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满覆铅华也是兄弟
尤柘在海彦待了一周，和李淑云见了几面，两人约了一起回老家过新年，拜访长辈。
临走时，元肆做东几个人又聚了一次。
这次尤柘带了李淑云，元肆带了龚梓钰，傅海棠才知道龚梓其那几声姐夫叫的货真价实，元肆确实是他未来的亲姐夫。
龚梓钰举手投足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人看起来大气不张扬，与龚梓其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做派不同。
李淑云则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在金碧辉煌的包厢里，人有些拘谨，桌上吃的喝的不认识，规矩不懂，她便不动，只吃别人帮她步的菜，喝面前水杯里的水。
李淑云初中时与叶纯忻在一个学校读书，同级不同班，两人当时只是见面笑笑打招呼的情份。可这会儿见了，他乡遇故知，这份校友的情谊比以前厚实了些，看在叶纯忻的面子，傅海棠在酒席间对她颇为照拂，看她怕生不自在，就拉着她问东问西，又步菜有倒酒的，比尤柘还像男朋友。
元肆安排的餐厅在一间会所楼上，是会员制的，傅海棠就在这家会所的酒吧打零工，没和周荀生分前，和他一起上来见过世面，菜单都是英文，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规矩，当时递到她手里的菜单都是没有价格的。
傅海棠当时愚钝地认为，这里是吃自助餐的，按人头收费，所以不需要明码标价，差点儿没周荀吃哭了。后来才知道女士菜单是没有标价的。周荀解释说这是绅士，傅海棠则吐槽说，封建思想，男女不平等。
这回菜单拿到手还是没标价，傅海棠见李淑云看着菜单犹豫，就轻声给她解释。
“六哥”叶纯忻轻轻捅了傅海棠一下，贴近她耳朵说“这菜单我看不懂。”
傅海棠狐疑地看着这位英语六级满分的人，想着自己四级的六十三分，给了叶纯忻一个胡说八道的眼神。
“你让二哥给她讲呀，又不是你对象。”平时在家里爷爷奶奶都讲本地话，受了南方口音的影响，叶纯忻讲话的尾音里有时会带，呐，呀的嘤嘤软语，就像在耳边撒娇。
傅海棠恍然大悟，忙隔着李淑云和尤柘说“照顾下你对象，别让元肆给药死了！”
尤柘依言拿着手里的菜单轻声慢语地给李淑云解释。尤柘的声音很好听，傅海棠觉得如果耳朵也可以谈恋爱，那么她的耳朵肯定回迷上她二哥的声音。
听着傅海棠调侃元肆，龚梓钰，笑着对元肆说“原来梓其带回家的那些东西，都是你选的？”
“是呀，不把你毒傻了，你怎么能看上我？”
傅海棠瞥见元肆借着说话的机会，抓住龚梓钰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不屑地说“四哥，原来你是为了给鲜花送牦牛粪，才那我练嘴的吗？”
叶纯忻抿嘴笑，尤柘曲了食指挡在鼻子下面，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尤豫最没品，直接转身把一口温茶水到地上“烫，烫！”
坐下来的时候龚梓钰就说没人点一到自己喜欢的，凑一桌大家吃，这样不用迎合别人，可以个取所好，都别亏了嘴上的福气。
尤豫心大，菜单上的价位吓不倒他，想到小时候元肆总是拿吃的引诱他回家偷尤老师的藏酒，他专门点了两道贵的关晓彤喜欢吃的。
叶纯忻和傅海棠的口味相近，就挑六哥喜欢的就行，也没有什么犹豫的。
