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闲暇碎记
“现在……诸位还有什么顾虑？”朱祁镇喝了口内侍递过来的红茶，微微眯了眯眼睛。“陛下……”朱祁镇这么一问，兵部尚书王骥还真就一脸难色。“怎么了？”“郕王殿下，请愿亲自率兵随行！”“皇弟啊……”朱祁镇撇了撇嘴，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准，让皇弟在王府好生待着。派人告知太皇太后和孙太后，定然有人去修理他。”“是……”“此次南下北上，可谓是攻守相随。朕不通军事，朕就不对诸位指手画脚了。朕唯一想说的就是……南下大军，此行定要斩草除根，将西南彻底镇平，若思任发余孽在大军开至后请降，可以允准，但叛军必须交出武器，大军必须开进三府，贼首一干人必须处死，改土归流必须推行！此四必，必要推行。倘若后勤粮草并不吃紧，户部钱粮仍有所余，大军则可开进两广，推行改土归流，叛乱者，杀无赦，降服的酋首，好言宽慰后，都给我扔到中原外任为官。”“臣，张辅，领命！”
“陛下……那两路大军开进的时间……”“明日……东北军还好，就是南下军……”“天气炽热，如今已入三伏……”王骥望了望殿外，不禁感慨几声。“夏时出征……路途遥远，各路会师，再征调粮草，计划方案……恐怕得两三个月才能到达云南。所以……朕已通知户部备好军装，保证后勤。卿等在外，还请放心。”“是！”看着张辅等人拱手告退，朱祁镇望着朱红的殿穹，自嘲地笑了笑。
穷，大明还是太穷了。
历史上麓川一役，五十万大军来回打了十年，西南东南一带赋税繁重，导致暴动连连，土匪四起，致使南方经济社会受到重创……土木堡之变后，中央政府焦头烂额，重心基本放在北方，导致南疆卫所腐败，大地主大官僚与倭寇勾结，倭患不断，地主趁乱兼并大量土地，流民越来越多，赋税收的越来越少，只能继续加重，随后流民不堪其扰，去当土匪……如此恶性循环。因此，为了降低朝廷支出，他便废了天下御史，废了司礼监，削减锦衣卫，派李握瑜等人南下抄富商，查奸官……重重措施下去后，才挤出了调动金吾卫与羽林卫的钱粮。等到此次边事平定，张辅的小本本就会送到京师，到时候他就能以“王府卫队没有战斗力，皆乃废兵”为由废王府卫队，这样一来每年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了。并且此次各王府自己承担军资，必定不全，只能将封田买于朝廷还粮，这样一来二十路藩王的封田至少可以少去一半……之后再通过锦衣卫查找王府骚扰百姓的证据，发现后罚俸禄，罚封田，持续搞个十几二十年，使诸王府钱财紧缺，元气大伤，之后再严查有没有为非作歹之辈，依次废除。
凡事……都要慢慢来……
“陛下……内阁那边送来一部分于大人已经批阅完的奏折，奴婢已经送到乾清宫了……”“你去把奏折重新送到内阁，朕不回乾清宫了，直接去内阁议政。”“是。”
朱祁镇伸了伸懒腰，随后便动身去内阁承担皇帝的责任了。不过……那么多的奏折……估计要批阅到半夜咯……
济南府
一大堆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与头戴朱缨金盔的金吾卫挤满了街道两旁，三五成群地挤在街边小摊上吃着馄饨或面条。不断引来百姓们的围观。
“喂，崔二，你这一路到是狠心，三昼夜骑着马狂奔，路上也不让弟兄们下馆子，只准买点包子垫垫。今天好不容易允许吃个小摊，你看一个个的……”李握瑜吃完第三碗馄饨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后狼吞虎咽的锦衣卫们。
“……一路上好吃好喝，不得把他们养膘了……而且……我们这样吃路边摊，也能改善改善锦衣卫的形象。”崔永建擦了擦嘴，起身看了看锦衣卫们的用餐情况。
“啧，你们锦衣卫三昼夜狂奔掉队多少？金吾卫大都是步兵，就跟上一个百户所，就连千户王老鬼都在后面待着呢。”
“锦衣卫估计只掉队了一两个。”
“喝，你们一人两匹马，当然掉队的少了。”
“额，陛下只说调金吾卫，谁让你调步兵。”
“笨蛋！查案我不带王子桂，我还能带谁！金吾右卫那帮老爷能听我的话？”
“你也知道自己没实权。”
“你再说一遍！？我有伯位，你有吗？！”
“是，泡妞伯！”
