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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祝由!

    面色泛黑,嘴唇发紫,瞳孔泛着诡异的血红色,這要是单纯的感冒发烧就奇了个大怪了。

    “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行吗?”靠在一边的我轻声说道,话虽轻但却清楚的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刚刚就是这小伙说小丫头撞上那玩意的,我看八成人家懂这行。”

    “可不是嘛,要我说让这小伙看看也无妨,说不定就给治好了呢?”

    “对啊,对啊!”

    东北大姐见我上前连忙拉着我膀子,如倒栽葱一般就差把额头磕破,嘴里哭喊着,求求你救救豆豆,求你了大兄弟诸如此类的话。

    忙不迭的扶起东北大姐,说我姑且试试,我不敢保证。

    话有时候不能说的太死,免得到时候吃亏不是。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只是见过爷爷诊治过這类“病”,今天施展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往常爷爷不让我学,言道这玩意缺一门的人才能学,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

    但今儿碰上了甭管它真的假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不等医护人员反应过来,一把捡起孔雀女掉落外地矿泉水瓶,打眼一瞧四周,冲着周遭一帮人抱拳道,

    “敢问哪位朋友带着米和吃食,还有香烟的,方便的话借用一下,待会儿还你们!”

    我的嗓门有些大,很清楚的传遍每个角落。

    现在是90年代,乘火车的大多数是淳朴平民百姓。

    朴实,诚恳,善良是他们的特色。

    善于节约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往老家带东西的习惯,大到锅碗瓢盆,小到腊肉香菜,不一而足。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下就得到了响应。

    “俄这有米,大兄弟您儿看信不信~?”

    “腊肉呢,如果要腊肉咱这有!”

    “苹果需要吗,阮有几个苹果!”

    “臊子面,俄有干臊子面,大兄弟你看中不中?”

    “。。。”

    或许是在火车上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大家的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的,同时也不忍心看着小丫头遭罪,没一会儿的功夫乱七八糟的吃食就摆放在我的脚下。

    “谢了!”

    “劳驾,让让。”

    抱拳回谢了在场众人,暼了一眼还在愣神中的孔雀女,我提醒她是不是该给小爷挪个地了。

    谁知对方立刻炸毛,指着地上各种吃食还有香烟问,“这就是你救人的办法?”

    合着我在她眼里成了收费办事的主,未免也太看轻我了,小爷我会是那种经不起考验的人?

    “对,這就是!”

    没好气的将对方挤到一边,我从各种吃食中挑出苹果,橘子,香蕉,还有腊肉,大米跟大前门(香烟)可是必需品,少了正主可不行。

    眼见我将腊肉摆向正北方,其余吃食放在两边,大米当做香炉用,三根经手一摸就点燃的大前门插在大米上,没一会儿插在大米上大前门就燃到了尽头。

    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当时就变了,尤其是我凭空点燃香烟的这一手,别提有多唬人了。

    很多人都伸长脖子,一个劲的往我手里瞅,但令他们失望的是我的手里竟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打火机。

    但同时这让我在他们心中蒙上了层神秘的面纱,这不有的人都开始叫“大师,大师”了。

    不过某些人可不这么想,其中孔雀女明显对我这波操作嗤之以鼻。

    当我欲准备接下来的动作时,孔雀女立刻气急败坏拦在我面前,

    “你这是封建迷信,会害了她的!”

    合着她当哥们这手是江湖把戏啦?懒得理会丫头片子,小爷可不是拿钱就糊弄事的江湖骗子我拧开矿泉水瓶,施法之前须净手,否则就是对上面不敬,可不敢忘记了。

    “你不要弄了,我们等下一站停车,那里有专业的医疗人员,人家比你靠谱多了。”

    不曾想孔雀女夺过矿泉水瓶,根本没有让我净手的意思。

    颇为无语的我白了对方一眼,到下一站少说还有四五个小时,依小丫头的情况能等到那会儿?

    再说你边上的医护人员水平见不得就差到哪去,没见人家都乖乖没吱声嘛?

    你到好,帮不上忙还不让别人帮忙。

    没法净手的我索性拍拍手,看了一眼东北大姐朝着孔雀女一笑,然后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真的,如今我是到了爆发的边缘,能压着火就不错了。

    “你少说两句吧闺女,没见到小兄弟救人了吗?”

    “就是,依我看这位小兄弟懂这行,说不准就给治好了呢?”

    “我要是你就学人家医生,没看见人家正儿八经的医生都靠边站了吗,懂不懂事?”

    可不咋滴,刚刚那包烟就是医护人员提供的,真有折人家会放任我插手?