李淑云瞄见尤柘手里菜单上的价位，小心翼翼地选了一道算是比较实惠的菜。尤柘轻声和她交谈着，问了她平时都喜欢吃什么，想尝试什么，等服务员来写菜单时，他用英语把李淑云点的菜改成了她喜欢吃的东西，自己则点了她没吃过但希望尝试的。
傅海棠以前没见过尤柘和女生相处，原本以为他就是个书呆子，这些年只顾读书不会谈恋爱。可看着他和李淑云在席间游刃有余地相处，张弛有度地照顾，她觉得尤柘或许有本谈恋爱说明书，告诉他，怎么成为标准好男友，好丈夫。
傅海棠想，如果一切都按说明书来，就像模式化的编码程序，有多少是自己想要？有哪些可以代表真是的自己。
因为地方太过高雅，压力之下人人都绷着自己的本性，一顿饭吃的，优雅有足，无言尽兴。
一场酒席散后，傅海棠觉得没玩痛快，拉着大家去楼下唱歌。
龚梓钰知道自己在元肆也玩不好，就和元肆说自己要去看看弟弟，让他帮忙带为招待自己的兄弟。
元肆把她送到地下车库，看着她把车开走以后才上楼，在电梯间遇到尤柘。
尤柘扬了扬手里银色烟盒问“抽烟吗？”
元肆猜到他有话要说，就点了点头，把他让进电梯，上了顶楼天台。
到了天台，元肆自口袋里拿出一盒印着熊猫图案的烟盒递给尤柘。
尤柘笑着摇摇头，打开自己手里的烟盒。元肆瞥见烟盒内盖里有几个大字，不许抽烟还有一张愤怒的小脸。
笑着问“女朋友送的？”
“小六儿的”尤柘笑着在里面抽出两只烟，递给元肆一只，自己也点了一只。然后拿过元肆手里的烟盒，把半空的烟盒蓄满。
“老四，你知道吗？没必要。”他一边把里面的烟码整齐，一边对元肆说“咱们兄弟间真没必要，你过得好，荣华富贵，我们都真心为你高兴，但这些不是一定要拿出来做给我们看。”
“今天这顿饭，和那天你送小六和叶子的生日礼物，都太过了。”傅海棠和叶纯忻生日那天，元肆送了两只一摸一样的手机，傅海棠不认识，但尤柘在国外见过，是这一年某品牌的定制款。四千多刀。
“我说话要是你觉得不中听，那就对了，那是因为你是我亲兄弟。”尤柘注意到元肆脸色变了，但依然坚持把话讲完。
话不多，讲的时候元肆没回应，也没插嘴，听到第一句时脸上挂了霜，第二句挑了眉头，第三句听完人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烟，烟丝在微风中忽明忽暗，静而缓慢地燃烧着。
带香烟烧至尾端时，他抬起头，原本锐利的眼中，闪着宽厚温柔的星光，仿佛他还是会往兄弟们往饭盒里装红烧肉的，书包里塞啤酒的小胖子。
“二哥，我真羡慕你们，无论外面有多大，有多少诱惑，你们都还能坚持做自己”。
尤柘自嘲地扬了扬嘴角，略有感慨地说“我连自己都看不清，哪里能做真正的自己，哪个才是自己。尽人事听天命，不管过多少年，经多少事，洗去铅华，咱们还能做兄弟就好！”
“二哥，你叫我上来，不会就是为了教训我虚荣，摆哥哥的谱吧。”元肆笑着捶了尤柘的肩膀一下“话说回来，咱们是同年，你比我大吗？除了老大是真的老大，这二三四，五六七就是小六按着自己的心意排的。”
“那你不也叫了十几年二哥了？不服气呀，早干嘛去了，当年你怎么不和小六评理，让她把你往前排？”尤柘想想也觉得好笑，傅丁山和武丹阳经常尤二，尤二地叫他，从来没有没喊过他二哥，只有元肆把小六的排行当真，认认真真地喊了他十几年的二哥。
“我那时怕她揍我！”元肆说完自己也笑了。“她肯把我排在她前面，叫我四哥，我就知足了！”
“我叫你上来就是想说小六的事儿，看看你能不能帮她，她有出国留学的打算，这几个月都在外面打工赚学费。”脸上的笑容沉寂下去以后，尤柘把自己担忧的事儿说了出来。
“出国留学？要很多钱吗？我给她不就得了。”元肆现在是有钱，但他不会拿钱去砸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过要是哪个兄弟需要钱救急，不用开口他也会有急必应。
