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战后余波
北京
“陛下！东北急报！”
正在内阁的朱祁镇一听，立刻惊讶地长了长嘴，随后接过木匣，刚看了几眼，就面色阴沉。内阁首辅于谦，户部尚书大学士王佐，吏部尚书大学士王直在朱祁镇看完后接过信件，看了几眼后也不再言语。
“陛下，孙镗，石亨当斩！樊忠指挥不当，理应削职！朱勇擅离职守，论罪当诛！东北之事，当交于朱谦，杜忠，王翱，马昂，郭登等忠于职守之人！”于谦满脸涨红，抖了抖胡子，跪在了朱祁镇的面前。
户部尚书王佐也气的不行，直接跪在于谦后面，直呼附议。唯有吏部尚书王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一旁默默批阅公文。
这两封飞信上没什么，就是讲了讲东北沈阳一役的战果。斩敌五千余，俘敌五百余，攻部骑兵折损四千人。乍一看不错，四千比六千。但是这只是数字，这是东北军军方的战报。重点是第二份厚厚的信件，来自东北军区沈阳军委处和行军军委处的报告。军委，由多数文官与少数武官组成，为军队的日常管理和战后调查，相当于对武官的监督管理机构。每支部队都会有一名观察员，他们会记录战役指挥，部队调度，战斗战术等，在战后统一上交上级，由上级进行统计复盘，还原战役。这上面，就清晰的记录了本次战役的过程。这也是朱祁镇、于谦、王佐气的不行的原因。
这场战斗的主角是名义上附属大明的兀良哈（朵颜三卫）骑兵和大明骑兵的战斗。但这不是重点，因为兀良哈时不时也会搞点事，所有该打还是要打。但关键是，人家搞事了吗？没有！人家就是拉着六千骑兵千里狂奔，在东北逛了逛而已，一路上不打家劫舍，不放火烧城。结果呢？你樊忠，堂堂东北军司令，直接带着三千骑兵上去就是一顿暴扣。打赢了还好，但若输了呢？沈阳怎么办？东北怎么办？况且这胜，还是惨胜，但凡人家帕木撒亚冷静点，你就没了！
接下来，就是石亨。按照报告，樊忠将各部骑兵集合，统一向沈阳进发，由孙镗带队压阵。你自己有点想法，不听命令，派了点哨骑，这没事，可以理解。但关键是你在发现了敌军后没有和名义将军孙镗商量，自己直接就带着千人队压了上去，你这是几个意思？若敌军这三千余部队只是先锋，后面有大部队呢？若他们把你包围了，后方的明军是救还是不救呢？救了，大部队暴露了，肯定凉凉。不救，大部队也暴露了，继续凉凉。
之后就是孙镗。你身为压阵大将，在发现石亨脱离部队后，非但没有派人去追，还磨磨唧唧的缓慢进军，在发现一千骑兵后，犹犹豫豫指挥失机，在朱勇违抗命令冲出后才让自己的部队追击。没有让大部队巩固战果可以理解，这可能是怕附近有胡骑大部，需要警戒。但是你过了一会就率大部队继续开进，丢下这一千多部队和胡骑死磕，你这又是几个意思？在开进后发现石亨混战，你察觉沈阳有危，这不错，但是你明明已经知道沈阳方向有强敌，你却没有召集四处骑兵，重整队形，而是兵分二路，带着五千骑狂奔。八千多骑兵，愣是被你在百里战场分成三部，首尾不能呼应。若这次胡骑不是六千人，而是六万人呢？若这次沈阳没有顶住，失陷了呢？若这次石亨碰上的不是散兵，而是主力部队呢？户部辛辛苦苦养的骑兵，大明北部集合的骑兵，是不是就要被你们葬送了呢？
于是，军委就委婉的指出本次战斗总结：各部凌乱散漫，各自为战，没有统一指挥，好大喜功。
这就有的琢磨了。为什么各部队会凌乱散漫呢？这是因为攻部的编制，目前大多都是百人队，三百人队，并且『队』在没有大将军的统帅下互不相属，各自为战。为什么好大喜功呢？那是因为人人都想抓住这个机会，斩敌立功，让自己的部队从百人队升级到千人队！
所以，军委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推行这该死的『队』，东北完全不会打成这个鸟样子。你们不懂就不要瞎搞，老老实实卫所制吧！
