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入学
2077年9月1日，零号浮空城，希望魔卡学院。
新生正在大礼堂中参加开学典礼。自视为人类希望的他们十分兴奋，入场时都在叽叽喳喳，谈论的无非是魔卡师的强大、拯救人类的抱负之类的东西。
所有新生就位后，一个左眼被刀疤贯穿灰暗无光、右眼眼神却仍锐利无比的女人走上了演讲台。她正是希望魔卡学院的校长。
校长站定，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她可怖的面容令兴奋不已的新生们都感到本能的畏惧，大礼堂中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校长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是奔着财富、地位、力量或者安全来到这里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在这里能得到的只有危险和噩梦！”
作为开学典礼的演讲词，这段话并不寻常。台下的少年少女们面色惊异，不禁开始议论纷纷。大礼堂中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肃静！”校长的大喝竟压过了全场的声音，台下顿时为之一静。
她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开口道：“在过去五十年中，人类的避难所都市毁灭了百分之七十，已经踩在灭亡的边缘。而负责保护人类的魔卡师的死亡率，还要比这更高——百分之八十！只有五分之一的魔卡师能逃过渊兽的啃食，活到退役……”
这类数据并不会对避难所的普通民众公开。台下的绝大部分新生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只知道魔卡师风光无比，拥有强大的力量，享受最好的待遇，还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更是拯救人类的希望。此刻听到这残酷的死亡率，顿时目瞪口呆。
校长刚刚进行过威吓，且她仍在滔滔不绝地演讲，所以此刻没人敢大声讨论。但，新生们仍然免不了和身边的人悄悄交流，想压下心中的不安。
坐在最后一排最左边的角落的一个男生勉强笑道：“啊哈哈……虽然我知道和渊兽战斗很危险，但是死亡率百分之八十什么的……应该是校长故意吓我们的吧？”
他旁边的人看了他一眼，说：“校长说的确实不是准确的数据……”
男生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
“……准确的数据是百分之八十三点一五。”那人补充道。
男生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崩溃道：“为啥啦？！魔卡师不是很强吗！”
“渊兽更强哦。”
“……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旁边的人叹了一口气，说：“五分钟前你才信心满满地说要拯救人类吧？别自扇嘴巴啊。”
“五分钟前我不知道这种恐怖的数据啊！入学协议上可没说这种事，这算诈骗吧！太卑鄙了吧！”
“为了拯救人类，卑鄙的手段也是必须使用的。早点适应比较好。”旁边的人回道，同时在心里吐槽：为什么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会在这里劝根正苗红的原住民摆正拯救人类的心态啊？
当初以为学院是安全区，所以才会积极求学，结果这地方根本就是披着学院皮的新兵训练营。而且，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比传说中最严酷的斯巴达训练营还恐怖！
——此刻在心里自我吐槽、且刚刚报出了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魔卡师伤亡率的这名新生，正是被王院长派专机送到希望魔卡学院的黎暗。
黎暗当初从小伊口中听到这个超级不妙的死亡数据之后，本想提出留在研究所的要求。在研究所，他作为仅有孤例的研究样本，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研究所的负责人是相对友善的王院长，这对黎暗也很有利。
但是，在一次入梦中，库珀告诉他，如果不能尽快猎杀渊兽、获得新卡、进阶到更高的魔卡师等级，那他很快就将无法继续使用超凡间谍的职业能力。
黎暗当时心想，自己能冒充无相原体，靠的全是超凡间谍的职业能力，要是能力失效，失去了无相原体的身份，到时被怀疑是虚渊生物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就难说了。恐怕，就连王院长也不会继续保他。
是以，为了与渊兽战斗、升级，进而保留超凡间谍的能力，黎暗在权衡利弊之后，捏着鼻子选择了接受原本的路线，入学【希望魔卡学院】。
