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不定期更新（1）
千雪商会
“夜姐姐入宫议事去了……洪大哥也忙的没有时间……好无聊啊……”
左丘泠躲在被炉里，无趣地摆弄着桌上的围棋。
骗子！说好要和她一起下棋的，结果下到一半就跑了！这残局明明就是自己赢定了好嘛！
“左丘姑娘勿要恼火，若伤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司南理了理自己的飞鱼服，向着窗外叹了口气。
先前锦衣卫大范围洗牌后，南北镇抚司各减员过半，锦衣卫的大批百户千户都因与宦官勾结而被正法，与宦官多有接触的南镇抚司领导层可谓是全军就覆没。之后锦衣卫重新任命官职，在崔永建的举荐下，他立马从一个小小的小旗变成了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但是……在升官短暂的喜悦之后，他就面对了残酷的现实。
他接手的是人数可怜到仅有四十人的落魄南镇抚司。因为先前陛下废除了锦衣卫的世袭制，重新对锦衣卫进行选拔，导致大换血的锦衣卫人手严重不足，而崔永建为了不影响查案，便把南镇抚司能调的人全都调入北镇抚司，于是便造就了现在这个场面。
但此时的司南并没有气馁，他心中还是充满着希望，并且等锦衣卫人员培训完成后，南镇抚司马上就能重现繁荣！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江南案爆发，锦衣卫尽数南下，崔永建以“锦衣卫暂且没有内部问题”为由，不仅将第一批培训完成的人员全纳入了北镇抚司南下查案，还把他这可怜的四十人调走了一大半，就给他留了一个小旗建制。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官到底升没升。
之后，他就接到了陛下给他的“保护左丘泠”的重要任务。每日和他原来的那些战友们一起无所事事地看着京城的风景。
他的心中，顿时没了被升官的激动。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向崔永建奔跑的草泥马。
他是锦衣卫！刀尖上舔血的锦衣卫！如今却沦落到当普通卫士的地步！别说陛下了，他现在一天天连个正经品级官都见不到好吧！
“司大哥也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等江南案过后，陛下一定会恢复南镇抚司的建制的！”
“多谢左丘姑娘的安慰！”
司南无奈地苦笑了几声，随后便拿起了一杯奶茶。
嗯，虽然挺无聊，但每天能白嫖奶茶和糕点，其实也不错……
“吱呀”
正当司南在神游时，三楼招待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司南暗骂一声不好，连忙拔出绣春刀横身挡在左丘泠前面。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司南奉旨镇守在此！何人胆敢私进商会重地！”
“令司大人困守于此，到是折损爱卿了。”
朱祁镇看着司南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司南虽然被崔永建Ken那么惨，但该尽的责任还是尽到了嘛。
“陛……陛下！”
见期盼已久的陛下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那些早已排练过无数次的话语顿时如泡沫一般飘散，愣是一个字都想不出来。司南现在能做的，只有跪下行礼，默不作声。
朱祁镇走到司南旁，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便示意他起身。
司南不断口呼万岁，随后就看到落后于自家陛下半步，右手始终按着佩刀的韩潘，顿时满眼羡慕。
当今这朝廷，人人都知陛下身边的三把宝剑：正一品武官、掌銮仪卫事大臣韩潘；正三品武官、锦衣卫指挥使崔永建；新军编制、东乔军军主怀瑜伯李握瑜。这三位武臣如今可是代表着无数武人追捧敬佩的存在。又因李握瑜率军抗倭，扫荡流寇、崔永建铁面无私，惩治阉党，刀尖舔血。于是二人便分别被称为『战神』和『杀神』。而韩潘因出现率不高，在民间之名度较低。但好歹也是个天天侍立在陛下身侧保陛下平安的一品武官，便被给了个『隐神』之号。虽带有戏谑之意，但好歹也是“正统三神”之一嘛。
“司镇抚使。”
“臣在！”
“这三月，劳烦爱卿了。”
“臣，不敢。”
“嗯……辛苦了，就是辛苦了。最近训练场第二批人员已经训练完毕，朕会优先供给南镇抚司，让南镇抚司步入正轨。”
“谢陛下！”
司南激动地浑身颤抖。自己终于不再是光杆司令了！自己终于能施展身手了！
“自明日起，南镇抚司将停止执行护卫任务，步入正轨。司镇抚使，立即带队回司，进行人选配置与训练任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领旨谢恩！”
司南行了礼后，便匆匆去召集人员，奔向荒废已久的锦衣卫南镇抚司去了。
“陛下此行，来的甚是突然。为何不让宫中递个信？让夜姐姐好好准备准备？”
“我要真这样，于大人估计就要早早地堵在宫门啦！于大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祁镇接过左丘泠沏好的红茶茶，郁闷地吐了口浊气。