这样一来，不就是把朱祁镇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擦出火花吗？
“传令。东北军司令樊忠，以三千骑兵破敌六千余，勇气可嘉。但遇敌冲动，指挥失调，险些酿成大祸，记大过，降少将军衔，撤销东北军司令一职，降职为副司令，暂带军务。『断山队』千人将石亨，骄纵傲敌，目无军纪，降职为三百人将，三百人将石彪升至千人将，『断山队』虽杀敌有功，但违背军纪，功劳作废。『虎鸣队』孙镗，指挥失当，延误战机，好大喜功，废千人将一职，降职为百人将，部队由副官带管。成国公朱勇，擅离职守，赏军棍二十，念忠勇队杀敌有功，升三百人队。三百人将朱谦，杜忠，王翱，马昂，郭登，沉着冷静，小心行事，虽此战未立大功，但名将风范已然展示。特命五人升职为千人将。『凤鸣队』赵当，御敌有方，冷静应战，特批『凤鸣队』为三千人队，赵当升为三千人将。此次战役，部队损失严重，兵部立即抽调卫所兵员补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此前，我大明卫所精骑已然调给东北，现在恐怕没有足够骑兵，需从亲军调度。”
“不必，调遣步兵就好。我大明主力亲军调至东北霍霍，于大人也真舍得。”
于谦笑了笑，便吩咐开始拟旨。
此次对孙镗樊忠石亨朱勇等人的处罚，只能说并没什么效果。樊忠，虽说降职，但还是东北第一人。孙镗石亨虽然脸上不光彩，但一个上级是副官，一个上级是儿子，说到底部队还是他们的。到时朱谦等人此战占了大便宜，一飞冲天。
“陛下，各王府变卖于朝廷的农田，上缴封户都已统计完毕，变卖农田占先前封田的五成，上缴封户约为三成。封户划给各州府，封田目前是由朝廷所有。”
“嗯，户部拨给他们的军粮？”
“绝对充足。”
朱祁镇点了头，伸了个懒腰。
“这次南征，王府卫队的粮草全要各王府自己供给，若供给不上，便可将田卖给朝廷换户部存粮。虽然这么一弄存粮少了不少，但是，长远来看，我大明就能多收许多粮食，也能削弱各藩王的实力。”
“但，各王府卫队齐聚，万一……”
“各藩王现在在京中居住，卫队家属也被各地控制，他们想反，都反不了。”
朱祁镇想起自家那几位亲戚最近萎靡不振，每日不断拿着田契去户部换粮的肉疼样，内心就极度舒适。
“陛下，先前成祖时，各藩王的俸禄已经有所下降，现在……”
“继续下调三成。他们少包点姨太太，少修点庄园，就够了。那么多的钱米绢布，我就不信不够他们用？还有，南昌御史弹劾宁王，长沙的御史弹劾谷王……喏，于谦，以前汉王是你骂的，你拿上这些奏折，去给我问问宁王等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韩潘，带几个大内侍卫，一同前往。”
“是。”
于谦和韩潘行了跪礼后就去寻几位王爷了。
“陛下……关于南边……怀瑜伯私自招募浙江义乌金华等地的村民三千余人，打造兵器，装配盔甲，号为『东乔军』……”
“无妨，朕先前允诺过。”
嘿嘿，虽然他不是戚继光，李握瑜也不是戚继光，但是他在现实时也查阅过戚家军，便在李握瑜南下前把戚家军的那些装备，虎蹲炮，泥马，戚家刀等兵器的设计图案和鸳鸯阵等战法给了李握瑜，让他在招募义乌金华村民后进行训练。
“陛下……臣知道……但是……一人每月五两白银，三千东乔军，一千人金吾卫，总计四千人，一月两万两白银，现在已经待了三个月，六万两白银已经花下去了……”
朱祁镇看着王佐那双仿佛要把李握瑜撕碎吃在肚子里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待怀瑜伯回来，朕会进行训导的。”