    或许是被说的有点尴尬了,那位医护人员悄悄的拉着一脸不服的孔雀女退到了一边,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啥,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别让她插手,乖乖的在一边看着。

    医护人员的话起到了作用,意识到可能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孔雀女罕见的闭上嘴巴,但我从她那对不屑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只要我法子没用,她一会儿准发难。

    我心道瞧好吧您的,没人阻挠的我心情顿时好了些,用水净手后剑指指向小丫头额头,嘴里也开始低声念道:

    “祝由手,祝由掌,一抓不正人,二抓不善鬼。。。是神是鬼都抓去,上抓天上飞行鬼,下抓地下不正神,邪门歪道,猫嚎巨哭,屈死鬼吊死鬼,山崖判官神厨,庙堂一一都抓去。”

    祝由一手抓,又名一手抓或阴阳手。

    根据史料记载该术式源起蓝星远古黄帝时期,虽有神农氏尝百草在先人族得天之庇佑习得医术,但神农氏虽百事不歹任有力之所不及之处。

    魑魅魍魉为祸作乱的邪病非神农氏所能及,黄帝得天人指点,遂祝由巫术诞生。

    我边念咒边剑指与拇指分别按压小丫头的七窍,神奇的是尽管我這是第一次施展术式,但就好像這本事与生俱来。

    此刻一股难以言喻的熟络感正充斥我的全身,我每一个动作仿佛经历过几千几万次的磨炼一般,熟络到连我一度意味有人在操控我似的。

    在常人眼里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新手该有的拖泥带水,俨然一副此中老手的架势。

    按压七窍后最后顺着心脉往小丫头的食指掐去,没有指甲的我竟然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小丫头的指头。

    随着白皙的小手指一滴滴的黑色血液流进矿泉水瓶,约莫有两三分钟的功夫小丫头嘴里的怪声逐渐停歇,恶臭的黑水也是亦然没再流出。

    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会儿小丫头的面色渐渐恢复了点血色。

    “嘿,快瞧,那闺女脸色!”

    “居然有血色了!”

    “短短一下下功夫,就恢复正常。”

    “俄就说小哥哥有一哈哈功夫嘛!”

    “甚小哥哥,这是大湿!(大师)”

    “对,对,是大湿,大湿!”

    “。。。”

    小女孩恢复血色的面容顿时引来周围一阵惊叹,不少人瞅着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首当其中的孔雀女此时看我的眼神已不负刚才的不屑,瞅着我两三下之后小女孩的脸色恢复正常,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当然,现在的我并不晓得对方的反应,沉浸在术式中的我一门心思扑在小女孩身上,待小女孩手指滴出的血不再是黑色,我拧紧瓶盖,手抓一把大米照小丫头食指手一抹,嘴里默念,“恭送始祖!”

    再看小丫头的手指哪里还有伤口,围观群众大呼神了!

    我起身面朝四方各一拜,到这会算是圆满了。

    听我说完事了众人方才松了口气,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丝敬畏,连带着我身后的孔雀女也是这幅表情。

    “大师,我這。。。”东北大姐欲言又止看着还没醒来的闺女,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道本来还想让小丫头睡一会儿养养神,但看东北大姐担忧的模样还是让她醒过来吧,免得身后的某人继续找我麻烦。

    并未在意对方在称呼上的变化,食指挑起燃尽的烟灰往小丫头鼻下一抹,吸入烟灰的小丫头立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妈妈!”

    “豆豆!”

    见到妈妈小丫头大叫一声哭了起来,母女俩相拥而泣。

    嘱咐东北大姐带着孩子晚上早点睡,在东北大姐千恩万谢之后我又退回座位。

    说真的,我真有点累了,难怪爷爷不让我学这玩意,就刚刚那么一小会儿整个人就跟跑了五千米长跑一样,累人的很。

    将泛着黑气的血水瓶子揣进口袋,这玩意可不能打开,里面的这位到时候还要送给爷爷处理呢。

    趴在桌子上的我准备打个盹,再过两站就要下车了,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要跑呢,少不得得补点精神头子。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却是一帮大爷大妈,大哥大姐的堆在我身边,一个劲的问东问西的。

    有问我刚刚是施展的茅山道术,还是东北请神术的。

    有问我收不收徒弟的。

    最,最,最,离谱的竟然有位老婶子问我具体年龄的,感情是准备给我安排对象的节奏啊。

    好在我是真的累了,尽管周围吵吵闹闹但我依然进入了梦乡,按我老妈的说法我上辈子就是猪投的胎,睡的快。

    再次醒过来时车厢中的人明显少多了,整节车厢也就两三个人,东北大姐俩母女也是不见了,想来是刚刚的车站下了。

    意外的是孔雀女居然还没走,见我醒过来瞄了我一眼,而后不再言语。

    切,整得小爷我差你钱是的,摸了摸口袋中的“板砖基”,嗯,还在。

    懒得搭理孔雀女我低下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再看看已经到了我要下的地。

    背着挎包下了火车,离得老远就看见老家方向那片林子地,心下感慨外面千好万好不如老家好。

    “阿丘——!”

    老家的温度比S市低很多,刚下车的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到底是城里大米吃多了,抵抗力都下降了,

    深吸一口气目光无意中扫到孔雀女,没想到她也在这里下车。

    离得老远就见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她旁边,边上一个戴眼镜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此时正细细的跟她聊着天。

    估计是孔雀女家里人,二人说话间有意无意地往我这里看,也不晓得说的啥。

    不过我可没啥兴趣知道,毕竟我还有相当远的路程要赶呢,眼看着日头偏西了,还是加紧脚步的好。

    “生娃子,是你不?”

    没走几步身后一人叫了我一声,我打眼一看只见来人手里拿着个摇把,狗头帽歪斜着戴在头上,身上穿着泛着油光估摸着有年头没洗的黄大衣。

    见我朝他看来后者咧嘴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口璀璨的大黄牙显得是那么耀眼。

    “乔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