于谦这嘴，骂人是真的疼，幸好中枢御史全都被他罢免扔回家带孩子了，不然在于谦的指挥下，指不定要给他来个吐槽多重奏！
“陛下这三月，可是忙碌了许多？”
左丘泠望了望窗外，假装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嗯……确实有些忙碌……三位杨大人告老还乡，太皇太后又还政归宫，所有的政事都得交由我来处理……虽然可以把事情丢给于大人他们，但关键的事务，还得交由我来处理，再加上最近在编教科书，可谓是忙的昏头昏脑……还是这边惬意啊，不用端着架子，也不用一口一个朕……不说这些了，最近商会运营可好？”
“嗯，商品的供应和销售均已完善，在洪大哥的帮助下商会的主要业务已经扩展到山东。西山的煤矿和铁矿给大量的流民提供了工作，让他们得以维持生计，同时大量的劳动力也让产量不断地提高……但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就是……”
“算数好的人不多，对不对？”
“是……现在大多计算都得依赖我和夜姐姐……实在令人头昏脑涨。”
左丘泠鼓了鼓嘴，摆烂地趴在桌子上。
确实，一直到满清覆灭，霸占科举的都是没用的儒学。科举制最后选出来的，都是一些张口道德仁义，闭口仁义道德，算术不行，做饭不行，干啥啥不行，贪污第一名的儒学废物，除了占用国家资源和贪污，屁用都没有。在当时，理工一类都被视为不入流的低贱科目，相比于同时期的欧洲，大明理工完全落后了好多！为了改变这个现状，这三个月他潜心编书，将小学数学教科书、初中数学物理、高中数学物理的一部分成功地编撰完成！并交由千雪商会进行大量复印，暂时地存放于仓库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书都改成了从左往右的排版……毕竟二十多年的习惯还是很难改过来的……
“陛下……先前你让夜姐姐印刷的那些书，可是一本都卖不出去哦……”
“不急不急，马上他们就会抢着买书了。还有一件事，马上我要在北京建一所学校，开设数学科目，两所商会现在能腾得出手的资金有多少？”
“嗯……保险起见的话……大概只能拨给陛下五千两银子吧。”
“五千两足够了。这所学校就先叫算术堂吧，由我来担任这第一任堂主。”
“陛下……这有所不妥吧……”
“没办法啊……这些书，总得有人教吧？等算术堂第一批学员成功毕业，到时候我就可以选个人接任，剩下的学员则可以分配给千雪、左丘商会，担任会计等职位。话说，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
“学到陛下编写的初中数学了。就是……函数这些词，从来没有听说过……”
“嗯，没关系，到时候你可以成为算术堂第一届学生，让我给你好好上上课嘛。”
朱祁镇摸了摸左丘冷的头，随后便起身伸了个懒腰。
“还有最后一件事……之前我……咳，朕所说的皇后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延禧宫可空了好久了……”
紫禁城
“夜姑娘，这边请。”
“有劳李总管了。”
“不敢当，不敢当，咱就是个奴才，为陛下办事而已，哪谈得上什么辛苦？陛下废除宫中的殉葬，咱就已经感恩不尽了！”
夜怀瑾礼貌地微笑了几下，随后便继续跟着李德远穿行在皇宫之中。
这次，虽然也是谈生意，但这不是和商人谈，不是和百姓谈，而是和内阁六部、东瀛使节一起的三方会谈，这样的事情陛下却丢到他的身上，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左丘泠了！
哼，不就是海洋贸易嘛！怕什么？难不成这海水还能融了他？
不过有气归有气，陛下吩咐的事自己终归是要认真完成的……就是面对一帮京城大佬，她的内心还是有压力的。
“夜姑娘，前面就是商谈的地方了，咱家在外面侯着，就不进去了。”
“有劳李公公了。”
夜怀瑾拍了拍自己的脸，在给自己打气几次后坚定的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
北京六条胡同
一身补丁粗布衣的秦科揣着兜里的几文钱，落魄地走在北京繁华的街道上。
他叫黄科，是一名穿越者。三个月前，他和他的妹妹秦可卿在看电影时突然听到了警报，之后再次睁眼，就穿越到了大明正统四年。
穿越前，他是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硕士，而他的妹妹是年纪轻轻就被保送到华东师范大学物理系的学霸，他们兄妹二人怎么也没想到在网文看过无数次的桥段居然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关键是他们穿越到的，是一个破败落魄的平民家庭。虽然他们兄妹二人是理科学霸，但是穿越到重儒轻理的大明，根本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科举考的是儒学，不是数学！为了谋生，他只得每天接点搬货的工作，但这么做，也很难满足最基本的温饱。
“哥哥，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哦！”
秦科看着亭亭玉立的秦可卿，内心的愧疚愈发的强烈。
唉，要是自己能有用一些就好了……