“……总而言之，希望诸位不要把这里当做象牙塔，和渊兽作战也不是过家家。从一年级开始，你们就会参与战斗烈度较低的巡逻任务。如果顺利活到了四年级，就将成为正面战场的中坚力量。在此期间，随时有死亡的风险。请做好面临生死危局的准备——做好与人类共存亡的准备。”校长说到这里，终于结束了她的演讲，没有拖沓，大步流星地走下了演讲台。
学生们鼓掌、散会。内忧外患的时代，没有官僚主义存在的余地，所以开学典礼只有一场校长的演讲，讲的也是货真价实的忠告。
散场之后，黎暗和在典礼上认识的那个坐在角落的男生并肩走出了大礼堂。刚刚闲聊时，他们已经互通了姓名，男生名叫易星河。
走出礼堂大门后，易星河邀请道：“一起吃午饭吗？”
黎暗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说：“行。”
于是，两人又并肩向学生食堂走去。
一进食堂，琳琅满目的菜单使易星河吃了一惊，说：“这么丰盛？而且还支持定制菜品？全部免费？伙食好过头了吧？”
黎暗说：“断头饭，当然好了。”
本来跃跃欲试的易星河听了这话，脸色一垮，说：“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没食欲了。”
黎暗耸了耸肩，走到窗口前，开始点单：“来份宫保鸡丁。”
易星河听得一愣一愣的，说：“那是什么菜？”
“你没吃过吗？”黎暗有些意外，紧接着想起来这个世界的人类危在旦夕，肉鸡养殖场都没了，鸡肉可能十分罕见。
仔细想想，之前在总部研究所似乎也没吃到过包含鸡肉的菜品。如果连总部都没有的话，避难所就更不可能有了——大部分新生都来自于避难所都市，易星河没吃过鸡肉也很正常。
而且，这样一来的话，学校食堂应该也不会有鸡肉吧？
想到这里，黎暗转头对食堂的服务员说：“没有的话就算……”
“有的呢亲。稍等片刻，我们马上为您送上来。”服务员微笑道。
黎暗惊了：“伙食真的好过头了吧？！战线总部的食堂都没有鸡肉诶！”
服务员仍然微笑着说：“亲，为人类奋战的魔卡师值得最好的待遇呢。”
易星河十分认同地点头道：“没错没错，我就是为了这个成为魔卡师的。那边那个服务员，给本魔卡师大人也来一份那个宫什么……鸡……什么来着？”
“宫保鸡丁。”黎暗重复了一遍，吐槽道，“而且你根本就还没碰过魔卡好吗？一年级新生别摆魔卡师架子啊！”
服务员微笑道：“好的呢亲。请二位就座，稍后我们会把两份宫保鸡丁送到您们的座位上。”
黎暗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烧：“服务态度也好过头了吧？！不应该给刚来学院的嚣张新生一个下马威吗？”
“亲，为人类奋战的魔卡师值得最好的待遇呢。”
“……总觉得有种微妙的NPC感。”
“是您的错觉呢亲。”
——总之，黎暗与易星河最后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菜端上来后，黎暗按照正常的速度开始吃午饭；结果才吃到一半，就已经听到易星河的饱嗝了。
易星河感叹道：“太好吃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嗝……西。吃了这顿宫保鸡丁，就算死在渊兽嘴里也值得了。”
黎暗面无表情地说；“请在更有价值的时候死掉，这样死掉的话只会让渊兽觉得宫保鸡丁很好吃而已。”
“这么说，我的死能向渊兽传递人类美食的真谛啊……”
“渊兽不会理解那种东西的，你白死了。”
“咦，白死了吗？看来只好向阎王爷投诉了。按照假一赔十的法律，应该赔我十条命……喔，这样一来赚了啊！”
“槽点太多我已经不想吐了……啊，我也吃完了。我们走吧。”黎暗放下碗筷，站起身准备离开。
易星河突然眼神一变，喝道：“等一下！”
黎暗疑惑地看向他，说：“怎么了？”
易星河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黎暗同学，你其实是很有背景的人吧？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详细的魔卡师伤亡数据和战线总部食堂的情况。”
黎暗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所以？”
黎暗是有意透露出这些信息的。他认为，让别人认为他有背景将有利于他在学院中的行动。不过，他确实没想到易星河会如此直白地把“你有背景”这种话说出来。
作为刚认识不到半天的人，这种话并不属于可以放在闲聊里随口聊聊的范畴，而是稍微走偏就会让关系恶化的话题，必须慎重对待。
事实上，易星河现在也确实十分郑重认真。
黎暗很好奇易星河会给出怎样的答案。是有事相求？还是唾弃权贵？亦或者只是自视清醒，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明智？
易星河语气深沉，语速极慢地说：“其实……”
“其实？”
“我……”
“你？”
“……我不记得我要说什么了。”
黎暗沉默片刻，叹气道：“对不起，对你抱有期待是我的问题。”
易星河与黎暗对上眼神，疑惑道：“为什么我感觉你的眼里有一点怜悯……？”
“错觉。”