“那这支东乔军呢？”
“东乔军战斗力不错，当然继续保留。对了，给兵部下旨，将怀瑜伯所部一千金吾卫合并到东乔军中，任怀瑜伯李握瑜为东乔军军主，原金吾卫千户王子桂为东乔军副军主。并且户部负责制作东乔军军服，按照金吾卫的装束为本，具体图案朕现在给你，去吧！”
王佐双手颤抖地接过文书，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看向南方。
咳，这也没办法……东乔军练好后可是能比那些备倭军强上很多……至于钱嘛……反正不是自己的内帑……
朱祁镇吩咐完后便在几个重要事务上盖了盖章，之后便快步回乾清宫去了。
“之前的肥皂还要改进改进……西山养殖场的猪肉要继续宣传……探索美洲得提上日程……”
朱祁镇一边走，一边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国家行政琐事？靠yu～qian他们就好了。现在他要做的，只是赚钱赚钱赚钱，投资投资投资，等开辟了美洲航线引进高产耐寒作物，把东北改造成农耕社会后，他才会将重心转移到政体上。
经济是社会发展的基础，经济不牢，地动山摇！
“陛下……先前派到东瀛的使节，带来了一个东瀛人……”
“哦，走，去看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问皇帝圣躬安！”
“朕安。”
“谢皇上！”
礼部侍郎李杰起身后，他身后的东瀛使节也缓缓起身。
正统年间，小日子刚刚完成南北合战，这个时候日本相对太平……小日子引以为傲的战国时代（村口械斗）那都是嘉靖万历年间的事……丰成秀吉织田信长什么的，还没出生呢……
要不等南方北方稳定，海军强盛后直接拉着部队把小日子端了？不然海禁没法取消啊……
“你们小日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おれは南からの使節だ。北部の連中は目も当てられず、生意気だ。大明にまで侵入しようとしている。私は謹んで南方の貴族に承服し，陛下に同盟の願いを伝えたい!”
伴随着鸟语花香，朱祁镇无奈地问了问李杰。
“他说什么？”
“他说他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字数不对吧。”
朱祁镇唤内侍取过笔，让那人写在了纸上。
“嗯……南使节，北部目，大明侵入……南方臣服……同盟……嗯，朕知道了，这个人来自小日子南方，他骂北边北海道和本州岛的人没有眼睛，派他来和大明宣战！他不想打仗，愿意臣服大明！”
“咳，陛下，其实宫外有臣带来的翻译……不如……”
“请进来吧……”
“宣翻译官，入殿～”
一炷香后
“所以，想侵略大明的是北部贵族，他们想要出击朝鲜？至于那些在我大明南方沿海作乱的，只是你们南方一些落魄贵族？”
“是的，陛下。”翻译官楠木麻里跪在地上，满头冷汗地看着大殿内杀气腾腾的明军亲卫。
“你叫楠木？可是南朝流落皇室？”
朱祁镇一问，楠木麻里立刻泪流满面。
他果然没记错，小日子南朝皇帝确实有几个楠木跑了出去，流落民间。不过南朝一开始挺猛，但后面还是被北边的小日子干翻了。
既然这样……那就有利用价值了……
“李杰，你们礼部负责安置一下。李德远，去宣内阁首辅于谦，兵工户三部尚书及侍郎来奉天殿觐见。”
“喏。”
先利用小日子南北矛盾，给南边贵族提供大量武器，开设贸易，待他们强盛后与北方开战，提前让他们步入战国，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关键是……
如果能将我们大量的货物卖给小日子的话……也能赚不少银子呢……
“陛下！东北急报！”