尤柘皱了皱眉头，也没和他客气，一针扎在元肆的软肋上。
“你的钱要是部队里发的工资，你给她，她愿意拿，我不拦你，如果不是，你别把小六卷进去。”
尤柘是个通透人，兄弟间的话都说开了，元肆也没要瞒着。“实话说，我的钱不全干净，你不让我给她，你要我怎么帮？”
尤柘捏着自己的手指，沉思了片刻。既然要元肆帮忙，就不能藏着掖着。
“小六好像有了什么赚快钱的路子”尤柘心理有担忧，但又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相信傅海棠。
“以咱们对小六儿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对吧？”
元肆狐疑地看着尤柘，没听清他这个“对吧”是反问句，还是肯定句。
“你离海彦近，这里应该也有些关系吧，侧面了解下，看看有没有人坑她”
其实在尤柘说到傅海棠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他就想着派人了解下，或许给她介绍份好工作，或私下里给她贴补点儿工资什么的。
这会儿主意是尤柘提出来的，就算以后傅海棠知道了，也有尤柘在前面顶缸。无惊无险，不得罪人的活儿，他乐得顺水推舟，点头回了一声“好，知道了，放心。”
尤柘和元肆抽了几只烟，聊了一会儿，也不过是半拉小时的功夫，尤豫就喝高了。
他和傅海棠拼酒，大败，原因有三。
要在关晓彤面前显大包儿。
酒量没有傅海棠好。
叶纯忻为了拯救傅海棠的胃，让她迅速脱离酒海，在尤豫喝的四瓶洋啤酒里兑了大半瓶白兰地。
所以兄弟俩一进屋就听尤豫抱着麦不放在吼，听不出来调调的什么什么兄弟。
元肆仔细听了，大概能辨别他唱的是什么
睡在地里的的兄弟
老实不八交的你
你曾经给我的那些难题
却原来都是死题
偷我烟抽的兄弟
灌我酒喝的兄弟
我总是猜不出你口袋里的那些纸币，
哪一张是我的，那一张不是你地。
……
元肆看着眼前这朵奇葩，在尤柘的耳边吼着问“老七学的什么专业？喝醉了也能把歌词改得这么坑爹，这么押韵？”
“职业中文碰瓷和对掐！”尤柘被七拐八股的调子绕得牙痛，在歌声戛然而止时喊了一句震惊满场的话。
在好的酒量，再难听的调调，也总有曲尽人散的时候。
当天晚上六个人都没回去，三男，四女，元肆开了一间大套房，套房里三间卧室，尤柘和元肆睡一间，傅海棠自然是搂着小春睡，关晓彤和李淑云一间，作为职业碰瓷和对掐的填词高手，尤豫被人嫌弃地仍在了沙发上。
早上起来时，傅海棠没让元肆叫客房服务，自己去附近出名的早餐一条街，捡大家喜欢的，和自己觉得大家会喜欢的，买了一堆。
回到房间满满地铺了一桌子。
元肆要给她早餐钱，她连连绕头说“地主之谊，海彦我说了算，你们来海彦当然是我做东！”
说着她心虚地看了看套房豪华的装修，“当然，这酒店钱，还得请四哥能者多劳。”
几个人坐下来吃早餐。
傅海棠一时手欠，又是满心希望在难能可贵的短短几天的相聚中，把海彦的好吃的都介绍给兄弟们，东西买多了。
元肆不喜欢浪费粮食，就把一大堆吃的推到傅海棠面前，“住酒店我能者多劳，这吃早餐的事儿，就麻烦六爷您能者多吃了！”
叶纯忻在傅海棠前面的早餐里，挑挑拣拣，留了一碗白粥，几只小笼，和一只卤蛋，其他的又推回到元肆面前。
“六哥胃不好，前段时间还胃出血了，不能乱吃东西的”她笑眯眯地打量着元肆，像披着兔子皮的笑面小狐狸“四哥看起来比小的时候瘦了，您还是需要多补补的！”
说着她自傅海棠口袋里摸出那只银质烟盒，打开烟盒，里面的不许抽烟令，赫然立在大家的眼前。
