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话 田横岛二孙
听到庭院中呼喊，前院后院忽地赶来十余人，将黑衣人堵在庭中。墙外仍有呼呼啦啦的声响，人众似乎还在往这边聚集。
黑衣人风轻云淡面带笑意，往前跨出一步。“可向后通传到了，二孙何时出来见我们？”
有人声如洪钟，叫道：“大胆贼人，不知好歹，二孙也是你叫的。嘴巴没毛，没轻没重的，你给我口气客气一些。”
仆众在庭院中将两名黑衣人围住，不说人数，火把就有十余只，四面照下，这才在夜色下，把二人照个清清楚楚，不留一丝阴影。
两人原来是穿着黑色的氅衣，下覆至鞋履，将通身遮盖个严实。帷帽遮面的黑衣人，别无所携，只是抱着双臂，怀中抱定一柄长剑。另一个黑衣人，面白无须，虽然从容有风度，可皮肤之上眉眼之下，隐隐还有一抹稚嫩没有褪去，双眼之中满是神采，灿若朗星。身材也比帷帽黑衣人瘦削，背后却背着三柄剑。
“愚蠢之人，最是不知道好歹。明威，既然是你做的主张，此间便由你来应付。”
帷帽黑衣人语气老成，嗓音沧桑，似乎比叫做明威的黑衣人年长一些。
明威道：“自是不劳长老费口舌。”又向前道：“夜漏不长，不宜耽搁，快请主人家出来相见，有要事相告。”
面前众人，有人精壮有人瘦峻，身材不一，可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分不清谁是奴仆谁是守卫。
为首一人道：“既然有事相告，何不报上姓名，是何许人也，趁夜来访？”
明威道：“无名之人，玄衣夜行，不值一提。”
“哼，还在信口胡说。缺名少姓，藏头藏尾，分明是趁夜闯进来的盗贼。我等已经是网开一面忍让在三，你不知死活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休怪我等管打不管埋。”
说话的抄起短棍，望头便打。
短棍高高举起，眼看要抡圆了砸下。只见明威站在原地，手掐剑诀，朝定那人头上眉心，振臂一指，那人脑门上似乎闪了什么，一掠而逝，登时顿住，棍不能下。
明威转了一下剑诀，便抱手站在原地，看那人举着短棍，噔噔两步冲回人群。
众人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诶，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举着断棍往回冲？”
当短棍裹定风声落将下来，众人才确定他不是闹着玩，他是真中邪了，赶紧避让躲闪，乱窜起来。
明威只是略施手段，小小惩戒，哪知有家丁不识好歹，从背后偷袭上来。冒犯自己也就算了，可在自己面前冒犯长老，便是绝不能容忍的。
背后这两人一人对着明威，一人对着长老，举棍偷袭。明威转过身来，双手掐剑诀，朝二人一指，只见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举棍朝对方砸去。乒乒乓乓落下了十几棍，二人疼得涕泪横流，哭喊出声，可手上仍停不下来，自己毫不躲闪遮挡，只顾着朝对方身上落棍。
明威又解开其中一人法术，他立时扭头钻入人群，抱头逃窜，另一人不依不饶追将上去，将人群冲得大乱。再有人妄图偷袭，便依此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他们互相追逐。
片刻间，有六七人中了明威法术，来回乱冲。一开始是盯着一个人追打，追半天追不上的话，便就近换一个人追打，没中法术的人或是逃窜或是躲闪，致阵脚大乱，再无暇顾及两个黑衣人了。
……
明威道：“长老，我们来到正堂，以礼来见，但孙氏二兄弟还不露面，似乎并不像见我们。”
帷帽黑衣人道：“看来二孙徒有虚名，本不值得你抬举。找一找法器在哪。”
明威应了一声“是”，然后从袖中取出乌黑的一面铁牌，举过头顶。并左右张望，最后朝前方点了点头，收起铁牌。
“长老，果然在后面。”
“去后堂。”
明威跨步在前，帷帽黑衣人跟在后面，仍是缓步前行，并不急迫。家丁还在举着短棍追打，跑来跑去，恰巧跑到明威面前，挡了一下去路。明威一摆袖子，如同拨草，又像拂尘，只见家丁被袖子拂得两脚离地腾空打转儿，翻着跟头飞了出去，直越过墙头，不知落在何处。
