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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师

    夜幕降临,亚辛逐渐苏醒了过来,密集的灯光开始在闪烁,市政大楼的发条环上亮起了温和的白光,整座城市如同一幅在黑夜中绘出的地图。城区的外围环绕着数个莹亮的巨型火花,那是包围着整个上城区的环形铁轨上行驶的蒸汽机车,这些蒸汽机车运作时会带着飘摇的蒸汽与漫天的火花,那是蒸汽锅炉烧开水之后所喷洒燃烧的煤渣,深夜里在车头六角形车头灯的照耀下,蒸汽丛与迸溅的火花混合在一起,仿佛岩浆喷涌,阵阵翻涌后缓缓为天空遮上一层雾纱。

    亚辛之所以被称为锡拉的蒸汽中枢,是因为这座城市的技术水平和繁荣程度在极为推崇蒸汽科技的锡拉境内也算是首屈一指。

    这里是最著名的蒸汽机动甲胄的产出地,闻名各国的侅兰缇骑士团的就是在这里创造的,亚辛有数十座专门为了蒸汽机动甲胄服务的机械工厂,昼夜轮转的工人和从不停歇的大型蒸汽机为锡拉各国带来源源不断的机械产品,熊熊燃烧的连接式锅炉把下城区的夜空莹映的通红。

    从远处俯瞰的亚辛是像是一副写意的油画,静谧又明快。

    但是无数的声音都被埋藏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之中,庞杂的街道与排烟管少有被夜晚的灯光照亮,上城区的大人们没有人愿意为这些居民的住所提供夜灯,这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收益,只有那些聚集在下城区的工业工厂内才会在夜晚被照得通明,因为工厂需要二十四小时不断的运作来保证生产效率,而下城区又有的是人来给他们打工。

    穿过复杂的街道,在一片漆黑的居民区之间,几道显得极为醒目的昏黄光芒透出,那是一栋像是几个房屋拼接在一起的小楼,从窗户外看里面影影绰绰,不大的屋子里人满为患,但是安静异常,只有一个站在前方的身影讲述着什么。

    暗淡的灯光透过混浊的玻璃窗映在卡厄斯脸上,他握了握被包扎的手掌,推开门走了进去。

    “…从锅炉里出来的饱和蒸汽经过过热管的四次过热之后变成过热蒸汽,而后进入汽缸…”

    竟是一个穿戴整洁的中年男人在教课,中年男人面容硬朗,有一道刀疤从嘴角向后延伸,说话的语速平稳的惊人,像一个机器一样介绍图纸上画出的燃煤锅炉。

    男人看到卡厄斯推门而进后不为所动,继续讲述课程,只是在看到卡厄斯身上沾着点点血迹与大片黑黄的兜袍时眼神流露出不悦。

    而听讲的人形形色色,从有些游神的干瘦少年到紧皱眉头默念着知识的粗糙大汉,这里的学生都是下城区的居民,满地的污水和呛人的空气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是这些人泛着黄斑眼睛里有着些许光亮。

    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卡厄斯的出现,但是当卡厄斯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还是有意识的侧身让自己远离卡厄斯。

    卡厄斯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丢出了钱袋,转身就要走上楼。

    “又去酒馆打架。”男人终于停下讲课,冷冷的看着卡厄斯,语速还是那般平稳,“你以为你在帮格雷戈里赚钱,那你知道这些时间你惹了多少麻烦吗。”

    “我们不欠你。”卡厄斯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惹的麻烦我会解决。”

    说完扭头走上楼去。

    男人的脸上又冷了几分,看着卡厄斯上楼的背影,“真是个小怪物。”

    咚咚咚

    “进。”

    一个笔直的坐在书桌前的背影说。

    卡厄斯推门而入,看着面前的背影,“格雷戈里老师。”

    笔直的背影转过身来,这是一个宛如雕塑般的老男人,灰白的须发掩盖不住那双有神的眼睛,健硕的体格把衬衫撑得鼓起,气质温和典雅,只是这样一个硬朗的老人此时嘴唇有些泛白,呼吸的声音也有些沉重。

    格雷戈里在和卡厄斯的第一次见面后,也就是从某个不知名的村落内把被当成恶魔的白瞳少年救下之后,患上了严重的呼吸病,这种病正在摧垮他的身体,谁也不知道格雷戈里还有多少时日可以存活。

    呼吸病的医治并不简单,在亚辛城内少有医院能够医治格雷戈里的呼吸病。

    再遇到卡厄斯之后的几年里格雷戈里带着卡厄斯不停的奔波,寻找能够生存的地方,一路颠沛流离到了亚辛,这个被誉为最先进的城市有着很高的容忍度,这里崇尚科技,对于神魔学说嗤之以鼻,但那是限于上城区,先要进入这里的上城区就要成为亚辛的公民,没有一个合理的上城区身份将会在那里寸步难行。