“医生说，胃出血，多半是外伤和压力大，最好戒烟，少饮酒，二哥，四哥，你们就别惯着她了呀！”
临走时，元肆做东几个人又聚了一次。
这次尤柘带了李淑云，元肆带了龚梓钰，傅海棠才知道龚梓其那几声姐夫叫的货真价实，元肆确实是他未来的亲姐夫。
龚梓钰举手投足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人看起来大气不张扬，与龚梓其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做派不同。
李淑云则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在金碧辉煌的包厢里，人有些拘谨，桌上吃的喝的不认识，规矩不懂，她便不动，只吃别人帮她步的菜，喝面前水杯里的水。
李淑云初中时与叶纯忻在一个学校读书，同级不同班，两人当时只是见面笑笑打招呼的情份。可这会儿见了，他乡遇故知，这份校友的情谊比以前厚实了些，看在叶纯忻的面子，傅海棠在酒席间对她颇为照拂，看她怕生不自在，就拉着她问东问西，又步菜有倒酒的，比尤柘还像男朋友。
元肆安排的餐厅在一间会所楼上，是会员制的，傅海棠就在这家会所的酒吧打零工，没和周荀生分前，和他一起上来见过世面，菜单都是英文，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规矩，当时递到她手里的菜单都是没有价格的。
傅海棠当时愚钝地认为，这里是吃自助餐的，按人头收费，所以不需要明码标价，差点儿没周荀吃哭了。后来才知道女士菜单是没有标价的。周荀解释说这是绅士，傅海棠则吐槽说，封建思想，男女不平等。
这回菜单拿到手还是没标价，傅海棠见李淑云看着菜单犹豫，就轻声给她解释。
“六哥”叶纯忻轻轻捅了傅海棠一下，贴近她耳朵说“这菜单我看不懂。”
傅海棠狐疑地看着这位英语六级满分的人，想着自己四级的六十三分，给了叶纯忻一个胡说八道的眼神。
“你让二哥给她讲呀，又不是你对象。”平时在家里爷爷奶奶都讲本地话，受了南方口音的影响，叶纯忻讲话的尾音里有时会带，呐，呀的嘤嘤软语，就像在耳边撒娇。
傅海棠恍然大悟，忙隔着李淑云和尤柘说“照顾下你对象，别让元肆给药死了！”
尤柘依言拿着手里的菜单轻声慢语地给李淑云解释。尤柘的声音很好听，傅海棠觉得如果耳朵也可以谈恋爱，那么她的耳朵肯定回迷上她二哥的声音。
听着傅海棠调侃元肆，龚梓钰，笑着对元肆说“原来梓其带回家的那些东西，都是你选的？”
“是呀，不把你毒傻了，你怎么能看上我？”
傅海棠瞥见元肆借着说话的机会，抓住龚梓钰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不屑地说“四哥，原来你是为了给鲜花送牦牛粪，才那我练嘴的吗？”
叶纯忻抿嘴笑，尤柘曲了食指挡在鼻子下面，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尤豫最没品，直接转身把一口温茶水到地上“烫，烫！”
坐下来的时候龚梓钰就说没人点一到自己喜欢的，凑一桌大家吃，这样不用迎合别人，可以个取所好，都别亏了嘴上的福气。
尤豫心大，菜单上的价位吓不倒他，想到小时候元肆总是拿吃的引诱他回家偷尤老师的藏酒，他专门点了两道贵的关晓彤喜欢吃的。
叶纯忻和傅海棠的口味相近，就挑六哥喜欢的就行，也没有什么犹豫的。
李淑云瞄见尤柘手里菜单上的价位，小心翼翼地选了一道算是比较实惠的菜。尤柘轻声和她交谈着，问了她平时都喜欢吃什么，想尝试什么，等服务员来写菜单时，他用英语把李淑云点的菜改成了她喜欢吃的东西，自己则点了她没吃过但希望尝试的。