新生正在大礼堂中参加开学典礼。自视为人类希望的他们十分兴奋，入场时都在叽叽喳喳，谈论的无非是魔卡师的强大、拯救人类的抱负之类的东西。
所有新生就位后，一个左眼被刀疤贯穿灰暗无光、右眼眼神却仍锐利无比的女人走上了演讲台。她正是希望魔卡学院的校长。
校长站定，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她可怖的面容令兴奋不已的新生们都感到本能的畏惧，大礼堂中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校长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是奔着财富、地位、力量或者安全来到这里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在这里能得到的只有危险和噩梦！”
作为开学典礼的演讲词，这段话并不寻常。台下的少年少女们面色惊异，不禁开始议论纷纷。大礼堂中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肃静！”校长的大喝竟压过了全场的声音，台下顿时为之一静。
她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开口道：“在过去五十年中，人类的避难所都市毁灭了百分之七十，已经踩在灭亡的边缘。而负责保护人类的魔卡师的死亡率，还要比这更高——百分之八十！只有五分之一的魔卡师能逃过渊兽的啃食，活到退役……”
这类数据并不会对避难所的普通民众公开。台下的绝大部分新生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只知道魔卡师风光无比，拥有强大的力量，享受最好的待遇，还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更是拯救人类的希望。此刻听到这残酷的死亡率，顿时目瞪口呆。
校长刚刚进行过威吓，且她仍在滔滔不绝地演讲，所以此刻没人敢大声讨论。但，新生们仍然免不了和身边的人悄悄交流，想压下心中的不安。
坐在最后一排最左边的角落的一个男生勉强笑道：“啊哈哈……虽然我知道和渊兽战斗很危险，但是死亡率百分之八十什么的……应该是校长故意吓我们的吧？”
他旁边的人看了他一眼，说：“校长说的确实不是准确的数据……”
男生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
“……准确的数据是百分之八十三点一五。”那人补充道。
男生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崩溃道：“为啥啦？！魔卡师不是很强吗！”
“渊兽更强哦。”
“……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旁边的人叹了一口气，说：“五分钟前你才信心满满地说要拯救人类吧？别自扇嘴巴啊。”
“五分钟前我不知道这种恐怖的数据啊！入学协议上可没说这种事，这算诈骗吧！太卑鄙了吧！”
“为了拯救人类，卑鄙的手段也是必须使用的。早点适应比较好。”旁边的人回道，同时在心里吐槽：为什么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会在这里劝根正苗红的原住民摆正拯救人类的心态啊？
当初以为学院是安全区，所以才会积极求学，结果这地方根本就是披着学院皮的新兵训练营。而且，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比传说中最严酷的斯巴达训练营还恐怖！
——此刻在心里自我吐槽、且刚刚报出了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魔卡师伤亡率的这名新生，正是被王院长派专机送到希望魔卡学院的黎暗。
黎暗当初从小伊口中听到这个超级不妙的死亡数据之后，本想提出留在研究所的要求。在研究所，他作为仅有孤例的研究样本，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研究所的负责人是相对友善的王院长，这对黎暗也很有利。
但是，在一次入梦中，库珀告诉他，如果不能尽快猎杀渊兽、获得新卡、进阶到更高的魔卡师等级，那他很快就将无法继续使用超凡间谍的职业能力。
黎暗当时心想，自己能冒充无相原体，靠的全是超凡间谍的职业能力，要是能力失效，失去了无相原体的身份，到时被怀疑是虚渊生物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就难说了。恐怕，就连王院长也不会继续保他。
是以，为了与渊兽战斗、升级，进而保留超凡间谍的能力，黎暗在权衡利弊之后，捏着鼻子选择了接受原本的路线，入学【希望魔卡学院】。
“……总而言之，希望诸位不要把这里当做象牙塔，和渊兽作战也不是过家家。从一年级开始，你们就会参与战斗烈度较低的巡逻任务。如果顺利活到了四年级，就将成为正面战场的中坚力量。在此期间，随时有死亡的风险。请做好面临生死危局的准备——做好与人类共存亡的准备。”校长说到这里，终于结束了她的演讲，没有拖沓，大步流星地走下了演讲台。