“你！”李握瑜青筋暴起，不过一想到京城中的夜怀瑾，手上便松了下来。崔永建眯着眼，饶有趣味地看着李握瑜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行了，差不多都吃好了，把钱付了，我们可以继续出发了。”崔永建吹了吹哨，锦衣卫立刻训练有素地飞身上马，将铜钱掷在小摊上。李握瑜看了看身后少的可怜的金吾卫，嘴角不禁抽了抽。
“喂，不等掉队的金吾卫了？”“不等了，火炮辎重都在金吾卫那边……我先率领锦衣卫去往江南，你可以带着金吾卫后续跟上……”“不过……陛下让我们查案，那为何还要让金吾卫带上火炮等重武器……”“呵呵，看来陛下还没给你说过江南士绅的那些操作。我们锦衣卫此去是为了查案，而你们金吾卫，可是为了打仗。”崔永建说完，就带着锦衣卫急匆匆地先行离开了。
“江南……打仗……”李握瑜低头沉思片刻后，脑中便有了想法。
江南需要去打的，估计也就崇明岛和舟山群岛了。江南官匪绅寇相互勾结，经常狼狈为奸，在海岛上进行贸易。大明因为实行海禁，海防日益腐败，自然也没人巡视岛屿，因此便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两个岛便成了毒瘤，因此必须要将其剔除，先毁了这帮豪商的财路，让其出现破绽，之后就是明正言顺的抄家了。至于为什么特意从亲军抽调士兵打岛，那必然是因为陛下不信任那帮地方官。
不过，他们没船啊……
“刘午。”“标下在。”“你带着几个人，拿着令牌，去济南府衙门找巡抚给我调几只战船。”“战船？”“对。”“标下领命！”百户官刘午拿着令牌，带着几个人打着马，匆匆去寻山东巡抚了。李握瑜见四处没人，便从包囊中取出来了一块夜怀瑾托人偷偷送来的点心，慢慢地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
李握瑜掏出怀中陛下私下给他的信件，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赐婚”二字上……
“副使？副使”几名金吾卫总旗官见落下的大部从城门外向此处缓缓开进，便连忙去向这位他们曾经的老百户，如今的金吾右卫副指挥使，锦衣卫千户李握瑜请示。但二人等了许久自家指挥使都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两人无奈，只得拉了拉自家副使的袖子。
“副使……王千户他们跟上来了。”“啊？哦哦……跟上来就好，跟上来就好。让他们原地休整一会，之后每人去领点铜钱，自己在济南府逛一逛，买点吃的，所有人以一总旗为行动单位，带好兵器，盔甲可以卸下，披个软甲就好。所有人不得去勾栏窑子青楼，发现者军法处置。锦衣卫走得急，他们的四百多两银子、辎重物资还放在我们的车上呢。把这四百多两银子大头四百两拿出来，分成二十份，分给二十个总旗，当作团队资金了。对了，给我省着点用，咱们就这点活动资金，别给我乱花！刚刚休息过的两部总旗就辛苦点，留下来看物资，其他的人自由活动。”“是！”两位总旗在知道自己部不能去闲逛后虽有遗憾，但想到能要到二十两银子，再加上自己每人夹带的银子，到了江南兴许能吃顿好饭，过个好年（案肯定要查到春节啦），也便舒心了许多。
“副使！”按着佩刀，穿着整套的盔甲，披着大红披风王子桂走了过来，谢绝褪下甲胄后对李握瑜行了个礼。李握瑜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不禁笑了笑。
“这大热天的，我都没穿陛下赏赐的那套狮头护心金嵌制盔显摆，你不过就是个千户，至于那么嚣张嘛？”“哼，副使大人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侍立御前，圣上赐婚！而我就是一普通武夫，婚事都没着落，这不得穿的好看点，看看有没有看上我的？”“看上你？哈哈哈，你觉得你能比得过你谢子余？他可还未娶呢！”王子桂一想到自己的那位面貌不逊李握瑜的百户，便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已经二十有八了……完全比不上这帮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