傅海棠以前没见过尤柘和女生相处，原本以为他就是个书呆子，这些年只顾读书不会谈恋爱。可看着他和李淑云在席间游刃有余地相处，张弛有度地照顾，她觉得尤柘或许有本谈恋爱说明书，告诉他，怎么成为标准好男友，好丈夫。
傅海棠想，如果一切都按说明书来，就像模式化的编码程序，有多少是自己想要？有哪些可以代表真是的自己。
因为地方太过高雅，压力之下人人都绷着自己的本性，一顿饭吃的，优雅有足，无言尽兴。
一场酒席散后，傅海棠觉得没玩痛快，拉着大家去楼下唱歌。
龚梓钰知道自己在元肆也玩不好，就和元肆说自己要去看看弟弟，让他帮忙带为招待自己的兄弟。
元肆把她送到地下车库，看着她把车开走以后才上楼，在电梯间遇到尤柘。
尤柘扬了扬手里银色烟盒问“抽烟吗？”
元肆猜到他有话要说，就点了点头，把他让进电梯，上了顶楼天台。
到了天台，元肆自口袋里拿出一盒印着熊猫图案的烟盒递给尤柘。
尤柘笑着摇摇头，打开自己手里的烟盒。元肆瞥见烟盒内盖里有几个大字，不许抽烟还有一张愤怒的小脸。
笑着问“女朋友送的？”
“小六儿的”尤柘笑着在里面抽出两只烟，递给元肆一只，自己也点了一只。然后拿过元肆手里的烟盒，把半空的烟盒蓄满。
“老四，你知道吗？没必要。”他一边把里面的烟码整齐，一边对元肆说“咱们兄弟间真没必要，你过得好，荣华富贵，我们都真心为你高兴，但这些不是一定要拿出来做给我们看。”
“今天这顿饭，和那天你送小六和叶子的生日礼物，都太过了。”傅海棠和叶纯忻生日那天，元肆送了两只一摸一样的手机，傅海棠不认识，但尤柘在国外见过，是这一年某品牌的定制款。四千多刀。
“我说话要是你觉得不中听，那就对了，那是因为你是我亲兄弟。”尤柘注意到元肆脸色变了，但依然坚持把话讲完。
话不多，讲的时候元肆没回应，也没插嘴，听到第一句时脸上挂了霜，第二句挑了眉头，第三句听完人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烟，烟丝在微风中忽明忽暗，静而缓慢地燃烧着。
带香烟烧至尾端时，他抬起头，原本锐利的眼中，闪着宽厚温柔的星光，仿佛他还是会往兄弟们往饭盒里装红烧肉的，书包里塞啤酒的小胖子。
“二哥，我真羡慕你们，无论外面有多大，有多少诱惑，你们都还能坚持做自己”。
尤柘自嘲地扬了扬嘴角，略有感慨地说“我连自己都看不清，哪里能做真正的自己，哪个才是自己。尽人事听天命，不管过多少年，经多少事，洗去铅华，咱们还能做兄弟就好！”
“二哥，你叫我上来，不会就是为了教训我虚荣，摆哥哥的谱吧。”元肆笑着捶了尤柘的肩膀一下“话说回来，咱们是同年，你比我大吗？除了老大是真的老大，这二三四，五六七就是小六按着自己的心意排的。”
“那你不也叫了十几年二哥了？不服气呀，早干嘛去了，当年你怎么不和小六评理，让她把你往前排？”尤柘想想也觉得好笑，傅丁山和武丹阳经常尤二，尤二地叫他，从来没有没喊过他二哥，只有元肆把小六的排行当真，认认真真地喊了他十几年的二哥。
“我那时怕她揍我！”元肆说完自己也笑了。“她肯把我排在她前面，叫我四哥，我就知足了！”
“我叫你上来就是想说小六的事儿，看看你能不能帮她，她有出国留学的打算，这几个月都在外面打工赚学费。”脸上的笑容沉寂下去以后，尤柘把自己担忧的事儿说了出来。
“出国留学？要很多钱吗？我给她不就得了。”元肆现在是有钱，但他不会拿钱去砸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过要是哪个兄弟需要钱救急，不用开口他也会有急必应。
尤柘皱了皱眉头，也没和他客气，一针扎在元肆的软肋上。