两人穿离院落绕过正堂，望后堂而去，一路上遇到阻拦也不屑施法，懒费口舌，明威直用袖子拂到一旁，一直走到后堂。
刚进后堂院子时，孙道育孙道衍二兄弟正站在庭院正中，询问旁边家丁和管事，似乎就要去前面看看情形，却晚了明威一步。
家丁门客弟子，各掌火把棍棒刀剑，拢在二孙左右。
“庭中可是孙道育孙道衍兄弟？”
明威步至近前，拉了拉袖子，当中站定。
孙道育说：“汝是何人，我兄弟二人与你有何瓜葛，缘何夜闯我孙氏别院？”
明威略一打量，说话的应是兄长，即孙道育，他旁边的就是孙道衍。只见孙道衍略矮了半头，一双三角眼来回乱转。
“无名之人，行事有诸多不便，是以只能趁夜来访。听闻主人家曾得到一尊炼宝炉，这里面有一些因缘，请问是否属实？”
孙道育没答话，孙道衍眨了眨三角眼，冷冷笑道：“哪有此事，道听途说吧，我兄弟从未得到过什么炼宝炉。”
明威抿嘴一笑，风度潇洒。“我二人专为炼宝炉而来，这一趟来田横岛必不能空手而回，还望两位能如实相告。”
孙道衍说：“已经答复过了，说没有就是没有，哪那么多废话？我看你们就是胡乱编个借口，实要偷盗抢夺。田横岛上，齐鲁之地，修仙之人，修道之士，岂能容你二人这般鼠辈！”
“好吧。炼宝炉本不是你们所有，又不承认在你们手上，那么我找出来，也无须与你二人多说，径自带走。”
说罢，明威又掏出那面乌黑铁牌，举过头顶，左右张望。
孙道衍不禁眼神一凝，脸上阴云密布，只是在夜色下并不明显。他紧紧盯着明威那一双透澈的眼神，直到那双眼神左右张望之后落在了正房的一角，孙道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瞳孔一缩，扭头往回便跑，奔入正房中去。
转眼间孙道衍提剑而出，跳到庭院当中，一声大喝。
“呔！盗贼！今日便叫你做剑下无名之鬼。”
明威握着铁牌，双眼一亮，点了点头，喃喃道：“好，你自己拿出来了。”
又对帷帽黑衣人道：“就是这把剑无误了。想来是他已将炼宝炉炼化，其精华已灌注在这柄剑上。”
“你意下如何？”
“长老为我观敌掠阵，我先去试试他虚实。”
“好。”
黑衣人风轻云淡面带笑意，往前跨出一步。“可向后通传到了，二孙何时出来见我们？”
有人声如洪钟，叫道：“大胆贼人，不知好歹，二孙也是你叫的。嘴巴没毛，没轻没重的，你给我口气客气一些。”
仆众在庭院中将两名黑衣人围住，不说人数，火把就有十余只，四面照下，这才在夜色下，把二人照个清清楚楚，不留一丝阴影。
两人原来是穿着黑色的氅衣，下覆至鞋履，将通身遮盖个严实。帷帽遮面的黑衣人，别无所携，只是抱着双臂，怀中抱定一柄长剑。另一个黑衣人，面白无须，虽然从容有风度，可皮肤之上眉眼之下，隐隐还有一抹稚嫩没有褪去，双眼之中满是神采，灿若朗星。身材也比帷帽黑衣人瘦削，背后却背着三柄剑。
“愚蠢之人，最是不知道好歹。明威，既然是你做的主张，此间便由你来应付。”
帷帽黑衣人语气老成，嗓音沧桑，似乎比叫做明威的黑衣人年长一些。
明威道：“自是不劳长老费口舌。”又向前道：“夜漏不长，不宜耽搁，快请主人家出来相见，有要事相告。”
面前众人，有人精壮有人瘦峻，身材不一，可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分不清谁是奴仆谁是守卫。
为首一人道：“既然有事相告，何不报上姓名，是何许人也，趁夜来访？”
明威道：“无名之人，玄衣夜行，不值一提。”
“哼，还在信口胡说。缺名少姓，藏头藏尾，分明是趁夜闯进来的盗贼。我等已经是网开一面忍让在三，你不知死活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休怪我等管打不管埋。”
说话的抄起短棍，望头便打。
短棍高高举起，眼看要抡圆了砸下。只见明威站在原地，手掐剑诀，朝定那人头上眉心，振臂一指，那人脑门上似乎闪了什么，一掠而逝，登时顿住，棍不能下。
明威转了一下剑诀，便抱手站在原地，看那人举着短棍，噔噔两步冲回人群。
众人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诶，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举着断棍往回冲？”