学生们鼓掌、散会。内忧外患的时代，没有官僚主义存在的余地，所以开学典礼只有一场校长的演讲，讲的也是货真价实的忠告。
散场之后，黎暗和在典礼上认识的那个坐在角落的男生并肩走出了大礼堂。刚刚闲聊时，他们已经互通了姓名，男生名叫易星河。
走出礼堂大门后，易星河邀请道：“一起吃午饭吗？”
黎暗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说：“行。”
于是，两人又并肩向学生食堂走去。
一进食堂，琳琅满目的菜单使易星河吃了一惊，说：“这么丰盛？而且还支持定制菜品？全部免费？伙食好过头了吧？”
黎暗说：“断头饭，当然好了。”
本来跃跃欲试的易星河听了这话，脸色一垮，说：“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没食欲了。”
黎暗耸了耸肩，走到窗口前，开始点单：“来份宫保鸡丁。”
易星河听得一愣一愣的，说：“那是什么菜？”
“你没吃过吗？”黎暗有些意外，紧接着想起来这个世界的人类危在旦夕，肉鸡养殖场都没了，鸡肉可能十分罕见。
仔细想想，之前在总部研究所似乎也没吃到过包含鸡肉的菜品。如果连总部都没有的话，避难所就更不可能有了——大部分新生都来自于避难所都市，易星河没吃过鸡肉也很正常。
而且，这样一来的话，学校食堂应该也不会有鸡肉吧？
想到这里，黎暗转头对食堂的服务员说：“没有的话就算……”
“有的呢亲。稍等片刻，我们马上为您送上来。”服务员微笑道。
黎暗惊了：“伙食真的好过头了吧？！战线总部的食堂都没有鸡肉诶！”
服务员仍然微笑着说：“亲，为人类奋战的魔卡师值得最好的待遇呢。”
易星河十分认同地点头道：“没错没错，我就是为了这个成为魔卡师的。那边那个服务员，给本魔卡师大人也来一份那个宫什么……鸡……什么来着？”
“宫保鸡丁。”黎暗重复了一遍，吐槽道，“而且你根本就还没碰过魔卡好吗？一年级新生别摆魔卡师架子啊！”
服务员微笑道：“好的呢亲。请二位就座，稍后我们会把两份宫保鸡丁送到您们的座位上。”
黎暗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烧：“服务态度也好过头了吧？！不应该给刚来学院的嚣张新生一个下马威吗？”
“亲，为人类奋战的魔卡师值得最好的待遇呢。”
“……总觉得有种微妙的NPC感。”
“是您的错觉呢亲。”
——总之，黎暗与易星河最后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菜端上来后，黎暗按照正常的速度开始吃午饭；结果才吃到一半，就已经听到易星河的饱嗝了。
易星河感叹道：“太好吃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嗝……西。吃了这顿宫保鸡丁，就算死在渊兽嘴里也值得了。”
黎暗面无表情地说；“请在更有价值的时候死掉，这样死掉的话只会让渊兽觉得宫保鸡丁很好吃而已。”
“这么说，我的死能向渊兽传递人类美食的真谛啊……”
“渊兽不会理解那种东西的，你白死了。”
“咦，白死了吗？看来只好向阎王爷投诉了。按照假一赔十的法律，应该赔我十条命……喔，这样一来赚了啊！”
“槽点太多我已经不想吐了……啊，我也吃完了。我们走吧。”黎暗放下碗筷，站起身准备离开。
易星河突然眼神一变，喝道：“等一下！”
黎暗疑惑地看向他，说：“怎么了？”
易星河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黎暗同学，你其实是很有背景的人吧？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详细的魔卡师伤亡数据和战线总部食堂的情况。”
黎暗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所以？”
黎暗是有意透露出这些信息的。他认为，让别人认为他有背景将有利于他在学院中的行动。不过，他确实没想到易星河会如此直白地把“你有背景”这种话说出来。
作为刚认识不到半天的人，这种话并不属于可以放在闲聊里随口聊聊的范畴，而是稍微走偏就会让关系恶化的话题，必须慎重对待。
事实上，易星河现在也确实十分郑重认真。
黎暗很好奇易星河会给出怎样的答案。是有事相求？还是唾弃权贵？亦或者只是自视清醒，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明智？
易星河语气深沉，语速极慢地说：“其实……”
“其实？”
“我……”
“你？”
“……我不记得我要说什么了。”
黎暗沉默片刻，叹气道：“对不起，对你抱有期待是我的问题。”
易星河与黎暗对上眼神，疑惑道：“为什么我感觉你的眼里有一点怜悯……？”
“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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