“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希望他们能和夜叔叔互相照顾……”
在他们穿越前，自己的好友夜秋律在失恋后突然失踪，在找寻无果后夜叔叔直接生了场大病。秦夜两家向来交好，因此他们当时对夜家帮扶了许多，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便也离开了自己的父母。
“哥哥，没事……夜秋律那个混蛋说不定马上就认错回去，帮我们照顾爸妈了呢？”
“是是是。”
秦科看着暗恋夜秋律许久的自家小妹，内心不禁叹了口气。
自己和夜秋律从小玩到大，在秦可卿这小妮子记事起便也带着她一起，久而久之便产生了懵懂的感情，但夜秋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秦可卿也不敢说，就只是偷偷的藏在心里，等待着一个告白的机会，但谁知，这一等，就是无缘。
“可卿，你不觉得这个大明，很奇怪吗？我怎么记得正统四年王振没有死？三杨时代没有结束？司礼监还十分跋扈？于谦也没当上首辅？”
“嗯……我也觉得，这里和历史上很多事情都有了出入……难不成在我们之前还有穿越者？他导致了这一切的变化？”
秦可卿定了定神，也在脑海中细细思索上过的历史课。
“圣上有旨！圣上有旨！”
秦科兄妹正在疑惑时街道上突然变得喧闹。二人顺着人群，随后便来到了一个告示板下。
“算术堂？陛下要开算术堂？还要亲临指导？”
一个秀才看着告示，立马和其余几位读书人嚷嚷着什么儒学为尊啦，读书至上之类的话，几名被免职的御史甚至还要在算术堂前情愿陛下重开都察院，重整大明朝纲。
“可卿，我们去吧。”
秦科那颗凉透的心在看到数学二字后顿时燃起了希望，假若正统帝真的有意于数学，他兄妹二人定能大放异彩。
“嗯，哥哥，我们去吧！”
算术堂临时生员集合点
“陛下，报名之后通过初筛考核的三十一人全都在这里了。”
朱祁镇欲哭无泪的看着台下少得可怜巴巴的人，心里想着盖学堂五千两银子都多了。
虽然报名的人多，但更多的是一帮想投机取巧的儒生和被罢官的御史，真正来学的没多少人！朱祁镇内心吐槽了几句后便开始看学生名单。
“秦科……秦可卿？”
朱祁镇看着名单上两个熟悉的名字，尤其是“秦可卿”三字后顿时打了个激灵，随后便让韩潘去将二人唤过来。
“陛下，人带到了。”
“嗯……”
朱祁镇一抬头，顿时便愣在那里。秦科与秦可卿也同样如此。
这边众人会愣住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穿越是以原本的模样穿越而来，并以所替代人物的年龄为自己的启动年龄。此时的秦科是十八岁，朱祁镇和秦可卿都为十五岁。
“这么巧嘛……”
秦科震惊之余赶忙拉住眼眶通红的秦可卿，生怕她做出什么笨事，毕竟面前的这位可是大明第一人的皇帝，说不定只是长得一样呢？
而朱祁镇也没有说话，他心中想的也是：说不定只是长得一样呢这类的话。
结果两方都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陛下？”
“韩潘，你先退下。”
“陛下……”
“韩潘。”
“是。”
韩潘仔细打量了秦科兄妹后缓缓地退了出去。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在纠结半天后，朱祁镇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奇……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豆腐脑加不加香菜！”
“不加！”
“奥灶面要吃什么！”
“白汤鸡蛋面！”
“整合运动！”
“我们联合！”
“我有什么特点！”
“混蛋混蛋混蛋！”
秦可卿在骂完最后一句后抛下楞在原地的秦科，直接扑到了朱祁镇的怀中，对着朱祁镇又掐又打。
这不是什么朱祁镇，这就是她暗恋夜秋律。她失去过一次的夜秋律。
朱祁镇愣了愣，看着怀中自己选择逃避的秦可卿，终究没有开口。
他感觉，修罗场要来了……
一炷香后
“难怪现在和历史有那么大的出入，原来是你当了皇帝。怎样？是不是很舒服？”
秦科宠溺地看了看一心扑在点心上的秦可卿，满足地笑了笑。
“哪有什么舒不舒服，明朝本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朝代，各地水患地震此起彼伏，江西多地匪患连连，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南部思任发，北部小瓦剌，东部小日本，西部乱西域，再加上中部官枢的一大帮飞舞，还有就是我得以全知角度思考应对百年后那间接导致大明灭亡的火山喷发的方法……我真的焦头烂额好吧！现在樊忠镇东北，张辅镇西南，李握瑜南部抗倭，崔永建潜伏查案，中央的网已经全部撒了出去，我到有时间搞搞经济和教育了。不过，现在大明的重心还是在江南案上，如果这一次能将贪污的官僚，与外勾结的豪商一起抄家扫清，获得大笔财产，再等思任发被讨伐完毕，我也就有余力将重心放到东北去了。唉，当上皇帝后都没人能和我想朋友一样说话……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秦科看着抱怨连连的朱祁镇，思索片刻后，问出了一个令房间温度顿时降低数度的小问题。
“对了……你现在纳妃了吗？”