当短棍裹定风声落将下来，众人才确定他不是闹着玩，他是真中邪了，赶紧避让躲闪，乱窜起来。
明威只是略施手段，小小惩戒，哪知有家丁不识好歹，从背后偷袭上来。冒犯自己也就算了，可在自己面前冒犯长老，便是绝不能容忍的。
背后这两人一人对着明威，一人对着长老，举棍偷袭。明威转过身来，双手掐剑诀，朝二人一指，只见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举棍朝对方砸去。乒乒乓乓落下了十几棍，二人疼得涕泪横流，哭喊出声，可手上仍停不下来，自己毫不躲闪遮挡，只顾着朝对方身上落棍。
明威又解开其中一人法术，他立时扭头钻入人群，抱头逃窜，另一人不依不饶追将上去，将人群冲得大乱。再有人妄图偷袭，便依此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他们互相追逐。
片刻间，有六七人中了明威法术，来回乱冲。一开始是盯着一个人追打，追半天追不上的话，便就近换一个人追打，没中法术的人或是逃窜或是躲闪，致阵脚大乱，再无暇顾及两个黑衣人了。
……
明威道：“长老，我们来到正堂，以礼来见，但孙氏二兄弟还不露面，似乎并不像见我们。”
帷帽黑衣人道：“看来二孙徒有虚名，本不值得你抬举。找一找法器在哪。”
明威应了一声“是”，然后从袖中取出乌黑的一面铁牌，举过头顶。并左右张望，最后朝前方点了点头，收起铁牌。
“长老，果然在后面。”
“去后堂。”
明威跨步在前，帷帽黑衣人跟在后面，仍是缓步前行，并不急迫。家丁还在举着短棍追打，跑来跑去，恰巧跑到明威面前，挡了一下去路。明威一摆袖子，如同拨草，又像拂尘，只见家丁被袖子拂得两脚离地腾空打转儿，翻着跟头飞了出去，直越过墙头，不知落在何处。
两人穿离院落绕过正堂，望后堂而去，一路上遇到阻拦也不屑施法，懒费口舌，明威直用袖子拂到一旁，一直走到后堂。
刚进后堂院子时，孙道育孙道衍二兄弟正站在庭院正中，询问旁边家丁和管事，似乎就要去前面看看情形，却晚了明威一步。
家丁门客弟子，各掌火把棍棒刀剑，拢在二孙左右。
“庭中可是孙道育孙道衍兄弟？”
明威步至近前，拉了拉袖子，当中站定。
孙道育说：“汝是何人，我兄弟二人与你有何瓜葛，缘何夜闯我孙氏别院？”
明威略一打量，说话的应是兄长，即孙道育，他旁边的就是孙道衍。只见孙道衍略矮了半头，一双三角眼来回乱转。
“无名之人，行事有诸多不便，是以只能趁夜来访。听闻主人家曾得到一尊炼宝炉，这里面有一些因缘，请问是否属实？”
孙道育没答话，孙道衍眨了眨三角眼，冷冷笑道：“哪有此事，道听途说吧，我兄弟从未得到过什么炼宝炉。”
明威抿嘴一笑，风度潇洒。“我二人专为炼宝炉而来，这一趟来田横岛必不能空手而回，还望两位能如实相告。”
孙道衍说：“已经答复过了，说没有就是没有，哪那么多废话？我看你们就是胡乱编个借口，实要偷盗抢夺。田横岛上，齐鲁之地，修仙之人，修道之士，岂能容你二人这般鼠辈！”
“好吧。炼宝炉本不是你们所有，又不承认在你们手上，那么我找出来，也无须与你二人多说，径自带走。”
说罢，明威又掏出那面乌黑铁牌，举过头顶，左右张望。
孙道衍不禁眼神一凝，脸上阴云密布，只是在夜色下并不明显。他紧紧盯着明威那一双透澈的眼神，直到那双眼神左右张望之后落在了正房的一角，孙道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瞳孔一缩，扭头往回便跑，奔入正房中去。
转眼间孙道衍提剑而出，跳到庭院当中，一声大喝。
“呔！盗贼！今日便叫你做剑下无名之鬼。”
明威握着铁牌，双眼一亮，点了点头，喃喃道：“好，你自己拿出来了。”
又对帷帽黑衣人道：“就是这把剑无误了。想来是他已将炼宝炉炼化，其精华已灌注在这柄剑上。”
“你意下如何？”
“长老为我观敌掠阵，我先去试试他虚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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