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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纤阿道人欲行恶事

    在北海之北,有一国,名叫终北之国,此地距齐州不知有几千万里。

    终北之国,无限大,国土边际不知和什么齐平,内里也不生风雨霜露,无有各色鸟兽、虫鱼,就连草木之属也浑然全无。

    国土之内四方皆平,好似明镜,四周却被高山围绕,酷似盆地。

    而这国中却有一山,山为壶领山。

    壶领山口小腹大,酷似盛饭的瓦罐。

    山顶之上有道小口,形状如同圆环一般,被称作滋穴。

    滋穴之中有泉水不断涌出,名为神瀵。神瀵之泉,气味馨香,远胜兰花、椒树,味道甘美,塞过醴泉、醪糟。

    这泉水只一个源头,却分成四股流下,在壶领山下形成四条河流,河流相互分叉、交接,最终流遍全国。

    因为泉水滋润,国内土地平和,不生瘟疫。

    人们性情也格外温顺,从不内卷,也不竞逐,不争斗,内心柔顺,品性却也怯弱,不骄傲的同时,也不妒忌他人。

    年长、年少的人都一同居住,不分君臣上下。

    男男女女,一起游玩,男婚女嫁,不用做媒,不要聘礼,无有嫁妆。

    他们沿着河边居住,从不不耕种庄稼,气候温和,也用不上织布造衣。

    每个人都能活满百岁,之前不夭折、不生病,以后不延寿、不避死。

    那里的人民繁衍兴旺,人口无数,在国土布满人口之前,只有喜悦安乐,没有衰老悲哀等痛苦。

    国内之民喜欢音乐,老老少少,不论男女,无有贵贱,常常成群结队,轮流唱歌,歌声整天不停。

    饿了、累了就喝神瀵之泉的泉水,心神和肉体的疲劳都能立刻得到恢复。

    只是神瀵之泉不能多喝,喝多了就会醉,能昏睡十多天才醒过来。用神粪的泉水洗澡,肌肤也会变得洁白光滑,残留的芬芳香气能存留十多天才消失。

    天帝帝俊建立妖庭时,曾驾日巡幸天下,到北方巡游时经过这个国家,留连忘返,在那里一直居住了三年。

    回到自己的妖庭之后,甚至仍旧思慕那个壶领山的泉水,怅然若失,不吃酒肉,不亲近妖后,足足几个月后才恢复常态。

    …………

    壶领山顶。

    纤阿道人正附身触摸神瀵之泉的泉水。

    “却是一汪好泉,甘甜、馨香,不输泰山府君进贡的醴泉泉水了。

    只是与我有碍,这才留不得你。”

    说罢,纤阿道人拿出那紫金钵盂,使出那招来神通,将那神瀵之泉的泉眼自地下取出。

    纤阿道人又问黑帝夫人:“如此,我们却是取了多少水眼了?”

    结连翘:“回殿下,我等游离洪荒四百六十二年又三月十八天,取了避瘟之水眼共计七十九枚,含泉眼五十五,河水水眼十七,溪水水眼五,池水水眼一,大泽之眼一。”

    纤阿道人听了,暗暗点头,又问:

    “还有多少水眼有此功德?”

    “依据天下水脉之神进贡之舆图所绘,当还有八处水眼有避瘟之效,其中五处在各圣人之道场,一处在地底血海,一处在海外仙山,一处在海底归墟之地。”

    “嗯,少不得要给诸位圣人些颜面,这五处便也罢了。

    余下三处,血海的,本尊与冥河也有算些情分,且血海之内,瘟毒也多,姑且让上一让也是无妨。

    罢了,传令下去,封住海外仙山避瘟之水眼,使其不得外流,只留归墟之地水眼,供百族生灵自取,也算为天下苍生留下一线生计。

    再着黄河河伯、江水水神入月宫觐见。”

    黑帝夫人领了纤阿法旨之后,便即刻前去传旨与两位河神。

    纤阿道人却是自己返回月宫。

    待结连翘领了两位水神来了月宫后,纤阿便宣他们二人上殿。

    这二神是洪荒之界诸水脉之中,最重要的两条大河,普天之下水系,以这两神划分南北、尊卑。

    纤阿道人见二神联袂而来,也不赐座,只让这二神以臣子礼侍奉在下。

    接着和结连翘说了许多,交待她将游历洪荒之时,采集的各类仙根、神品小心栽培,又命她将青帝夫人宣来。

    在这过程中,却是只当那二神不在,不与他们二神交谈一言,即便那黑帝夫人去宣青帝夫人时,也是如此。

    二神只凭此事,便知接下来之事,事关重大,越发惴惴不安,不发一言,不敢失礼。

    等到青帝夫人进殿,交还之前所领法旨之后,纤阿道人这才与这二神言语。

    纤阿道人手托一枚猩红水眼:“却是怠慢你二位尊神了。”

    黄河河伯、大江水神相视一眼,连忙行礼:

    “陛下折煞小神了。陛下贵为天下水脉之主,掌管下界四渎、五湖、四海、十二溪水府、天下水脉之事,为我等水神之极尊者,何来怠慢之言,却是不敢。”

    “莫要妄自菲薄,你二神已为四渎之尊,便是在下界也能受沿岸百族供奉,成就一国之尊位了,哪里需要在此如此轻贱自己,我却是不喜。

    我今日召你们前来,却是有事交待与你二神。”

