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活如山，有人岁月静好，有人负重前行
一半山水，一半城
夜幕下的宣城，霓虹灯眯眼。车水马龙，人间烟火色。
回望敬亭山，黑暗轮廓中，隐隐闪现几盏灯火。
也许是礼佛的沙弥，正在添香烛火。
转头，龚世荣双手握着方向盘，朝市中心的八佰伴行驶。
他约了女儿李宛凌一起吃饭。
远远的停好车，他快步朝约定的饭店走去。
没有留意到，经过一家酒店时，大门出来的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其中一人看了眼快步过去的龚世荣背影，疑道：“徐总，刚过去的好像是海州东华投资的龚总。”
被叫徐总的人，显然也看到了龚世荣。
他嗤之以鼻的“切”了下：“东华投资……屁的龚总。”
旁边的人有点诧异。
作为徐总的资深跟班，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这龚总每次只要出现在宣城，徐总就像安装了雷达跟踪器一样的知道了，马上打电话约他吃饭。
目前看徐总这模样，现在有点不待见他了。
徐武威嘴角弧度上扬，幸灾乐祸的表情更浓：“这家伙，欠了一屁股债，估计现在很多人在找他要钱。”
跟班微笑着说：“徐总，我们要不要把他在这里的情况，说出去。一定有好戏看。”
他们俩个说着话，旁边背着双肩包的小姑娘装模作样打电话。把这些听了进去。
一家叫宣厨的特色餐厅。
龚世荣才到门口，营业员就认出了他。
：“龚总晚上好。”
龚世荣点点头：“我女儿来了吧。”
：“来了来了，在水阳江厅。龚总，可以上菜了吧。”
：“可以。”
推开门，龚世荣女儿，李宛凌正低头玩手机。
戴着鸭舌帽，头发盘在帽子里，穿了黑色的卡通长袖T恤。
额头的刘海有点长了，有点遮眼睛。
柔弱的身子骨，如扶风细柳，白皙的脸庞，挺拔的鼻子上架着近视眼镜。
眉宇间和龚世荣生的很像。
见父亲进来，她放下手机。笑着说：“我以为你直接回海州了。”
龚世荣拉开座椅，坐了下去。边说道：“有点事情耽误了。”
李宛凌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知道，你去看奶奶了。又替她打扫卫生了吧！你每次都这样，养老院有专人打扫的。何必亲力亲为呢！”
见女儿关心自己，龚世荣心里非常欣慰。
他转移话题说：“补习的怎样？累不累？”
李宛凌不在意的说道：“就那样吧，反正成绩不会差的。老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龚世荣看着她柔弱的身子骨，语气轻柔：“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妈对你要求太高了。重点中学又是实验班前三。现在每天作业都写到凌晨吧？”
龚世荣心疼的看着女儿。
李宛凌把一只筷子在大拇指上转的飞快：“好了，就不要担心我了。说说你吧，你们两个离婚了，以后要常回来看我。不要让我感觉……没有了爸爸……”
说到后面，声线变得颤动。
这时，上菜服务员过来了。
龚世荣站起来，问道：“你洗手了吧？”
：“洗过了。”
：“嗯！那我先去洗手！”
洗手间回来后，坐好，戴上一次性手套。
拿起盘子里的白灼虾，熟练的剥去虾壳，放在李宛凌盘子里。
：“你喜欢吃的，快吃吧，凉了有腥味！”
一个剥虾，一个吃！
很快一盘就剩下最后一个。
李宛凌一把拿过来，嘴巴里咀嚼着虾，边说：“让我剥一个给你吃！”
她剥完就朝龚世荣嘴巴里塞：“嘿嘿，女儿喂你，还不好意思啊！”
龚世荣微笑着，享受着这小小的幸福。
女儿一直很懂事，是他最高兴的事！
等龚世荣吃完，李宛凌拉着爸爸去洗手。
两人回来后，李宛凌接过爸爸打的汤，小口喝着。
龚世荣想着前世，他对不起这女儿。
除了每个月生活费外，补课费，学费李青云都会提前打电话要。
女儿懂事的一次零花钱都没有向自己要。
还是后来考研的时候，提过一次。
莲花台上，南柯一梦中
前世的他穷困潦倒，到处躲债，电话都不敢接。
每每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干一件投资时，稍有起色就会出乱子。
最后变本加厉的坏下去，赔进去。
他摇摇头，伸伸手，挥去前世痛苦的记忆。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推开了包厢的门。
男的生的很胖，一脸横肉，进门就嚷嚷：“龚总，怎么回事，我老婆说你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这欠的三万块钱不想还了啊？”
龚世荣一听声音，就想起来怎么回事了。
自己有一家食品公司，对方是供应商之一，以前一直合作的非常好，前段时间公司资金链断了后，工厂也停工了。