“话说……咱带那么多门火炮，那么多重盔、神机箭、硬弓下江南，为什么不能走运河？这一点一点挪过去，怕是真要在江南过春节了。”王子桂花了几钱点了杯茶，一饮而尽。“笨蛋。来的时候经过运河时，你就没观察一下吗？”“嘶……观察了……有几艘被查封的画舫！”“……”
王子桂看着李握瑜那仿佛要砍了自己的眼神，连忙打了个寒颤，之后便连忙纠正道：“河兵……有许多河兵在开道，押着的……好像是向南的粮船和盐船……不过……我大明朝一直都是南边往北边运粮……莫非……”
“要打仗了。”李握瑜和王子桂异口同声，随后各自挑了挑眉毛。“不错嘛，居然能想到……咳咳，陛下点英国公张辅为征南元老大将军，率金吾卫羽林卫诸卫，并二十路王府卫队，征讨云南叛军去了。现在这河，可是要让给他们的。”“征南？也就是说……我们差点也要去了！”“对……差点……不过……我们也是要打仗的，打的是窝居在沿海诸岛的倭寇……这些都是后话了。走吧，随我在济南府逛逛，我这还有几两银子。”“你还有银子？你不是全给你家小娘子了吗？”“咳……现在还不是，而且，我自己留几两不行啊！走吧，咱去逛逛。”王子桂听后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还是脱下了身上的盔甲，换了个软甲。
“走吧，喝几壶？”“红茶还是绿茶？”“绿茶吧……再……点几个茶果子。”
内阁
“今日政务……还差这么多啊……”批阅了一下午奏章的朱祁镇盯着面前仍然堆积如山的奏章，立马理解了为什么明朝皇帝都喜欢把政务交给司礼监处理。一是办事快，二是政务实在是太多了。若全部批阅完，也得深更半夜。一日睡不满六七个小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能受得了这种生活！
朱祁镇看了看累的半死的户部尚书王佐，从案几上捻了颗茶糖塞在嘴里。
“于谦……朕累了，先行离开了。你和王公批阅累后，也可离开。”朱祁镇揉了揉眼睛，不等于谦答复，就起身走出了内阁。于谦见自家天子把事务丢给他二人，自己去逍遥快活，便和吏部尚书王直面面相觑。“也罢，也罢，事务丢给我们，总比给宦官好！”王直叹了口气，继续与于谦一起批阅着奏章。
“明日是不是休沐啊？”“内阁取消……其他部门照旧……”“这……”“放心……自打我当上首辅，我就没休过沐了……做好准备吧……而且……我还拉着其他尚书陪着。”于谦苦笑了几声，看着垂头丧气的王直，还是安慰了几句。
不过……他们在这累死累活，陛下过的倒是滋润。听说在外面抱了个未来的皇后回来……不过太皇太后不是要把钱家那小妮子立为皇后吗……
“陛下……那两路大军开进的时间……”“明日……东北军还好，就是南下军……”“天气炽热，如今已入三伏……”王骥望了望殿外，不禁感慨几声。“夏时出征……路途遥远，各路会师，再征调粮草，计划方案……恐怕得两三个月才能到达云南。所以……朕已通知户部备好军装，保证后勤。卿等在外，还请放心。”“是！”看着张辅等人拱手告退，朱祁镇望着朱红的殿穹，自嘲地笑了笑。
穷，大明还是太穷了。
历史上麓川一役，五十万大军来回打了十年，西南东南一带赋税繁重，导致暴动连连，土匪四起，致使南方经济社会受到重创……土木堡之变后，中央政府焦头烂额，重心基本放在北方，导致南疆卫所腐败，大地主大官僚与倭寇勾结，倭患不断，地主趁乱兼并大量土地，流民越来越多，赋税收的越来越少，只能继续加重，随后流民不堪其扰，去当土匪……如此恶性循环。因此，为了降低朝廷支出，他便废了天下御史，废了司礼监，削减锦衣卫，派李握瑜等人南下抄富商，查奸官……重重措施下去后，才挤出了调动金吾卫与羽林卫的钱粮。等到此次边事平定，张辅的小本本就会送到京师，到时候他就能以“王府卫队没有战斗力，皆乃废兵”为由废王府卫队，这样一来每年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了。并且此次各王府自己承担军资，必定不全，只能将封田买于朝廷还粮，这样一来二十路藩王的封田至少可以少去一半……之后再通过锦衣卫查找王府骚扰百姓的证据，发现后罚俸禄，罚封田，持续搞个十几二十年，使诸王府钱财紧缺，元气大伤，之后再严查有没有为非作歹之辈，依次废除。
凡事……都要慢慢来……
