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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入云龙拜谒史进

    一路晓行夜宿,终于到了史家庄。虽是秋残冬初,庄内扔一片快活景象。但见:

    转屋角牛羊满地,打麦场鹅鸭成群。田野广阔,千余庄客忙活生计;阡陌相通,百十卫队狠下操练。学堂书香,稚子童声诵诗书;家眷轩昂,女妇捣衣浣溪纱。可谓家有余粮鸡犬饱,户多书籍子孙贤。

    值守的门房见得史进连忙迎进庄,巡逻的卫队见着史进停下施礼。史进解下行李马匹交付仆从,一路来到家中,太公此时正在庄内。

    史进前去拜见,太公见着史进,自是颇为欣喜,脸上的皱褶挤在了一起,“我儿,怎生回来了,我在这里都闻得你好大的名声。”

    王寅也闻得史进回来,本在操练卫队,便让众人自行活动,自己匆匆来到正堂。

    “大郎偌大的名头,醉舞垂杨柳,好个‘二郎神’,我听得也是热血沸腾。”王寅跨进门,见着史进,十分激动。

    史进也笑着道:“阿爹与兄长竟也闻得我,我在渭州结识了鲁达鲁提辖,碰着一屠户郑屠欺压良善,多有不平,便前去教训了顿,使得不敢再犯。

    做完事后正要喝酒,却碰到棍棒师父打虎将李忠,我与了他十两银子,鲁提辖又叫他前去喝酒,我等三人喝到尽兴,只觉在酒桌上说些武艺枪法,着实没甚意思。便去到院子比试一二。

    叵耐没有趁手的兵器,只有两杆哨棒,捏在手中跟没有一样,打了两三下着实没劲儿。

    正值这时,旁边的大柳树上有一窝乌鸦,叫得好生烦人。这鲁达也是趣人,双臂环抱将垂杨柳搂起,捣了那鸟窝。

    俺当时也是吃了酒,有些醉意,也想摆弄一下。便将那垂杨柳抱起,当作一大棒,舞了几下,怎有当兵器使的说法。”

    太公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说道:“那也是了不得的事,倒叫我多有高兴,我听说你去延安府寻王教头的,可曾寻到了。”

    “不仅寻着了,师父现在还做得都指挥使的大官,统帅几千兵马,好不威风。我去投奔师父,师父教我些兵法,又见到了老种经略相公,老相公倒是赏识我,送我几卷兵书。

    后来又收了个师弟,叫韩世忠,有些无赖,却是个好汉子。这时恰巧西夏来犯,阿爹,兄长,你们猜怎地。

    我一出手便斩了个西夏拓跋氏的贵族,那老相公因此封我做了个武骑尉哩!手下有五六百军卒,可把那韩世忠羡慕坏了。”

    太公站起身,甚是惊讶,“我儿现在倒是不得了,只是你不在延安府守卫边境,怎生回来了?”

    史进笑道:“这不是快过年了,那西夏又退军了,短时间不会再犯,一时间延安无事,我便回庄里过年。

    还是庄子里有熟悉的味道。”

    史进吩咐早下人摆上酒席,许久未曾回来,倒是要好好吃喝一番,延安府终究挨着边境,吃食什么的颇为简单,史进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且说一桌酒席便摆好,不乏时令果蔬,山间野味,河中鲜鱼,几坛好酒开了泥头,四溢着酒香。

    王寅拿起一个小杯子,给太公倒些酒,又取出两个大碗,满满盛着酒,三人边吃些美食,喝些好酒,气氛异常快活。

    忽然一个庄客进来,报说三人:“门前有个先生要见庄主化斋粮。”

    三人兴致被打断,史进皱起眉头,“我三人在此吃酒,你便予些三五升米便了,何须来问我们!”