“啊？啊……”
正在喝茶的朱祁镇顿时差点呛死，在慌乱放下茶杯后，就看到了秦可卿那道恐怖冰冷暗藏杀意的目光。
“说实话。”
“这……这……”
朱祁镇讪讪地刮了刮脸，随后缓缓地开口道：“嗯……我不是说我有两个商会吗……我和左丘商会的左丘泠的关系，就像李握瑜和夜怀瑾那丫头的关系……”
朱祁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秦可卿充满杀意的眼神中将最后几个字活生生咽了回去。
“对未成年下手……不愧是你……”
秦科嘴角抽搐，将凳子离朱祁镇挪远了几分。
“咳，不说了，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吧！而且我丝毫没有强迫的意思！不说这些了！你们这些月算是受苦了，秦家那边我会令京兆府照拂一二，现在的话……你们先去温水堂好好享受一下吧。”
说完，朱祁镇便以去寻韩潘为由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再不逃……秦可卿可就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温水堂雨文阁
雨文阁主温泉池中，一座假山赫然耸立，滚烫的热水由数个微型筒车接力，自假山下的管道而上，由假山顶部潺潺流出。温泉池周围有屋檐按照水戗发戗处理的休憩室，休憩室殿身周围按照宋代建筑处理，绕了一圈外廓，即副阶周匣，辅以琉璃面砖与琉璃瓦，配以雕花窗棂。为了保持屋内温度，墙中都加装了壁炉，壁炉之上架设排烟管通向窗外，使得秋冬之时不仅温暖如春，而且还干净无烟。
“哥哥？我进来了！”
泡完温泉，小脸通红的秦可卿外披上白狐裘衣，内衬红棉绣花袄子，盈盈地进入了龙吟堂。
“嗯……啊……可卿你来了……”
朱祁镇在看到秦可卿后愣神片刻，随后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示意她坐在秦科旁边。在秦可卿落座后，秦科便把手中的那几本书递给了秦可卿。
“这是……你编的书……嗯……如果作为初级教材的话确实没什么问题。”
“是的，虽然我们各自的学科水平都能超这个时代十万八千里，但是……考虑的现在的科技水平，高端知识暂时没有用处，若要提前让大明步入正轨，我们就得从理科教育的普及开始。本来嘛，我都打算自己上阵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你们两位华东师范的正牌师范生在，肯定能教出大明第一代新式教师！”
朱祁镇两眼放光，一脸期待着的看着秦科与秦可卿。秦可卿冷哼一声，嫩如白玉的脸颊上染上了几抹红霞。
“嗯，虽说如此……但这样总感觉有点大材小用哦！”
“秦科，这不算问题，你们并不是一直教授小学知识，后期待将他们培育出来后，你便可以开始专心于高等数学的研究，微积分等高数定义和公式，你多写几篇论文发表，可卿学的不是物理吗，量子力学广义相对论这些我们也可以提出来，这些可都是划时代的知识！等教育系统完善了，我便会建立『明都大学』，成立一个夜秋律奖委员会，让大明成为世界教育文化的中心！到时候，你们可就是世界举足轻重的大佬级人物啦！”
“站在巨人肩膀之人，却言已超越巨人……不过，我们这样，的确能点亮我们华夏的科技树，让华夏少走许多的弯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句话无论在何时，都是一样掷地有声。”
秦科呼出了口气，顿时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几分。
从现在起，他和秦可卿，就是大明的数学与物理学的奠基人，就是大明教育的奠基人。他们的责任，就是让华夏走向强盛。
“嗯……不过化学……我们三人好像都不擅长……”
朱祁镇……不，应该说夜秋律，在听到秦科的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愁容。
虽然化学他们三人都有涉猎，但毕竟不是专修，以他们的水平顶多就只能应用于生活，如造肥皂什么的……如若转到教育和军事上，恐怕就不够用了。
“这一点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化学这门学科本就诞生较晚……况且基础教育的普及也得持续个几十年，这些问题就等我们的下一代来解决吧！”
夜秋律苦笑了几声，低头看了看教学规划。
“秦科，算术堂明日开学，到时候就交给你和可卿了。”
“嗯，知道了。教育文化你大可以放心，你只要做你应做之事即可。你做你的。”
“我做我的。”
“互不打扰。”
“彼此相随。”
夜秋律与秦科击了个拳，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秦可卿看着面前的光景，抿了一口杯子中香喷喷的奶茶。
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这样的感觉，真好。
正统四年，就是她的新世纪。
与他们相伴，就是自己的福音。
而她，定当付出全部的努力，如战士一般，守卫这美好的新世纪，守卫着美好的福音。
“陛下……左丘姑娘在刚刚到了温水堂，我已经派人将她带过来了……”
“左丘泠？”
秦可卿看着嘴角抽搐的夜秋律，冷声问道。
看来在守护之前……还得处理一下小野猫……