    格雷戈里来到这里寻找他的老朋友——断离,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老师,卡厄斯不知道为什么格雷戈里会带着他来这里找断离,两个人也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了,并且断离对于卡厄斯十分的排斥,按断离的话来说,“…他没有敬畏之心,缺乏该有的情感,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样的经历才变成这样,我也不在乎,但是他已经有了无戒者的影子,无戒者所到之处满是灾祸,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卡厄斯不知道什么是无戒者,也不觉得自己缺乏什么,同样也不关心断离对自己有多么厌恶,身边的人对自己有多么嫌弃。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麻烦,他很少会去遮盖自己的白发白瞳,他喜欢自由的感觉,他很难站在那些厌恶他的人的视角去思考,因为他不在乎这些人。

    格雷戈里在和卡厄斯的第一次见面后,也就是从某个不知名的村落内把被当成恶魔的白瞳少年救下之后,患上了严重的呼吸病,这种病正在摧垮他的身体,谁也不知道格雷戈里还有多少时日可以存活。

    呼吸病的医治并不简单,在亚辛城内少有医院能够医治格雷戈里的呼吸病。

    再遇到卡厄斯之后的几年里格雷戈里带着卡厄斯不停的奔波,寻找能够生存的地方,一路颠沛流离到了亚辛,这个被誉为最先进的城市有着很高的容忍度,这里崇尚科技,对于神魔学说嗤之以鼻,但那是限于上城区,先要进入这里的上城区就要成为亚辛的公民,没有一个合理的上城区身份将会在那里寸步难行。

    格雷戈里来到这里寻找他的老朋友——断离,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老师,卡厄斯不知道为什么格雷戈里会带着他来这里找断离,两个人也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了,并且断离对于卡厄斯十分的排斥,按断离的话来说,“…他没有敬畏之心,缺乏该有的情感,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样的经历才变成这样,我也不在乎,但是他已经有了无戒者的影子,无戒者所到之处满是灾祸,而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卡厄斯不知道什么是无戒者,也不觉得自己缺乏什么,同样也不关心断离对自己有多么厌恶,身边的人对自己有多么嫌弃。

    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麻烦,他很少会去遮盖自己的白发白瞳,他喜欢自由的感觉,他很难站在那些厌恶他的人的视角去思考,因为他不在乎这些人。

    “你还是这样,”格雷戈里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看着卡厄斯身上血、酒的混合物,轻叹一声,“我帮助你有我的理由,你不欠我什么,虽然我们住在断离这里,但是他欠我的更多,你给他的那些钱那些钱他也不会收的。”

    “那是你们的事,活着就要付出代价,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卡厄斯有些别扭的说,眼睛越过格雷戈里的肩膀,看着他背后书写的密密麻麻的绘图手稿。“只是来告诉你,最近的执法队格外的多,好像在找什么人,下城区可能要出事情了。”

    “明白了。”格雷戈里注意到了卡厄斯的目光,捏起了一片日历环,轻轻的摸着上边雕刻出日历数字,“这些是用来做表盘的拨针系的图纸,我在想把日历盘与周历盘也加进表盘内。我想这样做出来的腕表会更好。”

    “噢,对了,这个给你。”格雷戈里拨开那一堆泛黄的纸稿,从下边拿出了一个精巧的骨质耳环,把它递给了卡厄斯,“我家乡的习俗,骨质耳环能够安神庇佑,我在空闲时间做了一个。”

    “对你的幻听有帮助。”格雷戈里用手指绕着自己的耳朵转了几圈,把白骨耳环放到了卡厄斯的手里。

    卡厄斯看着手里的耳环有些出神,温润如玉手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多摸了摸,收起耳环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格雷戈里看着卡厄斯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喉咙里一阵强烈的刺激打断了,剧烈的咳嗽的几声。

    “啪”的一声,格雷戈里接住了飞来的小玻璃瓶,里边的几粒药品在瓶中欢快的弹跳。

    药品在下城区的价格不菲,这里可没有健全的医保系统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医院,至于呼吸病这种遍地都是症状甚至在下城区都不被视作病症,因为这已经是一种常态了,也只有极少数人会去购买这种需要长期服用药物,这太奢侈了,卡厄斯也只能凭借偶尔在酒馆中赚的钱才买得起,今天的运气算不错,那个向自己脸上喷射蒸汽的人明显是收了一笔不小的钱,那鼓鼓的钱包让卡厄斯买到了药品还有不少富余。

    “对治疗咳嗽还是有点好处。”伴随着关门的声音,门外卡厄斯声音传来。

    皎洁的月光被厚厚的雾霾隔离开来,昏暗的小屋里水流声断断续续,水花从窗口弹落,撒在街道上,在片片水洼中砸起阵阵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