已经有几家原料商起诉了。就在这几天，法院集中开庭，然后就会去帖封条，工厂45亩土地，三万多平米建筑工厂，就会被拍卖掉。
有些事，龚世荣不想让女儿知道。
他站起来，示意出去说。
对方看了眼李宛凌。
李宛凌也认识他们。
龚世荣只要回宣城，这两人以前经常去家里拜访。
她乖巧的站起来喊了：“叔叔好！阿姨好！”
两人还算给面子，也没有立马翻脸。
点点头，扭头出去。
龚世荣抱歉的摊摊手：“你先吃着，我去处理下。”
：“嗯！你去吧！我这里等你！”
两人来到宣宴老板的茶室，老板虽然不在，但以前经常来，也算熟悉。
龚世荣坐下后，开始泡茶。
横肉男阻止道：“茶就不喝了，看看把三万块钱给我吧。你龚总这么大个老板，不可能三万块钱没有。”
龚世荣确实没有钱了，口袋里就剩下几百块钱加油！
虽然回来了，他有很多办法搞钱。
可时间太短了。他还来不及啊。
放下茶壶，用毛巾擦着茶盘，边说：“马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打个欠条。十天内给你打过去！”
他老婆说话了：“不可能，今天必须给。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今天让你跑了，以后还能逮到你？”
唤着马总的，哼哼着：“想骗我们？搪塞打发了我们，你又开着宝马、奔驰到处嗨！这三万，又不多。你微信里，支付宝里随便借点不就解决了？”
女的撇着嘴说：“你老婆开着宝马，到处参加同学会，一身的名牌。会没有三万块钱？”
龚世荣苦笑不一。他不想解释两人已经离婚了。
他把手机微信、支付宝打开，里面的余额，花呗，借呗，网商贷，微粒贷，甚至银卡记录一一给对方看。
龚世荣叹了口气：“能借的，我都借出来应急了。现在就这几百块钱了。”
伸着头看完，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这么大老板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女的说：“这我们管不着，欠钱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你不是还有土地，还有工厂吗？你去贷款啊？”
男的沉默了下，说：“这样吧龚总，我们给你半个小时，你找朋友借点钱。把我们的钱还掉吧。”
龚世荣揉着太阳穴，他回想着，自己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界了。
离婚时，判给李青云的二十万，其实一直就在李青云卡上，算是她私房钱。
宣城的房子、车子本就用李青云个人名字买的。
海州的产业，基本拿去抵押了。
工厂土地刚出现资金周转不开时，就剥开了。
现在除了宣城这些良性资产，其他的都抵押了。
没有可以抵押的，目前情况，哪个银行还会贷款给自己？
更别提朋友了。
龚世荣掏出面包车钥匙，商量着说：“马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确实没钱了。就剩下这部车子还在手里，你如果担心，把它开去，等我打款给你，再还给我吧。”
女的还想押宝马车，男的明显不想把事情做绝。
最后拿了五菱面包车钥匙，问了停车位置后。
扬长而去。
回到包厢，李宛凌在玩手机。见龚世荣回来，她问道：“事情解决了吧。”
龚世荣点点头。
他目视女儿，见李宛凌脸蛋红扑扑的，额头有汗珠子。
李宛凌笑着说：“别猜了，我跑回家了一趟。”
随即把书包朝龚世荣递过去。
：“我这些年的零花钱，还有报社投稿的稿费，都在这这里啦。老爸，女儿以后都要靠你养啦。你不要丢下我啊！”
望着一脸笑容的女儿，龚世荣一瞬间有点恨自己。
做个生意，怎么就把自己逼成这样了。
他不想在女儿面前表现的软弱，强颜欢笑的点头：“我家宛凌长大了，也懂事了。”
李宛凌嘟起嘴巴：“老爸……”
这时，她电话响了。宛凌看了一眼，是自己妈妈打来的，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老妈！……嗯！在一起吃饭呢。……你找他？……好的！”
：“我妈的电话，找你！”
龚世荣接过来，就听到电话那头声音传来：“我找了个人，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龚世荣站起来，走到窗口。
：“嗯！我知道了。”
：“所以，你留在家里的东西，你看看都拿走。不然他看到不好……”
龚世荣有怒火，他压着声音质问：“不是说好了，等宛凌考上大学，各自才能谈朋友吗？这上午离婚，晚上就找到了？”
李青云语气依旧淡淡的：“宛凌也是我女儿，不会影响到她。我也就和你说说，你不搬走，只能让收垃圾的拿走了。”
龚世荣吸一口气，平和下心情：“最好不要影响到宛凌，她明年中考，你看这期间，家里能不能不要让陌生男人住进来？”
：“管的着吗？”