“夜姐姐入宫议事去了……洪大哥也忙的没有时间……好无聊啊……”
左丘泠躲在被炉里，无趣地摆弄着桌上的围棋。
骗子！说好要和她一起下棋的，结果下到一半就跑了！这残局明明就是自己赢定了好嘛！
“左丘姑娘勿要恼火，若伤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司南理了理自己的飞鱼服，向着窗外叹了口气。
先前锦衣卫大范围洗牌后，南北镇抚司各减员过半，锦衣卫的大批百户千户都因与宦官勾结而被正法，与宦官多有接触的南镇抚司领导层可谓是全军就覆没。之后锦衣卫重新任命官职，在崔永建的举荐下，他立马从一个小小的小旗变成了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但是……在升官短暂的喜悦之后，他就面对了残酷的现实。
他接手的是人数可怜到仅有四十人的落魄南镇抚司。因为先前陛下废除了锦衣卫的世袭制，重新对锦衣卫进行选拔，导致大换血的锦衣卫人手严重不足，而崔永建为了不影响查案，便把南镇抚司能调的人全都调入北镇抚司，于是便造就了现在这个场面。
但此时的司南并没有气馁，他心中还是充满着希望，并且等锦衣卫人员培训完成后，南镇抚司马上就能重现繁荣！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江南案爆发，锦衣卫尽数南下，崔永建以“锦衣卫暂且没有内部问题”为由，不仅将第一批培训完成的人员全纳入了北镇抚司南下查案，还把他这可怜的四十人调走了一大半，就给他留了一个小旗建制。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官到底升没升。
之后，他就接到了陛下给他的“保护左丘泠”的重要任务。每日和他原来的那些战友们一起无所事事地看着京城的风景。
他的心中，顿时没了被升官的激动。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向崔永建奔跑的草泥马。
他是锦衣卫！刀尖上舔血的锦衣卫！如今却沦落到当普通卫士的地步！别说陛下了，他现在一天天连个正经品级官都见不到好吧！
“司大哥也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等江南案过后，陛下一定会恢复南镇抚司的建制的！”
“多谢左丘姑娘的安慰！”
司南无奈地苦笑了几声，随后便拿起了一杯奶茶。
嗯，虽然挺无聊，但每天能白嫖奶茶和糕点，其实也不错……
“吱呀”
正当司南在神游时，三楼招待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司南暗骂一声不好，连忙拔出绣春刀横身挡在左丘泠前面。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司南奉旨镇守在此！何人胆敢私进商会重地！”
“令司大人困守于此，到是折损爱卿了。”
朱祁镇看着司南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司南虽然被崔永建Ken那么惨，但该尽的责任还是尽到了嘛。
“陛……陛下！”
见期盼已久的陛下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那些早已排练过无数次的话语顿时如泡沫一般飘散，愣是一个字都想不出来。司南现在能做的，只有跪下行礼，默不作声。
朱祁镇走到司南旁，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便示意他起身。
司南不断口呼万岁，随后就看到落后于自家陛下半步，右手始终按着佩刀的韩潘，顿时满眼羡慕。
当今这朝廷，人人都知陛下身边的三把宝剑：正一品武官、掌銮仪卫事大臣韩潘；正三品武官、锦衣卫指挥使崔永建；新军编制、东乔军军主怀瑜伯李握瑜。这三位武臣如今可是代表着无数武人追捧敬佩的存在。又因李握瑜率军抗倭，扫荡流寇、崔永建铁面无私，惩治阉党，刀尖舔血。于是二人便分别被称为『战神』和『杀神』。而韩潘因出现率不高，在民间之名度较低。但好歹也是个天天侍立在陛下身侧保陛下平安的一品武官，便被给了个『隐神』之号。虽带有戏谑之意，但好歹也是“正统三神”之一嘛。
“司镇抚使。”
“臣在！”
“这三月，劳烦爱卿了。”
“臣，不敢。”
“嗯……辛苦了，就是辛苦了。最近训练场第二批人员已经训练完毕，朕会优先供给南镇抚司，让南镇抚司步入正轨。”
“谢陛下！”
司南激动地浑身颤抖。自己终于不再是光杆司令了！自己终于能施展身手了！
“自明日起，南镇抚司将停止执行护卫任务，步入正轨。司镇抚使，立即带队回司，进行人选配置与训练任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领旨谢恩！”
司南行了礼后，便匆匆去召集人员，奔向荒废已久的锦衣卫南镇抚司去了。
“陛下此行，来的甚是突然。为何不让宫中递个信？让夜姐姐好好准备准备？”
“我要真这样，于大人估计就要早早地堵在宫门啦！于大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祁镇接过左丘泠沏好的红茶茶，郁闷地吐了口浊气。
于谦这嘴，骂人是真的疼，幸好中枢御史全都被他罢免扔回家带孩子了，不然在于谦的指挥下，指不定要给他来个吐槽多重奏！