    黄河河伯灵源君,大江水神广源君闻言,匍匐在地,看似要领法旨,但二神却是不发一言。

    纤阿一看,也不催促,只把玩着手中那血红枚水眼。

    等了许久之后,开口道:

    “济水清源君,昔日自古之三族手中接过济水之责,却是不尊主上,不修法理,怠慢与我,成一脉之尊如此之久,却不曾入月宫觐见,呈进尊主。

    我看他是于下界享受供奉许久,生了不臣之心,为防他犯上作乱,已然被我于四百年前,拿了水眼,消了神籍而去。济水一脉,自此以后,还能享三千寿。”

    此话一出,却是生生镇住了灵源君、广源君。

    济水清源君,和他们二人同为四渎之神,且四神之中,最是年长,却被悄无声息的取了水眼、消了神籍。

    想来此事除了是济水清源君得罪了这月宫之主外,还有要敲山震虎之意。

    只是如此一来,二神更不敢应,需要杀一猴来儆一猴,那剩的这猴还能享福不成,只怕一个不慎,就要苦于清源君百倍。

    纤阿道人却是深知打一大棒给个甜枣吃的道理,她拿着那手中水眼,望向二神。

    “此为济水水眼,我留之却无用,想来当有忠贞之士愿意为我分忧解难才是。”

    此物一出,果然如纤阿所料,那黄河河伯灵源君直接行了跪拜大礼。

    “济水清源君如何敢生此恶心,我等水神受陛下庇佑,才得以在洪荒大陆享百族供奉,不说该时时供奉尊上,但也该按时履职才对。

    清源君既然如此冥顽不灵,还请陛下对其施以惩戒,只消了神籍想是不够警戒世人才是。”

    这黄河河伯灵源君浑然不提自己之前和那清源君一般做派,从未入月宫拜谒望舒,呈进尊上过。

    反倒是现如今一个劲的催促纤阿道人继续对清源君施加惩罚,看样子,最好将他扒皮削骨,贬下幽冥才好。

    “吘?灵源君是认为那清源君该受更重的责罚才对?”

    “陛下仁慈,但清源君既然敢生此不臣之恶心,想来也是无父无母,狼心狗肺之辈才是。臣拜请陛下,对这恶徒施以惩戒,警示示人。”

    纤阿:“我水脉有灵源君此等忠臣,何愁不能兴盛啊。灵源君,你却是我水脉之肱骨之臣啊。”

    灵源君闻言,当即也是借坡下驴。

    “陛下,臣得陛下此言,便是万死也莫辞,只盼能留有残躯侍奉陛下。”

    “大善。此等忠贞之士,却是不能不赏。灵源君,你且上前,领受此宝。”

    说罢,纤阿将那手中济水水眼赐给黄河灵源君。

    待灵源君收了水眼之后,却是笑道:

    “你们却是不知。咱们这水脉水势微弱,天地之间,多的是神兽、仙孽能操纵水火,规避阴阳。

    各河神、海神、湖神、溪神都曾进言于此,想要我约束这天下百兽。

    只是我便是有移山填海之能,又怎能同时约束这世间百族生灵呢。”

    灵源君得了好处,当即也是捧起纤阿的哏来。

    “陛下,天下苦其久矣,还望陛下施救我等。”

    纤阿连连摆手:“我却不愿再造杀孽。”

    只一句话便堵死了解决此种情景的其余百种可能,只留取死之道。

    灵源君却也不得不向下接话。

    “陛下,天下大势,成于妖庭,而败于水脉而。我等水神,滋养天下百族,不说如其父母,也是不求回报,施恩与人。

    可这洪荒百族,不论巫妖,但有规避水火之能者,具都以我等为下,常常动辄打骂,当做非人,非是我等不睦,属实是那仙神生成妖邪啊。”

    纤阿再三推辞,灵源君再三拜求。

    不得已之下,纤阿取出一团黑红之物,交于灵源君。

    “此为瘟母,将其洒入水眼,想来便能治住恶徒行事。

    只是此物,事关先天百族生死、天下安危,你们却要小心使用。”

    灵源君接了此物,却是一时浑身发冷,只觉得这上座的水脉之主是疯了。

    居然要以此咒杀天下所有先天之属!

    只是纤阿坐于上座,正睁着眼,嘴角带笑着看着他,嘴里却还在不断的说着悲天怜人的话:

    “你要切记,这瘟母乃是我自弱水罪神处所得,能咒杀一切三族之期之兽,灭绝一切阴阳仙根之属。

    要谨慎使用,但也莫要拘束。

    天地循环往复,这生于五行者,却能规避此劫,安然无恙也。想来五行替阴阳,也是一桩善事才对。”

    接着纤阿便一脸亲切的扶起了灵源君,再三交待他,要他控制瘟母的用量。

    灵源君却是苦涩不已,若真想要自己控制用量,何不只给该用的量,一边特地交待用量,一边却多给如此,是何用意,又有谁不明白不成。

    说罢,纤阿却是一转头,对着不发一言的广源君高声道:

    “大江水神广源君听旨!

    天下水神苦洪荒先天之神圣久矣!拜求于我!今朕下旨,命你持疫母,于洪荒南路传播疫病!灭绝一切先天、阴阳之属,非五行之物!

    你且谨记,勿使此物蒙尘!”

    说罢就赐下一团红黑之物于他。

    却是好处没有,苦差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