“你的钱要是部队里发的工资，你给她，她愿意拿，我不拦你，如果不是，你别把小六卷进去。”
尤柘是个通透人，兄弟间的话都说开了，元肆也没要瞒着。“实话说，我的钱不全干净，你不让我给她，你要我怎么帮？”
尤柘捏着自己的手指，沉思了片刻。既然要元肆帮忙，就不能藏着掖着。
“小六好像有了什么赚快钱的路子”尤柘心理有担忧，但又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相信傅海棠。
“以咱们对小六儿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对吧？”
元肆狐疑地看着尤柘，没听清他这个“对吧”是反问句，还是肯定句。
“你离海彦近，这里应该也有些关系吧，侧面了解下，看看有没有人坑她”
其实在尤柘说到傅海棠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他就想着派人了解下，或许给她介绍份好工作，或私下里给她贴补点儿工资什么的。
这会儿主意是尤柘提出来的，就算以后傅海棠知道了，也有尤柘在前面顶缸。无惊无险，不得罪人的活儿，他乐得顺水推舟，点头回了一声“好，知道了，放心。”
尤柘和元肆抽了几只烟，聊了一会儿，也不过是半拉小时的功夫，尤豫就喝高了。
他和傅海棠拼酒，大败，原因有三。
要在关晓彤面前显大包儿。
酒量没有傅海棠好。
叶纯忻为了拯救傅海棠的胃，让她迅速脱离酒海，在尤豫喝的四瓶洋啤酒里兑了大半瓶白兰地。
所以兄弟俩一进屋就听尤豫抱着麦不放在吼，听不出来调调的什么什么兄弟。
元肆仔细听了，大概能辨别他唱的是什么
睡在地里的的兄弟
老实不八交的你
你曾经给我的那些难题
却原来都是死题
偷我烟抽的兄弟
灌我酒喝的兄弟
我总是猜不出你口袋里的那些纸币，
哪一张是我的，那一张不是你地。
……
元肆看着眼前这朵奇葩，在尤柘的耳边吼着问“老七学的什么专业？喝醉了也能把歌词改得这么坑爹，这么押韵？”
“职业中文碰瓷和对掐！”尤柘被七拐八股的调子绕得牙痛，在歌声戛然而止时喊了一句震惊满场的话。
在好的酒量，再难听的调调，也总有曲尽人散的时候。
当天晚上六个人都没回去，三男，四女，元肆开了一间大套房，套房里三间卧室，尤柘和元肆睡一间，傅海棠自然是搂着小春睡，关晓彤和李淑云一间，作为职业碰瓷和对掐的填词高手，尤豫被人嫌弃地仍在了沙发上。
早上起来时，傅海棠没让元肆叫客房服务，自己去附近出名的早餐一条街，捡大家喜欢的，和自己觉得大家会喜欢的，买了一堆。
回到房间满满地铺了一桌子。
元肆要给她早餐钱，她连连绕头说“地主之谊，海彦我说了算，你们来海彦当然是我做东！”
说着她心虚地看了看套房豪华的装修，“当然，这酒店钱，还得请四哥能者多劳。”
几个人坐下来吃早餐。
傅海棠一时手欠，又是满心希望在难能可贵的短短几天的相聚中，把海彦的好吃的都介绍给兄弟们，东西买多了。
元肆不喜欢浪费粮食，就把一大堆吃的推到傅海棠面前，“住酒店我能者多劳，这吃早餐的事儿，就麻烦六爷您能者多吃了！”
叶纯忻在傅海棠前面的早餐里，挑挑拣拣，留了一碗白粥，几只小笼，和一只卤蛋，其他的又推回到元肆面前。
“六哥胃不好，前段时间还胃出血了，不能乱吃东西的”她笑眯眯地打量着元肆，像披着兔子皮的笑面小狐狸“四哥看起来比小的时候瘦了，您还是需要多补补的！”
说着她自傅海棠口袋里摸出那只银质烟盒，打开烟盒，里面的不许抽烟令，赫然立在大家的眼前。
“医生说，胃出血，多半是外伤和压力大，最好戒烟，少饮酒，二哥，四哥，你们就别惯着她了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