“陛下这三月，可是忙碌了许多？”
左丘泠望了望窗外，假装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嗯……确实有些忙碌……三位杨大人告老还乡，太皇太后又还政归宫，所有的政事都得交由我来处理……虽然可以把事情丢给于大人他们，但关键的事务，还得交由我来处理，再加上最近在编教科书，可谓是忙的昏头昏脑……还是这边惬意啊，不用端着架子，也不用一口一个朕……不说这些了，最近商会运营可好？”
“嗯，商品的供应和销售均已完善，在洪大哥的帮助下商会的主要业务已经扩展到山东。西山的煤矿和铁矿给大量的流民提供了工作，让他们得以维持生计，同时大量的劳动力也让产量不断地提高……但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就是……”
“算数好的人不多，对不对？”
“是……现在大多计算都得依赖我和夜姐姐……实在令人头昏脑涨。”
左丘泠鼓了鼓嘴，摆烂地趴在桌子上。
确实，一直到满清覆灭，霸占科举的都是没用的儒学。科举制最后选出来的，都是一些张口道德仁义，闭口仁义道德，算术不行，做饭不行，干啥啥不行，贪污第一名的儒学废物，除了占用国家资源和贪污，屁用都没有。在当时，理工一类都被视为不入流的低贱科目，相比于同时期的欧洲，大明理工完全落后了好多！为了改变这个现状，这三个月他潜心编书，将小学数学教科书、初中数学物理、高中数学物理的一部分成功地编撰完成！并交由千雪商会进行大量复印，暂时地存放于仓库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书都改成了从左往右的排版……毕竟二十多年的习惯还是很难改过来的……
“陛下……先前你让夜姐姐印刷的那些书，可是一本都卖不出去哦……”
“不急不急，马上他们就会抢着买书了。还有一件事，马上我要在北京建一所学校，开设数学科目，两所商会现在能腾得出手的资金有多少？”
“嗯……保险起见的话……大概只能拨给陛下五千两银子吧。”
“五千两足够了。这所学校就先叫算术堂吧，由我来担任这第一任堂主。”
“陛下……这有所不妥吧……”
“没办法啊……这些书，总得有人教吧？等算术堂第一批学员成功毕业，到时候我就可以选个人接任，剩下的学员则可以分配给千雪、左丘商会，担任会计等职位。话说，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
“学到陛下编写的初中数学了。就是……函数这些词，从来没有听说过……”
“嗯，没关系，到时候你可以成为算术堂第一届学生，让我给你好好上上课嘛。”
朱祁镇摸了摸左丘冷的头，随后便起身伸了个懒腰。
“还有最后一件事……之前我……咳，朕所说的皇后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延禧宫可空了好久了……”
紫禁城
“夜姑娘，这边请。”
“有劳李总管了。”
“不敢当，不敢当，咱就是个奴才，为陛下办事而已，哪谈得上什么辛苦？陛下废除宫中的殉葬，咱就已经感恩不尽了！”
夜怀瑾礼貌地微笑了几下，随后便继续跟着李德远穿行在皇宫之中。
这次，虽然也是谈生意，但这不是和商人谈，不是和百姓谈，而是和内阁六部、东瀛使节一起的三方会谈，这样的事情陛下却丢到他的身上，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左丘泠了！
哼，不就是海洋贸易嘛！怕什么？难不成这海水还能融了他？
不过有气归有气，陛下吩咐的事自己终归是要认真完成的……就是面对一帮京城大佬，她的内心还是有压力的。
“夜姑娘，前面就是商谈的地方了，咱家在外面侯着，就不进去了。”
“有劳李公公了。”
夜怀瑾拍了拍自己的脸，在给自己打气几次后坚定的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
北京六条胡同
一身补丁粗布衣的秦科揣着兜里的几文钱，落魄地走在北京繁华的街道上。
他叫黄科，是一名穿越者。三个月前，他和他的妹妹秦可卿在看电影时突然听到了警报，之后再次睁眼，就穿越到了大明正统四年。
穿越前，他是华东师范大学数学系硕士，而他的妹妹是年纪轻轻就被保送到华东师范大学物理系的学霸，他们兄妹二人怎么也没想到在网文看过无数次的桥段居然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关键是他们穿越到的，是一个破败落魄的平民家庭。虽然他们兄妹二人是理科学霸，但是穿越到重儒轻理的大明，根本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科举考的是儒学，不是数学！为了谋生，他只得每天接点搬货的工作，但这么做，也很难满足最基本的温饱。
“哥哥，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哦！”
秦科看着亭亭玉立的秦可卿，内心的愧疚愈发的强烈。
唉，要是自己能有用一些就好了……
“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希望他们能和夜叔叔互相照顾……”