“陛下……内阁那边送来一部分于大人已经批阅完的奏折，奴婢已经送到乾清宫了……”“你去把奏折重新送到内阁，朕不回乾清宫了，直接去内阁议政。”“是。”
朱祁镇伸了伸懒腰，随后便动身去内阁承担皇帝的责任了。不过……那么多的奏折……估计要批阅到半夜咯……
济南府
一大堆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与头戴朱缨金盔的金吾卫挤满了街道两旁，三五成群地挤在街边小摊上吃着馄饨或面条。不断引来百姓们的围观。
“喂，崔二，你这一路到是狠心，三昼夜骑着马狂奔，路上也不让弟兄们下馆子，只准买点包子垫垫。今天好不容易允许吃个小摊，你看一个个的……”李握瑜吃完第三碗馄饨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后狼吞虎咽的锦衣卫们。
“……一路上好吃好喝，不得把他们养膘了……而且……我们这样吃路边摊，也能改善改善锦衣卫的形象。”崔永建擦了擦嘴，起身看了看锦衣卫们的用餐情况。
“啧，你们锦衣卫三昼夜狂奔掉队多少？金吾卫大都是步兵，就跟上一个百户所，就连千户王老鬼都在后面待着呢。”
“锦衣卫估计只掉队了一两个。”
“喝，你们一人两匹马，当然掉队的少了。”
“额，陛下只说调金吾卫，谁让你调步兵。”
“笨蛋！查案我不带王子桂，我还能带谁！金吾右卫那帮老爷能听我的话？”
“你也知道自己没实权。”
“你再说一遍！？我有伯位，你有吗？！”
“是，泡妞伯！”
“你！”李握瑜青筋暴起，不过一想到京城中的夜怀瑾，手上便松了下来。崔永建眯着眼，饶有趣味地看着李握瑜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行了，差不多都吃好了，把钱付了，我们可以继续出发了。”崔永建吹了吹哨，锦衣卫立刻训练有素地飞身上马，将铜钱掷在小摊上。李握瑜看了看身后少的可怜的金吾卫，嘴角不禁抽了抽。
“喂，不等掉队的金吾卫了？”“不等了，火炮辎重都在金吾卫那边……我先率领锦衣卫去往江南，你可以带着金吾卫后续跟上……”“不过……陛下让我们查案，那为何还要让金吾卫带上火炮等重武器……”“呵呵，看来陛下还没给你说过江南士绅的那些操作。我们锦衣卫此去是为了查案，而你们金吾卫，可是为了打仗。”崔永建说完，就带着锦衣卫急匆匆地先行离开了。
“江南……打仗……”李握瑜低头沉思片刻后，脑中便有了想法。
江南需要去打的，估计也就崇明岛和舟山群岛了。江南官匪绅寇相互勾结，经常狼狈为奸，在海岛上进行贸易。大明因为实行海禁，海防日益腐败，自然也没人巡视岛屿，因此便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两个岛便成了毒瘤，因此必须要将其剔除，先毁了这帮豪商的财路，让其出现破绽，之后就是明正言顺的抄家了。至于为什么特意从亲军抽调士兵打岛，那必然是因为陛下不信任那帮地方官。
不过，他们没船啊……
“刘午。”“标下在。”“你带着几个人，拿着令牌，去济南府衙门找巡抚给我调几只战船。”“战船？”“对。”“标下领命！”百户官刘午拿着令牌，带着几个人打着马，匆匆去寻山东巡抚了。李握瑜见四处没人，便从包囊中取出来了一块夜怀瑾托人偷偷送来的点心，慢慢地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
李握瑜掏出怀中陛下私下给他的信件，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赐婚”二字上……
“副使？副使”几名金吾卫总旗官见落下的大部从城门外向此处缓缓开进，便连忙去向这位他们曾经的老百户，如今的金吾右卫副指挥使，锦衣卫千户李握瑜请示。但二人等了许久自家指挥使都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两人无奈，只得拉了拉自家副使的袖子。
“副使……王千户他们跟上来了。”“啊？哦哦……跟上来就好，跟上来就好。让他们原地休整一会，之后每人去领点铜钱，自己在济南府逛一逛，买点吃的，所有人以一总旗为行动单位，带好兵器，盔甲可以卸下，披个软甲就好。所有人不得去勾栏窑子青楼，发现者军法处置。锦衣卫走得急，他们的四百多两银子、辎重物资还放在我们的车上呢。把这四百多两银子大头四百两拿出来，分成二十份，分给二十个总旗，当作团队资金了。对了，给我省着点用，咱们就这点活动资金，别给我乱花！刚刚休息过的两部总旗就辛苦点，留下来看物资，其他的人自由活动。”“是！”两位总旗在知道自己部不能去闲逛后虽有遗憾，但想到能要到二十两银子，再加上自己每人夹带的银子，到了江南兴许能吃顿好饭，过个好年（案肯定要查到春节啦），也便舒心了许多。
