他也不会遵来自飞的命。他看着自己的少当家,在等他明示。

    “杀这么个怂人,脏了本将的兵器。”项羽收回戟令:“将王离逮进囚车,等本将兵进咸阳,将他与胡亥一道绞死。”他在马上弯身对来自飞说:“将军,召唤尔曾经的旧部吧。他们属于尔了。”

    “万万使不得。”范增盯着项羽说:“将暴秦残余交给来自飞是取亡之举,不能忘了他曾经是这群虎狼之兵的最高军事首长。”

    项羽反问:“亚父认为该怎么处置?在甬道来一次屠杀降卒。”

    “应该由俺们阵营严加看管。”

    项羽用戟指着黑圧圧一片的秦兵说:“用三万楚军陪着他们吃、喝、撒、拉、睡?现实吗?”

    “现实,派楚军为官,秦军为卒,在此整合他们,为俺所用。”范增问项伯:“左尹大人认为呢?”

    “是唯一正确的选择。”项伯话锋一转说:“此非一日或数日能完成的事,收聚人心旷日持久。”他轻声对范增说:“俺们耽误不起,尔最忌恨的,俺的兄弟刘季已经西去多日了。除非俺们放弃入关,不去钓大鱼。”

    项羽将戟挂上马背,一提马缰令:“回大帐,召集各路诸侯,共商下一步会战章邯。”

    等楚军皆随项羽去了。来自飞对聚在身旁的秦军发话说:“诸位,本官请求大伙从此听本官的将令。”

    “唯卫尉大人命是听。”

    “诸位,接下来吾等所有人都要抛弃一切幻想,认清吾等是败军,少说话,不添乱。”来自飞先停顿了一下,见大伙都不插嘴,于是说:“记住本官下面的话,尔等都是关中的男儿,巴蜀的汉,吾将带着尔等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是的,只要回到帝国本土,吾等就是根扎在土中的大树,六国匹夫休想撼动半分。”

    “住嘴。”来自飞示意闭嘴说:“谁也不准想什么说什么,张嘴就来的话回到关中视情况再说。”他圧低声说:“上将军项羽吃软,不吃硬。吾等要恭顺,恭顺、再恭顺。谁都不许流露半点对他苦苦追杀的不满,人人做到对他放吾等一条生路的衷心感谢。为了活着回家,弯腰低头做好一个失败者的角色。”他握拳说:“将过去的威风藏起来。来,齐声低吼一次,回家。”

    “回家。”

    “回家的路就在脚下,走下去,就一定能活下去。”来自飞分配任务说:“各都尉、校尉清点本部人马,就地安营扎寨。记住安营只是为了吃和睡。要偃旗息鼓,尽可能地不发出动静。”

    “大人,能成功回家去吗?吾等一无粮草,二无救济。”

    “诸位,尔等要做的就是跟着本官,本官保证全体一定能成功回去。”来自飞交底说:“巨鹿杀吾军最凶的项羽就是吾等回家的最大保证,本官带着诸位学刘季躲在项家军之后,其他猪一样的诸侯就拿吾等没法。”

    “吾等坚决遵大人所示去做。”

    “那好。”起身要去项羽帐中议事的来自飞停驻脚说:“本官忘了二件事。”他从马背上解下苏角的人头说:“将苏将军与涉将军就地掩埋也算入土为安。千万不要为他俩办葬礼而搞出动静来。第二件就是接下来跟着楚军去会章邯,所有人都不要抱有幻想,来个什么阵前哗变,那是寻死之路。每个人都要清楚万人敌项羽所率楚军不可战胜。”他盯着大伙问:“都清楚了吧?”

    “经过九战皆输吾等清醒了。”

    “那就各自安营,埋锅做饭。放开了吃,粮草不够,由本官去向项羽要。”来自飞翻上马自嘲:“战后论功,本官不能落在鼠辈诸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