在他们穿越前，自己的好友夜秋律在失恋后突然失踪，在找寻无果后夜叔叔直接生了场大病。秦夜两家向来交好，因此他们当时对夜家帮扶了许多，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便也离开了自己的父母。
“哥哥，没事……夜秋律那个混蛋说不定马上就认错回去，帮我们照顾爸妈了呢？”
“是是是。”
秦科看着暗恋夜秋律许久的自家小妹，内心不禁叹了口气。
自己和夜秋律从小玩到大，在秦可卿这小妮子记事起便也带着她一起，久而久之便产生了懵懂的感情，但夜秋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秦可卿也不敢说，就只是偷偷的藏在心里，等待着一个告白的机会，但谁知，这一等，就是无缘。
“可卿，你不觉得这个大明，很奇怪吗？我怎么记得正统四年王振没有死？三杨时代没有结束？司礼监还十分跋扈？于谦也没当上首辅？”
“嗯……我也觉得，这里和历史上很多事情都有了出入……难不成在我们之前还有穿越者？他导致了这一切的变化？”
秦可卿定了定神，也在脑海中细细思索上过的历史课。
“圣上有旨！圣上有旨！”
秦科兄妹正在疑惑时街道上突然变得喧闹。二人顺着人群，随后便来到了一个告示板下。
“算术堂？陛下要开算术堂？还要亲临指导？”
一个秀才看着告示，立马和其余几位读书人嚷嚷着什么儒学为尊啦，读书至上之类的话，几名被免职的御史甚至还要在算术堂前情愿陛下重开都察院，重整大明朝纲。
“可卿，我们去吧。”
秦科那颗凉透的心在看到数学二字后顿时燃起了希望，假若正统帝真的有意于数学，他兄妹二人定能大放异彩。
“嗯，哥哥，我们去吧！”
算术堂临时生员集合点
“陛下，报名之后通过初筛考核的三十一人全都在这里了。”
朱祁镇欲哭无泪的看着台下少得可怜巴巴的人，心里想着盖学堂五千两银子都多了。
虽然报名的人多，但更多的是一帮想投机取巧的儒生和被罢官的御史，真正来学的没多少人！朱祁镇内心吐槽了几句后便开始看学生名单。
“秦科……秦可卿？”
朱祁镇看着名单上两个熟悉的名字，尤其是“秦可卿”三字后顿时打了个激灵，随后便让韩潘去将二人唤过来。
“陛下，人带到了。”
“嗯……”
朱祁镇一抬头，顿时便愣在那里。秦科与秦可卿也同样如此。
这边众人会愣住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穿越是以原本的模样穿越而来，并以所替代人物的年龄为自己的启动年龄。此时的秦科是十八岁，朱祁镇和秦可卿都为十五岁。
“这么巧嘛……”
秦科震惊之余赶忙拉住眼眶通红的秦可卿，生怕她做出什么笨事，毕竟面前的这位可是大明第一人的皇帝，说不定只是长得一样呢？
而朱祁镇也没有说话，他心中想的也是：说不定只是长得一样呢这类的话。
结果两方都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陛下？”
“韩潘，你先退下。”
“陛下……”
“韩潘。”
“是。”
韩潘仔细打量了秦科兄妹后缓缓地退了出去。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在纠结半天后，朱祁镇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奇……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豆腐脑加不加香菜！”
“不加！”
“奥灶面要吃什么！”
“白汤鸡蛋面！”
“整合运动！”
“我们联合！”
“我有什么特点！”
“混蛋混蛋混蛋！”
秦可卿在骂完最后一句后抛下楞在原地的秦科，直接扑到了朱祁镇的怀中，对着朱祁镇又掐又打。
这不是什么朱祁镇，这就是她暗恋夜秋律。她失去过一次的夜秋律。
朱祁镇愣了愣，看着怀中自己选择逃避的秦可卿，终究没有开口。
他感觉，修罗场要来了……
一炷香后
“难怪现在和历史有那么大的出入，原来是你当了皇帝。怎样？是不是很舒服？”
秦科宠溺地看了看一心扑在点心上的秦可卿，满足地笑了笑。
“哪有什么舒不舒服，明朝本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朝代，各地水患地震此起彼伏，江西多地匪患连连，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南部思任发，北部小瓦剌，东部小日本，西部乱西域，再加上中部官枢的一大帮飞舞，还有就是我得以全知角度思考应对百年后那间接导致大明灭亡的火山喷发的方法……我真的焦头烂额好吧！现在樊忠镇东北，张辅镇西南，李握瑜南部抗倭，崔永建潜伏查案，中央的网已经全部撒了出去，我到有时间搞搞经济和教育了。不过，现在大明的重心还是在江南案上，如果这一次能将贪污的官僚，与外勾结的豪商一起抄家扫清，获得大笔财产，再等思任发被讨伐完毕，我也就有余力将重心放到东北去了。唉，当上皇帝后都没人能和我想朋友一样说话……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秦科看着抱怨连连的朱祁镇，思索片刻后，问出了一个令房间温度顿时降低数度的小问题。
“对了……你现在纳妃了吗？”
“啊？啊……”
正在喝茶的朱祁镇顿时差点呛死，在慌乱放下茶杯后，就看到了秦可卿那道恐怖冰冷暗藏杀意的目光。
“说实话。”
“这……这……”
朱祁镇讪讪地刮了刮脸，随后缓缓地开口道：“嗯……我不是说我有两个商会吗……我和左丘商会的左丘泠的关系，就像李握瑜和夜怀瑾那丫头的关系……”