“副使！”按着佩刀，穿着整套的盔甲，披着大红披风王子桂走了过来，谢绝褪下甲胄后对李握瑜行了个礼。李握瑜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不禁笑了笑。
“这大热天的，我都没穿陛下赏赐的那套狮头护心金嵌制盔显摆，你不过就是个千户，至于那么嚣张嘛？”“哼，副使大人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侍立御前，圣上赐婚！而我就是一普通武夫，婚事都没着落，这不得穿的好看点，看看有没有看上我的？”“看上你？哈哈哈，你觉得你能比得过你谢子余？他可还未娶呢！”王子桂一想到自己的那位面貌不逊李握瑜的百户，便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已经二十有八了……完全比不上这帮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
“话说……咱带那么多门火炮，那么多重盔、神机箭、硬弓下江南，为什么不能走运河？这一点一点挪过去，怕是真要在江南过春节了。”王子桂花了几钱点了杯茶，一饮而尽。“笨蛋。来的时候经过运河时，你就没观察一下吗？”“嘶……观察了……有几艘被查封的画舫！”“……”
王子桂看着李握瑜那仿佛要砍了自己的眼神，连忙打了个寒颤，之后便连忙纠正道：“河兵……有许多河兵在开道，押着的……好像是向南的粮船和盐船……不过……我大明朝一直都是南边往北边运粮……莫非……”
“要打仗了。”李握瑜和王子桂异口同声，随后各自挑了挑眉毛。“不错嘛，居然能想到……咳咳，陛下点英国公张辅为征南元老大将军，率金吾卫羽林卫诸卫，并二十路王府卫队，征讨云南叛军去了。现在这河，可是要让给他们的。”“征南？也就是说……我们差点也要去了！”“对……差点……不过……我们也是要打仗的，打的是窝居在沿海诸岛的倭寇……这些都是后话了。走吧，随我在济南府逛逛，我这还有几两银子。”“你还有银子？你不是全给你家小娘子了吗？”“咳……现在还不是，而且，我自己留几两不行啊！走吧，咱去逛逛。”王子桂听后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还是脱下了身上的盔甲，换了个软甲。
“走吧，喝几壶？”“红茶还是绿茶？”“绿茶吧……再……点几个茶果子。”
内阁
“今日政务……还差这么多啊……”批阅了一下午奏章的朱祁镇盯着面前仍然堆积如山的奏章，立马理解了为什么明朝皇帝都喜欢把政务交给司礼监处理。一是办事快，二是政务实在是太多了。若全部批阅完，也得深更半夜。一日睡不满六七个小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能受得了这种生活！
朱祁镇看了看累的半死的户部尚书王佐，从案几上捻了颗茶糖塞在嘴里。
“于谦……朕累了，先行离开了。你和王公批阅累后，也可离开。”朱祁镇揉了揉眼睛，不等于谦答复，就起身走出了内阁。于谦见自家天子把事务丢给他二人，自己去逍遥快活，便和吏部尚书王直面面相觑。“也罢，也罢，事务丢给我们，总比给宦官好！”王直叹了口气，继续与于谦一起批阅着奏章。
“明日是不是休沐啊？”“内阁取消……其他部门照旧……”“这……”“放心……自打我当上首辅，我就没休过沐了……做好准备吧……而且……我还拉着其他尚书陪着。”于谦苦笑了几声，看着垂头丧气的王直，还是安慰了几句。
不过……他们在这累死累活，陛下过的倒是滋润。听说在外面抱了个未来的皇后回来……不过太皇太后不是要把钱家那小妮子立为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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