夜幕下的宣城，霓虹灯眯眼。车水马龙，人间烟火色。
回望敬亭山，黑暗轮廓中，隐隐闪现几盏灯火。
也许是礼佛的沙弥，正在添香烛火。
转头，龚世荣双手握着方向盘，朝市中心的八佰伴行驶。
他约了女儿李宛凌一起吃饭。
远远的停好车，他快步朝约定的饭店走去。
没有留意到，经过一家酒店时，大门出来的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其中一人看了眼快步过去的龚世荣背影，疑道：“徐总，刚过去的好像是海州东华投资的龚总。”
被叫徐总的人，显然也看到了龚世荣。
他嗤之以鼻的“切”了下：“东华投资……屁的龚总。”
旁边的人有点诧异。
作为徐总的资深跟班，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这龚总每次只要出现在宣城，徐总就像安装了雷达跟踪器一样的知道了，马上打电话约他吃饭。
目前看徐总这模样，现在有点不待见他了。
徐武威嘴角弧度上扬，幸灾乐祸的表情更浓：“这家伙，欠了一屁股债，估计现在很多人在找他要钱。”
跟班微笑着说：“徐总，我们要不要把他在这里的情况，说出去。一定有好戏看。”
他们俩个说着话，旁边背着双肩包的小姑娘装模作样打电话。把这些听了进去。
一家叫宣厨的特色餐厅。
龚世荣才到门口，营业员就认出了他。
：“龚总晚上好。”
龚世荣点点头：“我女儿来了吧。”
：“来了来了，在水阳江厅。龚总，可以上菜了吧。”
：“可以。”
推开门，龚世荣女儿，李宛凌正低头玩手机。
戴着鸭舌帽，头发盘在帽子里，穿了黑色的卡通长袖T恤。
额头的刘海有点长了，有点遮眼睛。
柔弱的身子骨，如扶风细柳，白皙的脸庞，挺拔的鼻子上架着近视眼镜。
眉宇间和龚世荣生的很像。
见父亲进来，她放下手机。笑着说：“我以为你直接回海州了。”
龚世荣拉开座椅，坐了下去。边说道：“有点事情耽误了。”
李宛凌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知道，你去看奶奶了。又替她打扫卫生了吧！你每次都这样，养老院有专人打扫的。何必亲力亲为呢！”
见女儿关心自己，龚世荣心里非常欣慰。
他转移话题说：“补习的怎样？累不累？”
李宛凌不在意的说道：“就那样吧，反正成绩不会差的。老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龚世荣看着她柔弱的身子骨，语气轻柔：“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妈对你要求太高了。重点中学又是实验班前三。现在每天作业都写到凌晨吧？”
龚世荣心疼的看着女儿。
李宛凌把一只筷子在大拇指上转的飞快：“好了，就不要担心我了。说说你吧，你们两个离婚了，以后要常回来看我。不要让我感觉……没有了爸爸……”
说到后面，声线变得颤动。
这时，上菜服务员过来了。
龚世荣站起来，问道：“你洗手了吧？”
：“洗过了。”
：“嗯！那我先去洗手！”
洗手间回来后，坐好，戴上一次性手套。
拿起盘子里的白灼虾，熟练的剥去虾壳，放在李宛凌盘子里。
：“你喜欢吃的，快吃吧，凉了有腥味！”
一个剥虾，一个吃！
很快一盘就剩下最后一个。
李宛凌一把拿过来，嘴巴里咀嚼着虾，边说：“让我剥一个给你吃！”
她剥完就朝龚世荣嘴巴里塞：“嘿嘿，女儿喂你，还不好意思啊！”
龚世荣微笑着，享受着这小小的幸福。
女儿一直很懂事，是他最高兴的事！
等龚世荣吃完，李宛凌拉着爸爸去洗手。
两人回来后，李宛凌接过爸爸打的汤，小口喝着。
龚世荣想着前世，他对不起这女儿。
除了每个月生活费外，补课费，学费李青云都会提前打电话要。
女儿懂事的一次零花钱都没有向自己要。
还是后来考研的时候，提过一次。
莲花台上，南柯一梦中
前世的他穷困潦倒，到处躲债，电话都不敢接。
每每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干一件投资时，稍有起色就会出乱子。
最后变本加厉的坏下去，赔进去。
他摇摇头，伸伸手，挥去前世痛苦的记忆。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推开了包厢的门。
男的生的很胖，一脸横肉，进门就嚷嚷：“龚总，怎么回事，我老婆说你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这欠的三万块钱不想还了啊？”
龚世荣一听声音，就想起来怎么回事了。
自己有一家食品公司，对方是供应商之一，以前一直合作的非常好，前段时间公司资金链断了后，工厂也停工了。
已经有几家原料商起诉了。就在这几天，法院集中开庭，然后就会去帖封条，工厂45亩土地，三万多平米建筑工厂，就会被拍卖掉。
有些事，龚世荣不想让女儿知道。
他站起来，示意出去说。
对方看了眼李宛凌。
李宛凌也认识他们。