正在内阁的朱祁镇一听，立刻惊讶地长了长嘴，随后接过木匣，刚看了几眼，就面色阴沉。内阁首辅于谦，户部尚书大学士王佐，吏部尚书大学士王直在朱祁镇看完后接过信件，看了几眼后也不再言语。
“陛下，孙镗，石亨当斩！樊忠指挥不当，理应削职！朱勇擅离职守，论罪当诛！东北之事，当交于朱谦，杜忠，王翱，马昂，郭登等忠于职守之人！”于谦满脸涨红，抖了抖胡子，跪在了朱祁镇的面前。
户部尚书王佐也气的不行，直接跪在于谦后面，直呼附议。唯有吏部尚书王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一旁默默批阅公文。
这两封飞信上没什么，就是讲了讲东北沈阳一役的战果。斩敌五千余，俘敌五百余，攻部骑兵折损四千人。乍一看不错，四千比六千。但是这只是数字，这是东北军军方的战报。重点是第二份厚厚的信件，来自东北军区沈阳军委处和行军军委处的报告。军委，由多数文官与少数武官组成，为军队的日常管理和战后调查，相当于对武官的监督管理机构。每支部队都会有一名观察员，他们会记录战役指挥，部队调度，战斗战术等，在战后统一上交上级，由上级进行统计复盘，还原战役。这上面，就清晰的记录了本次战役的过程。这也是朱祁镇、于谦、王佐气的不行的原因。
这场战斗的主角是名义上附属大明的兀良哈（朵颜三卫）骑兵和大明骑兵的战斗。但这不是重点，因为兀良哈时不时也会搞点事，所有该打还是要打。但关键是，人家搞事了吗？没有！人家就是拉着六千骑兵千里狂奔，在东北逛了逛而已，一路上不打家劫舍，不放火烧城。结果呢？你樊忠，堂堂东北军司令，直接带着三千骑兵上去就是一顿暴扣。打赢了还好，但若输了呢？沈阳怎么办？东北怎么办？况且这胜，还是惨胜，但凡人家帕木撒亚冷静点，你就没了！
接下来，就是石亨。按照报告，樊忠将各部骑兵集合，统一向沈阳进发，由孙镗带队压阵。你自己有点想法，不听命令，派了点哨骑，这没事，可以理解。但关键是你在发现了敌军后没有和名义将军孙镗商量，自己直接就带着千人队压了上去，你这是几个意思？若敌军这三千余部队只是先锋，后面有大部队呢？若他们把你包围了，后方的明军是救还是不救呢？救了，大部队暴露了，肯定凉凉。不救，大部队也暴露了，继续凉凉。
之后就是孙镗。你身为压阵大将，在发现石亨脱离部队后，非但没有派人去追，还磨磨唧唧的缓慢进军，在发现一千骑兵后，犹犹豫豫指挥失机，在朱勇违抗命令冲出后才让自己的部队追击。没有让大部队巩固战果可以理解，这可能是怕附近有胡骑大部，需要警戒。但是你过了一会就率大部队继续开进，丢下这一千多部队和胡骑死磕，你这又是几个意思？在开进后发现石亨混战，你察觉沈阳有危，这不错，但是你明明已经知道沈阳方向有强敌，你却没有召集四处骑兵，重整队形，而是兵分二路，带着五千骑狂奔。八千多骑兵，愣是被你在百里战场分成三部，首尾不能呼应。若这次胡骑不是六千人，而是六万人呢？若这次沈阳没有顶住，失陷了呢？若这次石亨碰上的不是散兵，而是主力部队呢？户部辛辛苦苦养的骑兵，大明北部集合的骑兵，是不是就要被你们葬送了呢？
于是，军委就委婉的指出本次战斗总结：各部凌乱散漫，各自为战，没有统一指挥，好大喜功。
这就有的琢磨了。为什么各部队会凌乱散漫呢？这是因为攻部的编制，目前大多都是百人队，三百人队，并且『队』在没有大将军的统帅下互不相属，各自为战。为什么好大喜功呢？那是因为人人都想抓住这个机会，斩敌立功，让自己的部队从百人队升级到千人队！
所以，军委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推行这该死的『队』，东北完全不会打成这个鸟样子。你们不懂就不要瞎搞，老老实实卫所制吧！