朱祁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秦可卿充满杀意的眼神中将最后几个字活生生咽了回去。
“对未成年下手……不愧是你……”
秦科嘴角抽搐，将凳子离朱祁镇挪远了几分。
“咳，不说了，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吧！而且我丝毫没有强迫的意思！不说这些了！你们这些月算是受苦了，秦家那边我会令京兆府照拂一二，现在的话……你们先去温水堂好好享受一下吧。”
说完，朱祁镇便以去寻韩潘为由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再不逃……秦可卿可就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温水堂雨文阁
雨文阁主温泉池中，一座假山赫然耸立，滚烫的热水由数个微型筒车接力，自假山下的管道而上，由假山顶部潺潺流出。温泉池周围有屋檐按照水戗发戗处理的休憩室，休憩室殿身周围按照宋代建筑处理，绕了一圈外廓，即副阶周匣，辅以琉璃面砖与琉璃瓦，配以雕花窗棂。为了保持屋内温度，墙中都加装了壁炉，壁炉之上架设排烟管通向窗外，使得秋冬之时不仅温暖如春，而且还干净无烟。
“哥哥？我进来了！”
泡完温泉，小脸通红的秦可卿外披上白狐裘衣，内衬红棉绣花袄子，盈盈地进入了龙吟堂。
“嗯……啊……可卿你来了……”
朱祁镇在看到秦可卿后愣神片刻，随后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示意她坐在秦科旁边。在秦可卿落座后，秦科便把手中的那几本书递给了秦可卿。
“这是……你编的书……嗯……如果作为初级教材的话确实没什么问题。”
“是的，虽然我们各自的学科水平都能超这个时代十万八千里，但是……考虑的现在的科技水平，高端知识暂时没有用处，若要提前让大明步入正轨，我们就得从理科教育的普及开始。本来嘛，我都打算自己上阵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你们两位华东师范的正牌师范生在，肯定能教出大明第一代新式教师！”
朱祁镇两眼放光，一脸期待着的看着秦科与秦可卿。秦可卿冷哼一声，嫩如白玉的脸颊上染上了几抹红霞。
“嗯，虽说如此……但这样总感觉有点大材小用哦！”
“秦科，这不算问题，你们并不是一直教授小学知识，后期待将他们培育出来后，你便可以开始专心于高等数学的研究，微积分等高数定义和公式，你多写几篇论文发表，可卿学的不是物理吗，量子力学广义相对论这些我们也可以提出来，这些可都是划时代的知识！等教育系统完善了，我便会建立『明都大学』，成立一个夜秋律奖委员会，让大明成为世界教育文化的中心！到时候，你们可就是世界举足轻重的大佬级人物啦！”
“站在巨人肩膀之人，却言已超越巨人……不过，我们这样，的确能点亮我们华夏的科技树，让华夏少走许多的弯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句话无论在何时，都是一样掷地有声。”
秦科呼出了口气，顿时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几分。
从现在起，他和秦可卿，就是大明的数学与物理学的奠基人，就是大明教育的奠基人。他们的责任，就是让华夏走向强盛。
“嗯……不过化学……我们三人好像都不擅长……”
朱祁镇……不，应该说夜秋律，在听到秦科的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愁容。
虽然化学他们三人都有涉猎，但毕竟不是专修，以他们的水平顶多就只能应用于生活，如造肥皂什么的……如若转到教育和军事上，恐怕就不够用了。
“这一点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化学这门学科本就诞生较晚……况且基础教育的普及也得持续个几十年，这些问题就等我们的下一代来解决吧！”
夜秋律苦笑了几声，低头看了看教学规划。
“秦科，算术堂明日开学，到时候就交给你和可卿了。”
“嗯，知道了。教育文化你大可以放心，你只要做你应做之事即可。你做你的。”
“我做我的。”
“互不打扰。”
“彼此相随。”
夜秋律与秦科击了个拳，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秦可卿看着面前的光景，抿了一口杯子中香喷喷的奶茶。
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这样的感觉，真好。
正统四年，就是她的新世纪。
与他们相伴，就是自己的福音。
而她，定当付出全部的努力，如战士一般，守卫这美好的新世纪，守卫着美好的福音。
“陛下……左丘姑娘在刚刚到了温水堂，我已经派人将她带过来了……”
“左丘泠？”
秦可卿看着嘴角抽搐的夜秋律，冷声问道。
看来在守护之前……还得处理一下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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