龚世荣只要回宣城，这两人以前经常去家里拜访。
她乖巧的站起来喊了：“叔叔好！阿姨好！”
两人还算给面子，也没有立马翻脸。
点点头，扭头出去。
龚世荣抱歉的摊摊手：“你先吃着，我去处理下。”
：“嗯！你去吧！我这里等你！”
两人来到宣宴老板的茶室，老板虽然不在，但以前经常来，也算熟悉。
龚世荣坐下后，开始泡茶。
横肉男阻止道：“茶就不喝了，看看把三万块钱给我吧。你龚总这么大个老板，不可能三万块钱没有。”
龚世荣确实没有钱了，口袋里就剩下几百块钱加油！
虽然回来了，他有很多办法搞钱。
可时间太短了。他还来不及啊。
放下茶壶，用毛巾擦着茶盘，边说：“马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打个欠条。十天内给你打过去！”
他老婆说话了：“不可能，今天必须给。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今天让你跑了，以后还能逮到你？”
唤着马总的，哼哼着：“想骗我们？搪塞打发了我们，你又开着宝马、奔驰到处嗨！这三万，又不多。你微信里，支付宝里随便借点不就解决了？”
女的撇着嘴说：“你老婆开着宝马，到处参加同学会，一身的名牌。会没有三万块钱？”
龚世荣苦笑不一。他不想解释两人已经离婚了。
他把手机微信、支付宝打开，里面的余额，花呗，借呗，网商贷，微粒贷，甚至银卡记录一一给对方看。
龚世荣叹了口气：“能借的，我都借出来应急了。现在就这几百块钱了。”
伸着头看完，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这么大老板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女的说：“这我们管不着，欠钱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你不是还有土地，还有工厂吗？你去贷款啊？”
男的沉默了下，说：“这样吧龚总，我们给你半个小时，你找朋友借点钱。把我们的钱还掉吧。”
龚世荣揉着太阳穴，他回想着，自己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界了。
离婚时，判给李青云的二十万，其实一直就在李青云卡上，算是她私房钱。
宣城的房子、车子本就用李青云个人名字买的。
海州的产业，基本拿去抵押了。
工厂土地刚出现资金周转不开时，就剥开了。
现在除了宣城这些良性资产，其他的都抵押了。
没有可以抵押的，目前情况，哪个银行还会贷款给自己？
更别提朋友了。
龚世荣掏出面包车钥匙，商量着说：“马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确实没钱了。就剩下这部车子还在手里，你如果担心，把它开去，等我打款给你，再还给我吧。”
女的还想押宝马车，男的明显不想把事情做绝。
最后拿了五菱面包车钥匙，问了停车位置后。
扬长而去。
回到包厢，李宛凌在玩手机。见龚世荣回来，她问道：“事情解决了吧。”
龚世荣点点头。
他目视女儿，见李宛凌脸蛋红扑扑的，额头有汗珠子。
李宛凌笑着说：“别猜了，我跑回家了一趟。”
随即把书包朝龚世荣递过去。
：“我这些年的零花钱，还有报社投稿的稿费，都在这这里啦。老爸，女儿以后都要靠你养啦。你不要丢下我啊！”
望着一脸笑容的女儿，龚世荣一瞬间有点恨自己。
做个生意，怎么就把自己逼成这样了。
他不想在女儿面前表现的软弱，强颜欢笑的点头：“我家宛凌长大了，也懂事了。”
李宛凌嘟起嘴巴：“老爸……”
这时，她电话响了。宛凌看了一眼，是自己妈妈打来的，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老妈！……嗯！在一起吃饭呢。……你找他？……好的！”
：“我妈的电话，找你！”
龚世荣接过来，就听到电话那头声音传来：“我找了个人，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龚世荣站起来，走到窗口。
：“嗯！我知道了。”
：“所以，你留在家里的东西，你看看都拿走。不然他看到不好……”
龚世荣有怒火，他压着声音质问：“不是说好了，等宛凌考上大学，各自才能谈朋友吗？这上午离婚，晚上就找到了？”
李青云语气依旧淡淡的：“宛凌也是我女儿，不会影响到她。我也就和你说说，你不搬走，只能让收垃圾的拿走了。”
龚世荣吸一口气，平和下心情：“最好不要影响到宛凌，她明年中考，你看这期间，家里能不能不要让陌生男人住进来？”
：“管的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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