    庄客却是摊开双手,委屈说道:“小人也与些粮给他,他又不要,只是要见庄主。”

    史家庄常常与人为善,有路过的僧侣、道士讨斋化缘,太公都会予些,遇着路过的行商或者客人借宿,太公都会予些方便。这也是王进来投宿,史太公痛快留下的原因。

    太公此时说道:“那人可是嫌少?你便再与他二三斗米罢了。”

    史进也道:“你说与他,庄主此时在与人吃酒,没空相见。”

    庄客唱喏,去了多时,又回来说道:“那先生,与他三四斗米,也不肯去。自称为一清道人,自河北蓟州而来,有要事求见,不为钱米,只求得见庄主。”

    史进暗自里有些惊奇:这一清道人莫不是入云龙公孙胜,怎的来我庄上了。这厮和他师父都是有本事的,会使些道法。

    王寅道:“你却是不会答应,你怎不说今日委实没功夫,教他改日再来也行。”

    这人是王寅带过训练的庄客,王寅自是认得,也没客气。

    庄客道:“小人自是这般说,那先生却说‘不为钱米斋粮,奉师命而来,特地求见庄主。’”

    史进听得,暂且按下心里的不安,对二人说:“这先生怕是真有甚事。”又看向庄客,“你且去把他带来罢。”

    庄客去了没多时,便带进来一个先生。但见:

    头绾两枚胡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赤黄长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纹古铜剑。白肉鞋衬着多耳麻鞋,绵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络腮胡。

    这先生身长八尺,和史进隐隐持平,相貌堂堂,教人一看便生好感。

    史进见得这副打扮,便知这人是公孙胜了、

    那先生拱了个礼,对着史进说道:“见着庄主真不容易。贫道复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号一清先生。”

    史进心下奇怪,指着史太公,“家父还在哩,这才是庄主。”

    公孙胜惊咦一声,见着太公,眉头攒着,手上几个指头摆弄不停,“我观老太公脸色虽红润,印堂饱满,但却有大病之相,可是不久前曾生过重病。”

    太公闻得,拱手一礼,“好教先生晓得,老朽前些日子险些病逝,多亏着建康府神医安道全出手相救。”

    公孙胜闻得,心道:我说怎的,还以为算错。原应是地灵星出手,携星命改换生死。

    唱了个揖,说道:“合该老太公福大命大,一生行着善事。小道公孙胜是蓟州人氏,自幼乡中好习枪棒,学成武艺多般,人但呼为公孙胜大郎。

    为因学得一家道术,善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

    贫道来的路上,久闻‘二郎神’的名声,今日有缘得以拜识。”

    史进问道:“先生你说奉师命前来,却是怎么个情况。”

    公孙胜道:“我师父罗真人乃有道仙真,朝食紫气,却见一丝紫气向西而去,颇为惊奇,晚间夜观天象,却见得天微星动荡,光芒愈发耀眼。

    师父掐指算了半宿,大笑着教贫道过去,要贫道向西而来,去到华州一个史家庄的地方,给庄主带两句话:自西而生,往东而去。天星微命,应在山水。

    小道也试过解语,不得分毫。师父只说,庄主听了便知。”

    史进却是惊着,手中捏着的碗险些不稳,幸好众人未发觉,脸上不动声色,“原本上梁山的自己莫不就是天微星吗。自己生在西方华州,最后在东方济州归位,山水也好理解,梁山泊有山有水,是天然的屏障。”

    再想想,莫非真有星命之说,一切注定吗?也不会这般,那罗真人也非全知全能,只算到了天微星动荡,却不知老爹还活着,还把自己当作庄主呢。

    史进思忖按下不表,只见公孙胜又拿出一双鞋,说道:“师父又教小道带了个法宝给少庄主,这鞋唤作千里马,穿上能日行千里,朝辞白帝,暮到江陵,绝非话下。”

    史进伸手接过,一旁的王寅闻得,疑惑道“此鞋真有如此神奇?”

    公孙胜笑了一笑,说道:“如此与否,待日后试试便知道。”

    且说史进心下许多疑惑,此间又摆着酒席,正好拉着公孙胜吃酒,留这道人下来,公孙胜虽然厉害,也未曾学过与喝酒相关的术法,怎禁不住史进一再劝酒,一个时辰便醉得不省人事。

    史进且吩咐仆从将其带到客房,又叫卫队严加巡逻,看着公孙胜,防止其半夜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