这样一来，不就是把朱祁镇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擦出火花吗？
“传令。东北军司令樊忠，以三千骑兵破敌六千余，勇气可嘉。但遇敌冲动，指挥失调，险些酿成大祸，记大过，降少将军衔，撤销东北军司令一职，降职为副司令，暂带军务。『断山队』千人将石亨，骄纵傲敌，目无军纪，降职为三百人将，三百人将石彪升至千人将，『断山队』虽杀敌有功，但违背军纪，功劳作废。『虎鸣队』孙镗，指挥失当，延误战机，好大喜功，废千人将一职，降职为百人将，部队由副官带管。成国公朱勇，擅离职守，赏军棍二十，念忠勇队杀敌有功，升三百人队。三百人将朱谦，杜忠，王翱，马昂，郭登，沉着冷静，小心行事，虽此战未立大功，但名将风范已然展示。特命五人升职为千人将。『凤鸣队』赵当，御敌有方，冷静应战，特批『凤鸣队』为三千人队，赵当升为三千人将。此次战役，部队损失严重，兵部立即抽调卫所兵员补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此前，我大明卫所精骑已然调给东北，现在恐怕没有足够骑兵，需从亲军调度。”
“不必，调遣步兵就好。我大明主力亲军调至东北霍霍，于大人也真舍得。”
于谦笑了笑，便吩咐开始拟旨。
此次对孙镗樊忠石亨朱勇等人的处罚，只能说并没什么效果。樊忠，虽说降职，但还是东北第一人。孙镗石亨虽然脸上不光彩，但一个上级是副官，一个上级是儿子，说到底部队还是他们的。到时朱谦等人此战占了大便宜，一飞冲天。
“陛下，各王府变卖于朝廷的农田，上缴封户都已统计完毕，变卖农田占先前封田的五成，上缴封户约为三成。封户划给各州府，封田目前是由朝廷所有。”
“嗯，户部拨给他们的军粮？”
“绝对充足。”
朱祁镇点了头，伸了个懒腰。
“这次南征，王府卫队的粮草全要各王府自己供给，若供给不上，便可将田卖给朝廷换户部存粮。虽然这么一弄存粮少了不少，但是，长远来看，我大明就能多收许多粮食，也能削弱各藩王的实力。”
“但，各王府卫队齐聚，万一……”
“各藩王现在在京中居住，卫队家属也被各地控制，他们想反，都反不了。”
朱祁镇想起自家那几位亲戚最近萎靡不振，每日不断拿着田契去户部换粮的肉疼样，内心就极度舒适。
“陛下，先前成祖时，各藩王的俸禄已经有所下降，现在……”
“继续下调三成。他们少包点姨太太，少修点庄园，就够了。那么多的钱米绢布，我就不信不够他们用？还有，南昌御史弹劾宁王，长沙的御史弹劾谷王……喏，于谦，以前汉王是你骂的，你拿上这些奏折，去给我问问宁王等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韩潘，带几个大内侍卫，一同前往。”
“是。”
于谦和韩潘行了跪礼后就去寻几位王爷了。
“陛下……关于南边……怀瑜伯私自招募浙江义乌金华等地的村民三千余人，打造兵器，装配盔甲，号为『东乔军』……”
“无妨，朕先前允诺过。”
嘿嘿，虽然他不是戚继光，李握瑜也不是戚继光，但是他在现实时也查阅过戚家军，便在李握瑜南下前把戚家军的那些装备，虎蹲炮，泥马，戚家刀等兵器的设计图案和鸳鸯阵等战法给了李握瑜，让他在招募义乌金华村民后进行训练。
“陛下……臣知道……但是……一人每月五两白银，三千东乔军，一千人金吾卫，总计四千人，一月两万两白银，现在已经待了三个月，六万两白银已经花下去了……”
朱祁镇看着王佐那双仿佛要把李握瑜撕碎吃在肚子里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待怀瑜伯回来，朕会进行训导的。”
“那这支东乔军呢？”
“东乔军战斗力不错，当然继续保留。对了，给兵部下旨，将怀瑜伯所部一千金吾卫合并到东乔军中，任怀瑜伯李握瑜为东乔军军主，原金吾卫千户王子桂为东乔军副军主。并且户部负责制作东乔军军服，按照金吾卫的装束为本，具体图案朕现在给你，去吧！”
王佐双手颤抖地接过文书，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看向南方。
咳，这也没办法……东乔军练好后可是能比那些备倭军强上很多……至于钱嘛……反正不是自己的内帑……
朱祁镇吩咐完后便在几个重要事务上盖了盖章，之后便快步回乾清宫去了。
“之前的肥皂还要改进改进……西山养殖场的猪肉要继续宣传……探索美洲得提上日程……”
朱祁镇一边走，一边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国家行政琐事？靠yu～qian他们就好了。现在他要做的，只是赚钱赚钱赚钱，投资投资投资，等开辟了美洲航线引进高产耐寒作物，把东北改造成农耕社会后，他才会将重心转移到政体上。
经济是社会发展的基础，经济不牢，地动山摇！
“陛下……先前派到东瀛的使节，带来了一个东瀛人……”
“哦，走，去看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问皇帝圣躬安！”
“朕安。”
“谢皇上！”
礼部侍郎李杰起身后，他身后的东瀛使节也缓缓起身。
正统年间，小日子刚刚完成南北合战，这个时候日本相对太平……小日子引以为傲的战国时代（村口械斗）那都是嘉靖万历年间的事……丰成秀吉织田信长什么的，还没出生呢……
要不等南方北方稳定，海军强盛后直接拉着部队把小日子端了？不然海禁没法取消啊……
“你们小日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おれは南からの使節だ。北部の連中は目も当てられず、生意気だ。大明にまで侵入しようとしている。私は謹んで南方の貴族に承服し，陛下に同盟の願いを伝えたい!”
伴随着鸟语花香，朱祁镇无奈地问了问李杰。
“他说什么？”
“他说他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字数不对吧。”
朱祁镇唤内侍取过笔，让那人写在了纸上。
“嗯……南使节，北部目，大明侵入……南方臣服……同盟……嗯，朕知道了，这个人来自小日子南方，他骂北边北海道和本州岛的人没有眼睛，派他来和大明宣战！他不想打仗，愿意臣服大明！”
“咳，陛下，其实宫外有臣带来的翻译……不如……”
“请进来吧……”
“宣翻译官，入殿～”
一炷香后
“所以，想侵略大明的是北部贵族，他们想要出击朝鲜？至于那些在我大明南方沿海作乱的，只是你们南方一些落魄贵族？”
“是的，陛下。”翻译官楠木麻里跪在地上，满头冷汗地看着大殿内杀气腾腾的明军亲卫。
“你叫楠木？可是南朝流落皇室？”
朱祁镇一问，楠木麻里立刻泪流满面。
他果然没记错，小日子南朝皇帝确实有几个楠木跑了出去，流落民间。不过南朝一开始挺猛，但后面还是被北边的小日子干翻了。
既然这样……那就有利用价值了……
“李杰，你们礼部负责安置一下。李德远，去宣内阁首辅于谦，兵工户三部尚书及侍郎来奉天殿觐见。”
“喏。”
先利用小日子南北矛盾，给南边贵族提供大量武器，开设贸易，待他们强盛后与北方开战，提前让他们步入战国，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关键是……
如果能将我们大量的货物卖给小日子的话……也能赚不少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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